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郭晓的变化

    第二天，一切照旧。下午，接到郭晓的电话，约着晚上出来吃饭，陆德答应了，郭晓发来了定位，今晚吃潮汕菜。下班，陆德打车来到饭店，进了包间，郭晓抽着烟，放下手机，招呼陆德过来坐。陆德有些诧异，就问：“你怎么还抽上烟了？”说着坐了下来，郭晓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衣服穿的体面，头发也精心梳理得一丝不苟，面色也清朗了一些。郭晓拿出一支烟递给了陆德，说道：“上次跟你抽了一次后，就抽上了，也似乎明白了男人抽烟的意义。”陆德见郭晓一副开悟的表情，不屑的说道：“郭大老板，这是看破世事红尘了？”郭晓则颇有心得的接话说：“还别说，这男人啊，年龄越大越感觉能说话的人越少，叼上一支烟，就好像在跟老朋友聊天一样。”边说边起身叫服务员上菜，回来坐下后，先是吐了口浊气，似是回味的说：“这一周比一年都难过，终于还是离了，我还专门去做了亲子鉴定，这对狗男女，谁知道好了多少年。”郭晓咬着牙说道。陆德马上紧张起来，连忙问：“结果怎么样？”“还好，是我的种。”说着，自嘲的呵呵笑了笑。陆德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那孩子归谁了？”陆德接着问。郭晓抽了一口烟，轻轻吐出，说：“肯定是归我了，付华做出这种事，怎么可能让给她，不过，因为孩子还小，就暂时先跟着她，等上小学了，我再接回来。”“那付华愿意吗？”陆德追问道。郭晓正色道：“这是她愿不愿意的事嘛？那天你来电话，就是为这个在吵架。”说着，服务员开始上菜，两人就停止了交谈，彼此抽着烟。

    一会儿，菜上齐了。郭晓从手边拿出一瓶茅台，边开酒，边故作豪爽的说：“今天喝这个，庆祝我重获自由！”两人倒了酒，轻碰了一下，各自喝了一口，然后吃了点菜。郭晓吁了一口气，接着说：“唉！离婚真他妈麻烦，比结婚还累。”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紫红色小本子，丢在陆德面前，调笑道：“你看看，用结婚证换来的，外边买不到的。”陆德接过来，翻看一下，见日期就是今天，递了回去，没好气的说：“你才没事买这个呢。”似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这么有钱，付华分过去不少吧？”郭晓把夹的菜送进嘴里，狠狠的一摔筷子，说：“去他妈的！我一分钱都不想分给她，她就找我闹，还去骚扰我爸妈，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我爸妈心软，念在孙女的份上，让我多少让着点她，我也烦了，就把别墅给了她，反正我回到那个别墅就恶心。“说着，嫌弃的啐了一口。陆德点点头，换做是他，也肯定不想在这个别墅住了。就说：”那倒也是，这付华又没有工作，光有住的也不能生活啊，那个开车的也赚不了几个钱，生活还是堪忧啊。”陆德吃着菜，等郭晓的下文。郭晓竖起大拇指，接着说：“陆大科长就是厉害，她肯定不满足啊，就拿孩子的生活品质说事，什么衣服啊、食品啊、学习班啊等等一大堆，算出来一大笔钱。我也懒得跟她计较，就当是给孩子的吧，给了她一百万，每个月还给她一万生活费，直到我把孩子接回来为止。”这次轮到陆德吃惊了，调侃道：“郭老板就是豪气，这离婚还是一个发家致富的捷径啊，啥也没干，摇身一变，成了百万富婆，还白得一栋几百万的别墅。”说着，跟郭晓碰了碰杯。郭晓满不在乎的接过陆德的话，说：“消财免灾吧，我是怕她没事拿孙女跟我爸妈闹，一次性解决，省的以后麻烦，等把孩子接过来，看她还敢不敢胡搅蛮缠。哼！”陆德心里比较复杂，想到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遂关心的说：“那孩子…愿意吗？”郭晓夹菜的手停了停，脸上闪过一抹愧疚，说：“唉！听说我们要分开，哭得撕心裂肺，抱着我的腿喊着要爸爸。”说到此，郭晓眼里起了雾气，有些说不下去了。陆德也跟着叹气，感慨道：“这大人的事，遭罪的反而是孩子。”陆德给郭晓递过纸巾，过了一阵，郭晓用手抹了抹眼睛，长出一口气，“就是苦了孩子啊，操他妈的！这个臭婊子，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一根毛都捞不到，就当她给我生闺女的补偿了，离婚协议上，我强制要求她保证不能给孩子气受，否则，她所有的我都要收回来!”郭晓恨恨的说。陆德没搭话，跟他碰了碰杯，喝酒。

    吃了一会儿，陆德问：“将来怎么打算？再找一个？你还年轻。”郭晓放下筷子，往后靠了靠，拿起烟，递给陆德一支，自己点燃一支，悠悠的说：“不打算找了，我发现现在的女人看不透啊，真心是伤不起喽。”然后，故作潇洒的接着说：“你觉得凭哥们的水准，会缺女人嘛？为啥吊死在一个娘们身上。”说完，还嘿嘿的笑。陆德白了他一眼，正经的说：“那能一样嘛？那是一个家嘛？你以后老了怎么办？”郭晓满不在乎的说：“老了？有钱就行了，你有钱，别说老婆，就是孙子都一堆一堆的往你身边凑，争着叫你爷爷。我算悟透了，谁他妈也靠不住，只有钱最可靠。总之，我现在是不想找，妈的，这心理阴影这么大。”说着，还用两手在面前大大的画了一个圆。陆德摇摇头，无言以对，有钱人的心态真是不懂。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郭晓在抱怨着、感慨着、发泄着，陆德听着、劝着、开导着，一瓶酒这样喝完了。这次，两人都没什么事，微醺，感觉挺好。陆德发现郭晓跟上次比有了些变化，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买完单，郭晓揶揄道：“陆大科长，跟哥们去桑拿呗，潇洒潇洒，怎么样？”说着还眉毛挑了挑。陆德用拳头锤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滚犊子！你现在是单身一身轻，想干嘛干嘛，我能跟你比嘛，我家那母老虎还不得要了我的命。”郭晓吐了吐舌头，提起封丽，想到一次带陆德唱K，叫了几个公主，被抓现行，这通闹，还把陆德脸抓花了，心有余悸啊。也没再劝，挥了挥手，打了个的士，扬长而去。陆德也拦了出租车，回家。坐在车上，郭晓的这次离婚前后，让陆德感觉婚姻的无奈，自己也不比郭晓好到哪里，头一次有种离婚好像也没那么糟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