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憎恶
尹恩美是什么时候走的，天是什么时候黑的，店员是什么时候走到身边，叫了自己第几次了。
“你好，我们这边要打烊了……”
店员看向九初的眼神无比怪异，也是，任谁看到这样一张面如死灰，紧咬着自己嘴唇都咬破了还不松嘴这样一个姿势呆坐了一整天的人，都会觉得奇怪甚至是害怕。
九初麻木地站起来，腿脚都麻了，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店员退了一步，走远了些等着她离开。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喉头一热一口血吐出来，胸口痛到没知觉，体内的桀蓝印现了两下光芒。她摇晃着胳膊走上了大街，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
咖啡厅桌上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她手机没拿啊……”
“哎呀放收银那等她自己想起来了来拿吧，那么恐怖的人谁敢追出去啊。”
“哎…好吧赶紧下班吧。”
一只黑猫行走在22楼的窗上，小女孩趴在窗户上大声叫着，“妈妈！快来看这里有一只猫！”
沙发上的爸爸镜片后闪过一丝光芒，放下报纸走过来抱起小女孩“该睡觉了，苗苗。”
“我不，我要看小猫咪。”
“听话才是乖孩子哦。”男人抱着女孩进卧室，妈妈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找着吹风机吹头发。
“我不听话，妖怪会来吃我吗？”女孩抱着男人的脖子忽闪着大眼睛问。
男人笑了一下，把女孩放进被子里轻轻拍着，“傻瓜，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妖怪呢。”
女孩望着爸爸的眼睛渐渐变得沉重，不一会儿便沉沉的入睡了。男人带上门走了出去，黑猫已经入了室，站在窗边的花瓶边。
“熊燃，你不仅跟人类结婚了，还有了孩子？”黑猫摆动着尾巴饶有兴致地问。
“你来是有事吧。”男人扶了扶眼镜。
黑猫的耳朵动了动，“那你的孩子是妖还是人？”
“我希望她是人类。”熊燃不苟言笑，显然不想和沌夕多聊，更不希望他找自己有事。
“你可能要失望了。”黑猫的眼眸闪过一抹绿光，在窗台上行走着，回头望向熊燃，“你去保护尹恩美的绯闻男友李孝全，网上说是绯闻，但是已经实锤了，只要他不死在尹恩美手上就行。”说完一跃跳出了窗外。熊燃沉默的站在原地，轻声叹了一口气。
“老公，干嘛呢？赶紧把窗关上吧，外面风吹的冷嗖嗖的。”女人裹着一件毛呢开衫缩着脖子站在卧室门口，熊燃哦了一声赶紧伸手去关窗，“怎么还出来了，陪苗苗睡觉吧。”
“这不是等你呢吗。”
熊燃搂着她的肩膀走进卧室，女人侧着脸笑得一脸幸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唔……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男的变着泳姿在水里各种撒欢，明夕走进空荡荡的游泳馆，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阿么。”
水里的男生一个踉跄在水里栽了一个跟斗，一溜到了泳池的另一边，跳上去抓了一件毛巾就裹上，“明…明夕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用害怕我。”明夕朝他招了招手，阿么吓得差点跌倒，跑去更衣室麻溜的穿了衣服走出来，“一定是有事吧？妖王下什么任务了？”
“嗯，你明天办一下耀际高校的入学，保护3班的夏时。”两人一起往外走，阿么锁了游泳馆的门，“行，挺有意思的，学校就我一个妖吗？”
明夕沉吟片刻，“我们都在。”
“啊！！！”阿么跳了起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沌夕那只猫也在？”
