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虚伪”和“偏见”
许敬仁的雪茄产生的烟雾像云一样缠绕在他的指间。
他看着她说道：“说实话，你很像我一个老同学，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脸型，一样的聪明，漂亮，可惜你不像她那么会审时度势。”
沈芊墨默不做声，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思绪似乎已经飘向了远方：“青春多好啊，我也曾年轻过，美丽的大学校园，那可真是一段美妙的回忆。我记得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后，我的眼中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其实，也不光是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因为她的存在，我记得当年整个班级的男生到课率都是整个大学里最高的。”，他像是自嘲一样笑了笑，“年轻人就是这么抵抗不了诱惑。”
沈芊墨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个男人就出现了。他比我们高一级，只因为她的存在，他像牛皮廯一样时常来我们教室里蹭课。因为我们的容忍和纵容，他越来越肆无忌惮，每次都公然坐到她的旁边。我们班的男生们看着她被纠缠，个个敢怒而不敢言。终于有一天，有一个富有正义感的男同学看到他放肆的双手没有忍住，他扔了一本书过去，一场斗殴就此爆发了。”
“那个男同学不会是你吧？”
他笑了笑，“年轻时的我确实很容易冲动。因为这件事情，我差点被学校开除了，如果真是这样，我的命运那时就要被改写了。”
“那个调戏女生的学长呢？”
“他没事。”
“为什么？”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太空防御司司长家的公子。”
“那个女孩子一定很感激你。”
“是啊，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攀上了高枝，从此以后他们出双入对，最后还成就了一段美妙的姻缘。”
“原来你讲的是个悲剧……”
“是啊，确实是个悲剧。噢，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那个学长姓谭，曾经是C国第一舰队的副司令。”
“你的部下？”
“是啊，可想而知，我坐到今天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心血？其实我应该感谢我那位女同学，她的做法让我痛过，却也让我第一次参悟了人生的真谛。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他们的好朋友，好兄弟。他们去逛街，我就跟在后面帮他们拎包，他们去约会，我就帮他们订好房，守在门口听他们在里面欢叫；他们去野炊，我就精心地帮他们准备一天的食物，乐呵呵地杵在一旁当电灯泡；我还是他们结婚时的伴郎……直到后来，我终于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这世界是不是很奇妙？”
“确实很奇妙，更奇妙的是，谭司令死在了火星之战。”
“还有更更其妙的，他的儿子就在毕方号上。”
“是谁？”
“我相信你已经见过了。”
“谭素云？”
许敬仁满意的笑了笑，“我最欣赏你这种一点就通的人。舰队出发时，我的老同学，也就是谭素云的母亲，哭求我一定要照顾好谭家唯一的血脉。她竟然为了儿子，不惜放下老脸委身于我。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老友的儿子，我能不另眼相看吗？”
沈芊墨听到这里有些脊背发凉，“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我以为你会同情我。”
“那次偷袭发生时，为什么你偏巧回地球度假了？整个舰队都没了，而你却活了下来？”
“是啊，我真的运气很好。”
沈芊墨问道：“白泽号和青鸟号是不是被你击落的？”
“你不喜欢这个故事？”
“回答我！”，沈芊墨双手一拍桌子叫到。
她的话音刚落，手上的磁力锁突然亮起蓝光，她的手被紧紧地吸附在桌子上，她感到两条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太遗憾了，我是平生第一次向人袒露心声。”
“白泽号和青鸟号是不是你击落的？”，沈芊墨忍着剧痛继续问到。
许敬仁摆了摆手，磁力锁松开了，蓝光也跟着消失了。
“你的执着让我佩服。准确的说，白泽号被击落是你的功劳，而青鸟号，目前还没有消息。”
“你怎么能对自己的战友和同胞下手？你不仅屠杀了一个舰队，现在又残害了一个飞船的人！”
“别这样说，这都是拜你发送的定位信息所赐。”
