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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隐患

    “那,那我们先走。”想回家的迫切让众人眉开眼笑。

    “村长二哥,我陪你去看看。”徐君安开口说道,作为兄长他是他们家前来修坝挖塘的,而弟弟徐君康则留在家里照顾母亲,照料田地。

    “也好。”徐君器点了点头,拍了拍徐君安的肩膀,不过数月的时间,这个当初看上去稚嫩的弟弟,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岁月留给他的不仅是变得黝黑的皮肤,更多的是沉稳的内心。

    下午的时候,村民们结伴回了村子,刚踏进村子,不少人便围了上来,问东问西,虽然看到大家平安回来,众人心里很开心,但是当听到众人说起那风雨飘摇的夜晚,那水库破堤之危的一刻,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洪秀裹着厚厚的衣服,扶着门框,站在那里静静的听回来的人一字一句的说着,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她听说人都回来了,所以焦急的出来看,却没有看到徐君器的身影。

    “嫂子。”有人看到了洪秀,忙上前很是恭敬的说道:“您放心,村长晚点就回来了,他和君安去巡视大堤了,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听到这样的话,洪秀顿时心静了下来,忙道:“快给我说说,这些天,你们都是怎么熬过去的?”

    汉子一听顿时来劲了,忙添油加醋的将这几天的种种描述的绘声绘色。

    “行了行了。”洪福仁挤到人群中,挥了挥手道:“散了吧散了吧,各回各家。”

    众人乐颠颠的走了,洪秀一把抓住洪福仁的胳膊,道:“大哥,我好担心。”

    “他马上就回来了,不用担心。”洪福仁微笑着,扶着洪秀小心回了屋子。

    “可是我心里揪得慌,总是不安。”洪秀一把捂住自己的心口,揪着眉头看着红夫人道:“大哥,你说会不会发生什么事?君器,他,他还能不能平安回来?”

    “别瞎想了!”白色的身影飘到洪秀的身边,正是赵二娘,赵二娘看着憔悴的洪秀,叹息道:“你这就是典型的妇人怀孕后的妄想症。”

    “真的吗?”洪秀一愣。

    赵二娘点了点头,上下看了看洪秀道:“你看看你,哪里还有当初的风姿,精神萎靡,神色不安,语气揣测,行为激动。”说到这,赵二娘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描述一般,重重的点了点头,又道:“我记得当初的洪秀可是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不仅豪爽,而且做事利落,那样的你真不错。”

    洪秀静静的听着,忽然展演一笑,低声道:“谢谢。”

    赵二娘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一般说道:“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现在这模样,实在配不上洪秀的名字,若是徐君器回来了,只怕都会觉得判若两人。”

    “有这么明显?”洪秀愣了,转头看着赵二娘。

    赵二娘点了点头,伸手扶了一把,将洪秀扶上床,这才道:“好好养足精神,恢复往昔的精彩,做回你自己,让徐君器知道,你过得很好,不用他在外挂肚牵肠。”

    “嗯!”洪秀重重的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了笑意,谁说赵二娘冷冰冰的,在她看来,明明就是个热心肠的女子,不仅心肠热,而且很会开导人,起码让自己这一刻觉得,这些天真的过得很不好。

    宽阔的水库大堤上,徐君器和徐君安并肩而行,刚才他们已经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水库的水位也按预想的已经降到了一尺以下,只要水位一涨立刻又会从水渠里流出,流向下游。半成品的河塘被徐君器开了一道出水口,将之前累积的雨水排出。

    “村长二哥,我们回去吧。”徐君安心情很不错,一切都那么祥和,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徐君器点了点头,忽然皱起眉头看向龙虎山脉。

    看着徐君器停下了脚步,徐君安微微一愣,也停下了脚步问道:“村长二哥,怎么了?”

    徐君器紧紧的看着叠峦的山脉,目光中涌动着不安,他猛地开口道:“君安,这一路走来,你可听到什么鸟鸣虫叫吗?”

    徐君安微微一愣,摇了摇头:“没注意,怎么了?”

    “不,不是没注意,是没有。”徐君器很是肯定的开口,继续说道:“太不正常了,这太不正常了!”

    “村长二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吓我。”徐君安皱起了眉头,四处看了看,却怎么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我来过这里这么多次,即便是冬天,依然可以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可是现在,寂静的可怕,似乎除了我们,这里再没有活物一般。”徐君器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山脉,语气急促。

    “我们离得远,或许走近了就有了。”

    “不,不对。”徐君器摇头,“我们明明刚才从林子里走出来的,明明什么都没有。”

    徐君器说罢,不等徐君安反应过来,拔腿就朝着山脉跑去。

    “二哥!”徐君安一愣,忙追了过去,只是他的腿力如何能和徐君器相比,远远的,就看着徐君器的身影没入丛林,然后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徐君安急了,好在这山路只有一条,所以沿着弯曲的山路应该可以找到徐君器的。

    几次转完后,徐君安终于看到了徐君器的身影,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一块偌大的石头上面,那块石头足足有小半个木屋那么大,石头的缝隙里长着几棵不起眼的小灌木。

    “二哥。”徐君安走近后,抬头看着徐君器,不解的问道:“到底怎么了?”

    “要出事了。”徐君器似是喃喃自语一般轻声道:“在那里,应该是坍塌的山岩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山水。”

    徐君安顺着徐君器手指的方向,却什么也看不到,忙道:“然后呢?”

    “如果再有一波冲击,那么那山岩必然会被冲开,那些被阻挡的山水就会直冲而下,冲到水库里,到时候,水量加上冲击力,水库的大堤必然决堤……”

    徐君器没有说下去,他感觉到一滴冷汗从额头渗出,已经滑落过脸颊,落到了衣衫上。

    而此刻的徐君安也懵了,他茫然的看着徐君器,喃喃自语:“那,那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