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倪贞、樊凯(上)
晚上十一点出头，倪贞回到了市郊区的家，母亲和继父已经睡了，她在简陋的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一番后就回房躺下了，心里琢磨着明天上午九点的面试。
对于去一家看样子并不大的店铺去上班，她显得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钱，是对方招聘广告上面写着底薪有一千五到一千八的诱惑。
去年秋天，她从从洲市唯一的一所本科学校毕业，但因为专业成绩不出色，所以在校聘活动中，几家与之相关的单位多没通过。
可这是她一生的梦想！
所以，她只能让自己一边努力赚钱一边努力复习，争取早日加油考上去！
从小，因亲生父亲得病去世，母亲就带着她从偏远的乡村嫁到这，跟另一组单亲家庭重组了一个家，其生活的悲酸不足外人所道也。
高三那年，她得知这个家已没有多余的钱供她读大学后开始，送牛奶，发传单，做服务员，许多底层行业人员的卑微过往。
好不容易坚持到大学毕业，她本以为有了本科学位证书，就能找到一份工资高和时间自由的工作。
然而现实再次告诉她，这一切只是相对的，大企业她也成功复试过了几家，但是一开始的工资待遇和需要付出的精力，必须让她暂时放弃梦想。
她更是发现，梦想这东西，当逐渐被生活打败，就再也没有了.
..............................
李默回到工地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看到床边放着自己带回来的两份简历，随手拿过一看，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来应聘店长的妹子模样。
“倪贞，女，二十二岁，06年XX大学新闻系毕业....................梦想是当一名旅游记者。”
“樊凯，男，二十岁，04年从洲市第九中学毕业......................嗯，除了工作经验做过超市收银员外就什么多没有了。”
“看样子明天有的忙了，希望这两个可以成为自己的第一批员工吧。”
.........................................
次日一早，李默的生物钟叫醒他的时候，李妈已经买了一些油条小蛋糕之类的早餐回来，他刚洗漱完，李妈已经把粥和早餐什么的给准备好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李默调皮的冲着从外面被李妈喊进来吃早餐的李爸大声唱到。
“前几天还一直说不让你妈过来，现在那么高兴干嘛。”李爸怼向李默。
“你要是天天做饭吃，少让默在外面吃快餐，我才懒得过来呢，你看你那一堆衣服，我洗了一早上了.......”李妈也随后走了进来，听到李爸的话后很不高兴。
“爸妈，我吃完了，我先去店里了，对了妈，这是我这几天的伙食费。”眼看父母两人又要吵起来，李默快速的喝完粥，然后拿出准备好的一千块钱放桌上。
感觉肚子有点没吃饱，他又拿了两块小蛋糕：“妈，你这蛋糕买的好，我在拿两块在路上吃.”
“你把钱拿着，我回去那天你给了我五百块钱我还没用呢，你这又给我这么多钱干嘛”李妈拿起钱抓住李默的手，准备把钱塞进李默的衣服口袋。
“妈，你就当是给我改善伙食了，你看我多瘦了，在说我这一天赚的比这还多呢，我走了啊。”李默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后跑了出去。
“你就拿着吧，就当给他存起来了，他每天赚那么多。”李爸吃着油条，不急不缓的说。
“你就知道吃，我昨天不还跟你说了，儿子现在多在招人了，还什么经理店长的，我问他也不肯跟我说，这是嫌弃我们不懂啊。”李妈走到李爸对面坐下，把钱放好，又说道：“我看他这样子是想做把店做大，可是他哪来的钱啊，他这一天扣掉房租成本那些，也赚不了几个钱啊”
“行了，让他去折腾吧，让他先别开店就是要开，现在才刚开几天就又想着做大，我们又管不了他”李爸放下喝完粥的碗，嘴里尽是无奈.
“默这叫努力上进，你当初要是有默这么努力上进，也就不会把爸几次给你安排的好工作给丢了，还跑出去勾搭不三不四的女人.......”李妈说着说着又开始忍不住数落起李爸的丑事。
女人，她的记忆匣子一旦被打开就很难被关住。
..............................
