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说我走神了。
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嘴角咬着一根吸管，她喝的是橙汁，脸上带着疑惑，小手在我眼前晃悠了好几下。最后拍了拍我的脸，我才注意到她。我俩在一家奶茶店。夏天，她穿的蓝色短裤，白色短袖上衣，披肩发，看着我，说我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问我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的问题。
她说的没错，我是给人介绍房子的，压力最近不小，有一间房子我死活也卖不出去，没有人愿意住，毕竟刚死过人没多久，不吉利吧，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除了领导，他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汉，他说我能力他是知道的，他相信我，我在心里又追骂了他一句，人生，唉，就是这么难。我笑了笑，跟她说，没事的，问题不大，放心吧。
这天气异常的闷热，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结完账，我还要陪她去逛商场，这年头不是都流行微信支付宝支付吗？我看了看自己存款，里面有个五六千，问题不大，这丫头只要不买不太正常的东西，我就能应付的过来。我想到了她上次，拽着我在商场里，看上了人家皮卡丘大玩偶，那可是人家的招牌顶门之作，不过最后还是协商了，店老板给了我们发货地址，拍了拍我肩膀说兄弟你真难。说起来，那个地址还就是我们小区的呢。我摇了摇头，准备保存体力，逛街的女人永远是最可怕的。
正午，日照高头，我们还在商场里闲逛着，我碰到了我的同事，他比我大，我管他叫哥，他见怪不怪的样子，说我今天运气挺好，两手空空是不是不打算买什么了，挤眉弄眼的，我都懂，我旁边的女朋友是出了名的，除了很爱我。我说还好还好，他和我闲聊了半天，突然切了重点，他说那个房子不行就推了吧，犯不着为了一个房子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我笑了笑说我还行，问题不大，他又说，我最近压力太大了，大家都看得再明显不过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良久，算了算了，他摆了摆手，有什么事跟哥说，哥帮你。他说完就走了。
我最近怎么了？我回头问她。她说我最近不太正常，总是一个人胡言乱语，一会说这个孩子淘，一会说让那个阿姨先过去之类的话，问题是我全然没有一丝印象，我懵了。我揉了揉脑袋。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算了算了，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感觉自己好困，我和她说，她说哦，然后就和我回去了。看来，我俩是同居的。
屋子里很整洁，简约。白色的装修风格，褐色的木板，还有一串风铃在天花板上转来转去，有一股香味，她说是她喷的空气清洁剂，我说行吧，我回屋睡会，她拿起遥控器，。坐在客厅里看综艺节目，应该是她声音放小了，我回卧室关上门，基本上就听不到声音了。
我应该是很困的才对，沾着枕头我就入睡了。我总觉得有人在叫我，但是我还起不来，我渐渐有了意识，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陪着我一起入睡一样，身体有点冷，我还是动不了，这怕不是鬼压床吧，我心里想着，这不算是最坏了，我身体能动了，我没有想太多，侧躺着睡，抱着被子。感觉身上有人在走过，是个婴儿的重量，一个，两个，三个，它们站在我的肩膀上，有孩子，有大人，在叽叽喳喳乱语，我一句话也没有记住。除了最后一句话，带他走吧，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吓醒了，慌忙窜了起来。这里的环境，我很熟悉，没错，这是我推销房子的地方，这是闹鬼的那栋楼层，那个房子也算是出名了。我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对手心呼了呼气，搓了搓手，继续往前走。这是一条走廊，上面的廊灯是蓝色的，我感觉自己像一个人型阿凡达。我听到了小孩子的脚步声，在前面转角处，我决定过去看一眼，这房子我还得卖呢，我心想。
