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9章 你不是人
作为唯一有资格收藏《天下守神》度牒的人间秘境。
瘗神公馆，注定不同寻常。
但仅凭其名，就让亡死鬼族闻风丧胆，神魂飘摇，这也未免太过耸人听闻，太过出人预料了些。
童小令陷入沉思，瘗神公馆或许和自己一样，也是个未解之谜。
自己牵涉其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如愿。
不知道履行契约之后，自己能否做回个正常人，余生过个平凡人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掺和着柴米油盐。
简简单单，这或许就是他心里向往的幸福生活。
最好拾起五岁前的记忆，找到回家的路，去看一看家乡的风景，还有家中的父母亲人。
如今的自己，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很迷茫。
关键是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随时随地都在面临死亡。
每次死而复生，那种极端的痛苦，现在想起来，都会心惊肉跳，更不用说再亲身经历一遍了。
当然，说不定下次死去，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来此人间，何罪之有。”
童小令发出一声感慨，感觉自己真的筋疲力尽，疲惫不堪了。
“生而为人，不虚此生。”
女孩似乎也感触颇深，一时情难自禁，便有感而发了。
“我想活还活不成呢。”她侧身坐在地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悲戚表情：“活着就挺好的，何必自寻烦恼，徒增无聊而无用的多愁善感。”
的确，人只有在面临死亡时，才会深刻认识到生命的可贵；体会到时光的流逝，才会发现自己蹉跎了好多年的岁月。
听到女孩这意境不俗的人生感悟，童小令回过神，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去。
冥冥之中，刚才两人像是心有灵犀，在彼此情绪的宣泄上似乎感同身受。
他走神时，她也跟着走神。
他看着她时，她也在看着他。
然后。
路灯下，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点尴尬。
童小令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去搀扶这位同病相怜的女孩。
只不过一个眨眼之后，女孩就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浓郁的弑杀意味，她双脚蹬地，再次向后缓缓退身。
“带我去瘗神公馆。”童小令往前踏出一步，郑重提醒道：“你那点拙劣伎俩，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干脆现在就把我杀了。”女孩惨然一笑，停住后撤身形，满目怨恨：“反正去了瘗神公馆，我就万劫不复了。”
女孩在感怀自己命运的不济，碰上了真正的守夜人。
现在，她真切感受到自己逗留人世的期限已至。
守夜人，万千鬼魂的压胜角色。
一群不讲情面，只讲规矩的人物。
鬼差尚且把亡魂拘押下地狱受审，守夜人可不同，会让鬼魂在人间直接灰飞烟灭。
“你为什么这么怕瘗神公馆？”童小令问道。
“明知故问，你不知道公馆的主人是谁？”女孩狠狠道。
“我不管他是谁，跟我说说那里的事情，也许我能帮你。”
“不用惺惺作态，公馆里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真不说？”童小令伸手按在木匣顶端，墨刀随时准备出鞘：“那好，我成全你，现在就送你下去。”
说着缓缓踏出一步，同时五指一拧，木匣中开始传出嗡嗡的的金属相击后的回荡声。
“那家伙号称人间魔神，比鬼差还恐怖。”
女孩冷笑一声，没打算跪地求饶，魂飞魄散前，她不妨再说几句人间语言。
“我没什么耐心，麻烦你说快点。”
童小令悄悄收起手上劲力，不让匣中墨刀脱出，且洗耳恭听，听她还说些什么。
“像我这样的孤魂野鬼，落在他手里，生不如死，他不杀，也不打散，而是用来炼化自己的神魂。”
女孩试图站立起身受死，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站不起身来。
童小令双目一凝，眉头皱起。
万劫不复？
对鬼来说，下冥界地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投胎再世为人的机会。
可一旦沦为炼化炉鼎上的神引，那真就如活人形容的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世在痛苦中煎熬了。
就在女孩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个晨练大爷刚好往这边跑步过来。
