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命悬一线
“沌夕。”韩止的忍耐度即将归零，齿间蹦出两个字，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轻微的颤抖着。
沌夕乖乖的走回来，一手扯着韩止的衣角不肯挪步。
韩止终于忍不住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回来再吃！”沌夕泪眼汪汪的捂着头跟在后面。
另一边的子旭和明夕坐在车上，粗略的看了一眼单子上的东西。“舞会面具？木也那种的吗？”明夕略不解的指着那一行。
“嗯。”子旭点着头，两人在商场门口下了车。
耀际高校，木也和米恬逛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米恬一路上说着自己进耀际的点点滴滴，越发的伤感起来。
“我考上耀际的那天，妈妈高兴得哭了。”她笑了，却一脸悲伤，米恬摸上自己的脸，“原来能哭是一件幸福的事。”木也沉默的陪她走着，一言不发。
“她来学校领我的那天，我躲在图书馆，我不敢看她，但是她的哭声隔着那么远都传进了我的耳朵。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残忍，要夺走妈妈的女儿。”有什么东西迅速闪过米恬的脑海，她停住了，“我绝对不会扔下妈妈一个人，我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他？”
木也停下安静的看着米恬。和秦一有关的所有画面在米恬的记忆里倒带，甚至变得混乱起来。
夜幕拉上了天空，今夜，连一颗星辰都不曾出现，风夹杂着晚秋带来的冷意，校园里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着，有回家的，有回自习室的，有回宿舍的。木也握着白杨杖的手一紧，天下起了雨。
“天气预报没说会下雨啊。”学生们捂着头跑起来，“天啊，这雨怎么是泥巴啊！”
操场上有几只蛤蟆在蹦着。
子旭和明夕提着一大袋东西在商场门口站住，放在了地上，明夕拿出手机拨沌夕的号码。
“在哪呢？”
电话里的沌夕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我和阿止在吃鱼，森老大打电话说舞会上的东西他派人去准备，我们就没瞎找了。”
明夕锁眉，热得扯了扯身上的白衬衫“我们都买好了。”
“买的都是什么？”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提起袋子里面的铁面具，“这是什么？是给焊铁工人用的么？”锦沫穿着一件黑色露肩连衣裙，修长的双腿踩着一双闪闪的水晶高跟鞋，头上别着一枚珍珠发夹，长发顺滑的垂在身后，朝着子旭一笑，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美好的阴影“子旭哥哥，你可别告诉我这是舞会要准备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子旭表情不大高兴的说，明夕则沉浸在锦沫刚才的话语所带来的打击中。
“子旭哥哥，我有话跟你说。”锦沫看了看明夕，无奈明夕丝毫感受不到自己碍她事了。
“又有什么事。”子旭突然觉得脚下的那袋东西有些碍眼，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锦沫又看了一眼明夕，眼底掠过一丝情绪，一咬下唇对子旭说“我上次是跟你开玩笑啦，你不要躲着锦沫哦，锦沫也想跟在子旭哥哥身边多学一些东西呢。”
街上纷纷亮起了霓虹灯，沌夕打来电话喊他们一起去吃鱼。
“你父亲可是海神，哪里轮得到我教你东西。”子旭和明夕往韩止他们走，那一袋东西孤零零的躺在商场门口。