明夕点点头，阿么哆嗦着在明夕面前倒退着行走，“明夕哥，那这活我不适合接啊，我去了，那需要保护的人是我啊！沌夕一口就能吞了我！”
“少主和沌夕一个班，有少主看着他，你放心吧。”
阿么犹犹豫豫，一辆车来了，明夕招了招手，“我走了。”
阿么突然拉住明夕伸过去脑袋特别欠揍的问，“明夕哥，你刚才看我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了一锅鱼汤？”
明夕眼里闪过一抹银光，阿么一溜烟的消失了，他转身进了车，“华宴。”
“这几起和妖界有关的命案，都是出自尹恩美和擎天，擎天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就保护尹恩美身边的人，然后秦一身边的夏时也派人保护了。”沌夕就差摇尾巴了，趴在韩止腿上一脸要奖励的表情望着韩止。桌上摆着一沓照片，韩止看了一眼，上面是尹恩美和她身边的人，经纪人或者绯闻对象，还有擎天和他的各种女人，其中有一个女的就是她当天去找擎天时躺在床上的那个，当时就被擎天杀了，没想到竟然是早就计划好的杀戮。“嗯。”她拍拍沌夕的脑袋，给了明夕一包小鱼干。
“阿止！为什么给明夕小鱼干！”沌夕坐直了愤愤不平的看着明夕的小鱼干。
“你们跑了一天，辛苦了。”
“那我的呢！”沌夕望向韩止。
韩止又揉了揉沌夕的脑袋，一眨眼眸，“这个呀。”
沌夕哑口无言，耸拉着脑袋，偷偷又看了一眼坐旁边吃鱼的明夕，“可是我也想吃鱼。”
“自己问明夕要去。”韩止一转身起来走开了，拿出手机又拨出一个号码。
“明夕。”沌夕挪过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明夕把剩下的一半小鱼干递过去，拿起一杯水喝。沌夕两口就塞进嘴里了，满足的嚼着。看了一眼明夕，“是不是喝口水就是鱼汤的感觉？”他试探着也去倒了杯水喝。
韩止奇怪的看着手机，“一天了，九初去哪里了？”脑袋里突然闪过九初说的话，“我会去找尹恩美问清楚的。”韩止有些心神不宁的往门口走，路过茶桌的时候不慎碰倒了水杯，沌夕和明夕看过去，杯子已经碰到地上碎开了，韩止来不及缩回去捡杯子的手，锋利的玻璃渣划过指尖。
“阿止！”
“少主！”
沌夕和明夕翻过沙发两步跨了过来，沌夕拉过韩止的手仔细瞅着，韩止看着指尖发愣，突然捡起一片玻璃又划了一下。
少邪用佩服的眼神看着淡定包扎的子旭，“疼不疼啊？要不要我去和韩止说平常小心些不要磕着碰着了？”
子旭放下多余的纱布，“你这么闲不如去看看今天的车祸？”
“你说尹恩美经纪人的那场车祸？”
子旭没说话，默认了。
少邪站了起来，“行吧，我顺便去找找九初。”
“少主，”
沌夕一拍明夕，“你倒是改口呀明夕，蒋颜都问我好几次你为什么叫阿止少主了。”
明夕看了一眼沌夕，指着韩止的手，“你的手明明被划到了却没有伤痕？”
韩止沉思着，“就跟那天擎天的刀刺穿我一样，我也没有受伤。”
明夕听到刀和刺穿这样的字眼不禁皱了一下眉，“韩止，我不会再让你单独出去了。”
韩止冲明夕心虚地笑笑，又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呢？”
“反正阿止不会受伤了，这样多好。”沌夕开心的跳进沙发里坐着。
“就怕有一天这些伤一起反噬回来。”明夕抱着手想着和这种现象有关的例子。
沌夕一听害怕的望过去，“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去问问爹吧。”韩止起身往外走，明夕跟了上去，“等我！”沌夕追着跑过去，“我也要跟着阿止。”
“你看家啊。”明夕瞅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看家！”沌夕冲他一龇牙。
“我保护韩止。”
“我保护！”
“呵，你打不过我。”
“你说什么！？来试试！？”两人在韩止身后打了起来，在走廊里上下翻飞。
韩止心事重重的去了10楼健身房，森刃白天待的地方。
“没长眼睛啊！想死吧你！”一辆摩托车险险的擦着九初开过去，九初浑浑噩噩的抬头看了一眼，竟然走上郊外了。路边种着两排巨大的榕树。她木然的走到一棵树前爬了上去，目光投在地上清冷的月光里。
