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哭泣的美女
苏红依站在高大的白色立柱下显得有些娇小，她面朝着黑蒙蒙的河面，微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她感觉到一丝凉意，把双手环抱在胸前，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何顾在背后静静地看着她，他闻到一缕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这味道与沈芊墨身上那种天然的体香绝然不同。
如果她是沈芊墨该多好！
但是没有如果，此时的沈芊墨身在何处他都不知道。
她这几年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特别是在S国突然有了男友以后，每次问她的行踪时，她总是讳莫如深。
她的父母和弟弟在去年那场坠机事故中去世后，她变得更加寡言少语。哪怕是面对何顾，这个相交多年的异性好友，她也显得非常冷淡。
她保留着弟弟的遗体，人体冷冻技术的应用已经十分广泛。无论是活着的绝症患者还是死去不久的人，在身体机能退化之前都可以通过这种手段将身体冷冻，以等待科技进步后赋予他们重生的机会。
他想帮助她，但远在火星执行任务，他也无法陪在她身旁，只能通过即时通讯工具与她沟通。
后来他意外得知她已经报名加入了‘正合计划’后，他在第二天就向组织提交了申请报告，军队长官对他的无谓奉献精神赞赏有加。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沈芊墨。沈芊墨一直隐瞒着这件事，她很可能想独自远离这个世界。何顾知道她也参加了北方基地举行的培训，只是每当何顾问起，她就谎称还在S国进修。
剩下这半个月是集结前唯一的地球假日了，她会去哪里呢？
何顾走到苏红依的身旁。
江面漆黑一片，对岸的山岭像匍匐的野兽岿然不动。
苏红依指着天空问道：“顾哥哥，听说那颗星星就是你们的飞船？”
“是的。”
“好遥远……”
“是有点远。外面有点凉，要不进去吧。”
苏红依回头看着何顾，眼神中透着一丝哀求的神情：“可以陪我走走吗？”
何顾心软了。
两人沿着河边的绿道信步向前走着，苏红依悄悄把手挽在何顾的胳膊里，身体紧紧地贴着他，何顾腰杆挺得笔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已经开始微微冒出汗来。
不知走了多远，苏红依才打破了沉默。
“顾哥哥，你看这里的夜色多美！”
“嗯。”
“你说洛神星上会有这样的美景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没有吧。”
“我一直不理解，你真的能够放下阿姨和身边这么多朋友，还有地球上这么多美好的事物?”
“红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你也不用再劝我了。”
“如果我和阿姨一起求你留下，你能不能再考虑下？”
“红依，这又何必呢？”
苏红依放开了手，她扶着栏杆看着平静的东江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吧，虽然我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我爱你。很多朋友说我是女神，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这份感情里面我有多么的卑微，我就像那个永远得不到爱的爱丽儿……难道我真的不配拥有爱情吗？”
说到这里苏红依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曾经那么的要强，小时候练Plie，我可以在舞蹈室一蹲就是几千次……从一个无名之辈到成为剧团首席，这中间的艰辛我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过。那怕是高中时遭遇那么惨重的车祸，我也没有放弃自己……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努力，成功就在前方等我，这是我必须走的路。但是唯独在你心中，无论我如何努力，我也无法得到一丝一毫的爱意，这真的公平吗？何顾，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当年你在火星参战的时候，我夜夜担心得睡不着觉，只能从新闻上了解你们部队的情况。现在你又要离我而去了，以前至少我还能远远的看着你所在的那颗星星，以后呢，我去哪里找你？我怕我真的会痛苦的疯掉……呜呜呜……”
她说的每句话就像一根根刺扎在何顾心上。她说的是自己，但何顾对沈芊墨的爱何尝不也是这样，只是她有勇气说出来，而何顾只能憋在心里。
他把手放在她柔弱的肩膀上，他知道这并不能减轻她内心的痛苦。
“红依，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苏红依转过身来，扑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知道吗，你知道我送你的礼物，是，是什么吗……呜呜呜……”
她的身体随着抽泣身起伏着。
“那是两颗戒指，我买给自己的……求婚戒指……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嫁给你……好吗？呜呜呜……好不好？好不好啊……呜呜呜……”
苏红依的话让何顾的心更加刺痛。
无论他用如何温柔或者坚决的方式拒绝这样一个女人，都会是对她残忍的伤害。
他沉默了，也许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他的人生经验还不足以应对这样复杂的感情纠葛。
