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 准备开工
高焕还是第一次对发明电梯的人，无比由衷的感恩。她的瘸腿还得几天才能回弯。江舟在电话里说的急，还必须让她回来一趟才肯细说。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楼下保安居然没拦我？！我还以为咱们报社换大老板了。”高焕抄起桌上的雪碧打开猛灌两口。
江舟没说话，挪着转椅凑到她身边，小声回答道：“还就让你说着了。新金主爸爸昨天登基。今天让我把你约过来，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非你不可！还有一个外援马上就到。咱们稍等片刻！”
高焕见他一脸奸笑，稍微退后一段距离，“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你说的外援，不会是王闯吧？”话音未落，这人就走到了跟前。
“我说小高，咱们以后要和谐相处。你不能总拿老眼光看我！”王闯往空位上一座，似乎在宣布自己正式入驻！
“呵…呵…”高焕脸上的僵笑还没过劲，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人齐了就到会议室。”
是钟蓝……
高焕非常震惊的盯着他。脑子里高速运转着一句话，有钱真特么优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会议室内，钟蓝半个小时的解说过后。高焕稍微心平气和一些，看着手里工作简报时间线安排非常密集。可以说文章刊登后影响面会很大，有可能被约谈喝茶，也可能被同行网络约架，更有可能被某些生意圈进行法律诉讼。此刻她觉得手里拿的不是新闻热点，而是随时易燃易爆的雷，还是那种跟自毁没区别的重磅级别。
江舟看出高焕的忧虑。他让其他人先出去，留下王闯和钟蓝。三个人向她解释，总能说的通。“我知道你很担心，背水一战，谁都没开玩笑。”
王闯伸出胖乎的右手，笑嘻嘻的说：“我可不是为什么正义和责任感才答应蓝少加入的。小高，我不说你也知道，记者要想干的长久，还真的搞点惊天动地的事才能让业内熟知。咱说白了，有钱的主不分什么行业都喜欢插一脚。这些金主们的喜好，我真的太清楚了。所以这方面我比在座诸位都要熟悉。尤其蓝少一说这次目标是谁！更激发了我的战斗欲！”他不好意思的往高焕身边挪了挪，“以前多有冒犯！是我对不住你。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吧！”
蓝少知道王闯很少向谁低头，他这次确实是真心的。
高焕靠着椅背，笑着点点头，“论经历，你是我师兄。先从朋友开始吧！要是有人知道你反水，就得小心夜路啦！”
王闯不知道‘小心夜路’的意思。江舟拉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咱们先回家收拾一下衣服，路上让大哥给你详细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小心夜路。”高焕看着王闯惊慌失措，又不明所以的复杂表情，开心的笑起来。
笑声随着玻璃门关上戛然而止。钟蓝目光看向高焕，他不是怕她。而是赵沐然叮嘱过面对高焕只能说实话，否则一个细微的情节变化都会让她察觉。
“腿，好点了吗？”钟蓝说。他们隔着三个空椅子，这距离让他想起那次创新会，一屋子人对他的建议表示可以施行的疑虑。而那时的她掩去真实的自己，用真心提出建议，帮他找回了自信。
高焕看出他眼里的五味杂陈，撑着桌子站起来，缓慢的移步到他旁边的位置后坐下。
“就像你看到的。回弯稍微困难，倒霉的把半月板磕出骨裂。就是走路慢一点，其他不受影响。”高焕把掐在手里的资料放到桌上，目光重新落回钟蓝身上，“你过来接盘是钟老万事当中的一环，还是他不放心媒体舆论？这个会开完，咱们就正式跟董成和陈飞对着干了。搞不好会没命。你跟着一起冒险……值吗？”
钟蓝也问过自己，什么都不懂就要带着一帮专业人士，去撬动一个老谋深算的业内从这座城市滚出去？简直天方夜谭啊！但是钟老给他讲述了这背后，年复一年的较量。亲兄弟从青年熬到老年，还要搅动多少人坠入深渊？钟老痛心疾首的是，他的弟弟把这些年的经历当成人格的归纳，他对人性人格的研究欲望大过对金钱的积攒。后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因弟弟而犯罪入狱，甚至走上家破人亡的地步。
