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卖身契
徐义锋说到这里，维持拿烟的姿势已经很久，烟头燃尽也没发现，像一座风中屹立的雕塑。
李明也没动，依旧忍受着鬼在耳边的叨叨：“国外的情况，你又没亲身体验过。他危言耸听，只是怕你跳楼，影响他公司的声誉。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能帮你？他不过要你卖命而已。你斗不过刘浩，更斗不过徐义锋。引狼入室，又白忙活一场。还不如一死了之。一个人，未必还能为难鬼？”
念头一起，徐义锋的脸也出现了鬼气。
A科技的崛起，是个迷。诸多资料，只能追查到徐义锋回国成立A科技之后。
半导体创业初期，资本只进不出是产业常识。徐义锋没钱没势，但是，A科技先拿到政府扶持，给钱、给人、给地方，又得到开发银行的无息贷款。此后，几大科技企业相继入驻，从上游设备，覆盖到下游封装测试，完成了蜕变。
徐义锋把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李明，意欲何为？
李明赶紧移开目光，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李明问：“可，都说国外科研环境好啊。”
“华人脑子不好使吗？在科研行业很弱吗？为什么很少有华人主导的科研项目？那些天天嚷嚷国外好的公知，有谁把这一条说清楚了？”徐义锋翻了个白眼，“那是有钱人的天堂。欠钱不还，银行三天就能来收房子。枪支泛滥，地广人稀，要杀一个人太容易了，保证你尸身都找不到。要是你在国外对上大风集团那种公司，连出租屋也别想有了，只能睡街沿。”
李明好奇道：“那个人，没想过死吗？”
“想过。人走到绝路，真是觉得喝水吃饭都是折磨。可是死有什么用，当你的死，都会被人利用，选择死，才是最可怜的。因为，你没有任何报仇的机会了，死都被钉在耻辱柱上！”
李明想起上一次站在天台上，用老杨的话感慨：“是啊，穷死的，死了还是一只穷鬼。”
徐义锋问：“我帮你，原因很简答。刘浩收了CC，如果划归大风，对A科技有威胁。你反正都一无所有了，和不和我合作，都是一无所有。和我合作，不会比现在更差。不想看刘浩站在你面前哭？”
“好！我干！”
“无薪。”
李明只犹豫了一瞬，坚定道：“如果你能帮我报仇，我答应你！”
“20年。”
“只要能解决麻烦，20年就20年！”
徐义锋又说：“我为你开了人事的夏经理，不可能再为了你，开除一个对公司发展有用的人。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没法给你公平。”
徐义锋一次次的给李明开出不可思议的条件，李明依旧答应。这便让赵宽去准备合同，是真的要让李明签下20年的卖身契。李明接过赵宽递来的合同，直接翻开签字，根本不看内容。
落笔的瞬间……
徐义锋说：“我从不亏待自己人。我给你投一个新的公司，但是，我要全新的设计，完全脱离现在的模式和理念。你直接对我负责，如何？”
这时，李明的大名已经落下了。
李明呆道：“新，新的？”
徐义锋点头：“不错，新公司，你技术入股。我给你安排全封闭的环境，不用担心刘浩和媒体找麻烦。陶雯雯的事，我会继续帮你查。”
赵宽说：“台前是老徐，工商查不到你的资料，可以最大程度保证你的劳动成果，避免再次陷入债务危机。私下股份转让公证，法律上有效，你可以放心。”
徐义锋给了李明一个大惊喜。凭心而论，李明自己也无法做到，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推心置腹。
李明问：“你……这么信任我？”
徐义锋说：“我不信你。你不成功，卖身给我A科技一辈子，我也不亏。”
“我心里没底……”
“你拿不出足够垄断市场的产品，意味着，你永远无法打败刘浩。新公司，做不做，你还有机会后悔。留下还是原来的待遇，合同变不了。”
李明斩钉截铁道：“我做！！”
“不后悔？”
“没机会。”
徐义锋又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来安排。”
李明摇头。
“想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三点半，我回家收拾东西，今天就走。”
研发部的办公室里，众人惊讶的看着李明再次出现，把保安打包好的物件，又一一拿了出来。众人心道，徐义锋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被保安丢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开会时，对李明暗自动了手脚的人，都提心吊胆，怕被算账，立即给去医院的黄经理通风报信，都以为大祸临头。
