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境界

    郭晓一口气把雪区之旅说给了陆德听，感觉酣畅淋漓，有种事后复盘再提升的升华。菜已经凉了，叫来服务员把菜拿去热一下。郭晓趁空又点了一支烟，这时才发现，递给陆德的第一支烟还没有抽。就狐疑的问：“老陆，怎么不抽啊？这是雪区带回来的雪域，有雪区的味道，虽然不贵，但很难买的。”陆德看着郭晓面前精美的蓝色烟盒，拿起自己那支烟递了过去，说道：“我戒烟了。”郭晓没有接，玩味的看着陆德，说道：“你知道无论是生活还是事业，都有三个境界嘛？”

    陆德愣住，收回手，疑惑的看着郭晓，问道：“境界？”郭晓高深的看着陆德，笑了笑，拿起烟盒，说道：“就比如抽烟，也一样是有三个境界的。”陆德看着郭晓神神叨叨的样子，嘴角撇了撇，静待下文。郭晓哈哈笑了笑，说：“这人啊，有三重境界。第一重叫‘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叫’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叫’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陆德嘴撇得更厉害了，不屑的说道：“我在某音上看到过，没啥特别的。”郭晓则没在意陆德的不屑，继续说道：“这第一重‘看山是山’说的是我们都被世俗、眼前的东西挡住了双眼，看到的只是表面；第二重‘看山不是山’则是说我们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第三重‘看山还是山’是说我们不受外物的影响，从本心出发，融入天地间。”陆德点点头，大概是这个意思。郭晓还没有说完，继续道：“从禅宗的角度，这是开悟的过程。从心理角度，是自我认知的升华。就比如你抽烟……”陆德连忙插话道：“郭大师，你看我这抽烟又戒烟的是什么境界？”郭晓听出陆德明显的调侃，也不在意，说道：“你是从第一重到了第二重又回到第一重。”陆德饶有兴趣的“哦？”了一声，等待郭晓的解释。

    郭晓晃了晃手里的烟，问道：“你之所以戒烟，是不是有外界的因素干扰？比如，有人跟你说‘不要抽了，对身体不好’这样的话。”陆德想都不用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郭晓明白他的意思，继续解惑道：“你点头是因为有人跟你说‘抽烟不好’，你摇头是因为你不明白为什么还是第一重境界。”陆德有些佩服郭晓的分析了，探了探身子，正色不少。郭晓笑了，说道：“刚开始抽烟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东西这么难抽，怎么还会有人抽呢？而且觉得都是一个味，为什么有的还那么贵？”陆德点点头，郭晓继续问：“后来，抽习惯了，你也能分出好烟差烟的品质了。”陆德不得不再次点点头。郭晓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说：“再后来，你发现有点离不开烟了。这个时候抽烟不仅仅是习惯了，应酬的时候抽、忧愁的时候抽、寂寞的时候抽、颓废的时候抽、开心的时候抽、无聊的时候抽、一个人的时候抽、聊天的时候抽，你会有种‘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的感觉。这就是抽烟的第二重境界‘看山不是山’。”陆德则不解的问道：“那我现在戒了，怎么反而成了第一重境界了？”郭晓笑看着陆德，停了一会儿，才说：“‘抽个寂寞’的时候，你不在乎自己抽的是什么烟，而是当时自己的感受，这就升华到了不受现象束缚的境界了。那为什么又回到第一重境界了呢？”陆德更加疑惑了：“为什么？”郭晓不答反问：“你有听到过‘某某某因为抽烟，身患重病，不治身故；某某某领导人，抽烟一辈子，活到90多岁’这样矛盾的言论？”陆德确实曾经受到过这样矛盾言论的困扰，貌似谁说的都有道理。遂问道：“为什么会这样呢？”郭晓抽了一口烟，高深的说：“你听说过‘幸存者偏差’和‘放大镜效应’嘛？”陆德倒是听说过，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郭晓看出陆德的疑问，近一步说道：“这些人说的既有道理，又没道理，都是以偏概全的说法。之所以说你又回到第一重境界，你就是被这这种说法影响，重新回到了看事物表面的层次，觉得吸烟有害健康。”陆德马上反驳道：“吸烟确实有害健康，科学已经验证了的。”郭晓笑了笑，说：“知道吗啡嘛？”陆德点点头。郭晓狡黠道：“吗啡最早是药物，用来治病的，你说它有害健康嘛？”见陆德不说话，郭晓继续道：“凡事都有一个度，也就是‘临界’，太过了，就会出现相反的作用，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事物，只有恰到好处。”陆德不得不同意郭晓的这个说法。旋即，陆德问：“那抽烟的第三重境界又是什么？”郭晓向后靠了靠，神秘的笑了笑，陆德见此郭晓的德行，真想上去抽他。这逼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