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者是客
开元4720年5月6日早晨八点，天气晴好，空气质量还算不错。
人间界，东华国，冀州区西部，先登县楼车街，第一百三十五号门店，店名为侠客屋的门前，来了一位面带忧色的西装男。
该男子身高目测一米八左右，身材匀称，五官端正。
但就是这么一名看起来很成功的男士偏偏在这位于小县城的奇怪店铺的卷闸门前显得很是紧张。
估计是开店时间到了，卷闸门内部向外传出了疑似钢化玻璃门上的铰链发出的声音，然后卷闸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在卷闸门彻底打开后，面带忧色的西装男看到了一位身着连体式熊猫睡衣，身高比他要高一些的年轻男人。
虽然打开卷帘门的男人的外表年轻得看起来像是个刚从大学毕业……又或是正在上大学的年轻大学生，但西装男一点都不敢小看眼前这位穿得有些幼稚的年轻男人。
虽然那家伙长着一张五官很立体，面部轮廓刚柔并济，连化妆都不用就能拿到西装男工作的传媒公司当顶级艺人的脸。
但西装男知道，面前这个估计是刚睡醒，眼睛还很惺忪的慵懒帅哥和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要不是西装男的公司那边在先登县的拍摄场地点出了问题，可能他与面前这个身穿连体熊猫睡衣的家伙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于是西装男开始进行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飞星传媒的总经理莫文康，请问您是不是李昊明大师？”
好像一晚上没睡觉的熊猫睡衣男打了个哈欠，并回应道：“大师谈不上，我只是个在江湖里混饭吃的，有点微末本事的小人物罢了。
“话说莫先生你来找我，是不是碰上‘那种’事情了？”
说到这，李昊明伸手示意莫文康进屋说话。
“是的。”
莫文康一边回应一边缓缓进入屋内，并在扫视了一下屋内陈设后坐到了沙发上。
由于是门面房构造，再加上这里的经营者也没在这里摆多少额外的摆件，导致这间四十平米左右的屋子看起来有些空荡。
不过根据后面的楼梯和收银台后面的门来看，这个侠客屋应该还有二楼、后屋或是后院的存在。
看到这店面里只有沙发、茶几、收银台，以及几张凳子外就没有别的东西后，莫文康忍不住对坐在茶几对面沙发上的李昊明问道：“在我的印象中，像李先生这样的门店里应该会摆放些道祖塑像、符箓太极什么的，但我为什么没有在您这看到那些东西？”
李昊明毫不在意道：“因为我嫌麻烦。而且，道祖什么的，对我而言供奉在心里就可以了，没必要把他们摆在外面蒙受凡尘。”
莫文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他来侠客屋的目的：“看样子李先生对道法有着比较深刻的理解，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
李昊明见状，主动将熊猫睡衣上的兜帽掀到背后，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然后莫文康继续道：“在半个月前，我的公司为了盈利，主动选择拍摄业界内部没有什么人敢拍摄的灵异类综艺节目……”
李昊明忍不住打断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节目啊。”
“的确。”莫文康肯定道，“但半个月前的我和一部分的公司高层可不这么认为。
“当时的我们觉得这世道太平得很，妖魔鬼怪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并且我们当时还觉得业界内的其他人不敢拍灵异类综艺的根本原因就是胆子小。
“而且因为没人敢拍，外加我们之前在网上进行的大范围调查数据来看，灵异类综艺简直就是一片没有多少人涉足过的蓝海！”
李昊明跟着道：“但那片蓝海不是没人涉足，而是涉过足的人大部分都淹死在海里了，我说得没错吧。”
“是的。”莫文康忍不住恐惧道，“当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和其他公司人员花了十天的时间进行准备，并花钱雇了一个据说是业界知名的佛家大师进行护法。
“然后为了省钱，我们把拍摄地点选择在了这个小县城附近的一处无人荒村内，并在完成实地考察后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节目组便趁着太阳彻底落山时开始录制，并用之前从地摊上淘来的请仙术开始请仙。