他一再问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她是那么的优秀，似乎看不到缺点，但正是这种优秀让何顾有些害怕。
他很清楚，爱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更不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爱是一种强烈的共振，一种微妙的纠缠，一种比感性更强烈的情感！
他有想过，或许沈芊默也不爱自己，或许自己终将孤独一生。是选择不确定的爱，还是退而求其次？这对任何一个人都不是简单的决定。如果没有苏红依，他会义无反顾的追随沈芊默而去，现在有了苏红依，他还能这样坚定吗？
其实他早已做出了决定。
没有何顾，苏红依还是可以活得很精彩，虽然会有短暂的痛苦，但时间会治愈一切。
如果没有何顾，沈芊默会是多么的凄凉？也许可以有其他男人给沈芊默一个安全的港湾，但是这个还未出现的人已经让何顾感到厌烦，他不愿意去想这样的情景，不愿意看到有这样一个人出现。
苏红依的哭声渐渐停息了，或许她已感觉到了答案。
她松开了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的语气变得很平静。
“这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事，你不用管我。”
她调转身独自往前走去。
何顾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江心的方向，远远的有几个红色小点急速的飞了过来。
很快，那几个点从他们前面不远处飞过，直奔酒吧的方向去了。何顾感到一股气流扑面而来。
“红依，你看到了吗？”
苏红依没有回头，她完全沉浸在悲伤之中，不知道何顾在说什么。
“红依，刚刚那几个红点，你有没有看到？”
苏红依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何顾，“我没看见什么，你回去吧。”
“我是说真的，有五个红色的亮点，飞得好快，往酒吧那边去了！”
苏红依看了看酒吧的方向，远远的灯光还在闪烁，音乐声一阵阵传来。
“哪里有什么亮点，你现在还有心思逗我？”，苏红依嗔怒到。
何顾也不明白那是什么，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我再陪你走一会儿吧。”
“我只想一个人走走，你不要跟着我。”
苏红依说完，扭头没有再理何顾。
他只能远远的跟在后面。
又走出几百米，何顾感觉事情越发的不太寻常。
那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他回头看时，酒吧绚烂的灯光也不见了，只剩下摩天轮上的三维投影还在亮着。
“红依，酒吧那里可能出事了，我们回去看看吧！”
他赶紧叫住了苏红依，她又回头看了看，这才发现确实有些奇怪。
她没有搭话，转身往酒吧方向走去，与何顾擦身而过时，就像路过了一团空气。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加快了步伐。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几乎与此同时，摩天轮的立柱也发出了“咣”的一声脆响。
这很像是子弹的撞击发出的声音。
“我先过去看看，你注意安全！”
何顾喊了一声，飞身往酒吧跑去。
苏红依像是生出一丝恐惧，也跟在何顾身后也飞奔了起来。
何顾在背后静静地看着她，他闻到一缕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这味道与沈芊墨身上那种天然的体香绝然不同。
如果她是沈芊墨该多好！
但是没有如果，此时的沈芊墨身在何处他都不知道。
她这几年总是对他不冷不热，特别是在S国突然有了男友以后，每次问她的行踪时，她总是讳莫如深。
她的父母和弟弟在去年那场坠机事故中去世后，她变得更加寡言少语。哪怕是面对何顾，这个相交多年的异性好友，她也显得非常冷淡。
她保留着弟弟的遗体，人体冷冻技术的应用已经十分广泛。无论是活着的绝症患者还是死去不久的人，在身体机能退化之前都可以通过这种手段将身体冷冻，以等待科技进步后赋予他们重生的机会。
他想帮助她，但远在火星执行任务，他也无法陪在她身旁，只能通过即时通讯工具与她沟通。
后来他意外得知她已经报名加入了‘正合计划’后，他在第二天就向组织提交了申请报告，军队长官对他的无谓奉献精神赞赏有加。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沈芊墨。沈芊墨一直隐瞒着这件事，她很可能想独自远离这个世界。何顾知道她也参加了北方基地举行的培训，只是每当何顾问起，她就谎称还在S国进修。
剩下这半个月是集结前唯一的地球假日了，她会去哪里呢？
何顾走到苏红依的身旁。
江面漆黑一片，对岸的山岭像匍匐的野兽岿然不动。
苏红依指着天空问道：“顾哥哥，听说那颗星星就是你们的飞船？”
“是的。”
“好遥远……”
“是有点远。外面有点凉，要不进去吧。”
苏红依回头看着何顾，眼神中透着一丝哀求的神情：“可以陪我走走吗？”
何顾心软了。
两人沿着河边的绿道信步向前走着，苏红依悄悄把手挽在何顾的胳膊里，身体紧紧地贴着他，何顾腰杆挺得笔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已经开始微微冒出汗来。
不知走了多远，苏红依才打破了沉默。
“顾哥哥，你看这里的夜色多美！”
“嗯。”
“你说洛神星上会有这样的美景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没有吧。”
“我一直不理解，你真的能够放下阿姨和身边这么多朋友，还有地球上这么多美好的事物?”
