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死囚牢
府衙地牢的最深处，一个暗无天日的石室内，一个身影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了微弱的呼吸。
邵明感到自己好像跌入无尽的虚空，四周都是黑色的，他在不停的坠落，坠落，这是个没有底的无尽深渊。
大法会以一场事故作为收场，当天现场死伤逾千人，大部分香众因为神识受损，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公主受到惊吓，这不论对于陆普，还是谭寿华来说，都是一场弥天大祸。
张树枝已经当场死亡，这场大祸就需要新的罪首，鉴于法会现场的表现，邵明就成了替罪羊，罪名就是乱神。
陆普已经下了命令，将邵明打入了最深的死牢，只等尘埃落定，就送奋城问斩。
司空继泉和儿子司空述祖因为和邵明的关系，也已经被收押，不是死刑，处罚是没收家产，司空述祖取消童生资格，等到秋后，立刻流放宁古塔。
陆普处理完这些，三天已经过去，他坐在案前，两只手指头捏着眉心，身前站了两个人，正是谭寿华和赵胤。
“处理的怎么样了。”陆普说，他没有睁眼睛，手指轻轻揉搓。
“方震神骨干抓获了二百六十三人，除了当场死亡的，名单上的已经尽数到案。”谭寿华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这么大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他丢官是小，搞不好后半生就牢里度过了。
“香众驱散了吗？”陆普又问。
“驱散了，受伤的人都给了二百文的营养费。”谭寿华不知道该不该说：“总计花费白银三百十八万两。”
陆普睁开眼睛，盯着谭寿华说：“公主还在盯着咱们，事必须漂亮。这些乡民，尤其是外地香客，处理不好都会扩大不好的影响。”他沉吟一下：“外地的翻倍。”
谭寿华抖了一下，不敢反驳，只有行礼。
“那个邵明怎么样了？”陆普看向赵胤。
“公主那边的仙师看过，应该是精神力耗尽。还在昏迷中。”赵胤说道。
“张树枝死了，咱们都可要感谢这个人呐。”陆普眼睛盯着谭寿华。
谭寿华体会不到其中的意思，再次行礼，腰弯的更深。
“千万别让他死了。”陆普冷冷地说。
公主住处，一个桌案上，那尊木雕正静静放在桌子上，四周布置着一个小小法阵，公主正在运行周天。
徐公公静静看着，他的感知中，一缕缕紫青光芒从木雕飘出，飞向公主。随着时间的推移，木雕的光芒越来越弱，待到最后一丝光芒飞出，公主睁开了眼睛。
“好精纯的灵力。竟然三天才耗尽。”公主说。
徐公公点头：“这次虽有波折，倒也不虚此行。”
公主问：“现在可以说了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满脸疑惑。
徐公公说：“祭祀之道我不是特别精通，但根据现场来看，应该是这雕像是开光物，引导下了方震神祇的意识，然后这神祇竟然开始直接趁着祭祀吸取信众的精神力，导致了信众虚脱。”
“这方震神祇不是守护一方的神灵吗？怎么会做出这种勾当，他难道是邪神？”公主问。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按照道理说不应该这样。”徐公公似乎也有不解。
“那后来怎么大部分信众又醒了？”公主问。
“应该跟那个邵明有关系。”徐公公说：“他用某种方法击溃了那缕降临的意识。”
“这散香门果然有着秘密！”他补充到。
“果然是他救了大家。”公主说，脸上有一丝兴奋：“他现在在哪里？”
“他没事。”徐公公说：“我们明天就离开。”
“一切听徐爷爷的。”公主回答，心中却出现了那个影子，衣袂飘飘，浮空而立，昂首向天，圆脸上眉宇之间竟然有一丝不惧天地的英武之气。
地牢不见日光，石壁上油灯如豆，散发的光线射不出多远就又再次被黑暗吞没，周围死一样的寂静，间隔很久才不知道何处有水滴落下，啪的一声轻响。
邵明听了无数次这种轻响，意识渐渐回归。
我是死了吗，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这里难道是冥界地狱？也罢，人固有一死，我这也算值了，死之前不是应该回忆一生嘛，他心念道。然后开始努力回忆，试图从小时候开始。只是精力不逮，脑子稍微一动就又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地牢门铁链发出响声，接着是脚步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邵明的脸贴在地面上，努力的睁开眼睛，他大口地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就如一条岸上的鱼，这空气潮湿且有种腐烂腥臭的味道，但对他来说无比香甜。
我还活着！他看到了油灯在地面上的反射灯光，一点灯光被潮湿的地面拉长，形成一小片细碎的金色河流。
一只脚踏进了小小的河流，河流不见了，脚步却渐渐逼近，走到了他的眼前，站住了。
邵明努力想抬起头，却没有力气，更不用说站起来了。
黑影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这是哪里？”邵明艰难的发出声音，嘶哑，干涩。
“死囚牢。”黑影回答道。
是徐公公，邵明认出了他的声音，“为什么？”邵明问。
“他们需要你顶罪。”徐公公回答。
邵明没有说话，他已经想明白了一切，看来是张庙祝已经死了。可是自己不能死，他还有宗门历练任务，他还要去御北城找关冷华师叔。
“你想要什么？”邵明伏在地上发问，他知道徐公公不会无故到此。
“归顺公主。”徐公公蹲下身子，看着邵明的眼睛，冷冷的说。
他想起了那个少女，美丽却恶毒，不由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你不同意，死的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司空继泉一家。”徐公公的声音依旧冰冷，好像恶魔的低语。
邵明听完微微一怔。