趁着童小令恍神，目光转移向那老爷子的间隙，女孩拼尽全身余力，卷起一阵飞沙走石，立刻从地面上消失无踪。
老大爷晨跑来到距离童小令不远的地方，本想礼貌性打个招呼，只是不等他老人家开口，目光就呆滞了下去。
然后径直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线跑了回去，神色迷茫。
“想遁行？”童小令大袖挥拂，威势尽显：“没那么容易。”
“现形！”
“啊！”半空中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一抹白色身影裹挟着阴风，撞进路边的一片小树林里，林中顿时树枝摇曳，哗哗作响。
童小令环视一圈周围，确定无人看见这一情形，立即快步向前，纵身一跃，扑进了树林之中。
女孩遭受一记重击，趴在地上，脸色惨白，四肢并用着拼命往前爬去。
嘴里也没闲着：“死也不便宜你。”
童小令双脚落地，伸出五指，反手一抓，掐在女孩的脖子上，单手将其高高提起，狠狠摁在旁边一株粗壮树干上。
简单粗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女孩死命拍打着童小令坚实的手臂，悬空的双脚胡乱踢打个不停，但依旧无法挣束缚。
一切都无济于事，片刻挣扎之后，她不得不释放出鬼物独有的气息。
只见她的发丝猛然爆散，簌簌垂落到地面上，然后不断发散蔓延，浮荡不绝，顷刻间便疯长到了数十米长短。
阴暗的树林之中，仿佛撑开了一面青丝结成的巨大黑网。
童小令临危不惧，闪身撞入其中，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
女孩四肢开始扭曲，完全张开来，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攀附到童小令身上。
她的脸色无比阴森，泛着幽青光泽，眼神狠厉，像是要吃人。
但是，她阴邪气息的释放，彻底激怒了童小令。
她看着他。
然后，下一秒。
“你不是人！”女孩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叫。
眼前的一幕，就算她是一只鬼，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心惊神摇。
女孩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自己也就不变幻出鬼身了。
原以为借助自己鬼身的力量，可以让这个皮囊好看的守夜人知难而退。
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还要可怕。
玩恐怖，他才是专业的。
瘗神公馆，注定不同寻常。
但仅凭其名，就让亡死鬼族闻风丧胆，神魂飘摇，这也未免太过耸人听闻，太过出人预料了些。
童小令陷入沉思，瘗神公馆或许和自己一样，也是个未解之谜。
自己牵涉其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很难如愿。
不知道履行契约之后，自己能否做回个正常人，余生过个平凡人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掺和着柴米油盐。
简简单单，这或许就是他心里向往的幸福生活。
最好拾起五岁前的记忆，找到回家的路，去看一看家乡的风景，还有家中的父母亲人。
如今的自己，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很迷茫。
关键是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随时随地都在面临死亡。
每次死而复生，那种极端的痛苦，现在想起来，都会心惊肉跳，更不用说再亲身经历一遍了。
当然，说不定下次死去，就再也活不过来了。
“来此人间，何罪之有。”
童小令发出一声感慨，感觉自己真的筋疲力尽，疲惫不堪了。
“生而为人，不虚此生。”
女孩似乎也感触颇深，一时情难自禁，便有感而发了。
“我想活还活不成呢。”她侧身坐在地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悲戚表情：“活着就挺好的，何必自寻烦恼，徒增无聊而无用的多愁善感。”
的确，人只有在面临死亡时，才会深刻认识到生命的可贵；体会到时光的流逝，才会发现自己蹉跎了好多年的岁月。
听到女孩这意境不俗的人生感悟，童小令回过神，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去。
冥冥之中，刚才两人像是心有灵犀，在彼此情绪的宣泄上似乎感同身受。
他走神时，她也跟着走神。
他看着她时，她也在看着他。
然后。
路灯下，一人一鬼，大眼瞪小眼。
气氛有点尴尬。
童小令站在原地，并没有上前去搀扶这位同病相怜的女孩。
只不过一个眨眼之后，女孩就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浓郁的弑杀意味，她双脚蹬地，再次向后缓缓退身。
