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漂洋五月花13
与此同时，甲板的另一边，船员们聚在一起，将琼斯船长遗留下来的不详之物通通烧掉。
白天的暴风雨一共造成三人死亡，其中两个是因为临时疯狂症状，把自己想像成企鹅，一头扎进海底，另一个直接被涌上甲板的大浪冲没影了。
医生受伤，让船员们的处境雪上加霜。
清教徒们站成一排，双手合十，为不幸之人祈祷。
布莱斯特牧师把圣经放在船舵前，临时塔建的布道台上，翻到自己熟悉的那页纸，开始诵读。
得益于卡米尔的医术大成功，他的眼睛恢复很快，已经可以看清书页上的字迹。
五月花号的所有人，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船长没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返航，当然是情理之中的提议。
因为误伤队友，蒂奇正郁闷着，看到讨论方向越来越危险，他急忙跑到众人面前，展示残缺的航海日志。
“我们不能返航，这艘船被诅咒了，如果返航，会出现非常可怕的遭遇。”
诅咒？
非常可怕是多可怕？
众人大眼瞪小眼，盯着蒂奇。
蒂奇意识到，光陈述事实还不够，要说服大家才行。
【说服，检定/出目，
60/99，大失败】
“……”
这骰子，让蒂奇开始怀疑人生。
远洋船员们，最痛恨两种消息，一种是伤口感染，另一种是，不能回家。
尤其是，船长无了，没人支付薪酬的情况下。
愤怒情绪，逐渐蔓延。
而蒂奇，恰巧成了最适合发泄的出口。
蒂奇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副一脚踹倒，夺走航海日志。
“我记得，琼斯船长从来没有写航海日志的习惯。
不返航，你能去哪？去北极啃冰块吗！”
说罢，大副将残卷仍进火堆里。
蒂奇很是恼火，一瞬间，他有一股拔枪恫吓的冲动。
但是这么做，只能解决大副一个人的问题，却会激起在场所有人的反感。
还好，有个人及时掺合进来调解纷争。
是布莱斯特牧师。
侍从多罗西搀扶着老牧师，用充满戒备的目光扫视众人。
不过，大副可没有尊重老年人的美德。
“干巴老头，你有什么意见？”
“我们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你是说，你还要去美洲？”
“没错。”
大副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这老头脑袋有病，老年痴呆。
“去美洲，谁付佣金？你吗？”
“没错，我们和弗吉尼亚公司有协定，建立定居点后平分三年的渔业收入，这将是很大一笔钱。”
这个理由，让大副犹豫了。
现在返航，水手们什么都得不到，但如果完成航行，带钱回家，妻女也会非常高兴。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船员，有信心战胜任何困难。
人群中有声音补充道：“桅杆断了，船支走不快。”
“我知道船上有机械师，可以修好主桅。”
虽然布莱斯特牧师说得没错，但人群中反对的声音依然很大。
毕竟，此次航行，本身就是错误的。
有人问：“现在船长没了，五月花号属于谁？该由谁来领导？”
“不属于谁，不由谁来领导。”
布莱斯特牧师挣脱侍从，双手合上圣经，走下布道台。
“我们远离他乡，漂洋过海，只为了摆脱旧大陆令人窒息的空气，绝不可以重蹈覆辙。
在那个即将抵达的地方，国王的暴政将不存在，我们会打破枷锁，作为自由人亲如手足。”
此番话触动了一些人的心弦。
单调的掌声，在老牧师背后响起。
布莱斯特牧师转过身，看到名为卡佛的年轻教士，正在为自己鼓掌，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弧度，仿佛由衷赞叹，又好像是胜利者的微笑。
尽管第一次碰见这个年轻人时，老牧师就断定卡弗一定不会成为虔诚的教徒。
但他没料到，背叛来得这么快。
“精彩，演讲很精彩，但是对不起，你们到不了美洲。”
“为什么？”
“因为，老牧师你太过善良，早已忘记欺骗为何物。
你以为詹姆斯国王会良心发现，特许你们离开，但其实，他只是把你们这群离经叛道之人当成帝国前进的祭品罢了。”
“但我们有特许状，是国王以上帝之名，赋予我等域外行动的权利，谁也无法剥夺，你也不行。”
“问题就在这。”
卡弗将自己的特许状展示给众人。
这是一张作工精致的书法作品，上面有标志制诰的红印。
五月花号上每一位清教徒都有这样一张羊皮纸，是数月前国王颁发的。
不等别人反应，卡弗将特许状没进脚边装满水的木桶里。
在众人注视下，红印在水中解体，颜料拉成细丝，漂浮到水面上。
显然，詹姆斯国王把所有可能都算到了，盖章红印是假的，是画上去的。
在无可争辩的事实下，布莱斯特牧师显得十分无助。
“还有弗吉尼亚公司的协议，不过是配合国王，哄你们开心的把戏，他们不会兑现。
除了返航，你们别无选择。”
这样的话，接下来该做什么，船员们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补刀结束，卡弗坏笑着消失在沉默中。
但卡弗却没察觉到，沐白一直在阴影中，看着他表演。
“站住。”
这个词，是沐白从多罗西那里学到的。
卡弗转过身，看着那个叫住他的人，不明所以。
“任务完成后，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沐白只有这一个问题。
“钱，还有跻身上层社会的机会。”
卡弗的回答，十分坦诚。
也让沐白觉得可笑。