“值。”钟蓝很坚定的回答，“在别人眼里，我的学历都是混出来的。没什么人生目标，没有容纳一切的胸怀，甚至和没有血缘的家人生活二十多年。这么一想，分家之前总得报达点什么。而且在这么艰难的时候，我得为晨儿做点能做的事，不枉费他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哥’。你不知道公司那边乱的很，邓总接受调查，也停了手上的工作。晨儿现在代理一切职务，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向爷爷求助。我爸还有叔叔，也被叫去调查了…律师说可能这个年，只能是我，晨儿，赵哥，爷爷。我们四个人一起过了。”
“你妈…养母。没回家？”高焕说。
“我妈正委托律师离婚诉讼。这是她多年的心愿。我爸除了贪财这点喜好，这些年女色就一直没断过。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给了无数次机会。我能理解。”钟蓝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尴尬的摸口袋，他想找烟却一无所获。
高焕默默把兜里未拆包的烟放到桌上推了过去，“接下来要没日没夜的干活，慢的话可能几个月回不了家。这期间还不包括有人千方百计打听消息。大家心知肚明，玩的就是时机。钟老把这么多钱砸在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钟蓝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半天才说：“你问的问题，爷爷都考虑到了？他说与其被慢慢渗透，不如尽早培养自己的羽翼。这里的投资人是龙叔，换什么样的管理者都是他说了算。”
这回轮到高焕瞠目结舌了……在她印象中，那个对茶研究到骨子里的人，居然这么豪气！！能听钟老的意见入驻报业？！还是敢于发出不同声音的公司！！！
高焕揉着太阳穴，终于憋出一句，“我这土行孙，自作聪明搞什么伪装入职。都是千年的妖精啊！”
“我记得你不是戒烟了吗？”钟蓝问。他拆开包装拿了一根点着。
“社交道具。”高焕其实有点烦躁，她想起秦杰和四哥。之前给二人牵线一起做生意，陈飞和董成经常出现在什么地方，他们应该知道一些。想到这她给二人群发了一张照片和一段话，之后就是静静等待。
钟蓝接着刚才未完的话题，“赵哥说了唐灿的事。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高焕叹气，她说的是实话，“没时间见面，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想法。我生气的点是他一直瞒着我和周哥，说好了一起扛的…对他投入多少金钱还是友情和时间，我都无所谓。他但凡把我们当成家人说一说自己的压力，或许这五年早就抓住那孙子了。”“……我说的是董成和李新。”高焕补充了一句。
换作以前，钟蓝对人与人相连的纽带并不感兴趣。他不喜欢被束缚，也不想被任何情感牵扯。所以他避免与人长久接触，也对家人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如今他被安排过来，看见对敌友均热情的江舟，看见沉稳如水下一秒又会暴躁的高焕，还有江组长的其他倔强部下。据说领导们数次谈话，都没能从负责策划小乔和摄像小伍两个人嘴里听到任何消息。
他们为什么会彼此信任？若换一种工作模式，他们四个人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想什么呢？”高焕看完周强发来的信息，回头见钟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嗯？”钟蓝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没什么。挺羡慕你们四个。应该是江舟很有能力，才能让你们共同进退吧？”
高焕对他的问题也是第一次思考，转念一笑回答道：“我们四个？我是惹事精。小乔负责咬文嚼字，跟谁都能从早辩论到晚上证明自己没问题。小伍经常跟我出现场，轮流扛设备什么条件都能往里进。进山，出海，下井，登高…有时候被狗撵，被骂都是家常便饭。倒是江哥，他负责替我们三个挨骂。以前领导们要关注度，也多亏我们穷折腾他才能完成任务。倒是累到客服那帮人，每天蔫头耷脑，一副看破世间的脸，就算世界末日也能照常生活。可能我们四个就是习惯了……”
“对了，还有一个不同点，只有江哥是已婚人士。”高焕说完自己呵呵笑起来，这件事常被她拿来调侃，“李新计划被放出来。他现在是嫌疑人的身份，还有危险性。实在躲不开就通知我们。”她向钟蓝伸出右手，“能把车借我用一下吗？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就要在这留宿，回家带点日用品。一会还得支个帐篷什么的。”