她慢慢伸出两只手，盯着自己的手掌，用力想幻化出原形，胸前有什么东西闷着，堵着，扼制了体内的力量。九初眼睛一热笑了出来，她干净明亮的双眼噙满了眼泪，原本红润的嘴唇干裂开来，咬破的血迹斑驳在上面，双手拽着裤子，整个人瑟缩在风里。
“我连本体都没办法变出来，谁又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修炼也没有用，哪怕是在生死关头，我也只会没用的死掉，不会有什么力量爆发出来，更不会出现奇迹，我连自己的命都没有力量救，我更救不了别人。红娘，你的信任都给错人了，九初永远也不会改变，九初永远都是懦弱无能的，没用到让人憎恶的。”她抬头一抹眼泪，悬在夜空里的那轮孤冷的月亮印入眼帘，她跳下树，走到路中间手指着天。
“是你吗，苍神？是你封印了我？我跟你有什么过节！你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天分，我不聪明，你为什么要把我努力的机会都剥夺掉？！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徒劳，我去历练，我把自己置身危险当中，永远也不会有力量被激发出来，我永远，永远改变不了，我只能做一个毫无用处的人，我的朋友因为我受伤，我的朋友们遇到危险，我爱的人惨死，我永远无能为力我只能没用的看着，没用的哭，甚至没用的死去！”九初的手挥下来，眼底布出血丝，“我憎恶我自己，也绝不原谅你，你是神是吗，你有无上的力量是吗，你强到你可以为所欲为是吗！你凭什么站在正义的一端审判世间万物！就因为你有绝对的力量是吗！”狂风骤起，九初的长发飞起来，两排的榕树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愤怒的嘶吼声，又像是悲恸的悲嚎声。
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少年站在道路的尽头看着九初。
“你好，我们这边要打烊了……”
店员看向九初的眼神无比怪异，也是，任谁看到这样一张面如死灰，紧咬着自己嘴唇都咬破了还不松嘴这样一个姿势呆坐了一整天的人，都会觉得奇怪甚至是害怕。
九初麻木地站起来，腿脚都麻了，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店员退了一步，走远了些等着她离开。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喉头一热一口血吐出来，胸口痛到没知觉，体内的桀蓝印现了两下光芒。她摇晃着胳膊走上了大街，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
咖啡厅桌上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来。
“她手机没拿啊……”
“哎呀放收银那等她自己想起来了来拿吧，那么恐怖的人谁敢追出去啊。”
“哎…好吧赶紧下班吧。”
一只黑猫行走在22楼的窗上，小女孩趴在窗户上大声叫着，“妈妈！快来看这里有一只猫！”
沙发上的爸爸镜片后闪过一丝光芒，放下报纸走过来抱起小女孩“该睡觉了，苗苗。”
“我不，我要看小猫咪。”
“听话才是乖孩子哦。”男人抱着女孩进卧室，妈妈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找着吹风机吹头发。
“我不听话，妖怪会来吃我吗？”女孩抱着男人的脖子忽闪着大眼睛问。
男人笑了一下，把女孩放进被子里轻轻拍着，“傻瓜，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妖怪呢。”
女孩望着爸爸的眼睛渐渐变得沉重，不一会儿便沉沉的入睡了。男人带上门走了出去，黑猫已经入了室，站在窗边的花瓶边。
“熊燃，你不仅跟人类结婚了，还有了孩子？”黑猫摆动着尾巴饶有兴致地问。