然而，李明检查完，又把东西放回纸箱装好，抱起箱子淡定的离去。众人面面相觑，耸了耸肩，只道李明狐假虎威，还是被开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
由CEO亲自主持，着急研发部所有高级工程师，紧急开会，讨论黄经理的设计方案。期间，就谈到方案归属问题，询问在座工程师的看法。
你们认为，这方案是黄经理提出的，还是李明提出的？
众人缩了脑袋，大都不啃声，不知道李明都被开除了，公司追究这事意欲何为。无奈CEO现场表示，每个人都必须当众发表意见。
这不仅是灵魂拷问，更是脑筋急转弯。
要知道黄经理还在位，这时候质疑黄经理，是给自己找麻烦。可是，谁知道，是不是公司质疑黄经理的能力，想另外提拔人选呢？
有风险，也有机会。
二选一！
还是有人模棱两可回答：李明身为资深高级工程师，能带领CC发展壮大，对研发有独到的见解，毋庸置疑。没有证据，不好评价。
还有人质疑：黄经理先前开会，和今天开会，讨论的内容不一致，应该是受到了启发。因为，灵感要变成实实在在的方案，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所以，黄经理偷创意的可能很大。
最后，这两种人都被留下继续开会。其它站在黄经理一边的人，继续回去工作。
这还没完……
会议室里，CEO再次提出，举手表决，认为是李明创意的人举手。
良心和饭碗之间，再次二选一！
15个人里，只有8人明确说，是黄经理偷了创意，并且对偷创意的行为表示愤慨：“做事还是要有几分风骨，这种歪风邪气不能助长。都是高级工程师，谁还没点自己的想法，万一有天也偷到我头上怎么办？”
这8个人守口如瓶，拒绝谈及和CEO的谈话内容。外人只知道，这8人当天就办理了辞退手续，被公司劝退了，从此断了联系。
原来，公司是为了保障研发部声音一致，没有杂音吗？
第二天，黄经理在病假中专程赶来公司，对CEO表了决心，誓要效忠，为公司燃烧光和热。
在风波中起伏不定的人，都像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黄经理道贺。研发部更“团结”了，好似真的成了“一条心”。
没人知道，这8个人，齐齐加入了徐义锋私下成立的新公司，不仅保留了在A科技的股份，还全都得到了新的期权。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李明也没动，依旧忍受着鬼在耳边的叨叨：“国外的情况，你又没亲身体验过。他危言耸听，只是怕你跳楼，影响他公司的声誉。就算他说的是真的，他能帮你？他不过要你卖命而已。你斗不过刘浩，更斗不过徐义锋。引狼入室，又白忙活一场。还不如一死了之。一个人，未必还能为难鬼？”
念头一起，徐义锋的脸也出现了鬼气。
A科技的崛起，是个迷。诸多资料，只能追查到徐义锋回国成立A科技之后。
半导体创业初期，资本只进不出是产业常识。徐义锋没钱没势，但是，A科技先拿到政府扶持，给钱、给人、给地方，又得到开发银行的无息贷款。此后，几大科技企业相继入驻，从上游设备，覆盖到下游封装测试，完成了蜕变。
徐义锋把不为人知的秘密告诉李明，意欲何为？
李明赶紧移开目光，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
李明问：“可，都说国外科研环境好啊。”
“华人脑子不好使吗？在科研行业很弱吗？为什么很少有华人主导的科研项目？那些天天嚷嚷国外好的公知，有谁把这一条说清楚了？”徐义锋翻了个白眼，“那是有钱人的天堂。欠钱不还，银行三天就能来收房子。枪支泛滥，地广人稀，要杀一个人太容易了，保证你尸身都找不到。要是你在国外对上大风集团那种公司，连出租屋也别想有了，只能睡街沿。”
李明好奇道：“那个人，没想过死吗？”
“想过。人走到绝路，真是觉得喝水吃饭都是折磨。可是死有什么用，当你的死，都会被人利用，选择死，才是最可怜的。因为，你没有任何报仇的机会了，死都被钉在耻辱柱上！”
李明想起上一次站在天台上，用老杨的话感慨：“是啊，穷死的，死了还是一只穷鬼。”
徐义锋问：“我帮你，原因很简答。刘浩收了CC，如果划归大风，对A科技有威胁。你反正都一无所有了，和不和我合作，都是一无所有。和我合作，不会比现在更差。不想看刘浩站在你面前哭？”
“好！我干！”
“无薪。”
李明只犹豫了一瞬，坚定道：“如果你能帮我报仇，我答应你！”
“20年。”
“只要能解决麻烦，20年就20年！”