“我同意。”邵明无力的说，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邵明感到自己好像跌入无尽的虚空，四周都是黑色的，他在不停的坠落，坠落，这是个没有底的无尽深渊。
大法会以一场事故作为收场，当天现场死伤逾千人，大部分香众因为神识受损，恐怕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公主受到惊吓，这不论对于陆普，还是谭寿华来说，都是一场弥天大祸。
张树枝已经当场死亡，这场大祸就需要新的罪首，鉴于法会现场的表现，邵明就成了替罪羊，罪名就是乱神。
陆普已经下了命令，将邵明打入了最深的死牢，只等尘埃落定，就送奋城问斩。
司空继泉和儿子司空述祖因为和邵明的关系，也已经被收押，不是死刑，处罚是没收家产，司空述祖取消童生资格，等到秋后，立刻流放宁古塔。
陆普处理完这些，三天已经过去，他坐在案前，两只手指头捏着眉心，身前站了两个人，正是谭寿华和赵胤。
“处理的怎么样了。”陆普说，他没有睁眼睛，手指轻轻揉搓。
“方震神骨干抓获了二百六十三人，除了当场死亡的，名单上的已经尽数到案。”谭寿华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这么大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他丢官是小，搞不好后半生就牢里度过了。
“香众驱散了吗？”陆普又问。
“驱散了，受伤的人都给了二百文的营养费。”谭寿华不知道该不该说：“总计花费白银三百十八万两。”
陆普睁开眼睛，盯着谭寿华说：“公主还在盯着咱们，事必须漂亮。这些乡民，尤其是外地香客，处理不好都会扩大不好的影响。”他沉吟一下：“外地的翻倍。”
谭寿华抖了一下，不敢反驳，只有行礼。
“那个邵明怎么样了？”陆普看向赵胤。
“公主那边的仙师看过，应该是精神力耗尽。还在昏迷中。”赵胤说道。
“张树枝死了，咱们都可要感谢这个人呐。”陆普眼睛盯着谭寿华。
谭寿华体会不到其中的意思，再次行礼，腰弯的更深。
“千万别让他死了。”陆普冷冷地说。
公主住处，一个桌案上，那尊木雕正静静放在桌子上，四周布置着一个小小法阵，公主正在运行周天。
徐公公静静看着，他的感知中，一缕缕紫青光芒从木雕飘出，飞向公主。随着时间的推移，木雕的光芒越来越弱，待到最后一丝光芒飞出，公主睁开了眼睛。
“好精纯的灵力。竟然三天才耗尽。”公主说。
徐公公点头：“这次虽有波折，倒也不虚此行。”
公主问：“现在可以说了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满脸疑惑。
徐公公说：“祭祀之道我不是特别精通，但根据现场来看，应该是这雕像是开光物，引导下了方震神祇的意识，然后这神祇竟然开始直接趁着祭祀吸取信众的精神力，导致了信众虚脱。”
“这方震神祇不是守护一方的神灵吗？怎么会做出这种勾当，他难道是邪神？”公主问。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按照道理说不应该这样。”徐公公似乎也有不解。
“那后来怎么大部分信众又醒了？”公主问。
“应该跟那个邵明有关系。”徐公公说：“他用某种方法击溃了那缕降临的意识。”
“这散香门果然有着秘密！”他补充到。
“果然是他救了大家。”公主说，脸上有一丝兴奋：“他现在在哪里？”
“他没事。”徐公公说：“我们明天就离开。”
“一切听徐爷爷的。”公主回答，心中却出现了那个影子，衣袂飘飘，浮空而立，昂首向天，圆脸上眉宇之间竟然有一丝不惧天地的英武之气。
地牢不见日光，石壁上油灯如豆，散发的光线射不出多远就又再次被黑暗吞没，周围死一样的寂静，间隔很久才不知道何处有水滴落下，啪的一声轻响。
邵明听了无数次这种轻响，意识渐渐回归。
我是死了吗，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黑暗，这里难道是冥界地狱？也罢，人固有一死，我这也算值了，死之前不是应该回忆一生嘛，他心念道。然后开始努力回忆，试图从小时候开始。只是精力不逮，脑子稍微一动就又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地牢门铁链发出响声，接着是脚步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邵明的脸贴在地面上，努力的睁开眼睛，他大口地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就如一条岸上的鱼，这空气潮湿且有种腐烂腥臭的味道，但对他来说无比香甜。
我还活着！他看到了油灯在地面上的反射灯光，一点灯光被潮湿的地面拉长，形成一小片细碎的金色河流。
一只脚踏进了小小的河流，河流不见了，脚步却渐渐逼近，走到了他的眼前，站住了。
邵明努力想抬起头，却没有力气，更不用说站起来了。
黑影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这是哪里？”邵明艰难的发出声音，嘶哑，干涩。
“死囚牢。”黑影回答道。
是徐公公，邵明认出了他的声音，“为什么？”邵明问。
“他们需要你顶罪。”徐公公回答。
邵明没有说话，他已经想明白了一切，看来是张庙祝已经死了。可是自己不能死，他还有宗门历练任务，他还要去御北城找关冷华师叔。
“你想要什么？”邵明伏在地上发问，他知道徐公公不会无故到此。
“归顺公主。”徐公公蹲下身子，看着邵明的眼睛，冷冷的说。
他想起了那个少女，美丽却恶毒，不由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
“如果你不同意，死的不是你一个人，还有司空继泉一家。”徐公公的声音依旧冰冷，好像恶魔的低语。
邵明听完微微一怔。
“我同意。”邵明无力的说，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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