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过往迷雾
“什么？你再说一遍？”李淳罡指着刘复通的手指有些颤抖。
刘复通望了望四周，欲言又止。
“你别推三阻四的，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李淳罡的眉头皱了起来，明显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启禀元君，非臣不肯说，只不过此时干系重大，臣不得不考虑后果啊！”刘复通苦苦哀求道。
李淳罡站了起来，拉起刘复通便来到了钦天监的的一处偏殿之中。
“这里无人，你可以说了吧！”李淳罡找了把靠窗的椅子坐了下来，同时侧着耳朵往窗外仔细听了一听。
“此事还要从三十多年前开始说起。”
“且慢！”李淳罡忽然伸手打断了刘复通，说道：“若是被朕发现，你故意编造谎言来欺瞒朕，那便是两罪并罚，后果是什么，你自己知道。”
刘复通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回道：“臣自然知道后果，故而所言之事皆为事实。”
李淳罡不再言语，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故事发生在李淳罡出生的那一年，先君向来以仁德治理天下，颇受百姓爱戴。可如此宽厚的一位君主，却在军事上十分羸弱，常年以岁贡和割让疆土来换取一两年的和平。
另外，先君子嗣艰难，尽管宫中妃嫔众多，可没有一人能为皇室诞下一位继承人。四十多岁的先君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有一日，前线战事再起，幽冥魔军卷土重来，一日之内连夺仙界三座要塞。忧心忡忡地先君便带了一个小九岁的小宦官，微服到了仙宫之外。
说来也巧，那一日正赶上庙会，月未上柳梢之时，街上便已是游人如织，两旁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临街酒肆之中飘来美酒的醇香让人流连忘返。
先君看到如此盛世，心中的郁结便解开了一些。正好溜达到一间卖酒酿丸子的小铺，店家那待人热情，长相柔美的女儿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
从那以后，先君隔一两日便要到那家小铺去吃酒酿丸子，每次都带着那个叫傅财的小宦官。
久而久之，玉树临风的先君与小家碧玉产生了感情，一番干柴烈火之下，没多久那姑娘便有了身孕。
虽说元君在外面宠幸一两个平民的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可在正统观念之中，此事终归算不得光彩。于是先君便在远离仙宫的南城买了一座不大的院子，将身怀六甲的姑娘他们家安置在了那里，每天让小傅财到他们家去传递书信，以及添置些日常用度。
十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姑娘临盆的日子到了。那一日京师异常平和，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而即将要做父亲的先君依旧在书案前忙于政务，只把这件事情交给了还未满十岁的小傅财。
傅财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了那小院中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姑娘的家人以及前来接生的稳婆皆被杀害，鲜血洒满了整座小院。
小宦官急冲冲地冲进了卧房，见到那姑娘仰面躺着，浑身是血，可双眼却没有瞑目，就那样仰着头无言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只手伸向了窗外，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孩子没了！”这是小傅财看到那姑娘瘪瘪的肚子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着，希望能在某一个角落寻找到那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儿。可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心灰意冷。
就当小傅财准备前去回禀先君之时，忽然听到床榻之上传来阵阵细小的婴孩哭泣之声。小傅财喜出望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急匆匆地跑到床边，掀开了盖在已经逝去的姑娘身上的被褥。
在姑娘的双腿之间，有着一团白花花，肉乎乎的东西，那声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小傅财那年只有十岁，他见到这样的场景已经吓得够呛。不过，此刻救孩子的那个念头始终占据着他的思想。于是傅财便壮着胆子伸过手去将那团白色的东西翻了过来，一个满脸油脂，略带血污的新生儿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孩子的一瞬间，什么恐惧的心思都没有了。傅财急忙找来一条赶紧的毯子，将裸身的孩童包裹了起来，返身便离开了这里，一刻不停地用先君给的令牌，绕开了盘查返回了云中仙宫。
得知消息的先君喜忧参半，虽然说自己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儿子，仙族的将来就后继有人。可自己的爱人被灭满门，这唯一的孩子也险些惨遭毒手。
想到这里，先君便咬牙切齿，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之上。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羽林卫彻夜在搜捕逃犯，闹得全城百姓噤若寒蝉，人人自危。数十年来，京城都没有发生过此种情形，大家都认为幽冥要打过来了，谋划着是否要逃到西边去避灾。
一无所获的一个夜晚后，先君得到了一个令他更为吃惊的事实。经过仵作堪言，确定那姑娘之前怀的是一对双胞胎，而留下被发现的这个孩子，应该是在那姑娘濒死之时拼劲最后一丝气力才生下来的。
这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般，将原本和善的元君逼成了一个嗜杀之人。从那以后，因为南城灭门案被牵连的人约有上万，可失踪的孩子却再也没有找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被傅财就回来的孩子就是朕？”李淳罡听完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之后，有些恍惚的开后问道。
刘复通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笃定。
李淳罡自言自语道：“怪不得父君再三叮嘱，说傅财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善待他。小时候不懂，只当是因为傅财从小陪我玩到大，是我的玩伴而已，却没想到...”