徐义锋又说：“我为你开了人事的夏经理，不可能再为了你，开除一个对公司发展有用的人。今天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没法给你公平。”
徐义锋一次次的给李明开出不可思议的条件，李明依旧答应。这便让赵宽去准备合同，是真的要让李明签下20年的卖身契。李明接过赵宽递来的合同，直接翻开签字，根本不看内容。
落笔的瞬间……
徐义锋说：“我从不亏待自己人。我给你投一个新的公司，但是，我要全新的设计，完全脱离现在的模式和理念。你直接对我负责，如何？”
这时，李明的大名已经落下了。
李明呆道：“新，新的？”
徐义锋点头：“不错，新公司，你技术入股。我给你安排全封闭的环境，不用担心刘浩和媒体找麻烦。陶雯雯的事，我会继续帮你查。”
赵宽说：“台前是老徐，工商查不到你的资料，可以最大程度保证你的劳动成果，避免再次陷入债务危机。私下股份转让公证，法律上有效，你可以放心。”
徐义锋给了李明一个大惊喜。凭心而论，李明自己也无法做到，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推心置腹。
李明问：“你……这么信任我？”
徐义锋说：“我不信你。你不成功，卖身给我A科技一辈子，我也不亏。”
“我心里没底……”
“你拿不出足够垄断市场的产品，意味着，你永远无法打败刘浩。新公司，做不做，你还有机会后悔。留下还是原来的待遇，合同变不了。”
李明斩钉截铁道：“我做！！”
“不后悔？”
“没机会。”
徐义锋又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来安排。”
李明摇头。
“想什么时候出发？”
“下午三点半，我回家收拾东西，今天就走。”
研发部的办公室里，众人惊讶的看着李明再次出现，把保安打包好的物件，又一一拿了出来。众人心道，徐义锋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被保安丢了出去，没过多久又回来了。
开会时，对李明暗自动了手脚的人，都提心吊胆，怕被算账，立即给去医院的黄经理通风报信，都以为大祸临头。
然而，李明检查完，又把东西放回纸箱装好，抱起箱子淡定的离去。众人面面相觑，耸了耸肩，只道李明狐假虎威，还是被开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
由CEO亲自主持，着急研发部所有高级工程师，紧急开会，讨论黄经理的设计方案。期间，就谈到方案归属问题，询问在座工程师的看法。
你们认为，这方案是黄经理提出的，还是李明提出的？
众人缩了脑袋，大都不啃声，不知道李明都被开除了，公司追究这事意欲何为。无奈CEO现场表示，每个人都必须当众发表意见。
这不仅是灵魂拷问，更是脑筋急转弯。
要知道黄经理还在位，这时候质疑黄经理，是给自己找麻烦。可是，谁知道，是不是公司质疑黄经理的能力，想另外提拔人选呢？
有风险，也有机会。
二选一！
还是有人模棱两可回答：李明身为资深高级工程师，能带领CC发展壮大，对研发有独到的见解，毋庸置疑。没有证据，不好评价。
还有人质疑：黄经理先前开会，和今天开会，讨论的内容不一致，应该是受到了启发。因为，灵感要变成实实在在的方案，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所以，黄经理偷创意的可能很大。
最后，这两种人都被留下继续开会。其它站在黄经理一边的人，继续回去工作。
这还没完……
会议室里，CEO再次提出，举手表决，认为是李明创意的人举手。
良心和饭碗之间，再次二选一！
15个人里，只有8人明确说，是黄经理偷了创意，并且对偷创意的行为表示愤慨：“做事还是要有几分风骨，这种歪风邪气不能助长。都是高级工程师，谁还没点自己的想法，万一有天也偷到我头上怎么办？”
这8个人守口如瓶，拒绝谈及和CEO的谈话内容。外人只知道，这8人当天就办理了辞退手续，被公司劝退了，从此断了联系。
原来，公司是为了保障研发部声音一致，没有杂音吗？
第二天，黄经理在病假中专程赶来公司，对CEO表了决心，誓要效忠，为公司燃烧光和热。
在风波中起伏不定的人，都像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向黄经理道贺。研发部更“团结”了，好似真的成了“一条心”。
没人知道，这8个人，齐齐加入了徐义锋私下成立的新公司，不仅保留了在A科技的股份，还全都得到了新的期权。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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