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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兄弟相见

    一切就如徐君器料想的一般,流言在另一个流言四起的时候便彻底平息了,民间都开始流传秦王意图夺位,谋害亲兄,反叛皇帝,甚至勾结权臣,造谣生事,皇帝念其年幼,又是马皇后的亲子,同时有太子殿下的说情,这才免了死罪,只是异地封王,图得一世平安。

    听说皇帝听到这个版本非常高兴,对李善长大加赞赏了一番,而李善长却没有多少欢喜,要知道,在流言平息的前一日,他着人将信件送去了客栈,送信的人亲眼看着徐君器将信件付之一炬。

    李善长知道,但凭一封信要置一个人于死地并不容易,除非有人想让他死,可是她很清楚,现在明显有人不想让徐君器死,既然如此,这封信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了。倒是一个活生生的徐明,反倒还算有些用处,毕竟他很清楚徐君器对徐明的尊重,也清楚徐明对于徐家的重要性,只要拿捏住了徐家,就不怕徐君器翻了天去!

    但是事情似乎总是超出他的控制,就在李善长对徐君器很是不满的时候,有人来报,监视徐君器的几个人被徐君器给戏弄了一番,现在不仅人跟丢了,就连徐君器的去向也一无所知。

    李善长一向阴柔的面容终于破了功,他不得不怀疑,自己这么多天的监视或许早就被识破,虽然他坚信徐君器不会离开京城,可是他人到底去了哪里?

    此时的徐君器拜托了监视后,径自带着洪福仁略作乔装了之后便出了城,上了一辆事先安排好的马车,马车疾驰,直奔宋川人所在的村子。

    似乎早料到徐君器的到来,宋川人早早命人摆了茶水,奉了点心,亲自迎上徐君器,哈哈一笑道:“徐老弟,你就这么把人往我这里一放,倒是挺安心啊。”

    徐君器笑着回答:“有宋大人的照拂,君器自然是安心的。”

    “料想你今日必然是要来看看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在内厅,为了防止生事,我事先让人准备了点药,现在他们只能坐着,却不能动弹。”宋川人说着带头引路。

    徐君器毫不犹豫的跟上,道:“那就多谢宋大人了。”

    送了徐君器入厅后,宋川人和洪福仁退了出来。徐君器看去,厅内坐着两个人,一个徐君宇,一个徐君蓉,两个人都面色不善,略显苍白,一双大眼睛狠狠的瞪着徐君器。

    “二哥,你这是要做什么!”倒是徐君蓉率先开了口。

    徐君器苦笑,毕竟是堂妹,怎么生气在这一刻也都烟消云散了,想着便上前坐到二人对面,轻声道:“蓉妹,不这样,你们会听我说吗?”

    徐君蓉皱了皱眉头,却不说话。

    徐君宇阴沉着脸,盯着徐君器久久不肯开口,似乎开口就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大哥,你对我的恨难道就不曾有丝毫减少吗?”徐君器也不在意,他很清楚,如果自家人都不能团结,那么势必会被人抓住把柄,那么吃亏倒霉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了。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徐君宇闷闷的开口,连之前掩饰的虚伪都懒得装了。

    “曾几何时……”徐君器长叹,悠悠的开口:“不管大哥怎么想我,我只想告诉你,我留在徐家的日子不多了,徐家的未来就靠你了,若是我们兄弟不能心平气和的敞开心扉说清楚,只怕徐家的覆灭也是指日可待。”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徐君宇先是一愣,随后愤愤的开口。

    “大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徐君器有些苦恼,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清楚,他也很明白,隔在他们兄弟二人之间的不止族长之位一件事,更有大伯的死和往日的细小纠纷。

    “二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徐君蓉冷冷的开口,秀美的面容上多了几分凄凉,“不管说什么,用药这样对付我们,你觉得合适吗?”

    “话没有说清楚之前,这是我唯一的办法。”徐君器皱了皱眉头:“若非如此,便是要动手,我不能对你们动手。”

    “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徐君宇不屑的冷哼。

    徐君器苦笑,继续道:“大哥,从小你就什么都让着我,即便生我的气,也不过是半天的时间,每次我们调皮犯错,大伯还没开口,你就把罪名都担了下来,从来不让我受委屈,我们虽然不是亲兄弟,却比一般的亲兄弟更亲。”

    “这都是过去事了,现在提来没有什么意义。”徐君宇冷冷的开口。

    徐君蓉却显得有几分动容,儿时的回忆是她这么多年来最美好的记忆,所有的过去都是她一直所期盼和追忆的,她曾多少次梦回,希望一切都没有变,希望父亲还在,希望二哥还在,希望所有都还是和往常一样,她喜欢自己的二哥,有什么委屈都是向二哥哭诉,不管什么事,二哥从来不让她失望,也从来不会委屈了自己。

    可如今……想到这里,徐君蓉的面色有些凄凉,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样了呢?

    “虽然都过去了,可是君器从来没有忘,也不敢忘。”徐君器继续说道:“大伯当初是一心求死的。”

    徐君器的话成功的让二人惊讶的抬起了头,徐君器淡淡的苦笑道:“那日,我潜入牢房,大伯一心求死,为保徐家。或许你们不信,可是这就是事实,那牢房并非牢不可破,若是大伯愿意,我怎么也可以带他出来的,可是大伯说,一旦他离开,那么徐家就会经受灭顶之灾,所以他不肯离开,坚持要已死保全徐家。”

    徐君宇不言,他知道以父亲的脾性,这样的决定并不奇怪,只是他恨,他怪,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突然被抓,而临死之前竟然要将族长之位传给徐君器!

    徐君蓉则是动了动嘴唇,却是开不了口,只是莫名的盯着徐君器。

    徐君器继续道:“当初陷害大伯,将徐家至于死地的是庄帅!”

    “胡说。”徐君蓉终于开口,喃喃的摇头。

    “这就是事实。”徐君器长叹了口气:“我之所以一直不肯说,是不想让小姑姑最后一点情分也彻底消失,这也是我为什么要针对庄帅的原因。我知道,当初为了庄帅的事,蓉妹很心寒,怎么说他也是半个徐家人,即便蓉妹一直讨厌他,可是我却如此狠毒,可是若非大伯之死,我又如何狠的了这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