“詹姆斯国王可以狠心拿人当祭品，也可以随时出卖你，希望你看不到那一天。”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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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暴风雨一共造成三人死亡，其中两个是因为临时疯狂症状，把自己想像成企鹅，一头扎进海底，另一个直接被涌上甲板的大浪冲没影了。
医生受伤，让船员们的处境雪上加霜。
清教徒们站成一排，双手合十，为不幸之人祈祷。
布莱斯特牧师把圣经放在船舵前，临时塔建的布道台上，翻到自己熟悉的那页纸，开始诵读。
得益于卡米尔的医术大成功，他的眼睛恢复很快，已经可以看清书页上的字迹。
五月花号的所有人，都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船长没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返航，当然是情理之中的提议。
因为误伤队友，蒂奇正郁闷着，看到讨论方向越来越危险，他急忙跑到众人面前，展示残缺的航海日志。
“我们不能返航，这艘船被诅咒了，如果返航，会出现非常可怕的遭遇。”
诅咒？
非常可怕是多可怕？
众人大眼瞪小眼，盯着蒂奇。
蒂奇意识到，光陈述事实还不够，要说服大家才行。
【说服，检定/出目，
60/99，大失败】
“……”
这骰子，让蒂奇开始怀疑人生。
远洋船员们，最痛恨两种消息，一种是伤口感染，另一种是，不能回家。
尤其是，船长无了，没人支付薪酬的情况下。
愤怒情绪，逐渐蔓延。
而蒂奇，恰巧成了最适合发泄的出口。
蒂奇还想说什么，却被大副一脚踹倒，夺走航海日志。
“我记得，琼斯船长从来没有写航海日志的习惯。
不返航，你能去哪？去北极啃冰块吗！”
说罢，大副将残卷仍进火堆里。
蒂奇很是恼火，一瞬间，他有一股拔枪恫吓的冲动。
但是这么做，只能解决大副一个人的问题，却会激起在场所有人的反感。
还好，有个人及时掺合进来调解纷争。
是布莱斯特牧师。
侍从多罗西搀扶着老牧师，用充满戒备的目光扫视众人。
不过，大副可没有尊重老年人的美德。
“干巴老头，你有什么意见？”
“我们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你是说，你还要去美洲？”
“没错。”
大副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这老头脑袋有病，老年痴呆。
“去美洲，谁付佣金？你吗？”
“没错，我们和弗吉尼亚公司有协定，建立定居点后平分三年的渔业收入，这将是很大一笔钱。”
这个理由，让大副犹豫了。
现在返航，水手们什么都得不到，但如果完成航行，带钱回家，妻女也会非常高兴。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船员，有信心战胜任何困难。
人群中有声音补充道：“桅杆断了，船支走不快。”
“我知道船上有机械师，可以修好主桅。”
虽然布莱斯特牧师说得没错，但人群中反对的声音依然很大。
毕竟，此次航行，本身就是错误的。
有人问：“现在船长没了，五月花号属于谁？该由谁来领导？”
“不属于谁，不由谁来领导。”
布莱斯特牧师挣脱侍从，双手合上圣经，走下布道台。
“我们远离他乡，漂洋过海，只为了摆脱旧大陆令人窒息的空气，绝不可以重蹈覆辙。
在那个即将抵达的地方，国王的暴政将不存在，我们会打破枷锁，作为自由人亲如手足。”
此番话触动了一些人的心弦。
单调的掌声，在老牧师背后响起。
布莱斯特牧师转过身，看到名为卡佛的年轻教士，正在为自己鼓掌，嘴角扬起一个神秘的弧度，仿佛由衷赞叹，又好像是胜利者的微笑。
尽管第一次碰见这个年轻人时，老牧师就断定卡弗一定不会成为虔诚的教徒。
但他没料到，背叛来得这么快。
“精彩，演讲很精彩，但是对不起，你们到不了美洲。”
“为什么？”
“因为，老牧师你太过善良，早已忘记欺骗为何物。
你以为詹姆斯国王会良心发现，特许你们离开，但其实，他只是把你们这群离经叛道之人当成帝国前进的祭品罢了。”
“但我们有特许状，是国王以上帝之名，赋予我等域外行动的权利，谁也无法剥夺，你也不行。”
“问题就在这。”
卡弗将自己的特许状展示给众人。
这是一张作工精致的书法作品，上面有标志制诰的红印。
五月花号上每一位清教徒都有这样一张羊皮纸，是数月前国王颁发的。
不等别人反应，卡弗将特许状没进脚边装满水的木桶里。
在众人注视下，红印在水中解体，颜料拉成细丝，漂浮到水面上。
显然，詹姆斯国王把所有可能都算到了，盖章红印是假的，是画上去的。
在无可争辩的事实下，布莱斯特牧师显得十分无助。
“还有弗吉尼亚公司的协议，不过是配合国王，哄你们开心的把戏，他们不会兑现。
除了返航，你们别无选择。”
这样的话，接下来该做什么，船员们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补刀结束，卡弗坏笑着消失在沉默中。
但卡弗却没察觉到，沐白一直在阴影中，看着他表演。
“站住。”
这个词，是沐白从多罗西那里学到的。
卡弗转过身，看着那个叫住他的人，不明所以。
“任务完成后，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沐白只有这一个问题。
“钱，还有跻身上层社会的机会。”
卡弗的回答，十分坦诚。
也让沐白觉得可笑。
“詹姆斯国王可以狠心拿人当祭品，也可以随时出卖你，希望你看不到那一天。”
已有的事，后必再有，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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