钟蓝把自己宝马车钥匙交给她，“帐篷四个刚才我搭好了。你的腿能行吗？我送你一趟？”
“我伤的是左腿，开车用不上。上下楼提行李，左腿也用不上劲。自己能行！”高焕伸个懒腰放松的环视一圈，念叨着：“大战在即，准备开工！”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楼下保安居然没拦我？！我还以为咱们报社换大老板了。”高焕抄起桌上的雪碧打开猛灌两口。
江舟没说话，挪着转椅凑到她身边，小声回答道：“还就让你说着了。新金主爸爸昨天登基。今天让我把你约过来，干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非你不可！还有一个外援马上就到。咱们稍等片刻！”
高焕见他一脸奸笑，稍微退后一段距离，“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你说的外援，不会是王闯吧？”话音未落，这人就走到了跟前。
“我说小高，咱们以后要和谐相处。你不能总拿老眼光看我！”王闯往空位上一座，似乎在宣布自己正式入驻！
“呵…呵…”高焕脸上的僵笑还没过劲，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人齐了就到会议室。”
是钟蓝……
高焕非常震惊的盯着他。脑子里高速运转着一句话，有钱真特么优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会议室内，钟蓝半个小时的解说过后。高焕稍微心平气和一些，看着手里工作简报时间线安排非常密集。可以说文章刊登后影响面会很大，有可能被约谈喝茶，也可能被同行网络约架，更有可能被某些生意圈进行法律诉讼。此刻她觉得手里拿的不是新闻热点，而是随时易燃易爆的雷，还是那种跟自毁没区别的重磅级别。
江舟看出高焕的忧虑。他让其他人先出去，留下王闯和钟蓝。三个人向她解释，总能说的通。“我知道你很担心，背水一战，谁都没开玩笑。”
王闯伸出胖乎的右手，笑嘻嘻的说：“我可不是为什么正义和责任感才答应蓝少加入的。小高，我不说你也知道，记者要想干的长久，还真的搞点惊天动地的事才能让业内熟知。咱说白了，有钱的主不分什么行业都喜欢插一脚。这些金主们的喜好，我真的太清楚了。所以这方面我比在座诸位都要熟悉。尤其蓝少一说这次目标是谁！更激发了我的战斗欲！”他不好意思的往高焕身边挪了挪，“以前多有冒犯！是我对不住你。以后咱们还是好朋友吧！”
蓝少知道王闯很少向谁低头，他这次确实是真心的。
高焕靠着椅背，笑着点点头，“论经历，你是我师兄。先从朋友开始吧！要是有人知道你反水，就得小心夜路啦！”
王闯不知道‘小心夜路’的意思。江舟拉着他的胳膊站起来，“咱们先回家收拾一下衣服，路上让大哥给你详细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小心夜路。”高焕看着王闯惊慌失措，又不明所以的复杂表情，开心的笑起来。
笑声随着玻璃门关上戛然而止。钟蓝目光看向高焕，他不是怕她。而是赵沐然叮嘱过面对高焕只能说实话，否则一个细微的情节变化都会让她察觉。
“腿，好点了吗？”钟蓝说。他们隔着三个空椅子，这距离让他想起那次创新会，一屋子人对他的建议表示可以施行的疑虑。而那时的她掩去真实的自己，用真心提出建议，帮他找回了自信。
高焕看出他眼里的五味杂陈，撑着桌子站起来，缓慢的移步到他旁边的位置后坐下。
“就像你看到的。回弯稍微困难，倒霉的把半月板磕出骨裂。就是走路慢一点，其他不受影响。”高焕把掐在手里的资料放到桌上，目光重新落回钟蓝身上，“你过来接盘是钟老万事当中的一环，还是他不放心媒体舆论？这个会开完，咱们就正式跟董成和陈飞对着干了。搞不好会没命。你跟着一起冒险……值吗？”
钟蓝也问过自己，什么都不懂就要带着一帮专业人士，去撬动一个老谋深算的业内从这座城市滚出去？简直天方夜谭啊！但是钟老给他讲述了这背后，年复一年的较量。亲兄弟从青年熬到老年，还要搅动多少人坠入深渊？钟老痛心疾首的是，他的弟弟把这些年的经历当成人格的归纳，他对人性人格的研究欲望大过对金钱的积攒。后果就是越来越多的人因弟弟而犯罪入狱，甚至走上家破人亡的地步。
“值。”钟蓝很坚定的回答，“在别人眼里，我的学历都是混出来的。没什么人生目标，没有容纳一切的胸怀，甚至和没有血缘的家人生活二十多年。这么一想，分家之前总得报达点什么。而且在这么艰难的时候，我得为晨儿做点能做的事，不枉费他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哥’。你不知道公司那边乱的很，邓总接受调查，也停了手上的工作。晨儿现在代理一切职务，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向爷爷求助。我爸还有叔叔，也被叫去调查了…律师说可能这个年，只能是我，晨儿，赵哥，爷爷。我们四个人一起过了。”
