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船盟的条件
城南常家，双目失明的老太太，这两项加在一起，程柒轻易就找到了常素的家。
一间低矮的草房，一个不大的小院。
程柒拍了拍门，里面很快有了回应：“来了，谁啊？”
程柒想了想道：“是常素托我来的。”
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太太，一只手拄着棍子，另一只手茫然地往前探，程柒赶紧上前扶住。
老太太道：“素儿托你干嘛来了？他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
看来自己没猜错，常素被抓的事老太太确实不清楚。
“常素跟着商船出海了，说跑船赚钱多。”
老太太闻言，当即落下泪来，道：“素儿不会一声不吭就出海，他从小就听话，干什么事都不会不跟我说。你说，素儿到底怎么了？”
程柒沉默半晌，方才艰难地开口道：“常素，因为城里衙门和船盟闹矛盾，被官兵抓住打死了。”
老太太嚎啕大哭，抱着棍子道：“我早就知道，我可怜的素儿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一定是出事了。”
程柒默默站在一旁，面对亡魂他无所畏惧，但每次面对生者，他总是手足无措。等到老太太稍微平静了一些，程柒拿出小渔村给他的碎银，交给老太太道：“老人家，拿着吧，我跟常素是朋友，他临死前托我照顾你，只可惜我也没能力照顾人，只有这些碎银，你留着吧。”
老太太摆摆手，不去要这些银两，程柒递到她手里的时候被她拍了一下，碎银掉了一地。
“我不要这些钱，我只要素儿的尸首，他的尸首在哪？”
程柒苦涩地说到：“尸首，不见了。”
老太太也不哭了，只是扶着棍子倚在门框上，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一些。就这样倚着，一动不动，任凭程柒再说什么话，也没有听到，只是思念她的素儿。
直到傍晚，程柒早已离去，地上的碎银被捡起来用布包着，放在老太太手边。老太太拿着这些碎银，去买了蜡烛、纸钱，回家在院子里立了个衣冠冢，碎碎念着，伏在小土堆上停止了呼吸。
程柒再次游荡在码头，这里更加混乱了，没有官衙的人维持秩序，这些水手简直成了土匪，整个码头就是他们的匪窝。
这时，几个穿着整齐的大汉找上程柒，拱手道：“程少侠，船盟窦总舵主有请。”
看对方来势汹汹，程柒知道自己除非杀出码头，要不然这场宴会是非去不可了。
城中最大的酒楼里，窦永仁肆意躺在逍遥椅上，周围围了一圈侍女。看见程柒进来，窦永仁挥手屏退了侍女，起身笑道：“程少侠英姿飒爽，果然是人中龙凤。”
程柒淡淡的回应道：“窦舵主客气了，在下哪里比得上窦舵主。窦舵主在这平风城中一呼百应，不知找到在下所为何事。”
窦永仁感受到程柒的疏离感，也不废话，直接道：“昨日城主胡修文宴请少侠，不知给了少侠多少好处，少侠愿意受其驱使。”
程柒道：“昨天是我帮衙门击退了杀人如麻的罪犯，胡城主方才有所赏赐。本就是论功行赏，何来受其驱使一说？”
窦永仁面色不善，道：“我与胡城主之间有些误会，还望少侠能够置身事外，等解除了误会，窦某必有重谢。”说完，一旁的人呈上来三枚金锭，放在程柒面前。
程柒瞄了一眼金锭，道：“平风城现在是在燕国治下，燕国兵戈锋锐所到之处皆是城破人亡。胡城主背靠燕国，窦舵主何必跟燕国硬碰？”
窦永仁不屑的笑道：“燕国四处征战也需要用钱，平风城坐拥西洲最大的港口，只要把税交上去，燕国也不会干涉平风城的内政！若是敢来强攻，咱直接一把火把码头烧个干净，谁都别想要！”