“红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你也不用再劝我了。”
“如果我和阿姨一起求你留下，你能不能再考虑下？”
“红依，这又何必呢？”
苏红依放开了手，她扶着栏杆看着平静的东江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吧，虽然我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我爱你。很多朋友说我是女神，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这份感情里面我有多么的卑微，我就像那个永远得不到爱的爱丽儿……难道我真的不配拥有爱情吗？”
说到这里苏红依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我曾经那么的要强，小时候练Plie，我可以在舞蹈室一蹲就是几千次……从一个无名之辈到成为剧团首席，这中间的艰辛我从未向任何人诉说过。那怕是高中时遭遇那么惨重的车祸，我也没有放弃自己……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努力，成功就在前方等我，这是我必须走的路。但是唯独在你心中，无论我如何努力，我也无法得到一丝一毫的爱意，这真的公平吗？何顾，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当年你在火星参战的时候，我夜夜担心得睡不着觉，只能从新闻上了解你们部队的情况。现在你又要离我而去了，以前至少我还能远远的看着你所在的那颗星星，以后呢，我去哪里找你？我怕我真的会痛苦的疯掉……呜呜呜……”
她说的每句话就像一根根刺扎在何顾心上。她说的是自己，但何顾对沈芊墨的爱何尝不也是这样，只是她有勇气说出来，而何顾只能憋在心里。
他把手放在她柔弱的肩膀上，他知道这并不能减轻她内心的痛苦。
“红依，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苏红依转过身来，扑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知道吗，你知道我送你的礼物，是，是什么吗……呜呜呜……”
她的身体随着抽泣身起伏着。
“那是两颗戒指，我买给自己的……求婚戒指……只要你愿意，我立刻嫁给你……好吗？呜呜呜……好不好？好不好啊……呜呜呜……”
苏红依的话让何顾的心更加刺痛。
无论他用如何温柔或者坚决的方式拒绝这样一个女人，都会是对她残忍的伤害。
他沉默了，也许只有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他的人生经验还不足以应对这样复杂的感情纠葛。
他一再问自己，眼前这个女人是不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她是那么的优秀，似乎看不到缺点，但正是这种优秀让何顾有些害怕。
他很清楚，爱不是同情，不是怜悯，更不是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爱是一种强烈的共振，一种微妙的纠缠，一种比感性更强烈的情感！
他有想过，或许沈芊默也不爱自己，或许自己终将孤独一生。是选择不确定的爱，还是退而求其次？这对任何一个人都不是简单的决定。如果没有苏红依，他会义无反顾的追随沈芊默而去，现在有了苏红依，他还能这样坚定吗？
其实他早已做出了决定。
没有何顾，苏红依还是可以活得很精彩，虽然会有短暂的痛苦，但时间会治愈一切。
如果没有何顾，沈芊默会是多么的凄凉？也许可以有其他男人给沈芊默一个安全的港湾，但是这个还未出现的人已经让何顾感到厌烦，他不愿意去想这样的情景，不愿意看到有这样一个人出现。
苏红依的哭声渐渐停息了，或许她已感觉到了答案。
她松开了手，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的语气变得很平静。
“这荒郊野外的，你一个人不安全。”
“没事，你不用管我。”
她调转身独自往前走去。
何顾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江心的方向，远远的有几个红色小点急速的飞了过来。
很快，那几个点从他们前面不远处飞过，直奔酒吧的方向去了。何顾感到一股气流扑面而来。
“红依，你看到了吗？”
苏红依没有回头，她完全沉浸在悲伤之中，不知道何顾在说什么。
“红依，刚刚那几个红点，你有没有看到？”
苏红依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看何顾，“我没看见什么，你回去吧。”
“我是说真的，有五个红色的亮点，飞得好快，往酒吧那边去了！”
苏红依看了看酒吧的方向，远远的灯光还在闪烁，音乐声一阵阵传来。
“哪里有什么亮点，你现在还有心思逗我？”，苏红依嗔怒到。
何顾也不明白那是什么，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我再陪你走一会儿吧。”
“我只想一个人走走，你不要跟着我。”
苏红依说完，扭头没有再理何顾。
他只能远远的跟在后面。
又走出几百米，何顾感觉事情越发的不太寻常。
那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他回头看时，酒吧绚烂的灯光也不见了，只剩下摩天轮上的三维投影还在亮着。
“红依，酒吧那里可能出事了，我们回去看看吧！”
他赶紧叫住了苏红依，她又回头看了看，这才发现确实有些奇怪。
她没有搭话，转身往酒吧方向走去，与何顾擦身而过时，就像路过了一团空气。
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加快了步伐。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宁静，几乎与此同时，摩天轮的立柱也发出了“咣”的一声脆响。
这很像是子弹的撞击发出的声音。
“我先过去看看，你注意安全！”
何顾喊了一声，飞身往酒吧跑去。
苏红依像是生出一丝恐惧，也跟在何顾身后也飞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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