“我，我没想到这个定位发送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你当然没想到，你只是按动了一个小小的按钮，一艘战舰和它上面的所有人就因此灰飞烟灭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不只是欺骗了自己的祖国，你也利用了S国和M国，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在柯伊伯带外挑起大国之间的战争，你就有机会坐收渔利，我没有说错吧？为了一己私利牺牲这么多同胞，你于心何忍？”
“我确实不忍心！牺牲任何一艘战舰任何一位公民我都很心痛。但这是一个我不得不做的决断。”，他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说道：“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帝王建立政权时身后必然血流成河，难道他们真的嗜杀成性？我看未必！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真真的王者都有着菩萨般的胸怀和雷霆般的手段；都希望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繁衍昌盛；都愿意不动兵刀而征服天下，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何况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新的文明，要完成这样旷古烁今的伟业，其难度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我已经尽我所能把牺牲降至最低了，做此艰难的取舍，相信后人也能明白我的苦心。”
许敬仁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俨然一副圣帝明君的模样。
“没想到你还有做皇帝的志向？”
“民主也好，共和也好，帝制也好，任何政治体制都有其优势与劣势。在乱世之时，集中的权力更容易提高国家机器的运转效率。”
“只要地球上收到你背叛国家的消息，必定会派舰队来追捕你，那时候只依靠这艘星舰的战力和物资，你根本不可能有赢的希望。”
“很高兴你能为我想这么多，不过我觉得此时此刻你更应该好好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和选择。”
“从登上毕方号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看淡生死了。”
“你既然连生死都能看淡，为什么不同我合作呢？以你的才能和见识，只要你忠于我，你完全可以成为新大陆统治阶层的核心成员。”
“你太高看我了。”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听从灰鸽子的安排参加正合计划呢？”
“如果你也有过丧亲之痛，你就会明白……不，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人性！”
她手上的磁力锁再次亮起蓝光，许敬仁一挥手，蓝光顿时消失了。
“难道你只是为了报仇？”
沈芊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许敬仁摇了摇头：“灭门之仇当然要报，不过你还这么年轻，人生大有可为，你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
“原来你早就知道是史松云谋杀了我的家人！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个，你应该问灰鸽子。”
“你们为了利用我，所以才隐瞒了这件事情？”
“据我所知，谁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史松云谋杀了你的家人，大家都是根据他和你父亲的特殊关系进行的推测。飞机失事以后，灰鸽子也秘密调查过这件事情，史松云确实在那一天没有登机的记录，不过据说有人看到过他登上飞机，但是后来那个人又改口否认了这件事情。”
“他的权力滔天，一定有办法掩人耳目修改记录。”
“完全有这种可能，而且他有充足的动机。你父亲是唯一掌握霜刃全部资料的人，如果他不在了，史松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操控霜刃了。”
“你确定史松云已经死了吗？”
“白泽号已经被击毁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弃舰逃跑，但像他这样把名誉看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做。”
“他是一个杀人凶手，怎么会在乎名誉？”
“你不了解他，就像不了解我一样。”
“你实话告诉我，青鸟号还在不在？”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逃脱联合舰队的包围圈只能听天由命了。”
“青鸟号上有你想要的物资和人，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青鸟号从出了柯伊伯带就独自脱离了舰队，我不知道于政在玩什么花样，但是可以确定他们一定有另一项任务，说不定很快我们就能收到他们交火的消息了。”