“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节目组出意外了。原本负责主持唤灵仪式的那个演员没有请到什么神仙，却请来了一个看不见的猛鬼！
“然后周围那些用来增添气氛的灯光全都突然熄灭了，只有摄像机还在运作。
“我当时因为外面有事暂时脱离了剧组导致没能跟随他们一起拍摄，但在那个荒村拍摄灵异类综艺的那帮人，连带那个长得很胖很胖的光头师傅，全都因为过度惊悸，七窍流血而死……”
说到这，莫文康开始用双手捂着脑门，身上也忍不住开始颤抖。
就在他害怕的时候，李昊明主动打了个响指，并开始思索道：“看样子你是通过那台摄像机里储存的影像看到了当时的情况。但一般的鬼魂基本都很畏惧雷电和火焰，像这种能够熄灭灯光的家伙，要么是那种很凶很凶的厉鬼，要么就是已经有点道行的鬼修。
“不过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鬼修再怎么阴暗，也至少拥有理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而厉鬼，尤其是那种完成复仇但无处可去的厉鬼，就会随着本能开始漫无目的地吞噬生者的魂魄，并因此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还会重获理智。
“我估计你们当时是真的从地摊上淘到百年前或是更久之前的真品了。但那位地摊摊主，又或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擅自篡改了书名，让引鬼之术改头换面，变成了所谓的请仙之术。
“至于所谓的请仙，请的大部分都是拥有理智的鬼仙或是游荡于山水之间的精灵。而一少部分比较高明的术法则是真的能把已经飞升仙界的仙人给请下来的。
“并且请仙容易送仙其实也很容易，诚心一点，给够香火供奉就行了。并且请来的仙怪精灵一般不会谋取请仙者的魂魄，因为他们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
估计是被李昊明的响指所影响，再加上他之后的讲解让莫文康感觉没那么恐惧了。于是将双手暂时从脑袋上放下的莫文康试着对李昊明问道：“那引鬼之术是怎么回事？”
李昊明继续讲解道：“引鬼之术，顾名思义就是吸引鬼的一种简单法术，简单到连凡人都能在获得相应材料后进行施展。
“但这种法术后面一般会配有拘魂之类的法术，来将被引来的鬼魂强行控制起来。
“控制起来后，这种鬼魂要么会被拘魂者直接驱使，要么就是拿来炼制某种丹药……总之直接召唤出来后不管的话，那不仅是一种浪费，还有损阴德。”
见李昊明对这种事情很是了解，莫文康便忍不住问道：“既然您如此了解这些东西的话，那您能不能帮我们公司处理一下？至于报酬方面，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数字。”
“先不提数字，”李昊明开始继续分析，“我们先得搞清楚这只被召唤来的鬼现在在哪。”
然后他伸出右手，并在一边掐算的同时对莫文康提问：“首先，被鬼害死的那些人的遗体，你们怎么处理了？”
莫文康如实回答：“被警方拉去验尸了。”
掐算在这里中断，那就说明那只鬼不在那些死者身上。
于是李昊明开始第二次掐算，并在掐算的过程中对莫文康进行提问：“那，你们当时的那些拍摄设备呢？”
莫文康继续回答：“还在那边，被警方用警戒带封锁起来了。”
于是掐算再次中断。
突然，李昊明想起了点细节，并在第三次开始掐算的时候再度提问：“等等，你刚才说拍摄设备被警方封锁了，那你是怎么看到摄像机拍摄到的影像记录的？”
莫文康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主动回答道：“当时警方在封锁完毕，并试图提取摄像机内的影像资料的时候，发现摄像机没电了，而且那荒村离公安局也有点远。
“不过那地方离我们在这边开的分公司比较近，我就和警方一起将摄像机内的存储卡拿到了那个分公司，并在一起查看完里面记录的视频后，那些警察说他们管不了这个，并向我推荐了你。”
说到这，莫文康还忍不住继续道：“警方除了给我推荐了你以外，他们还向我推荐了有关部门以及他们的电话号码。
“但有关部门的位置离这边有点远，所以我在给有关部门打过电话，并在外面旅店思考了三天后还是主动选择找到了你。”
李昊明这下算是掐算出结果了，那猛鬼在吞了摄制组以及那些演员的魂魄后重新获得了灵智，并主动利用魂力耗空了摄像机内的电量，最后附着到了摄像机内的存储卡里。
算出结果后，李昊明赶忙对莫文康问道：“对了，莫先生，你们把那张摄像机存储卡放哪了？”
莫文康赶忙回答：“公司的办公区。”
李昊明再度追问：“那你们公司的办公区……采光如何？还有你这三天，有没有回过你们的分公司？”