转角一过，我懵了，按理说这里应该是个死胡同，旁边只有一家的，就是我推销的那个房子。但是现在，这里是一条长走廊。左右各有两家房，而且房门都是敞开的，再往前面是一个十字口，这已经不是我熟悉的路了。我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十字口消失。我跟着过去，旁边的房子，第一对，都是白色的，像是刚装修完的样子，冷冷清清的感觉。我没有踏进去，直觉告诉我，踏进去我就出不来了。第二对房子也是一模一样的，不过这次好点了，里面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放着遗像和一些贡品，上面的香三长两短，缓缓冒着。我感觉身边吹过一阵冷风，像是要把我带进去一样。我继续往十字口走，身后的恐惧感越来越多，我没来由的开始跑起来。我回头看了一样，房门处一直手抓在地上，不知是不是要出来的节奏。
我记得死去的人应该是一家子。
大人，孩子，老人。
难不成，我头上冷汗直冒，也许他们是对的，这个工作我本就不应该接。
我慌不择路，有路口就转，转的自己都头晕眼花，我手里还拽着一个人，我回头，是我的女朋友，她一脸惊恐的问我跑什么，说她怎么就在这里了，她看着我，我觉得自己应该镇定下来，我不能吓到她。我说没事，有我在，你什么都别乱想。我也只能想到这里了。她一字一句的跟我说，你是不是又梦游了？我傻住了。我梦游？
我看向她，你确定我梦游？她点了点头说，你自从接了这个工作每天晚上都会梦游，我也不知道你想去哪儿，可今天，这事儿就怪了，我在看综艺节目。好好的，一个广告的时间，我就在这里了，让你拽着跑。你这梦游是不是太过分了？咱们说啥也得回去看看。她拽着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往电梯口走。
我懵了。任由着她拽着，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关键的，我梦游吗？走廊的尽头有小孩子的笑声，嘿嘿嘿，我听到了，她没有。我没有说话，也许是我病了吧。我们坐着电梯，这里14楼，去1楼。电梯里摆了一碗白米饭，上面放着两根筷子，我说不然算了，走楼梯吧，14楼走楼梯？她声音尖叫起来，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她把我推进去，赶紧走。
我不吭声了。
说起来，她好像笑了一下。
我女朋友，她不是喜欢动漫吗？我突然想到了重点，她最讨厌的就是综艺节目。
电梯数字还在不停的往下。
她的脸色苍白的异常吓人，
她从来不涂口红的，她也很少化妆这么浓，
她只穿过一次短裤，她说过她喜欢裙子的。
我看着她，
她真的是我女朋友吗。
我真的醒了吗？
电梯还在往下。
坐在我对面的女孩嘴角咬着一根吸管，她喝的是橙汁，脸上带着疑惑，小手在我眼前晃悠了好几下。最后拍了拍我的脸，我才注意到她。我俩在一家奶茶店。夏天，她穿的蓝色短裤，白色短袖上衣，披肩发，看着我，说我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问我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的问题。
她说的没错，我是给人介绍房子的，压力最近不小，有一间房子我死活也卖不出去，没有人愿意住，毕竟刚死过人没多久，不吉利吧，大家都是这么想的，除了领导，他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汉，他说我能力他是知道的，他相信我，我在心里又追骂了他一句，人生，唉，就是这么难。我笑了笑，跟她说，没事的，问题不大，放心吧。
这天气异常的闷热，我擦了擦头上的汗，结完账，我还要陪她去逛商场，这年头不是都流行微信支付宝支付吗？我看了看自己存款，里面有个五六千，问题不大，这丫头只要不买不太正常的东西，我就能应付的过来。我想到了她上次，拽着我在商场里，看上了人家皮卡丘大玩偶，那可是人家的招牌顶门之作，不过最后还是协商了，店老板给了我们发货地址，拍了拍我肩膀说兄弟你真难。说起来，那个地址还就是我们小区的呢。我摇了摇头，准备保存体力，逛街的女人永远是最可怕的。
正午，日照高头，我们还在商场里闲逛着，我碰到了我的同事，他比我大，我管他叫哥，他见怪不怪的样子，说我今天运气挺好，两手空空是不是不打算买什么了，挤眉弄眼的，我都懂，我旁边的女朋友是出了名的，除了很爱我。我说还好还好，他和我闲聊了半天，突然切了重点，他说那个房子不行就推了吧，犯不着为了一个房子把自己逼成这个样子，我笑了笑说我还行，问题不大，他又说，我最近压力太大了，大家都看得再明显不过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良久，算了算了，他摆了摆手，有什么事跟哥说，哥帮你。他说完就走了。