到店的时候，李默看了下挂在店内的时钟，差七分钟八点整。
刚惯性的准备往日的操作时，门外进来了一个衣着打扮成熟的青年，他抬头看去：是樊凯。
“帅哥，早上好，老板什么时候来啊.”樊凯热情的掏出一包黄芙，然后熟练的抽出一根递向李默。
“早上好，你这烟不错啊”李默客气接过去，把烟放在玻璃柜上，继续自己的动作。
“没，平时我也就抽抽硬白沙”樊凯继续满脸笑容:”帅哥，你是店长吗，这里的工资真的这么高吗?！”
“嗯，我也算是店长吧，你吃早餐了么”李默再次没有直接回答。
“吃过了，我家离这很近的”
“哦，那你不介意的话，帮忙拖下地吧，会吧?!”
“好的，拖地我肯定会啊，拖把在哪?”
“来，这给你，你先去左边巷子里的水龙头下洗干净啊.”
“明白，还要把水挤干净，不能把地板拖的太湿不容易干是吧”
“聪明”
八点十一分，正当樊凯火热的拖着地板，李默在厨房凉拌着花生米时.倪贞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请问您是老板么”她礼貌的问樊凯.
“我不是老板，美女你是?”樊凯摇了下头.也好奇回问.
“她跟你一样是过来应聘的，叫倪贞是吧”李默听到声音后，走了出来，然后打断了两人.继续说道:”这个帅哥跟你一样，好了，先别说话，给，倪贞，这是干净的毛巾，你先把玻璃柜这几个地方给擦干净了.”
倪贞看了樊凯一眼，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丝戒备，然后接过李默的毛巾开始忙起来.
樊凯也感受到了这个叫倪贞的女生身上传来的敌意，他想到自己昨天看到招聘广告后的兴奋和第一次做个人简历时的决定，加上一早跑来面试的不安.
“我不能放弃，好工作本来就不容易。”
十几分钟后，李默忙完从厨房出来，看到还在忙碌着的两人忍不住道”好了，这里就这么点地方。”
“来，把你们手上的拖把和毛巾给我.”说完，李默接过两人手里的拖把和毛巾，走到厨房放好。
“你们今天表现的不错，不过刚刚老板跟我说，他今天可能不过来了。”对着两人说这句话时，李默显得面无表情。.
“那老板有说什么时间过来吗？”沉默片刻，倪贞先开口询问，声音清脆。
“对，我们可以等的。”樊凯也忙跟着接话。
这时，敞开一半的玻璃门外，走进来一个步伐缓慢的大爷。
“老板，你还是给我来五块钱的配菜.”
“好的，大爷，还是老几种是吧，你稍等一下。”
“老板，你这每次多给我多的，会不会亏本啊？！”
“不会的，大爷，我最多就是少赚你一点。”
“那行，谢谢老板，我走了.”
“大爷，您慢走.”
看到那渐渐熟悉的身影离开门外，李默又面向两人道:”老板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的，不过我能帮老板面试你们，怎么样？”
“可以!”两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刚才我跟那大爷的交易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换做你们，你们觉得我的做法对吗?”李默指了指电子秤，意思很明显.
“倪贞，你先说。”李默补充道.
倪贞沉默半响开口“我认为是对的，换个角度来说，那大爷是经常来的吧，对于老顾客，给多一点优惠那也是应该的！”
“对对，我也是这样觉得，做生意嘛，有时候少赚就是多赚！”樊凯没等李默问他，也机灵着发表意见。
李默呵呵一笑，没理会樊凯的回答“倪贞啊，你知道餐饮行业有句话叫杀熟不杀生么?”
说完，李默继续道:“好了，你们俩初试就算过了，现在可以选择在店子里帮忙或者先回去等消息.”
“我在店里帮忙”樊凯抢先开口.