“那只是一艘补给舰，如何是联合舰队的对手？”
“它可不是一艘普通的补给舰，从它设计到建造的整个过程都是最高机密，C国指挥部对其重视程度甚至其超过了白泽号，连我和史松云都没有机会接触到，只恐怕它的作战性能不会亚于一艘星际战舰。”
听到这里沈芊墨才明白，于政为什么会让她发送定位信息，他们正是想借这个机会，用青鸟号打一场反伏击战。
“按你这么说，青鸟号很有可能独自去进攻联合舰队了？”
“又或者独自逃跑了……”
“如果青鸟号打赢了联合舰队，毕方号岂不是危险了？”
“毕方号刚刚依靠常规武器击毁了一艘联合舰队的星舰，如果于政听到这样的消息，说不定还要对我心生敬佩呢。你放心，我会收复青鸟号的，如果它们能逃过此劫的话。”
“你真是够狡猾的！”
“如果不是我精心布局，毕方号早就成了S国和M国联合舰队的猎物，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我拯救了整个飞船，你们应该感谢我舰队没有因为你而团灭，不是吗？”
“方芸汐是不是你的人吧，你为什么要杀她？”
“杀她……”，他微微一笑，“难道你不知道，在我未来的国土上，人才是最重要的资源，何况是一个姿色上佳的女人。”
“你真恶心！”
“难道你们女人不喜欢被赞美吗？”
“她在哪里？”
“怎么，你没看见吗？”，许敬仁的表情有些惊讶，然后回头看了看玻璃后面，“难怪，从这个角度看，确实有点不像她。”
“那是方芸汐？”，沈芊墨不敢相信，手术台上那个可怜的女人竟然是方芸汐，“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太沉醉于S国给她的职权而忘记了基本的礼数，也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不过，我相信经过我的调教，她会学会如何与总统打交道的，如果她还能站起来的话。”
沈芊墨当然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她冷冷说道：“这么看来，我倒是有些欣赏她的骨气。”
许敬仁冷冷一笑：“我也很欣赏她，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女性，她会是很多新生儿的母亲，她的身上背负着人类在洛神星兴旺繁衍的希望。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医学博士，这方面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宝贵的建议。”
“什么意思，你在拿她做试验？”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对你们研究医学的人而言，这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吧。”
“我们从不会用活人做这种实验！”
“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这项实验的重要意义——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医学博士面前班门弄斧。按照我们的估算，洛神星想要维持正常的社会运转，必须在20年内保持极高的生育率，否则在我们这代人老去后会出现严重的人口危机。因此，我们未雨绸缪制定了一个快速促进人口增长的计划，我们的科学家称之为‘母体计划’，简而言之，就是将人类的身体改造成类似于蚁后的结构，这样一个母体就可以同时孕育许多个生命，我们的人口就可以呈指数级的增加。”
“你们疯了！”
“这是一项伟大的伦理进步，以后我们的国家需要人力，大批的人力。你能够理解这一点吧？”
“你不只是叛徒，骗子，杀人犯，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反人类！”
“不，以后在我的国土上，这些研究都是合法的。所以，我没有犯罪，更不会被审判。”
沈芊墨看着躺在医疗台上的方芸汐，虽然她不喜欢她，但她绝不希望她落到如此下场，此刻她对她充满了同情。许敬仁会不会这样对她她不知道，但此时此刻她明白许敬仁为什么会给她看这些，她慢慢说道：“你想用她来威胁我！”
“不，我尊重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也包括你。”
“我不会给你机会对我那样做的，你这个畜生！”
她的话音刚落，磁力锁的蓝光再次亮起并开始迅速收紧，一阵更强烈的剧痛从她的手腕传向胸口。
她强忍住钻心的疼痛没有发出一丝叫喊，汗珠已经从她的额头上渗出。
许敬仁发出一声冷笑，他挥了挥手，磁力锁又慢慢松开了。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最起码的尊重，对一国之主应有的尊重。”
“难道你以为我会卑躬屈膝喊你一声陛下？”
“哈哈哈……如果你愿意，或许我可以把皇后的位子留给你。”
“哈哈……哈哈哈……”沈芊墨也大笑了起来。
许敬仁嗅了嗅扑面而来的气息，“果然，美女笑起来都是甜的！”