“你来是有事吧。”男人扶了扶眼镜。
黑猫的耳朵动了动，“那你的孩子是妖还是人？”
“我希望她是人类。”熊燃不苟言笑，显然不想和沌夕多聊，更不希望他找自己有事。
“你可能要失望了。”黑猫的眼眸闪过一抹绿光，在窗台上行走着，回头望向熊燃，“你去保护尹恩美的绯闻男友李孝全，网上说是绯闻，但是已经实锤了，只要他不死在尹恩美手上就行。”说完一跃跳出了窗外。熊燃沉默的站在原地，轻声叹了一口气。
“老公，干嘛呢？赶紧把窗关上吧，外面风吹的冷嗖嗖的。”女人裹着一件毛呢开衫缩着脖子站在卧室门口，熊燃哦了一声赶紧伸手去关窗，“怎么还出来了，陪苗苗睡觉吧。”
“这不是等你呢吗。”
熊燃搂着她的肩膀走进卧室，女人侧着脸笑得一脸幸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哇唔……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男的变着泳姿在水里各种撒欢，明夕走进空荡荡的游泳馆，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阿么。”
水里的男生一个踉跄在水里栽了一个跟斗，一溜到了泳池的另一边，跳上去抓了一件毛巾就裹上，“明…明夕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不用害怕我。”明夕朝他招了招手，阿么吓得差点跌倒，跑去更衣室麻溜的穿了衣服走出来，“一定是有事吧？妖王下什么任务了？”
“嗯，你明天办一下耀际高校的入学，保护3班的夏时。”两人一起往外走，阿么锁了游泳馆的门，“行，挺有意思的，学校就我一个妖吗？”
明夕沉吟片刻，“我们都在。”
“啊！！！”阿么跳了起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沌夕那只猫也在？”
明夕点点头，阿么哆嗦着在明夕面前倒退着行走，“明夕哥，那这活我不适合接啊，我去了，那需要保护的人是我啊！沌夕一口就能吞了我！”
“少主和沌夕一个班，有少主看着他，你放心吧。”
阿么犹犹豫豫，一辆车来了，明夕招了招手，“我走了。”
阿么突然拉住明夕伸过去脑袋特别欠揍的问，“明夕哥，你刚才看我的时候，是不是想到了一锅鱼汤？”
明夕眼里闪过一抹银光，阿么一溜烟的消失了，他转身进了车，“华宴。”
“这几起和妖界有关的命案，都是出自尹恩美和擎天，擎天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就保护尹恩美身边的人，然后秦一身边的夏时也派人保护了。”沌夕就差摇尾巴了，趴在韩止腿上一脸要奖励的表情望着韩止。桌上摆着一沓照片，韩止看了一眼，上面是尹恩美和她身边的人，经纪人或者绯闻对象，还有擎天和他的各种女人，其中有一个女的就是她当天去找擎天时躺在床上的那个，当时就被擎天杀了，没想到竟然是早就计划好的杀戮。“嗯。”她拍拍沌夕的脑袋，给了明夕一包小鱼干。
“阿止！为什么给明夕小鱼干！”沌夕坐直了愤愤不平的看着明夕的小鱼干。
“你们跑了一天，辛苦了。”
“那我的呢！”沌夕望向韩止。
韩止又揉了揉沌夕的脑袋，一眨眼眸，“这个呀。”
沌夕哑口无言，耸拉着脑袋，偷偷又看了一眼坐旁边吃鱼的明夕，“可是我也想吃鱼。”
“自己问明夕要去。”韩止一转身起来走开了，拿出手机又拨出一个号码。
“明夕。”沌夕挪过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明夕把剩下的一半小鱼干递过去，拿起一杯水喝。沌夕两口就塞进嘴里了，满足的嚼着。看了一眼明夕，“是不是喝口水就是鱼汤的感觉？”他试探着也去倒了杯水喝。
韩止奇怪的看着手机，“一天了，九初去哪里了？”脑袋里突然闪过九初说的话，“我会去找尹恩美问清楚的。”韩止有些心神不宁的往门口走，路过茶桌的时候不慎碰倒了水杯，沌夕和明夕看过去，杯子已经碰到地上碎开了，韩止来不及缩回去捡杯子的手，锋利的玻璃渣划过指尖。
“阿止！”
“少主！”
沌夕和明夕翻过沙发两步跨了过来，沌夕拉过韩止的手仔细瞅着，韩止看着指尖发愣，突然捡起一片玻璃又划了一下。