“你妈…养母。没回家？”高焕说。
“我妈正委托律师离婚诉讼。这是她多年的心愿。我爸除了贪财这点喜好，这些年女色就一直没断过。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给了无数次机会。我能理解。”钟蓝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尴尬的摸口袋，他想找烟却一无所获。
高焕默默把兜里未拆包的烟放到桌上推了过去，“接下来要没日没夜的干活，慢的话可能几个月回不了家。这期间还不包括有人千方百计打听消息。大家心知肚明，玩的就是时机。钟老把这么多钱砸在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钟蓝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半天才说：“你问的问题，爷爷都考虑到了？他说与其被慢慢渗透，不如尽早培养自己的羽翼。这里的投资人是龙叔，换什么样的管理者都是他说了算。”
这回轮到高焕瞠目结舌了……在她印象中，那个对茶研究到骨子里的人，居然这么豪气！！能听钟老的意见入驻报业？！还是敢于发出不同声音的公司！！！
高焕揉着太阳穴，终于憋出一句，“我这土行孙，自作聪明搞什么伪装入职。都是千年的妖精啊！”
“我记得你不是戒烟了吗？”钟蓝问。他拆开包装拿了一根点着。
“社交道具。”高焕其实有点烦躁，她想起秦杰和四哥。之前给二人牵线一起做生意，陈飞和董成经常出现在什么地方，他们应该知道一些。想到这她给二人群发了一张照片和一段话，之后就是静静等待。
钟蓝接着刚才未完的话题，“赵哥说了唐灿的事。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高焕叹气，她说的是实话，“没时间见面，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想法。我生气的点是他一直瞒着我和周哥，说好了一起扛的…对他投入多少金钱还是友情和时间，我都无所谓。他但凡把我们当成家人说一说自己的压力，或许这五年早就抓住那孙子了。”“……我说的是董成和李新。”高焕补充了一句。
换作以前，钟蓝对人与人相连的纽带并不感兴趣。他不喜欢被束缚，也不想被任何情感牵扯。所以他避免与人长久接触，也对家人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距离。如今他被安排过来，看见对敌友均热情的江舟，看见沉稳如水下一秒又会暴躁的高焕，还有江组长的其他倔强部下。据说领导们数次谈话，都没能从负责策划小乔和摄像小伍两个人嘴里听到任何消息。
他们为什么会彼此信任？若换一种工作模式，他们四个人会是什么样的状态？
“想什么呢？”高焕看完周强发来的信息，回头见钟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嗯？”钟蓝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没什么。挺羡慕你们四个。应该是江舟很有能力，才能让你们共同进退吧？”
高焕对他的问题也是第一次思考，转念一笑回答道：“我们四个？我是惹事精。小乔负责咬文嚼字，跟谁都能从早辩论到晚上证明自己没问题。小伍经常跟我出现场，轮流扛设备什么条件都能往里进。进山，出海，下井，登高…有时候被狗撵，被骂都是家常便饭。倒是江哥，他负责替我们三个挨骂。以前领导们要关注度，也多亏我们穷折腾他才能完成任务。倒是累到客服那帮人，每天蔫头耷脑，一副看破世间的脸，就算世界末日也能照常生活。可能我们四个就是习惯了……”
“对了，还有一个不同点，只有江哥是已婚人士。”高焕说完自己呵呵笑起来，这件事常被她拿来调侃，“李新计划被放出来。他现在是嫌疑人的身份，还有危险性。实在躲不开就通知我们。”她向钟蓝伸出右手，“能把车借我用一下吗？回去收拾东西，晚上就要在这留宿，回家带点日用品。一会还得支个帐篷什么的。”
钟蓝把自己宝马车钥匙交给她，“帐篷四个刚才我搭好了。你的腿能行吗？我送你一趟？”
“我伤的是左腿，开车用不上。上下楼提行李，左腿也用不上劲。自己能行！”高焕伸个懒腰放松的环视一圈，念叨着：“大战在即，准备开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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