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路长且艰
自殿下说两天后，启程去京都，子爵府又忙碌了起来，时间在忙碌中，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到了启程的日子。
祠堂内，从昨夜开始，康延便一直跪着，一语不发，跪了整整一夜。
清晨，当一缕阳光照进祠堂里，康延才发觉天已经亮了。
“殿下...”
余小薰走了进来，在她身后，刘洵、丈婆婆一人端着梳洗用品，一人捧着折叠好的赤色披风。
披风是由上好的云锦所制，产自云州，阳光洒下，隐隐泛起光晕。
余小薰挥了挥手，刘洵踱步向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好，退到一旁。
而后余小薰半跪，亲自动手为殿下梳洗，一如儿时。
漆黑又有些凌乱的长发，在余小薰手中，渐渐柔顺了起来，后慢慢缚起，金冠盖顶，最终一根玉簪将其束住。
“薰姨，你说母妃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康延突然开口。
余小薰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为康延插簪，道：“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殿下心里最清楚不过...”
康延望着芊嫔灵位，默然不语。
不一会，余小薰梳洗完毕，撤去了工具。
康延起身，任由余小薰为自己系上披风。
一袭月白长袍，镶珠银丝腰带，挂着一翡翠坠子，脚上穿着绣云纹白布靴，再加赤色披风，整一卓尔不群的翩翩佳公子。
“刘公公，去将鸯羽簪取来！”余小薰吩咐道。
刘洵恭谨地从芊嫔灵位下取来了木盒。
余小薰接过，一脸郑重地将其交给康延。
“此去京都，殿下珍重！”
康延望着手中木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坚定之色，不再多言，大步一迈，出了祠堂。
刘洵向余小薰拱了拱手，朝康延跟去。
刘桐、小灵儿早已收拾好东西，车马在府门口候着。
康延一走，余小薰将目光放在芊嫔灵位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丈婆婆满肚子疑问，好几次欲言又止，挣扎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薰姑娘，殿下此去京都，一定会想着调查娘娘之事，你怎么不劝一劝？”
“劝？”
余小薰摇了摇头，道：“从殿下射出那一箭开始，就已经劝不住了......”
丈婆婆哑然，随即跪在芊嫔灵位之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不停念叨，“娘娘保佑，保佑殿下平安无事！”
另一边，坐在马车里的康延一脸平静，打开了木盒，静静地看着鸯羽簪。
薰姨将鸯羽簪交给自己，其中意义，康延又如何不知道。
鸳冠鸯羽，见钗簪，如见生母。
“生母遗愿，必不会忘，可你们隐藏的真相，我也想知道...”
康延叹了口气，合上木盒，收了起来，闭目养神。
相比康延的安静，第一次出远门的小灵儿，异常兴奋，在马车里探出个脑袋，东张西望，眼睛就没停过。
“哇，是肉包子！”马车路过街上的包子铺，小灵儿闭上眼，嗅了嗅，仿佛间闻到了包子的香味，咽了咽口水。
瞧着即将远去的包子铺，小灵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钻进车里，推了推养神的康延，道“殿下，殿下，你说京都有没有脸盆大的包子？”
康延睁开眼，望着一脸兴奋，眼中流露出期冀之色的小灵儿，也没说打击她的话，点点头道：“有！”
小灵儿一听，一蹦三尺高，差点撞向车顶。
“哎喂...小灵儿，这马车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刘洵的话传来，小灵儿立刻安定了下来，吐了吐舌头，道：“刘阿翁，小灵儿知道了。”
尔后，小灵儿虽没闹之前那么大的动静，可也没静下来，时不时探出脑袋，看向外面，问这问那。
康延颇有耐心地解答，答不上来了，刘洵来补充。
一个时辰过去了，马车驶出了临安县城，走在了官道上。
官道两旁，尽是些花草树木，小灵儿没了兴致，加上一个时辰里没歇过，有些累了，倒在榻上睡着了。
马车很大，里面没有多少装饰品，只有三个坐榻，置于三方，每一个坐榻五尺有余，所以显得很宽敞，榻下放了不少东西，唯一引人注目的只有那几个长条箱子。
康延解下披风，盖在小灵儿身上，坐回自己的位置，双耳一动。
“二十三人...”