“你也不过是一个凡俗的匹夫！”
“匹夫又如何，贵胄又如何？这世间的人谁不是凡胎出生，你以为有几人能像你含着金钥匙长大？“
“可惜啊……”，沈芊墨发出一声叹息。
“可惜什么？”
“可惜有的人，没有帝王的命，却得了帝王的病！”
她的话音刚落，磁力锁亮起了红光！这一次的刺痛感比上一次增加了不知几倍，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沈芊墨紧咬着玉齿，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他看着她说道：“说实话，你很像我一个老同学，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脸型，一样的聪明，漂亮，可惜你不像她那么会审时度势。”
沈芊墨默不做声，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思绪似乎已经飘向了远方：“青春多好啊，我也曾年轻过，美丽的大学校园，那可真是一段美妙的回忆。我记得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后，我的眼中就再也装不下其他的东西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种感觉？其实，也不光是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因为她的存在，我记得当年整个班级的男生到课率都是整个大学里最高的。”，他像是自嘲一样笑了笑，“年轻人就是这么抵抗不了诱惑。”
沈芊墨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个男人就出现了。他比我们高一级，只因为她的存在，他像牛皮廯一样时常来我们教室里蹭课。因为我们的容忍和纵容，他越来越肆无忌惮，每次都公然坐到她的旁边。我们班的男生们看着她被纠缠，个个敢怒而不敢言。终于有一天，有一个富有正义感的男同学看到他放肆的双手没有忍住，他扔了一本书过去，一场斗殴就此爆发了。”
“那个男同学不会是你吧？”
他笑了笑，“年轻时的我确实很容易冲动。因为这件事情，我差点被学校开除了，如果真是这样，我的命运那时就要被改写了。”
“那个调戏女生的学长呢？”
“他没事。”
“为什么？”
“后来我们才知道，他是太空防御司司长家的公子。”
“那个女孩子一定很感激你。”
“是啊，不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攀上了高枝，从此以后他们出双入对，最后还成就了一段美妙的姻缘。”
“原来你讲的是个悲剧……”
“是啊，确实是个悲剧。噢，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的那个学长姓谭，曾经是C国第一舰队的副司令。”
“你的部下？”
“是啊，可想而知，我坐到今天的位置付出了多少心血？其实我应该感谢我那位女同学，她的做法让我痛过，却也让我第一次参悟了人生的真谛。从那以后，我就成了他们的好朋友，好兄弟。他们去逛街，我就跟在后面帮他们拎包，他们去约会，我就帮他们订好房，守在门口听他们在里面欢叫；他们去野炊，我就精心地帮他们准备一天的食物，乐呵呵地杵在一旁当电灯泡；我还是他们结婚时的伴郎……直到后来，我终于成了他的顶头上司。这世界是不是很奇妙？”
“确实很奇妙，更奇妙的是，谭司令死在了火星之战。”
“还有更更其妙的，他的儿子就在毕方号上。”
“是谁？”
“我相信你已经见过了。”
“谭素云？”
许敬仁满意的笑了笑，“我最欣赏你这种一点就通的人。舰队出发时，我的老同学，也就是谭素云的母亲，哭求我一定要照顾好谭家唯一的血脉。她竟然为了儿子，不惜放下老脸委身于我。其实她大可不必这样，老友的儿子，我能不另眼相看吗？”
沈芊墨听到这里有些脊背发凉，“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我以为你会同情我。”
“那次偷袭发生时，为什么你偏巧回地球度假了？整个舰队都没了，而你却活了下来？”
“是啊，我真的运气很好。”
沈芊墨问道：“白泽号和青鸟号是不是被你击落的？”
“你不喜欢这个故事？”
“回答我！”，沈芊墨双手一拍桌子叫到。
她的话音刚落，手上的磁力锁突然亮起蓝光，她的手被紧紧地吸附在桌子上，她感到两条手臂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太遗憾了，我是平生第一次向人袒露心声。”
“白泽号和青鸟号是不是你击落的？”，沈芊墨忍着剧痛继续问到。
许敬仁摆了摆手，磁力锁松开了，蓝光也跟着消失了。
“你的执着让我佩服。准确的说，白泽号被击落是你的功劳，而青鸟号，目前还没有消息。”
“你怎么能对自己的战友和同胞下手？你不仅屠杀了一个舰队，现在又残害了一个飞船的人！”
“别这样说，这都是拜你发送的定位信息所赐。”
“我，我没想到这个定位发送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你当然没想到，你只是按动了一个小小的按钮，一艘战舰和它上面的所有人就因此灰飞烟灭了。”