沉思了一会儿，元君抬起头来，问刘复通道：“可你刚才说了半天，却没有说清楚这李崇轲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复通继续说道：“元君，臣便是当年的京兆府尹，这件南城灭门案便是由臣亲自查办的。臣在办案的过程当中，惊奇地发现，就在傅财公公将元君抱回宫中之时，端王府也在那一日诞下一子，便是李崇轲的父亲李广陵。而据臣事后的调查，那端王已经年过五旬，十数年来从未添过一男半女，这突如其来的男孩儿，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你的意思是说，李广陵便是那被人掳走的婴孩儿？就是朕的双胞胎哥哥？”李淳罡问道。
刘复通点点头，说道：“臣就是这个意思。有一点更加让臣确定的是，当年就当臣即将查明真相之时，忽然收到了大内停止查办一切与南城有关的案子。而就在此时后不久，端王也被先君找了个由头给夺取了王爵，处以了九天玄雷之刑，可唯独留下了李广陵。”
“李崇轲真的是朕的亲侄子！”李淳罡叹道。
刘复通望了望四周，欲言又止。
“你别推三阻四的，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李淳罡的眉头皱了起来，明显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启禀元君，非臣不肯说，只不过此时干系重大，臣不得不考虑后果啊！”刘复通苦苦哀求道。
李淳罡站了起来，拉起刘复通便来到了钦天监的的一处偏殿之中。
“这里无人，你可以说了吧！”李淳罡找了把靠窗的椅子坐了下来，同时侧着耳朵往窗外仔细听了一听。
“此事还要从三十多年前开始说起。”
“且慢！”李淳罡忽然伸手打断了刘复通，说道：“若是被朕发现，你故意编造谎言来欺瞒朕，那便是两罪并罚，后果是什么，你自己知道。”
刘复通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回道：“臣自然知道后果，故而所言之事皆为事实。”
李淳罡不再言语，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故事发生在李淳罡出生的那一年，先君向来以仁德治理天下，颇受百姓爱戴。可如此宽厚的一位君主，却在军事上十分羸弱，常年以岁贡和割让疆土来换取一两年的和平。
另外，先君子嗣艰难，尽管宫中妃嫔众多，可没有一人能为皇室诞下一位继承人。四十多岁的先君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有一日，前线战事再起，幽冥魔军卷土重来，一日之内连夺仙界三座要塞。忧心忡忡地先君便带了一个小九岁的小宦官，微服到了仙宫之外。
说来也巧，那一日正赶上庙会，月未上柳梢之时，街上便已是游人如织，两旁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临街酒肆之中飘来美酒的醇香让人流连忘返。
先君看到如此盛世，心中的郁结便解开了一些。正好溜达到一间卖酒酿丸子的小铺，店家那待人热情，长相柔美的女儿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
从那以后，先君隔一两日便要到那家小铺去吃酒酿丸子，每次都带着那个叫傅财的小宦官。
久而久之，玉树临风的先君与小家碧玉产生了感情，一番干柴烈火之下，没多久那姑娘便有了身孕。
虽说元君在外面宠幸一两个平民的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可在正统观念之中，此事终归算不得光彩。于是先君便在远离仙宫的南城买了一座不大的院子，将身怀六甲的姑娘他们家安置在了那里，每天让小傅财到他们家去传递书信，以及添置些日常用度。
十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姑娘临盆的日子到了。那一日京师异常平和，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而即将要做父亲的先君依旧在书案前忙于政务，只把这件事情交给了还未满十岁的小傅财。
傅财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了那小院中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姑娘的家人以及前来接生的稳婆皆被杀害，鲜血洒满了整座小院。
小宦官急冲冲地冲进了卧房，见到那姑娘仰面躺着，浑身是血，可双眼却没有瞑目，就那样仰着头无言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一只手伸向了窗外，似乎想抓住些什么。