“带我去瘗神公馆。”童小令往前踏出一步，郑重提醒道：“你那点拙劣伎俩，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干脆现在就把我杀了。”女孩惨然一笑，停住后撤身形，满目怨恨：“反正去了瘗神公馆，我就万劫不复了。”
女孩在感怀自己命运的不济，碰上了真正的守夜人。
现在，她真切感受到自己逗留人世的期限已至。
守夜人，万千鬼魂的压胜角色。
一群不讲情面，只讲规矩的人物。
鬼差尚且把亡魂拘押下地狱受审，守夜人可不同，会让鬼魂在人间直接灰飞烟灭。
“你为什么这么怕瘗神公馆？”童小令问道。
“明知故问，你不知道公馆的主人是谁？”女孩狠狠道。
“我不管他是谁，跟我说说那里的事情，也许我能帮你。”
“不用惺惺作态，公馆里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真不说？”童小令伸手按在木匣顶端，墨刀随时准备出鞘：“那好，我成全你，现在就送你下去。”
说着缓缓踏出一步，同时五指一拧，木匣中开始传出嗡嗡的的金属相击后的回荡声。
“那家伙号称人间魔神，比鬼差还恐怖。”
女孩冷笑一声，没打算跪地求饶，魂飞魄散前，她不妨再说几句人间语言。
“我没什么耐心，麻烦你说快点。”
童小令悄悄收起手上劲力，不让匣中墨刀脱出，且洗耳恭听，听她还说些什么。
“像我这样的孤魂野鬼，落在他手里，生不如死，他不杀，也不打散，而是用来炼化自己的神魂。”
女孩试图站立起身受死，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站不起身来。
童小令双目一凝，眉头皱起。
万劫不复？
对鬼来说，下冥界地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投胎再世为人的机会。
可一旦沦为炼化炉鼎上的神引，那真就如活人形容的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世在痛苦中煎熬了。
就在女孩无计可施的时候，有个晨练大爷刚好往这边跑步过来。
趁着童小令恍神，目光转移向那老爷子的间隙，女孩拼尽全身余力，卷起一阵飞沙走石，立刻从地面上消失无踪。
老大爷晨跑来到距离童小令不远的地方，本想礼貌性打个招呼，只是不等他老人家开口，目光就呆滞了下去。
然后径直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线跑了回去，神色迷茫。
“想遁行？”童小令大袖挥拂，威势尽显：“没那么容易。”
“现形！”
“啊！”半空中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一抹白色身影裹挟着阴风，撞进路边的一片小树林里，林中顿时树枝摇曳，哗哗作响。
童小令环视一圈周围，确定无人看见这一情形，立即快步向前，纵身一跃，扑进了树林之中。
女孩遭受一记重击，趴在地上，脸色惨白，四肢并用着拼命往前爬去。
嘴里也没闲着：“死也不便宜你。”
童小令双脚落地，伸出五指，反手一抓，掐在女孩的脖子上，单手将其高高提起，狠狠摁在旁边一株粗壮树干上。
简单粗暴，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
女孩死命拍打着童小令坚实的手臂，悬空的双脚胡乱踢打个不停，但依旧无法挣束缚。
一切都无济于事，片刻挣扎之后，她不得不释放出鬼物独有的气息。
只见她的发丝猛然爆散，簌簌垂落到地面上，然后不断发散蔓延，浮荡不绝，顷刻间便疯长到了数十米长短。
阴暗的树林之中，仿佛撑开了一面青丝结成的巨大黑网。
童小令临危不惧，闪身撞入其中，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
女孩四肢开始扭曲，完全张开来，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攀附到童小令身上。
她的脸色无比阴森，泛着幽青光泽，眼神狠厉，像是要吃人。
但是，她阴邪气息的释放，彻底激怒了童小令。
她看着他。
然后，下一秒。
“你不是人！”女孩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惊叫。
眼前的一幕，就算她是一只鬼，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心惊神摇。
女孩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自己也就不变幻出鬼身了。
原以为借助自己鬼身的力量，可以让这个皮囊好看的守夜人知难而退。
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比自己还要可怕。
玩恐怖，他才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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