“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不只是欺骗了自己的祖国，你也利用了S国和M国，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在柯伊伯带外挑起大国之间的战争，你就有机会坐收渔利，我没有说错吧？为了一己私利牺牲这么多同胞，你于心何忍？”
“我确实不忍心！牺牲任何一艘战舰任何一位公民我都很心痛。但这是一个我不得不做的决断。”，他站起身一边踱步一边说道：“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帝王建立政权时身后必然血流成河，难道他们真的嗜杀成性？我看未必！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真真的王者都有着菩萨般的胸怀和雷霆般的手段；都希望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繁衍昌盛；都愿意不动兵刀而征服天下，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何况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新的文明，要完成这样旷古烁今的伟业，其难度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我已经尽我所能把牺牲降至最低了，做此艰难的取舍，相信后人也能明白我的苦心。”
许敬仁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俨然一副圣帝明君的模样。
“没想到你还有做皇帝的志向？”
“民主也好，共和也好，帝制也好，任何政治体制都有其优势与劣势。在乱世之时，集中的权力更容易提高国家机器的运转效率。”
“只要地球上收到你背叛国家的消息，必定会派舰队来追捕你，那时候只依靠这艘星舰的战力和物资，你根本不可能有赢的希望。”
“很高兴你能为我想这么多，不过我觉得此时此刻你更应该好好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和选择。”
“从登上毕方号那一刻起，我就已经看淡生死了。”
“你既然连生死都能看淡，为什么不同我合作呢？以你的才能和见识，只要你忠于我，你完全可以成为新大陆统治阶层的核心成员。”
“你太高看我了。”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听从灰鸽子的安排参加正合计划呢？”
“如果你也有过丧亲之痛，你就会明白……不，你不会明白，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人性！”
她手上的磁力锁再次亮起蓝光，许敬仁一挥手，蓝光顿时消失了。
“难道你只是为了报仇？”
沈芊墨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许敬仁摇了摇头：“灭门之仇当然要报，不过你还这么年轻，人生大有可为，你应该珍惜自己的生命。”
“原来你早就知道是史松云谋杀了我的家人！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个，你应该问灰鸽子。”
“你们为了利用我，所以才隐瞒了这件事情？”
“据我所知，谁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是史松云谋杀了你的家人，大家都是根据他和你父亲的特殊关系进行的推测。飞机失事以后，灰鸽子也秘密调查过这件事情，史松云确实在那一天没有登机的记录，不过据说有人看到过他登上飞机，但是后来那个人又改口否认了这件事情。”
“他的权力滔天，一定有办法掩人耳目修改记录。”
“完全有这种可能，而且他有充足的动机。你父亲是唯一掌握霜刃全部资料的人，如果他不在了，史松云就可以毫无顾忌地操控霜刃了。”
“你确定史松云已经死了吗？”
“白泽号已经被击毁了，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弃舰逃跑，但像他这样把名誉看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做。”
“他是一个杀人凶手，怎么会在乎名誉？”
“你不了解他，就像不了解我一样。”
“你实话告诉我，青鸟号还在不在？”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逃脱联合舰队的包围圈只能听天由命了。”
“青鸟号上有你想要的物资和人，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青鸟号从出了柯伊伯带就独自脱离了舰队，我不知道于政在玩什么花样，但是可以确定他们一定有另一项任务，说不定很快我们就能收到他们交火的消息了。”
“那只是一艘补给舰，如何是联合舰队的对手？”
“它可不是一艘普通的补给舰，从它设计到建造的整个过程都是最高机密，C国指挥部对其重视程度甚至其超过了白泽号，连我和史松云都没有机会接触到，只恐怕它的作战性能不会亚于一艘星际战舰。”