锦沫跟在子旭旁边，还是好脾气的笑着，“我想学一些不一样的，子旭哥哥，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走了。”
“随你。”子旭漆黑的眼眸望进鱼馆，沌夕的边上已经叠起了十多个盘子，还不停上着菜，腾腾的热气和翻涌的锅底让韩止有些手忙脚乱，一头汗的倒腾着，不时还把头快凑近锅里的沌夕拧回来一顿教训。他一贯波澜不惊，冷漠的丹凤眼，此刻满是光辉，嘴不自觉地上扬。
锦沫望着他有些呆楞。
明夕在沌夕对面笔直的坐下，拿了一副碗筷到面前，沌夕面色一紧，把跟前摞的高高的装着鱼的盘子往自己那搂了搂，韩止一掌呼过去，“又护食！给我松开！推中间去和明夕一起吃！”
沌夕不情不愿的推过去了一点点，又赶紧去捞锅里的肉。
韩止一筷子打在他手上，给明夕夹了满满一碗才放沌夕动手。
锦沫注意到子旭面前的盘一直空着，伸手给他夹肉，韩止这才注意到她。
“锦沫？”
锦沫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笑容温暖可爱“我一个人在海底太无聊了，沌夕明夕喜欢鱼是吗？我下次送你们一些鳕鱼，三文鱼，秋刀鱼，带鱼，鱿鱼，你们想吃什么鱼都有哦。”
“什么时候送啊？”沌夕头也不抬的落实着这个问题。
明夕礼貌的朝锦沫一点头，“谢谢你。”
韩止不好意思的笑，“我这两只猫贪吃，你别当真。”
“怎么会呢，他们很可爱啊。”锦沫出声笑起来，悦耳动听，“韩止，我好羡慕你，身边有这么多可爱的朋友陪着你，关心着你。”
韩止把头发别到耳后，侧脸精致的轮廓在水雾后更显得朦胧和柔美。“你没有朋友吗？”
锦沫摇头，“不过，你们会做我的朋友吧？”
“可以啊。”韩止大方的点头，“你喜欢吃什么，自己随便夹。”
锦沫笑得满足，“嗯，不过我光是看着你们吃我就好幸福了。”她撑起侧脸转向子旭，目光盈满了笑意。
“阿止，我们吃完去酒吧好不好？我听班上好多男生都说那里好玩。”沌夕吃饱了，一手摸摸肚子一手去拉韩止。
“还要回学校的。”韩止皱了皱眉，筷子犹豫的划着盘子。
“九初也不在，你回去一个人待宿舍可无聊了，我们就去玩嘛。”沌夕朝明夕和子旭使眼色。
明夕不理他，子旭扛不住沌夕疯狂的给他使眼色，投降道“那就去看看吧，韩止？”
锦沫拍起手，“好啊好啊，我也想去呢。”
韩止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走吧。”
耀际高校。
白杨杖划过高空，一道光芒护在米恬身前，木也从高空落下，脚下已画出了一个阵，手里的白杨杖在地上一击，阵形散开到整个操场。
整个城市星空点点，唯独耀际高校大雨滂沱，落在地上诡异的都变成了泥。米恬脚下已是一片泥泞，那个阵形散开后操场上的蛤蟆都不见了，篮球架上，擎天坐在上面哈哈大笑。
“木也，听说你是有名的拘灵师啊？不知道除了鬼，对付妖你有没有能耐呢？”擎天双手往下，人从篮球架上落了下来，双掌击在地上，泥浆四处飞溅，涌起来冲向木也。
米恬担心的想要跑过去，“木也！”
“小姑娘顾好你自己啊，啊哈哈哈哈哈！”擎天手里转着一道符朝米恬击了一掌，泥浆裹着黄符打向米恬。木也横起白杨杖击向那张符，黄符燃起火，连着泥浆一起烧干了掉在地上，米恬还来不及喊，木也就被刚才冲向他的那股泥浆给埋住了。
擎天笑得抽起来，脖子上的金链子亮晃晃的。“你！中！计！了！哈哈哈哈哈！”他举在空中的手竖起中指，跳起来手落下狠狠的的打在地上的泥浆之上。一团黑液蔓延开来，瞬间浸透了埋住木也的那堆泥浆。
“这下，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擎天满意的咂着嘴，摸摸自己的厚嘴唇挺着肚子走向颤抖的米恬，“没见过这场面吧？无知的凡人。”他晃着粗短的手指，“不对，应该说无知的鬼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擎天又拿出一张符捏在手里，米恬退到树下，缩成一团绝望的看着他。