“我也是”倪贞也赶紧回答.
“那你们看好了，记得用心去学！”
对于去一家看样子并不大的店铺去上班，她显得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钱，是对方招聘广告上面写着底薪有一千五到一千八的诱惑。
去年秋天，她从从洲市唯一的一所本科学校毕业，但因为专业成绩不出色，所以在校聘活动中，几家与之相关的单位多没通过。
可这是她一生的梦想！
所以，她只能让自己一边努力赚钱一边努力复习，争取早日加油考上去！
从小，因亲生父亲得病去世，母亲就带着她从偏远的乡村嫁到这，跟另一组单亲家庭重组了一个家，其生活的悲酸不足外人所道也。
高三那年，她得知这个家已没有多余的钱供她读大学后开始，送牛奶，发传单，做服务员，许多底层行业人员的卑微过往。
好不容易坚持到大学毕业，她本以为有了本科学位证书，就能找到一份工资高和时间自由的工作。
然而现实再次告诉她，这一切只是相对的，大企业她也成功复试过了几家，但是一开始的工资待遇和需要付出的精力，必须让她暂时放弃梦想。
她更是发现，梦想这东西，当逐渐被生活打败，就再也没有了.
..............................
李默回到工地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看到床边放着自己带回来的两份简历，随手拿过一看，脑子里浮现出那个来应聘店长的妹子模样。
“倪贞，女，二十二岁，06年XX大学新闻系毕业....................梦想是当一名旅游记者。”
“樊凯，男，二十岁，04年从洲市第九中学毕业......................嗯，除了工作经验做过超市收银员外就什么多没有了。”
“看样子明天有的忙了，希望这两个可以成为自己的第一批员工吧。”
.........................................
次日一早，李默的生物钟叫醒他的时候，李妈已经买了一些油条小蛋糕之类的早餐回来，他刚洗漱完，李妈已经把粥和早餐什么的给准备好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李默调皮的冲着从外面被李妈喊进来吃早餐的李爸大声唱到。
“前几天还一直说不让你妈过来，现在那么高兴干嘛。”李爸怼向李默。
“你要是天天做饭吃，少让默在外面吃快餐，我才懒得过来呢，你看你那一堆衣服，我洗了一早上了.......”李妈也随后走了进来，听到李爸的话后很不高兴。
“爸妈，我吃完了，我先去店里了，对了妈，这是我这几天的伙食费。”眼看父母两人又要吵起来，李默快速的喝完粥，然后拿出准备好的一千块钱放桌上。
感觉肚子有点没吃饱，他又拿了两块小蛋糕：“妈，你这蛋糕买的好，我在拿两块在路上吃.”
“你把钱拿着，我回去那天你给了我五百块钱我还没用呢，你这又给我这么多钱干嘛”李妈拿起钱抓住李默的手，准备把钱塞进李默的衣服口袋。
“妈，你就当是给我改善伙食了，你看我多瘦了，在说我这一天赚的比这还多呢，我走了啊。”李默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后跑了出去。
“你就拿着吧，就当给他存起来了，他每天赚那么多。”李爸吃着油条，不急不缓的说。
“你就知道吃，我昨天不还跟你说了，儿子现在多在招人了，还什么经理店长的，我问他也不肯跟我说，这是嫌弃我们不懂啊。”李妈走到李爸对面坐下，把钱放好，又说道：“我看他这样子是想做把店做大，可是他哪来的钱啊，他这一天扣掉房租成本那些，也赚不了几个钱啊”
“行了，让他去折腾吧，让他先别开店就是要开，现在才刚开几天就又想着做大，我们又管不了他”李爸放下喝完粥的碗，嘴里尽是无奈.
“默这叫努力上进，你当初要是有默这么努力上进，也就不会把爸几次给你安排的好工作给丢了，还跑出去勾搭不三不四的女人.......”李妈说着说着又开始忍不住数落起李爸的丑事。
女人，她的记忆匣子一旦被打开就很难被关住。
..............................