听到这里沈芊墨才明白，于政为什么会让她发送定位信息，他们正是想借这个机会，用青鸟号打一场反伏击战。
“按你这么说，青鸟号很有可能独自去进攻联合舰队了？”
“又或者独自逃跑了……”
“如果青鸟号打赢了联合舰队，毕方号岂不是危险了？”
“毕方号刚刚依靠常规武器击毁了一艘联合舰队的星舰，如果于政听到这样的消息，说不定还要对我心生敬佩呢。你放心，我会收复青鸟号的，如果它们能逃过此劫的话。”
“你真是够狡猾的！”
“如果不是我精心布局，毕方号早就成了S国和M国联合舰队的猎物，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我拯救了整个飞船，你们应该感谢我舰队没有因为你而团灭，不是吗？”
“方芸汐是不是你的人吧，你为什么要杀她？”
“杀她……”，他微微一笑，“难道你不知道，在我未来的国土上，人才是最重要的资源，何况是一个姿色上佳的女人。”
“你真恶心！”
“难道你们女人不喜欢被赞美吗？”
“她在哪里？”
“怎么，你没看见吗？”，许敬仁的表情有些惊讶，然后回头看了看玻璃后面，“难怪，从这个角度看，确实有点不像她。”
“那是方芸汐？”，沈芊墨不敢相信，手术台上那个可怜的女人竟然是方芸汐，“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太沉醉于S国给她的职权而忘记了基本的礼数，也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不过，我相信经过我的调教，她会学会如何与总统打交道的，如果她还能站起来的话。”
沈芊墨当然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她冷冷说道：“这么看来，我倒是有些欣赏她的骨气。”
许敬仁冷冷一笑：“我也很欣赏她，她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女性，她会是很多新生儿的母亲，她的身上背负着人类在洛神星兴旺繁衍的希望。哦，我差点忘了，你是医学博士，这方面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宝贵的建议。”
“什么意思，你在拿她做试验？”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对你们研究医学的人而言，这应该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吧。”
“我们从不会用活人做这种实验！”
“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这项实验的重要意义——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医学博士面前班门弄斧。按照我们的估算，洛神星想要维持正常的社会运转，必须在20年内保持极高的生育率，否则在我们这代人老去后会出现严重的人口危机。因此，我们未雨绸缪制定了一个快速促进人口增长的计划，我们的科学家称之为‘母体计划’，简而言之，就是将人类的身体改造成类似于蚁后的结构，这样一个母体就可以同时孕育许多个生命，我们的人口就可以呈指数级的增加。”
“你们疯了！”
“这是一项伟大的伦理进步，以后我们的国家需要人力，大批的人力。你能够理解这一点吧？”
“你不只是叛徒，骗子，杀人犯，你的所作所为就是反人类！”
“不，以后在我的国土上，这些研究都是合法的。所以，我没有犯罪，更不会被审判。”
沈芊墨看着躺在医疗台上的方芸汐，虽然她不喜欢她，但她绝不希望她落到如此下场，此刻她对她充满了同情。许敬仁会不会这样对她她不知道，但此时此刻她明白许敬仁为什么会给她看这些，她慢慢说道：“你想用她来威胁我！”
“不，我尊重每一个人，每一个生命，也包括你。”
“我不会给你机会对我那样做的，你这个畜生！”
她的话音刚落，磁力锁的蓝光再次亮起并开始迅速收紧，一阵更强烈的剧痛从她的手腕传向胸口。
她强忍住钻心的疼痛没有发出一丝叫喊，汗珠已经从她的额头上渗出。
许敬仁发出一声冷笑，他挥了挥手，磁力锁又慢慢松开了。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最起码的尊重，对一国之主应有的尊重。”
“难道你以为我会卑躬屈膝喊你一声陛下？”
“哈哈哈……如果你愿意，或许我可以把皇后的位子留给你。”
“哈哈……哈哈哈……”沈芊墨也大笑了起来。
许敬仁嗅了嗅扑面而来的气息，“果然，美女笑起来都是甜的！”
“你也不过是一个凡俗的匹夫！”
“匹夫又如何，贵胄又如何？这世间的人谁不是凡胎出生，你以为有几人能像你含着金钥匙长大？“
“可惜啊……”，沈芊墨发出一声叹息。
“可惜什么？”
“可惜有的人，没有帝王的命，却得了帝王的病！”
她的话音刚落，磁力锁亮起了红光！这一次的刺痛感比上一次增加了不知几倍，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沈芊墨紧咬着玉齿，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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