第四章，借粮

    小六子走后，母亲说道，小六子这孩子真不错，通情达理的，比他父母强多了。我点点头说道，娘，我饿了，好想吃白米粥！。母亲听我这么说，她的脸色充满了愧疚之色。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等你父亲寄钱来，我去买几斤米，给你做白米饭吃。我看到母亲满脸为难之色，我心里也明白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我忙说道，娘，我刚才是说着玩的，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吃。母亲心里明白，看了看我说道，我去给你盛饭去。我忙起来说道，娘，我自己盛饭，我拿着碗来到厨房，看到半锅红薯，汤里有点玉米面，我不想吃，也没办法，只能盛了两半截红薯又盛了一点汤，勉强把它吃了下去，吃完饭，我的精神也恢复了很多。但是就是因为我去救人，差点没命了，爷爷奶奶和我母亲吵了一架，爷爷奶奶怪我母亲没有照顾好我。最后毌亲也不和爷爷奶奶说话，我在饿母亲都不让我去奶奶家吃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可以说，只要能吃的东西都没有了。我在家饿的受不了，我就喝水，因为天气太冷，我穿的棉衣棉裤都是破的。冻的我直打哆嗦，母亲也一样饿的实在不行了。母亲带着我去河西李大爷家去借粮食，他家劳力多，加上还有两个在外当兵的，生产队还有照顾，分的粮食最多。我和母亲拿着一条口袋，来到李大爷家，李大爷听说我们断粮一天多了。他生气的说道，你们断粮一天多了，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断粮呢？。母亲说道，大哥我实在没有办法了，生产队分的细粮，我都和他们换成粗粮了，要不是，早就没有粮食了。李大爷点点头问道，德天他在矿上也没给你们娘俩寄点钱来？。母亲听到大爷问，大哥你是不知道，我两个兄弟在他那里，还有表哥也在他那里，他那点工资还不够他们吃的呢，那还顾得上我们，都快把我气死了。

    李大爷也是生气的说道，德天他心里没有个数吗？老婆孩子在家挨饿，他挣点钱都贴补他们了。你那些兄弟老表也不是个人，他们都跑到他那里去，他们不知道，他哥家还有老婆孩子吗？。母亲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提他了，不提他了。李大爷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要借多少粮食？母亲忙说道，大哥你看过两天就是年了，能不能借一百斤麦子给我？，大爷点点头，喊大娘去隔壁家借杆秤来。

    很快一百斤麦子就秤好了，这时大娘又给我一个煎饼，我和母抬着一百斤粮食往家走，到了桥上我们把粮食放下休息。我把煎饼撕成两半，拿一半给母亲，我们娘俩在桥上吃完煎饼。感觉身上有点力气了，这才抬着粮食到大队部，这里有打面的，母亲又回家拿来两条口袋，把面打好，整整两口袋，打面的钱先赊着账。我和母亲问别人借来一辆板车，把面粉拉回家。

    母亲回到家里，就给我和面擀面条，好久没有吃过面条了，我吃了两大碗，撑得我不能坐下，一坐下面条就要冒出来了。第二天上午邮递员在路上喊道，程怀英拿私章过来，领钱了，我母亲听到邮递员喊，忙着找出私章跑到马路上，母亲拿着汇款单回来。母亲看着我说道，小三明天跟娘赶集去。好的娘，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有起床，就有人在我家门口等着了。都是来借钱的，他们都知道我父亲给寄钱来了，母亲苦笑着说道，德天才给我们寄十块钱来，我怎么借给你们。这个说大妹妹，我只借二块钱，那个说他大婶子我只借五钱，还有的说，我只借一块钱，五六个人都在那里吵吵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