我最近怎么了？我回头问她。她说我最近不太正常，总是一个人胡言乱语，一会说这个孩子淘，一会说让那个阿姨先过去之类的话，问题是我全然没有一丝印象，我懵了。我揉了揉脑袋。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算了算了，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感觉自己好困，我和她说，她说哦，然后就和我回去了。看来，我俩是同居的。
屋子里很整洁，简约。白色的装修风格，褐色的木板，还有一串风铃在天花板上转来转去，有一股香味，她说是她喷的空气清洁剂，我说行吧，我回屋睡会，她拿起遥控器，。坐在客厅里看综艺节目，应该是她声音放小了，我回卧室关上门，基本上就听不到声音了。
我应该是很困的才对，沾着枕头我就入睡了。我总觉得有人在叫我，但是我还起不来，我渐渐有了意识，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陪着我一起入睡一样，身体有点冷，我还是动不了，这怕不是鬼压床吧，我心里想着，这不算是最坏了，我身体能动了，我没有想太多，侧躺着睡，抱着被子。感觉身上有人在走过，是个婴儿的重量，一个，两个，三个，它们站在我的肩膀上，有孩子，有大人，在叽叽喳喳乱语，我一句话也没有记住。除了最后一句话，带他走吧，他们是这么说的。
我吓醒了，慌忙窜了起来。这里的环境，我很熟悉，没错，这是我推销房子的地方，这是闹鬼的那栋楼层，那个房子也算是出名了。我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对手心呼了呼气，搓了搓手，继续往前走。这是一条走廊，上面的廊灯是蓝色的，我感觉自己像一个人型阿凡达。我听到了小孩子的脚步声，在前面转角处，我决定过去看一眼，这房子我还得卖呢，我心想。
转角一过，我懵了，按理说这里应该是个死胡同，旁边只有一家的，就是我推销的那个房子。但是现在，这里是一条长走廊。左右各有两家房，而且房门都是敞开的，再往前面是一个十字口，这已经不是我熟悉的路了。我听到小孩子的声音十字口消失。我跟着过去，旁边的房子，第一对，都是白色的，像是刚装修完的样子，冷冷清清的感觉。我没有踏进去，直觉告诉我，踏进去我就出不来了。第二对房子也是一模一样的，不过这次好点了，里面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桌子上放着遗像和一些贡品，上面的香三长两短，缓缓冒着。我感觉身边吹过一阵冷风，像是要把我带进去一样。我继续往十字口走，身后的恐惧感越来越多，我没来由的开始跑起来。我回头看了一样，房门处一直手抓在地上，不知是不是要出来的节奏。
我记得死去的人应该是一家子。
大人，孩子，老人。
难不成，我头上冷汗直冒，也许他们是对的，这个工作我本就不应该接。
我慌不择路，有路口就转，转的自己都头晕眼花，我手里还拽着一个人，我回头，是我的女朋友，她一脸惊恐的问我跑什么，说她怎么就在这里了，她看着我，我觉得自己应该镇定下来，我不能吓到她。我说没事，有我在，你什么都别乱想。我也只能想到这里了。她一字一句的跟我说，你是不是又梦游了？我傻住了。我梦游？
我看向她，你确定我梦游？她点了点头说，你自从接了这个工作每天晚上都会梦游，我也不知道你想去哪儿，可今天，这事儿就怪了，我在看综艺节目。好好的，一个广告的时间，我就在这里了，让你拽着跑。你这梦游是不是太过分了？咱们说啥也得回去看看。她拽着我的手，不由分说的往电梯口走。
我懵了。任由着她拽着，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很关键的，我梦游吗？走廊的尽头有小孩子的笑声，嘿嘿嘿，我听到了，她没有。我没有说话，也许是我病了吧。我们坐着电梯，这里14楼，去1楼。电梯里摆了一碗白米饭，上面放着两根筷子，我说不然算了，走楼梯吧，14楼走楼梯？她声音尖叫起来，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她把我推进去，赶紧走。
我不吭声了。
说起来，她好像笑了一下。
我女朋友，她不是喜欢动漫吗？我突然想到了重点，她最讨厌的就是综艺节目。
电梯数字还在不停的往下。
她的脸色苍白的异常吓人，
她从来不涂口红的，她也很少化妆这么浓，
她只穿过一次短裤，她说过她喜欢裙子的。
我看着她，
她真的是我女朋友吗。
我真的醒了吗？
电梯还在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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