“消失吧，在这个世界。”擎天眯缝成一条线的小眼睛发出恶毒的光芒，拿着符一步步朝米恬走过去……
“我的天啊，我怎么会答应你来这种鬼地方。”九初仰头，只看见头顶上一片虚无的白光，脚下是厚的没边的冰层，凛冽的寒风每吹过来一次都跟要刮走身上的血肉一般。
少邪只披着一件大衣，还给解开了，任由风吹在身上，锁骨都露在外面任吹。“九初啊，很冷吗？你怎么一直抖个不停？”
九初忍住一直打颤的牙齿，“当然冷啊啊啊！！！再不离开这里！我就要变成冻狐狸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满是怨气的瞪着少邪，又冷得水汪汪的，鼻头也冻红了，少邪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九初气的鼓起嘴巴，犹豫再三一股脑冲进少邪怀里。
就跟暖炉一样，九初不自觉的伸出手抱着蹭了两下，湿湿的鼻头抵在少邪的锁骨上。他体内霸道的火属性灵力完全隔绝了冰谷的寒性，九初搂着就不撒手了。
少邪凝眉，又松开，低头看着九初黑黑的脑袋，想丢开她又迟疑的这么看着。
“喂，你一个女孩子，你不要脸的吗？”
“我要命还是要脸！”九初闷着脑袋，又蹭了蹭。
“你放开！”少邪有些恼怒，却愣是动不了手。
“我不，我不想被冷死。”九初一想到那种撕拉骨头的冷就瑟瑟发抖。
少邪提着九初的领子手上一用力，人被提开了甩到一边，多了一团炽焰裹在九初身上。
“哇，哇…”九初伸出手晃晃，火焰随着飘动，却没有熄灭，也没有烫伤她，一片温暖，就像把阳光捧在了手上。九初做出捧手的样子，高兴的蹦蹦跳跳，冰层突然开裂，她一声惊叫掉了下去。少邪飞身过去抱住九初一个回旋垫在九初身下，冰层下呼啸而出一阵风穿透少邪的后背，少邪一口血喷出来，九初胸口一痛，晕了过去。
两人坠下去，融进了冰里，刚才开裂的冰层渐渐合拢，冰谷里除了风声在回荡，再没有别的声音了，一时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冰层下多了两个身影。
九初的长发冻在冰里，一张脸安详宁静，就像睡着一般，少邪的嘴角还有血迹，怀里抱着九初，就这么冻在了冰里。
沌夕乖乖的走回来，一手扯着韩止的衣角不肯挪步。
韩止终于忍不住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回来再吃！”沌夕泪眼汪汪的捂着头跟在后面。
另一边的子旭和明夕坐在车上，粗略的看了一眼单子上的东西。“舞会面具？木也那种的吗？”明夕略不解的指着那一行。
“嗯。”子旭点着头，两人在商场门口下了车。
耀际高校，木也和米恬逛遍了学校的每一个角落，米恬一路上说着自己进耀际的点点滴滴，越发的伤感起来。
“我考上耀际的那天，妈妈高兴得哭了。”她笑了，却一脸悲伤，米恬摸上自己的脸，“原来能哭是一件幸福的事。”木也沉默的陪她走着，一言不发。
“她来学校领我的那天，我躲在图书馆，我不敢看她，但是她的哭声隔着那么远都传进了我的耳朵。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残忍，要夺走妈妈的女儿。”有什么东西迅速闪过米恬的脑海，她停住了，“我绝对不会扔下妈妈一个人，我为什么会不顾一切的爱上他？”
木也停下安静的看着米恬。和秦一有关的所有画面在米恬的记忆里倒带，甚至变得混乱起来。
夜幕拉上了天空，今夜，连一颗星辰都不曾出现，风夹杂着晚秋带来的冷意，校园里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着，有回家的，有回自习室的，有回宿舍的。木也握着白杨杖的手一紧，天下起了雨。
“天气预报没说会下雨啊。”学生们捂着头跑起来，“天啊，这雨怎么是泥巴啊！”
操场上有几只蛤蟆在蹦着。
子旭和明夕提着一大袋东西在商场门口站住，放在了地上，明夕拿出手机拨沌夕的号码。
“在哪呢？”