程柒对于窦永仁的话不置可否，燕国现在是没心思处理这个小问题，真要回过头处理他们，就算是码头被烧干净了，也只不过是花些时间再造而已。现在燕国对西边虎视眈眈，平风城既然愿意老老实实交税，燕国也不愿意再大费周折。
想到这里，程柒也明白为何胡修文非要加税了。原本收的这些税，一文钱不少全都得进胡修文自己的口袋。可是现在燕国把这些税收走了，留在胡修文手里的没剩多少油水，还要养着城中一大批的衙役、官兵，说不定他手里还有些私兵，别的方法可没有加税来钱快。
窦永仁看程柒迟迟不说话，又道：“我船盟也不求少侠出手相助，只要少侠保持中立，我船盟就有大礼相送。听闻少侠要去东洲，事成之后，我亲自派人护送少侠去东洲。”
程柒道：“窦舵主误会了，在下本就是路过平风城，城中的争斗也与我无关，只要商船能出海，谁当城主都无所谓。”
窦永仁大喜，吩咐下人赶紧上菜。
连敬了程柒三杯，窦永仁又道：“早就听说少侠武艺高强，几十名海寇瞬息可灭，还有些仙术傍身。若是少侠出手解民之难，那可是大功德！”
见程柒不说话，窦永仁继续道：“胡城主一意孤行，不顾民生困苦，平风城人人得而诛之。少侠若是愿意出手，我愿意代表船盟，每年分给少侠船盟一成的利润！”
平风城作为西洲最大的港口，船盟每年的利润都是天文数字，分给程柒一成，足够他什么都不干，安心养老。更何况是每年都有，就算船盟还能存留十年，给的钱也够程柒躺到渡天劫。
“窦舵主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拿这一成的利润，只要窦舵主能带我去东洲，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窦永仁也不再多说，只是跟程柒喝酒。就算程柒不愿意帮他也没关系，只要程柒承诺保持中立，他就有把握干翻胡修文。
没人注意到，房间角落里的一名小厮，在窦永仁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在夜色的掩护下直奔城主府。
一间低矮的草房，一个不大的小院。
程柒拍了拍门，里面很快有了回应：“来了，谁啊？”
程柒想了想道：“是常素托我来的。”
门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太太，一只手拄着棍子，另一只手茫然地往前探，程柒赶紧上前扶住。
老太太道：“素儿托你干嘛来了？他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家？”
看来自己没猜错，常素被抓的事老太太确实不清楚。
“常素跟着商船出海了，说跑船赚钱多。”
老太太闻言，当即落下泪来，道：“素儿不会一声不吭就出海，他从小就听话，干什么事都不会不跟我说。你说，素儿到底怎么了？”
程柒沉默半晌，方才艰难地开口道：“常素，因为城里衙门和船盟闹矛盾，被官兵抓住打死了。”
老太太嚎啕大哭，抱着棍子道：“我早就知道，我可怜的素儿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一定是出事了。”
程柒默默站在一旁，面对亡魂他无所畏惧，但每次面对生者，他总是手足无措。等到老太太稍微平静了一些，程柒拿出小渔村给他的碎银，交给老太太道：“老人家，拿着吧，我跟常素是朋友，他临死前托我照顾你，只可惜我也没能力照顾人，只有这些碎银，你留着吧。”
老太太摆摆手，不去要这些银两，程柒递到她手里的时候被她拍了一下，碎银掉了一地。
“我不要这些钱，我只要素儿的尸首，他的尸首在哪？”
程柒苦涩地说到：“尸首，不见了。”
老太太也不哭了，只是扶着棍子倚在门框上，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一些。就这样倚着，一动不动，任凭程柒再说什么话，也没有听到，只是思念她的素儿。