莫文康也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回复道：“没……没有……”
然后李昊明语气沉重地说了一个词：
“完蛋……”
人间界，东华国，冀州区西部，先登县楼车街，第一百三十五号门店，店名为侠客屋的门前，来了一位面带忧色的西装男。
该男子身高目测一米八左右，身材匀称，五官端正。
但就是这么一名看起来很成功的男士偏偏在这位于小县城的奇怪店铺的卷闸门前显得很是紧张。
估计是开店时间到了，卷闸门内部向外传出了疑似钢化玻璃门上的铰链发出的声音，然后卷闸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在卷闸门彻底打开后，面带忧色的西装男看到了一位身着连体式熊猫睡衣，身高比他要高一些的年轻男人。
虽然打开卷帘门的男人的外表年轻得看起来像是个刚从大学毕业……又或是正在上大学的年轻大学生，但西装男一点都不敢小看眼前这位穿得有些幼稚的年轻男人。
虽然那家伙长着一张五官很立体，面部轮廓刚柔并济，连化妆都不用就能拿到西装男工作的传媒公司当顶级艺人的脸。
但西装男知道，面前这个估计是刚睡醒，眼睛还很惺忪的慵懒帅哥和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要不是西装男的公司那边在先登县的拍摄场地点出了问题，可能他与面前这个身穿连体熊猫睡衣的家伙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
但问题是一定要解决的。于是西装男开始进行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飞星传媒的总经理莫文康，请问您是不是李昊明大师？”
好像一晚上没睡觉的熊猫睡衣男打了个哈欠，并回应道：“大师谈不上，我只是个在江湖里混饭吃的，有点微末本事的小人物罢了。
“话说莫先生你来找我，是不是碰上‘那种’事情了？”
说到这，李昊明伸手示意莫文康进屋说话。
“是的。”
莫文康一边回应一边缓缓进入屋内，并在扫视了一下屋内陈设后坐到了沙发上。
由于是门面房构造，再加上这里的经营者也没在这里摆多少额外的摆件，导致这间四十平米左右的屋子看起来有些空荡。
不过根据后面的楼梯和收银台后面的门来看，这个侠客屋应该还有二楼、后屋或是后院的存在。
看到这店面里只有沙发、茶几、收银台，以及几张凳子外就没有别的东西后，莫文康忍不住对坐在茶几对面沙发上的李昊明问道：“在我的印象中，像李先生这样的门店里应该会摆放些道祖塑像、符箓太极什么的，但我为什么没有在您这看到那些东西？”
李昊明毫不在意道：“因为我嫌麻烦。而且，道祖什么的，对我而言供奉在心里就可以了，没必要把他们摆在外面蒙受凡尘。”
莫文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他来侠客屋的目的：“看样子李先生对道法有着比较深刻的理解，那我也不拐弯抹角的了。”
李昊明见状，主动将熊猫睡衣上的兜帽掀到背后，并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然后莫文康继续道：“在半个月前，我的公司为了盈利，主动选择拍摄业界内部没有什么人敢拍摄的灵异类综艺节目……”
李昊明忍不住打断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节目啊。”
“的确。”莫文康肯定道，“但半个月前的我和一部分的公司高层可不这么认为。
“当时的我们觉得这世道太平得很，妖魔鬼怪什么的都是骗人的。并且我们当时还觉得业界内的其他人不敢拍灵异类综艺的根本原因就是胆子小。
“而且因为没人敢拍，外加我们之前在网上进行的大范围调查数据来看，灵异类综艺简直就是一片没有多少人涉足过的蓝海！”
李昊明跟着道：“但那片蓝海不是没人涉足，而是涉过足的人大部分都淹死在海里了，我说得没错吧。”
“是的。”莫文康忍不住恐惧道，“当时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和其他公司人员花了十天的时间进行准备，并花钱雇了一个据说是业界知名的佛家大师进行护法。
“然后为了省钱，我们把拍摄地点选择在了这个小县城附近的一处无人荒村内，并在完成实地考察后确认没什么问题后，节目组便趁着太阳彻底落山时开始录制，并用之前从地摊上淘来的请仙术开始请仙。
“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节目组出意外了。原本负责主持唤灵仪式的那个演员没有请到什么神仙，却请来了一个看不见的猛鬼！
“然后周围那些用来增添气氛的灯光全都突然熄灭了，只有摄像机还在运作。