“孩子没了！”这是小傅财看到那姑娘瘪瘪的肚子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
他开始疯狂地寻找着，希望能在某一个角落寻找到那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儿。可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心灰意冷。
就当小傅财准备前去回禀先君之时，忽然听到床榻之上传来阵阵细小的婴孩哭泣之声。小傅财喜出望外，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急匆匆地跑到床边，掀开了盖在已经逝去的姑娘身上的被褥。
在姑娘的双腿之间，有着一团白花花，肉乎乎的东西，那声音便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小傅财那年只有十岁，他见到这样的场景已经吓得够呛。不过，此刻救孩子的那个念头始终占据着他的思想。于是傅财便壮着胆子伸过手去将那团白色的东西翻了过来，一个满脸油脂，略带血污的新生儿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孩子的一瞬间，什么恐惧的心思都没有了。傅财急忙找来一条赶紧的毯子，将裸身的孩童包裹了起来，返身便离开了这里，一刻不停地用先君给的令牌，绕开了盘查返回了云中仙宫。
得知消息的先君喜忧参半，虽然说自己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儿子，仙族的将来就后继有人。可自己的爱人被灭满门，这唯一的孩子也险些惨遭毒手。
想到这里，先君便咬牙切齿，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之上。
一时之间，满城风雨，羽林卫彻夜在搜捕逃犯，闹得全城百姓噤若寒蝉，人人自危。数十年来，京城都没有发生过此种情形，大家都认为幽冥要打过来了，谋划着是否要逃到西边去避灾。
一无所获的一个夜晚后，先君得到了一个令他更为吃惊的事实。经过仵作堪言，确定那姑娘之前怀的是一对双胞胎，而留下被发现的这个孩子，应该是在那姑娘濒死之时拼劲最后一丝气力才生下来的。
这消息如同一个晴天霹雳般，将原本和善的元君逼成了一个嗜杀之人。从那以后，因为南城灭门案被牵连的人约有上万，可失踪的孩子却再也没有找回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被傅财就回来的孩子就是朕？”李淳罡听完了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之后，有些恍惚的开后问道。
刘复通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之中充满了笃定。
李淳罡自言自语道：“怪不得父君再三叮嘱，说傅财是我的救命恩人，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善待他。小时候不懂，只当是因为傅财从小陪我玩到大，是我的玩伴而已，却没想到...”
沉思了一会儿，元君抬起头来，问刘复通道：“可你刚才说了半天，却没有说清楚这李崇轲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复通继续说道：“元君，臣便是当年的京兆府尹，这件南城灭门案便是由臣亲自查办的。臣在办案的过程当中，惊奇地发现，就在傅财公公将元君抱回宫中之时，端王府也在那一日诞下一子，便是李崇轲的父亲李广陵。而据臣事后的调查，那端王已经年过五旬，十数年来从未添过一男半女，这突如其来的男孩儿，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你的意思是说，李广陵便是那被人掳走的婴孩儿？就是朕的双胞胎哥哥？”李淳罡问道。
刘复通点点头，说道：“臣就是这个意思。有一点更加让臣确定的是，当年就当臣即将查明真相之时，忽然收到了大内停止查办一切与南城有关的案子。而就在此时后不久，端王也被先君找了个由头给夺取了王爵，处以了九天玄雷之刑，可唯独留下了李广陵。”
“李崇轲真的是朕的亲侄子！”李淳罡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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