眼中寒芒一闪，康延动了杀心。
从出了县城开始，这二十三人，便一直跟着，如不出所料，定是为了袭杀自己。
“刘叔，前方可有歇脚的地方？”
“有，过了四十里，有个望坡亭，殿下可是累了，想要歇息？”
“嗯！”
嗯了一声，康延老神在在地闭上双眼，右手敲打着膝盖。
临安毗邻京都，可绵延不绝的高山，硬生生将两地隔开，要走官道的话，路途将近九百里。
得知殿下可能累了，刘洵不由得加快速度，两匹劲马拉着车架，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已至望坡亭下。
一座孤零零的凉亭，建在孤零零的石坡上，几棵岩松扎根在缝隙中，展示着不屈的生命。
“殿下，望坡亭到了！”放好车凳后，刘洵撩起遮帷帘，低头道。
“到了吗？”
康延自语。
那二十三人，并没有甩掉，正往此处赶来。
“网已经张开，就等他们往里钻了...”
康延下马，却没有登上望坡亭的意思，而是吩咐刘桐去削一根树矛过来。
刘桐虽有疑惑，但殿下的命令不敢不听，拿着佩刀走进旁边的树林之中。
“殿下......”
刘洵刚要开口询问，被康延挥手制止。
没过多久，刘桐返回，带来了康延需要的树矛。
康延耍了几下，虽不如惊鸿枪，倒也凑活着用。
“来了！”
话音一落，刘洵脸色一变，他听出有人来了，人数还不少。
“一、二、三、四......”
刘桐后知后觉，凭借着自己的耳力，清数着。
“义父，有二十三人！”
算出贼人数量，刘桐看向刘洵，却发现义父一脸警惕地凝视着前方，二十三位黑衣人，身形毫不掩藏，出现在几人面前，手中利刃反射着寒光。
刘桐顿觉尴尬不已，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
祠堂内，从昨夜开始，康延便一直跪着，一语不发，跪了整整一夜。
清晨，当一缕阳光照进祠堂里，康延才发觉天已经亮了。
“殿下...”
余小薰走了进来，在她身后，刘洵、丈婆婆一人端着梳洗用品，一人捧着折叠好的赤色披风。
披风是由上好的云锦所制，产自云州，阳光洒下，隐隐泛起光晕。
余小薰挥了挥手，刘洵踱步向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好，退到一旁。
而后余小薰半跪，亲自动手为殿下梳洗，一如儿时。
漆黑又有些凌乱的长发，在余小薰手中，渐渐柔顺了起来，后慢慢缚起，金冠盖顶，最终一根玉簪将其束住。
“薰姨，你说母妃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康延突然开口。
余小薰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为康延插簪，道：“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殿下心里最清楚不过...”
康延望着芊嫔灵位，默然不语。
不一会，余小薰梳洗完毕，撤去了工具。
康延起身，任由余小薰为自己系上披风。
一袭月白长袍，镶珠银丝腰带，挂着一翡翠坠子，脚上穿着绣云纹白布靴，再加赤色披风，整一卓尔不群的翩翩佳公子。
“刘公公，去将鸯羽簪取来！”余小薰吩咐道。
刘洵恭谨地从芊嫔灵位下取来了木盒。
余小薰接过，一脸郑重地将其交给康延。
“此去京都，殿下珍重！”
康延望着手中木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坚定之色，不再多言，大步一迈，出了祠堂。
刘洵向余小薰拱了拱手，朝康延跟去。
刘桐、小灵儿早已收拾好东西，车马在府门口候着。
康延一走，余小薰将目光放在芊嫔灵位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丈婆婆满肚子疑问，好几次欲言又止，挣扎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薰姑娘，殿下此去京都，一定会想着调查娘娘之事，你怎么不劝一劝？”
“劝？”
余小薰摇了摇头，道：“从殿下射出那一箭开始，就已经劝不住了......”