“我当时因为外面有事暂时脱离了剧组导致没能跟随他们一起拍摄，但在那个荒村拍摄灵异类综艺的那帮人，连带那个长得很胖很胖的光头师傅，全都因为过度惊悸，七窍流血而死……”
说到这，莫文康开始用双手捂着脑门，身上也忍不住开始颤抖。
就在他害怕的时候，李昊明主动打了个响指，并开始思索道：“看样子你是通过那台摄像机里储存的影像看到了当时的情况。但一般的鬼魂基本都很畏惧雷电和火焰，像这种能够熄灭灯光的家伙，要么是那种很凶很凶的厉鬼，要么就是已经有点道行的鬼修。
“不过我更倾向于前者，因为鬼修再怎么阴暗，也至少拥有理智，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而厉鬼，尤其是那种完成复仇但无处可去的厉鬼，就会随着本能开始漫无目的地吞噬生者的魂魄，并因此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还会重获理智。
“我估计你们当时是真的从地摊上淘到百年前或是更久之前的真品了。但那位地摊摊主，又或是其他别有用心之人擅自篡改了书名，让引鬼之术改头换面，变成了所谓的请仙之术。
“至于所谓的请仙，请的大部分都是拥有理智的鬼仙或是游荡于山水之间的精灵。而一少部分比较高明的术法则是真的能把已经飞升仙界的仙人给请下来的。
“并且请仙容易送仙其实也很容易，诚心一点，给够香火供奉就行了。并且请来的仙怪精灵一般不会谋取请仙者的魂魄，因为他们知道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
估计是被李昊明的响指所影响，再加上他之后的讲解让莫文康感觉没那么恐惧了。于是将双手暂时从脑袋上放下的莫文康试着对李昊明问道：“那引鬼之术是怎么回事？”
李昊明继续讲解道：“引鬼之术，顾名思义就是吸引鬼的一种简单法术，简单到连凡人都能在获得相应材料后进行施展。
“但这种法术后面一般会配有拘魂之类的法术，来将被引来的鬼魂强行控制起来。
“控制起来后，这种鬼魂要么会被拘魂者直接驱使，要么就是拿来炼制某种丹药……总之直接召唤出来后不管的话，那不仅是一种浪费，还有损阴德。”
见李昊明对这种事情很是了解，莫文康便忍不住问道：“既然您如此了解这些东西的话，那您能不能帮我们公司处理一下？至于报酬方面，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数字。”
“先不提数字，”李昊明开始继续分析，“我们先得搞清楚这只被召唤来的鬼现在在哪。”
然后他伸出右手，并在一边掐算的同时对莫文康提问：“首先，被鬼害死的那些人的遗体，你们怎么处理了？”
莫文康如实回答：“被警方拉去验尸了。”
掐算在这里中断，那就说明那只鬼不在那些死者身上。
于是李昊明开始第二次掐算，并在掐算的过程中对莫文康进行提问：“那，你们当时的那些拍摄设备呢？”
莫文康继续回答：“还在那边，被警方用警戒带封锁起来了。”
于是掐算再次中断。
突然，李昊明想起了点细节，并在第三次开始掐算的时候再度提问：“等等，你刚才说拍摄设备被警方封锁了，那你是怎么看到摄像机拍摄到的影像记录的？”
莫文康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主动回答道：“当时警方在封锁完毕，并试图提取摄像机内的影像资料的时候，发现摄像机没电了，而且那荒村离公安局也有点远。
“不过那地方离我们在这边开的分公司比较近，我就和警方一起将摄像机内的存储卡拿到了那个分公司，并在一起查看完里面记录的视频后，那些警察说他们管不了这个，并向我推荐了你。”
说到这，莫文康还忍不住继续道：“警方除了给我推荐了你以外，他们还向我推荐了有关部门以及他们的电话号码。
“但有关部门的位置离这边有点远，所以我在给有关部门打过电话，并在外面旅店思考了三天后还是主动选择找到了你。”
李昊明这下算是掐算出结果了，那猛鬼在吞了摄制组以及那些演员的魂魄后重新获得了灵智，并主动利用魂力耗空了摄像机内的电量，最后附着到了摄像机内的存储卡里。
算出结果后，李昊明赶忙对莫文康问道：“对了，莫先生，你们把那张摄像机存储卡放哪了？”
莫文康赶忙回答：“公司的办公区。”
李昊明再度追问：“那你们公司的办公区……采光如何？还有你这三天，有没有回过你们的分公司？”
莫文康也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地回复道：“没……没有……”
然后李昊明语气沉重地说了一个词：
“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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