电话里的沌夕嘴里塞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我和阿止在吃鱼，森老大打电话说舞会上的东西他派人去准备，我们就没瞎找了。”
明夕锁眉，热得扯了扯身上的白衬衫“我们都买好了。”
“买的都是什么？”一个好听的女声响起，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提起袋子里面的铁面具，“这是什么？是给焊铁工人用的么？”锦沫穿着一件黑色露肩连衣裙，修长的双腿踩着一双闪闪的水晶高跟鞋，头上别着一枚珍珠发夹，长发顺滑的垂在身后，朝着子旭一笑，睫毛在眼下落下一片美好的阴影“子旭哥哥，你可别告诉我这是舞会要准备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子旭表情不大高兴的说，明夕则沉浸在锦沫刚才的话语所带来的打击中。
“子旭哥哥，我有话跟你说。”锦沫看了看明夕，无奈明夕丝毫感受不到自己碍她事了。
“又有什么事。”子旭突然觉得脚下的那袋东西有些碍眼，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锦沫又看了一眼明夕，眼底掠过一丝情绪，一咬下唇对子旭说“我上次是跟你开玩笑啦，你不要躲着锦沫哦，锦沫也想跟在子旭哥哥身边多学一些东西呢。”
街上纷纷亮起了霓虹灯，沌夕打来电话喊他们一起去吃鱼。
“你父亲可是海神，哪里轮得到我教你东西。”子旭和明夕往韩止他们走，那一袋东西孤零零的躺在商场门口。
锦沫跟在子旭旁边，还是好脾气的笑着，“我想学一些不一样的，子旭哥哥，就算你不答应，我也不会走了。”
“随你。”子旭漆黑的眼眸望进鱼馆，沌夕的边上已经叠起了十多个盘子，还不停上着菜，腾腾的热气和翻涌的锅底让韩止有些手忙脚乱，一头汗的倒腾着，不时还把头快凑近锅里的沌夕拧回来一顿教训。他一贯波澜不惊，冷漠的丹凤眼，此刻满是光辉，嘴不自觉地上扬。
锦沫望着他有些呆楞。
明夕在沌夕对面笔直的坐下，拿了一副碗筷到面前，沌夕面色一紧，把跟前摞的高高的装着鱼的盘子往自己那搂了搂，韩止一掌呼过去，“又护食！给我松开！推中间去和明夕一起吃！”
沌夕不情不愿的推过去了一点点，又赶紧去捞锅里的肉。
韩止一筷子打在他手上，给明夕夹了满满一碗才放沌夕动手。
锦沫注意到子旭面前的盘一直空着，伸手给他夹肉，韩止这才注意到她。
“锦沫？”
锦沫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笑容温暖可爱“我一个人在海底太无聊了，沌夕明夕喜欢鱼是吗？我下次送你们一些鳕鱼，三文鱼，秋刀鱼，带鱼，鱿鱼，你们想吃什么鱼都有哦。”
“什么时候送啊？”沌夕头也不抬的落实着这个问题。
明夕礼貌的朝锦沫一点头，“谢谢你。”
韩止不好意思的笑，“我这两只猫贪吃，你别当真。”
“怎么会呢，他们很可爱啊。”锦沫出声笑起来，悦耳动听，“韩止，我好羡慕你，身边有这么多可爱的朋友陪着你，关心着你。”
韩止把头发别到耳后，侧脸精致的轮廓在水雾后更显得朦胧和柔美。“你没有朋友吗？”
锦沫摇头，“不过，你们会做我的朋友吧？”
“可以啊。”韩止大方的点头，“你喜欢吃什么，自己随便夹。”
锦沫笑得满足，“嗯，不过我光是看着你们吃我就好幸福了。”她撑起侧脸转向子旭，目光盈满了笑意。
“阿止，我们吃完去酒吧好不好？我听班上好多男生都说那里好玩。”沌夕吃饱了，一手摸摸肚子一手去拉韩止。
“还要回学校的。”韩止皱了皱眉，筷子犹豫的划着盘子。
“九初也不在，你回去一个人待宿舍可无聊了，我们就去玩嘛。”沌夕朝明夕和子旭使眼色。
明夕不理他，子旭扛不住沌夕疯狂的给他使眼色，投降道“那就去看看吧，韩止？”
锦沫拍起手，“好啊好啊，我也想去呢。”
韩止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走吧。”
耀际高校。
