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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誓永坚持 (贰) 第四节 中针

    孙博乐懒得争辩,马上發射信号弹。火光在寅卯未熹的天空格外耀眼,毛雅明白他此举既向敌方下马威,万一引他们来就更好,可唆摆我与他们互斗。哼,对!来了确更好,免我日后麻烦找上门。片刻,毛雅见一眉目含笑,体形略胖的青年,与两名手下划着小艇从岩壁隐处过来。三人向孙博乐施礼后,孙博乐便跃登艇上,毛雅理所当然地跟随,那青年瞧了孙博乐一眼即叫停手下对毛雅行动。他原名陈易和,乃孙博乐年前收的侍卫,由于外貌可亲、处事亲和,有别另一侍卫丛严,人们都爱称他为容宽。

    孙博乐坐下问道:“丛严怎样?”容宽道:“姓崇的竟突施炮轰,我方船毁人俘。”狠下重手非崇的惯俩,孙博乐道:“看来要置某人非死不可。”毛雅心想不用你挑拨,我自会明白,你管自己吧!道:“老是计算别人,自有报应到门。”

    孙博乐瞧他寒星似的双目忽地一闪,本欲反唇相滑忽领略到……定必背后容宽三人有异,特以示警;果听得他道:“一唆针的毒,维武盟谁也解不了,你这张咀还是用来,叫手下别在傻头傻脑愣着,赶快划到对岸去。”孙博乐趁机转身看看,见他们若有所悟地归位去,想:“他撒谎释我俩同舟之疑,倒也不甚忘恩。”

    毛雅怅望躲在云层裡的晨光,想:“南这番佈置,定是冲着被骗而来的英。唉……七年了!浪也浪够,傻也傻够,他是骗妳的,为何还未醒?为了当年我错说那番赌气话?我知错了!只要能和好如初,我怎麽都肯!你在哪?”孙博乐眱着木无表情的他,同感悲凉也添妒嫉,想:“对!我俩的日子虽不够深,但本可更深的!我何尝不挂念她?担心她?希望她出现……”忍不住丧气地道:“别想了。”毛雅会意,冷然地道:“想要,就凭自己。”容宽误会快要动手夺药,蓄势待發,怎料“噗咚”一声,毛雅后仰翻身投入水中遁走;忙望向孙博乐请示,却见他想得入神。孙博乐想:“对!就上门去找。”

    崇与务明奉吴南咏命诱杀孙博乐,暗裡使人通消息予毛雅,欲一併除掉,便可夺吴南咏芳心,图人权兼收。孙博乐恋上姓林魔女,没得益反赔上性命,那及吴南咏人漂亮,机谋、力量更能助己一掌维武盟。抓来廿多名他的爪牙,是灭口?施恩释放?还是留着善价而沽。唉,若非那金国魔将厉害,也不会出“先毁船再埋伏”此策……“何以尚未有伏击队的进一步回报?”喃喃地道,忽觉背后生寒,猛回头见一相貌英气,凤目鹰鼻的青年,冷冷地站在不远。

    崇与务心裡虚怯,问道:“阁下是谁?”只见他冷冷一笑,面颊浅涡微生,道:“你与我的暗黑剑士混熟,却不懂我是谁?”崇与务连忙施礼道:“参见毛雅将军。”毛雅挥一挥袖便坐下来,像受下属敬礼。虽忿他无礼,但崇与务更惧他是寻仇而来。

    “三生石……”毛雅讨厌自己说出这地名,续道:“你于该处设局,诱杀姓孙的及擒拿他的喽囉,为金主南下清除东路障碍,立大功一件。”崇与务听得煳涂,忽想莫非吴南咏替己美言解释了?毛雅问道:“该等人囚于何处?我挑几个有用的押回我营,馀下的统统杀掉。”崇与务脑筋急动,忖着煽动梁中桓等合力杀他,还是依其言藉此除孙博乐馀孽?

    假山后那佛堂,崇与务引着毛雅经过池上曲桥前往,边下了决定:“梁中桓较熟稔较精明,应很快便会意和配合;那丛严性子急又恨金人,武艺足以牵制那魔将一时。”随崇与务推门内进,毛雅便见神坛前有四个笼子,每个各囚有六七人,即道:“就如我俩约定,押走四五个有用的,馀下的杀个乾淨。”

    崇与务正欲向梁中桓递眼色,及说出准备好的话语,身后大门忽被踢开,惊见“据报已死”的孙博乐领着一帮人闯进,赫然淮南西路掌使揭五山在其左侧,并喝道:“崇与务你竟勾结金贼,出卖盟中兄弟!”崇与务心裡卑视:“老匹夫!你拿我的金子银子时,难道不知是来自金国吗?现在却摆一副精忠为民的丑嘴脸!”知申辩无益,迅速出手偷袭毛雅,欲擒下他就能扳回局面。

    毛雅得李晚雪真传,方寸间趋退若神,崇与务那能沾到衣角,反被他在肩膀射了一针。孙博乐冲上开打,崇与务后悔因保密没唤蔡鸿飞随行,惟谋先脱身再作后算,叫道:“孙博乐,你情敌在此,为何不去问问你心爱的魔女在哪?”边招架边退到神坛后。

    毛雅加入战围,时而扑打孙时而拦截崇;崇与务东躲西避,渐近后堂;孙博乐施“无有不可手”狠招攻崇与务,又以“似有还无手”偷袭毛雅;三人纠纠缠缠进了后堂。甫进后堂,毛雅忽纵身双掌向孙博乐压下,孙博乐举掌相抵,崇与务见机不可失,忙闪入暗道逃走。

    四掌一触即分,毛雅冷笑道:“龟孙子,今次饶了你不死,下次定取你性命。”孙博乐也狡猾一笑,道:“好哇,快将又见,到时当朝英面前,要你输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