到店的时候，李默看了下挂在店内的时钟，差七分钟八点整。
刚惯性的准备往日的操作时，门外进来了一个衣着打扮成熟的青年，他抬头看去：是樊凯。
“帅哥，早上好，老板什么时候来啊.”樊凯热情的掏出一包黄芙，然后熟练的抽出一根递向李默。
“早上好，你这烟不错啊”李默客气接过去，把烟放在玻璃柜上，继续自己的动作。
“没，平时我也就抽抽硬白沙”樊凯继续满脸笑容:”帅哥，你是店长吗，这里的工资真的这么高吗?！”
“嗯，我也算是店长吧，你吃早餐了么”李默再次没有直接回答。
“吃过了，我家离这很近的”
“哦，那你不介意的话，帮忙拖下地吧，会吧?!”
“好的，拖地我肯定会啊，拖把在哪?”
“来，这给你，你先去左边巷子里的水龙头下洗干净啊.”
“明白，还要把水挤干净，不能把地板拖的太湿不容易干是吧”
“聪明”
八点十一分，正当樊凯火热的拖着地板，李默在厨房凉拌着花生米时.倪贞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请问您是老板么”她礼貌的问樊凯.
“我不是老板，美女你是?”樊凯摇了下头.也好奇回问.
“她跟你一样是过来应聘的，叫倪贞是吧”李默听到声音后，走了出来，然后打断了两人.继续说道:”这个帅哥跟你一样，好了，先别说话，给，倪贞，这是干净的毛巾，你先把玻璃柜这几个地方给擦干净了.”
倪贞看了樊凯一眼，眼神深处藏着一丝丝戒备，然后接过李默的毛巾开始忙起来.
樊凯也感受到了这个叫倪贞的女生身上传来的敌意，他想到自己昨天看到招聘广告后的兴奋和第一次做个人简历时的决定，加上一早跑来面试的不安.
“我不能放弃，好工作本来就不容易。”
十几分钟后，李默忙完从厨房出来，看到还在忙碌着的两人忍不住道”好了，这里就这么点地方。”
“来，把你们手上的拖把和毛巾给我.”说完，李默接过两人手里的拖把和毛巾，走到厨房放好。
“你们今天表现的不错，不过刚刚老板跟我说，他今天可能不过来了。”对着两人说这句话时，李默显得面无表情。.
“那老板有说什么时间过来吗？”沉默片刻，倪贞先开口询问，声音清脆。
“对，我们可以等的。”樊凯也忙跟着接话。
这时，敞开一半的玻璃门外，走进来一个步伐缓慢的大爷。
“老板，你还是给我来五块钱的配菜.”
“好的，大爷，还是老几种是吧，你稍等一下。”
“老板，你这每次多给我多的，会不会亏本啊？！”
“不会的，大爷，我最多就是少赚你一点。”
“那行，谢谢老板，我走了.”
“大爷，您慢走.”
看到那渐渐熟悉的身影离开门外，李默又面向两人道:”老板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知道的，不过我能帮老板面试你们，怎么样？”
“可以!”两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刚才我跟那大爷的交易你们也看到了，如果换做你们，你们觉得我的做法对吗?”李默指了指电子秤，意思很明显.
“倪贞，你先说。”李默补充道.
倪贞沉默半响开口“我认为是对的，换个角度来说，那大爷是经常来的吧，对于老顾客，给多一点优惠那也是应该的！”
“对对，我也是这样觉得，做生意嘛，有时候少赚就是多赚！”樊凯没等李默问他，也机灵着发表意见。
李默呵呵一笑，没理会樊凯的回答“倪贞啊，你知道餐饮行业有句话叫杀熟不杀生么?”
说完，李默继续道:“好了，你们俩初试就算过了，现在可以选择在店子里帮忙或者先回去等消息.”
“我在店里帮忙”樊凯抢先开口.
“我也是”倪贞也赶紧回答.
“那你们看好了，记得用心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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