丈婆婆哑然，随即跪在芊嫔灵位之前，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嘴里不停念叨，“娘娘保佑，保佑殿下平安无事！”
另一边，坐在马车里的康延一脸平静，打开了木盒，静静地看着鸯羽簪。
薰姨将鸯羽簪交给自己，其中意义，康延又如何不知道。
鸳冠鸯羽，见钗簪，如见生母。
“生母遗愿，必不会忘，可你们隐藏的真相，我也想知道...”
康延叹了口气，合上木盒，收了起来，闭目养神。
相比康延的安静，第一次出远门的小灵儿，异常兴奋，在马车里探出个脑袋，东张西望，眼睛就没停过。
“哇，是肉包子！”马车路过街上的包子铺，小灵儿闭上眼，嗅了嗅，仿佛间闻到了包子的香味，咽了咽口水。
瞧着即将远去的包子铺，小灵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钻进车里，推了推养神的康延，道“殿下，殿下，你说京都有没有脸盆大的包子？”
康延睁开眼，望着一脸兴奋，眼中流露出期冀之色的小灵儿，也没说打击她的话，点点头道：“有！”
小灵儿一听，一蹦三尺高，差点撞向车顶。
“哎喂...小灵儿，这马车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刘洵的话传来，小灵儿立刻安定了下来，吐了吐舌头，道：“刘阿翁，小灵儿知道了。”
尔后，小灵儿虽没闹之前那么大的动静，可也没静下来，时不时探出脑袋，看向外面，问这问那。
康延颇有耐心地解答，答不上来了，刘洵来补充。
一个时辰过去了，马车驶出了临安县城，走在了官道上。
官道两旁，尽是些花草树木，小灵儿没了兴致，加上一个时辰里没歇过，有些累了，倒在榻上睡着了。
马车很大，里面没有多少装饰品，只有三个坐榻，置于三方，每一个坐榻五尺有余，所以显得很宽敞，榻下放了不少东西，唯一引人注目的只有那几个长条箱子。
康延解下披风，盖在小灵儿身上，坐回自己的位置，双耳一动。
“二十三人...”
眼中寒芒一闪，康延动了杀心。
从出了县城开始，这二十三人，便一直跟着，如不出所料，定是为了袭杀自己。
“刘叔，前方可有歇脚的地方？”
“有，过了四十里，有个望坡亭，殿下可是累了，想要歇息？”
“嗯！”
嗯了一声，康延老神在在地闭上双眼，右手敲打着膝盖。
临安毗邻京都，可绵延不绝的高山，硬生生将两地隔开，要走官道的话，路途将近九百里。
得知殿下可能累了，刘洵不由得加快速度，两匹劲马拉着车架，撒开蹄子跑了起来。
半个时辰不到，马车已至望坡亭下。
一座孤零零的凉亭，建在孤零零的石坡上，几棵岩松扎根在缝隙中，展示着不屈的生命。
“殿下，望坡亭到了！”放好车凳后，刘洵撩起遮帷帘，低头道。
“到了吗？”
康延自语。
那二十三人，并没有甩掉，正往此处赶来。
“网已经张开，就等他们往里钻了...”
康延下马，却没有登上望坡亭的意思，而是吩咐刘桐去削一根树矛过来。
刘桐虽有疑惑，但殿下的命令不敢不听，拿着佩刀走进旁边的树林之中。
“殿下......”
刘洵刚要开口询问，被康延挥手制止。
没过多久，刘桐返回，带来了康延需要的树矛。
康延耍了几下，虽不如惊鸿枪，倒也凑活着用。
“来了！”
话音一落，刘洵脸色一变，他听出有人来了，人数还不少。
“一、二、三、四......”
刘桐后知后觉，凭借着自己的耳力，清数着。
“义父，有二十三人！”
算出贼人数量，刘桐看向刘洵，却发现义父一脸警惕地凝视着前方，二十三位黑衣人，身形毫不掩藏，出现在几人面前，手中利刃反射着寒光。
刘桐顿觉尴尬不已，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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