少邪用佩服的眼神看着淡定包扎的子旭，“疼不疼啊？要不要我去和韩止说平常小心些不要磕着碰着了？”
子旭放下多余的纱布，“你这么闲不如去看看今天的车祸？”
“你说尹恩美经纪人的那场车祸？”
子旭没说话，默认了。
少邪站了起来，“行吧，我顺便去找找九初。”
“少主，”
沌夕一拍明夕，“你倒是改口呀明夕，蒋颜都问我好几次你为什么叫阿止少主了。”
明夕看了一眼沌夕，指着韩止的手，“你的手明明被划到了却没有伤痕？”
韩止沉思着，“就跟那天擎天的刀刺穿我一样，我也没有受伤。”
明夕听到刀和刺穿这样的字眼不禁皱了一下眉，“韩止，我不会再让你单独出去了。”
韩止冲明夕心虚地笑笑，又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手，“怎么会这样呢？”
“反正阿止不会受伤了，这样多好。”沌夕开心的跳进沙发里坐着。
“就怕有一天这些伤一起反噬回来。”明夕抱着手想着和这种现象有关的例子。
沌夕一听害怕的望过去，“那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去问问爹吧。”韩止起身往外走，明夕跟了上去，“等我！”沌夕追着跑过去，“我也要跟着阿止。”
“你看家啊。”明夕瞅了他一眼。
“你怎么不看家！”沌夕冲他一龇牙。
“我保护韩止。”
“我保护！”
“呵，你打不过我。”
“你说什么！？来试试！？”两人在韩止身后打了起来，在走廊里上下翻飞。
韩止心事重重的去了10楼健身房，森刃白天待的地方。
“没长眼睛啊！想死吧你！”一辆摩托车险险的擦着九初开过去，九初浑浑噩噩的抬头看了一眼，竟然走上郊外了。路边种着两排巨大的榕树。她木然的走到一棵树前爬了上去，目光投在地上清冷的月光里。
她慢慢伸出两只手，盯着自己的手掌，用力想幻化出原形，胸前有什么东西闷着，堵着，扼制了体内的力量。九初眼睛一热笑了出来，她干净明亮的双眼噙满了眼泪，原本红润的嘴唇干裂开来，咬破的血迹斑驳在上面，双手拽着裤子，整个人瑟缩在风里。
“我连本体都没办法变出来，谁又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就算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修炼也没有用，哪怕是在生死关头，我也只会没用的死掉，不会有什么力量爆发出来，更不会出现奇迹，我连自己的命都没有力量救，我更救不了别人。红娘，你的信任都给错人了，九初永远也不会改变，九初永远都是懦弱无能的，没用到让人憎恶的。”她抬头一抹眼泪，悬在夜空里的那轮孤冷的月亮印入眼帘，她跳下树，走到路中间手指着天。
“是你吗，苍神？是你封印了我？我跟你有什么过节！你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天分，我不聪明，你为什么要把我努力的机会都剥夺掉？！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徒劳，我去历练，我把自己置身危险当中，永远也不会有力量被激发出来，我永远，永远改变不了，我只能做一个毫无用处的人，我的朋友因为我受伤，我的朋友们遇到危险，我爱的人惨死，我永远无能为力我只能没用的看着，没用的哭，甚至没用的死去！”九初的手挥下来，眼底布出血丝，“我憎恶我自己，也绝不原谅你，你是神是吗，你有无上的力量是吗，你强到你可以为所欲为是吗！你凭什么站在正义的一端审判世间万物！就因为你有绝对的力量是吗！”狂风骤起，九初的长发飞起来，两排的榕树发出巨大的声响，像是愤怒的嘶吼声，又像是悲恸的悲嚎声。
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少年站在道路的尽头看着九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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