白杨杖划过高空，一道光芒护在米恬身前，木也从高空落下，脚下已画出了一个阵，手里的白杨杖在地上一击，阵形散开到整个操场。
整个城市星空点点，唯独耀际高校大雨滂沱，落在地上诡异的都变成了泥。米恬脚下已是一片泥泞，那个阵形散开后操场上的蛤蟆都不见了，篮球架上，擎天坐在上面哈哈大笑。
“木也，听说你是有名的拘灵师啊？不知道除了鬼，对付妖你有没有能耐呢？”擎天双手往下，人从篮球架上落了下来，双掌击在地上，泥浆四处飞溅，涌起来冲向木也。
米恬担心的想要跑过去，“木也！”
“小姑娘顾好你自己啊，啊哈哈哈哈哈！”擎天手里转着一道符朝米恬击了一掌，泥浆裹着黄符打向米恬。木也横起白杨杖击向那张符，黄符燃起火，连着泥浆一起烧干了掉在地上，米恬还来不及喊，木也就被刚才冲向他的那股泥浆给埋住了。
擎天笑得抽起来，脖子上的金链子亮晃晃的。“你！中！计！了！哈哈哈哈哈！”他举在空中的手竖起中指，跳起来手落下狠狠的的打在地上的泥浆之上。一团黑液蔓延开来，瞬间浸透了埋住木也的那堆泥浆。
“这下，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擎天满意的咂着嘴，摸摸自己的厚嘴唇挺着肚子走向颤抖的米恬，“没见过这场面吧？无知的凡人。”他晃着粗短的手指，“不对，应该说无知的鬼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擎天又拿出一张符捏在手里，米恬退到树下，缩成一团绝望的看着他。
“消失吧，在这个世界。”擎天眯缝成一条线的小眼睛发出恶毒的光芒，拿着符一步步朝米恬走过去……
“我的天啊，我怎么会答应你来这种鬼地方。”九初仰头，只看见头顶上一片虚无的白光，脚下是厚的没边的冰层，凛冽的寒风每吹过来一次都跟要刮走身上的血肉一般。
少邪只披着一件大衣，还给解开了，任由风吹在身上，锁骨都露在外面任吹。“九初啊，很冷吗？你怎么一直抖个不停？”
九初忍住一直打颤的牙齿，“当然冷啊啊啊！！！再不离开这里！我就要变成冻狐狸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满是怨气的瞪着少邪，又冷得水汪汪的，鼻头也冻红了，少邪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九初气的鼓起嘴巴，犹豫再三一股脑冲进少邪怀里。
就跟暖炉一样，九初不自觉的伸出手抱着蹭了两下，湿湿的鼻头抵在少邪的锁骨上。他体内霸道的火属性灵力完全隔绝了冰谷的寒性，九初搂着就不撒手了。
少邪凝眉，又松开，低头看着九初黑黑的脑袋，想丢开她又迟疑的这么看着。
“喂，你一个女孩子，你不要脸的吗？”
“我要命还是要脸！”九初闷着脑袋，又蹭了蹭。
“你放开！”少邪有些恼怒，却愣是动不了手。
“我不，我不想被冷死。”九初一想到那种撕拉骨头的冷就瑟瑟发抖。
少邪提着九初的领子手上一用力，人被提开了甩到一边，多了一团炽焰裹在九初身上。
“哇，哇…”九初伸出手晃晃，火焰随着飘动，却没有熄灭，也没有烫伤她，一片温暖，就像把阳光捧在了手上。九初做出捧手的样子，高兴的蹦蹦跳跳，冰层突然开裂，她一声惊叫掉了下去。少邪飞身过去抱住九初一个回旋垫在九初身下，冰层下呼啸而出一阵风穿透少邪的后背，少邪一口血喷出来，九初胸口一痛，晕了过去。
两人坠下去，融进了冰里，刚才开裂的冰层渐渐合拢，冰谷里除了风声在回荡，再没有别的声音了，一时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冰层下多了两个身影。
九初的长发冻在冰里，一张脸安详宁静，就像睡着一般，少邪的嘴角还有血迹，怀里抱着九初，就这么冻在了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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