直到傍晚，程柒早已离去，地上的碎银被捡起来用布包着，放在老太太手边。老太太拿着这些碎银，去买了蜡烛、纸钱，回家在院子里立了个衣冠冢，碎碎念着，伏在小土堆上停止了呼吸。
程柒再次游荡在码头，这里更加混乱了，没有官衙的人维持秩序，这些水手简直成了土匪，整个码头就是他们的匪窝。
这时，几个穿着整齐的大汉找上程柒，拱手道：“程少侠，船盟窦总舵主有请。”
看对方来势汹汹，程柒知道自己除非杀出码头，要不然这场宴会是非去不可了。
城中最大的酒楼里，窦永仁肆意躺在逍遥椅上，周围围了一圈侍女。看见程柒进来，窦永仁挥手屏退了侍女，起身笑道：“程少侠英姿飒爽，果然是人中龙凤。”
程柒淡淡的回应道：“窦舵主客气了，在下哪里比得上窦舵主。窦舵主在这平风城中一呼百应，不知找到在下所为何事。”
窦永仁感受到程柒的疏离感，也不废话，直接道：“昨日城主胡修文宴请少侠，不知给了少侠多少好处，少侠愿意受其驱使。”
程柒道：“昨天是我帮衙门击退了杀人如麻的罪犯，胡城主方才有所赏赐。本就是论功行赏，何来受其驱使一说？”
窦永仁面色不善，道：“我与胡城主之间有些误会，还望少侠能够置身事外，等解除了误会，窦某必有重谢。”说完，一旁的人呈上来三枚金锭，放在程柒面前。
程柒瞄了一眼金锭，道：“平风城现在是在燕国治下，燕国兵戈锋锐所到之处皆是城破人亡。胡城主背靠燕国，窦舵主何必跟燕国硬碰？”
窦永仁不屑的笑道：“燕国四处征战也需要用钱，平风城坐拥西洲最大的港口，只要把税交上去，燕国也不会干涉平风城的内政！若是敢来强攻，咱直接一把火把码头烧个干净，谁都别想要！”
程柒对于窦永仁的话不置可否，燕国现在是没心思处理这个小问题，真要回过头处理他们，就算是码头被烧干净了，也只不过是花些时间再造而已。现在燕国对西边虎视眈眈，平风城既然愿意老老实实交税，燕国也不愿意再大费周折。
想到这里，程柒也明白为何胡修文非要加税了。原本收的这些税，一文钱不少全都得进胡修文自己的口袋。可是现在燕国把这些税收走了，留在胡修文手里的没剩多少油水，还要养着城中一大批的衙役、官兵，说不定他手里还有些私兵，别的方法可没有加税来钱快。
窦永仁看程柒迟迟不说话，又道：“我船盟也不求少侠出手相助，只要少侠保持中立，我船盟就有大礼相送。听闻少侠要去东洲，事成之后，我亲自派人护送少侠去东洲。”
程柒道：“窦舵主误会了，在下本就是路过平风城，城中的争斗也与我无关，只要商船能出海，谁当城主都无所谓。”
窦永仁大喜，吩咐下人赶紧上菜。
连敬了程柒三杯，窦永仁又道：“早就听说少侠武艺高强，几十名海寇瞬息可灭，还有些仙术傍身。若是少侠出手解民之难，那可是大功德！”
见程柒不说话，窦永仁继续道：“胡城主一意孤行，不顾民生困苦，平风城人人得而诛之。少侠若是愿意出手，我愿意代表船盟，每年分给少侠船盟一成的利润！”
平风城作为西洲最大的港口，船盟每年的利润都是天文数字，分给程柒一成，足够他什么都不干，安心养老。更何况是每年都有，就算船盟还能存留十年，给的钱也够程柒躺到渡天劫。
“窦舵主说笑了，在下何德何能拿这一成的利润，只要窦舵主能带我去东洲，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窦永仁也不再多说，只是跟程柒喝酒。就算程柒不愿意帮他也没关系，只要程柒承诺保持中立，他就有把握干翻胡修文。
没人注意到，房间角落里的一名小厮，在窦永仁喝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在夜色的掩护下直奔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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