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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寻头

    项阳开吞下一口烟雾,尼古丁强行过肺,感觉并不好受。

    他漏出一抹苦笑,“青春期吗····小男孩总会对异性,产生一些朦胧情愫,那姑娘是我们初中,班级里唯一一个女孩。

    现在想想她长得,肯定没你这么漂亮,属于是普普通通。

    但王八看绿豆,你要是一看对眼,情人眼里能出西施。

    我哪会初中二年级,每天想方设法,试图靠近她,和她说上一句话,有一点肢体接触,能让我开心一整天。

    虽然姑娘对我,总是礼貌有佳,比别人特殊几分,我曾经也天真认为,早晚有一天,我会走入姑娘心房。

    后来一个假期过去,我有天来学校上课,看到她桌子空空荡荡,下午放学路上,我听几个老师说。

    乡下人读书比较晚,她父母觉得女孩上学,会错过年龄成赔钱货。

    于是在她17岁那天,逼得她退学嫁给,一个素未蒙面的男人。

    姑娘最后只换回一只猪,两只鸡,四十个鸡蛋。”

    项阳开目光晶莹,笑中仿佛带有泪花,“我们再次见面是,在我高中放假时候,有天我在镇子坐车,车站展台前一个买菜小贩,吸引住我全部目光。

    她穿着打满补丁的棉袄,头上裹着围巾,旁边跟着个小豆丁,母女两卷缩在寒风里卖菜。

    快要上车之前,我们两对视过一眼,记忆中稚嫩的少女,此时闪烁着母亲的刚毅。”

    项阳开抿住下唇,重重点头道,“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我以前以为,这只是诗歌罢了,谁曾想会有一天照进现实。

    那天坐在班车上,我哭的稀里哗啦,心底里发毒誓。

    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早晚有一天,走出这座大山,主宰自己的命运!”

    项阳开拉开车门,取出驱蚊水瓶,眼眶微微湿润,嘴角笑容更甚,“说起来,我也不是什么情种,现在我已经快忘,人家叫什么名字,连长相也在脑海里模糊,仿佛只知道有这么个人······真是让你见笑。”

    “没有,故事太凄美”江小鲤眼眶含泪,双目泛红,用纸巾擦拭泪珠,声音哽咽道,“都怪愚昧的家长,是他们鼠目寸光,拆散你们一对。”

    “不是故事,这是事故,在大山里,总会发生的事故”项阳开摇了摇头,“这事故还怨不得谁,她们家有五个孩子,她上初中时,那几年经济不好。

    父母为养活弟弟妹妹,不得已选择,牺牲掉女儿·····

    況且她本人还很高兴,或许对我们来说,读书自由,优渥生活,美好体验,是人生追求所在。

    但在这座大山里,对于很多女孩来说,早点找个人嫁出去,结婚生子才是成功之事。

    谁要是嫁不出去,那才是值得笑话····”

    项阳开抹掉眼角泪珠,捂住额头自顾自笑道,“今天真是奇怪,按道理来说,我对那姑娘感情,早如年少不在。

    最近几年没有回忆过,怎么今天对你一股脑,掏心掏肺全说出来,像是被下降头一样。”

    “感谢信任”经此一番倾诉,二人关系拉近不少,江小鲤敢笑着八卦道,“你现在还有女朋友吗?”

    “肯定没有”项阳开两手插兜,“我一个穷光蛋,连自己都顾不好,哪有什么功夫谈恋爱。”

    “爱情又不是非物质不可”江小鲤补充道,“再说你要是七老八十,才顾好你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孤独终老?”

    “一人到老,未尝不可”项阳开话还没说完,面色突然变化,表情僵硬在脸,停止继续前进。

    他咽了口唾沫,“等一等····你不觉得,我们回去的路,走得有些久吗?”

    “什么意思?”江小鲤望着前方庙宇,转身看向后方车辆,不好预感充斥心头。

    她脊背感到飕飕冷风,“我们过来花费四五分钟,刚才走了有两三分钟,距离身后面包车,依然不超十米开外·····

    是鬼打墙!”

    “先不要慌张,我们要相信科学”项阳开打开手机灯光,“寻常鬼打墙多是,参照物不明确,场景过于混乱,导致大脑方向修正功能,无法正常实现。

    我们现在打开手机灯光,一定可以找到前方道路。”

    ······

    院子篝火旁,香气扑鼻的烤牛排,正式新鲜出炉,何怀生与白里安,齐力携手将牛排,放置在备好的案板。

    “老刘快来帮忙”何怀生招呼,刘建章上前,装备分割牛排。

    “先等一下!”平时闻见美食,像是丢魂的刘建章,此刻手捧摄像机,面色转为震惊。

    他急忙向孟云芳问询,“我记得项师傅说过,曾经有一个女人,掉进水井里摔死?”

    “对,是掉井里,没问题”孟云芳放下恐怖小说疑惑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们快过来看······”刘建章声音颤抖,举起摄像机,展示给众人。

    “能有什么东西?”白里安依依不舍,丢下手头牛肉,与何怀生一起,凑到摄像机前。

    “上帝!”何怀生惊呼一声。

    摄像机呈现画面上,杂草丛生的水井上,两条黄符压在井口。

    一颗宛若长发披散的后脑,放置在井口边缘,井口上空有一抹模糊,诡异的白影浮在空中,像是无头女鬼俯下身,寻找自己丢失脑袋。

    “该不是一场乌龙?”白里安有上次意外教训,眼下不敢轻下结论,面上倒是胆气十足,“观音落泪,女鬼寻头······

    这次我猜是杂草堆积造成?”

    “有什么好猜”孟云芳不但没有恐惧,反而十分兴奋道,“水井在大殿后面,我们直接去现场,看看不就得了。”

    这么一说,几人心里,有股像事猫挠的好奇感,趋势他们想寻觅真相。

    “不太好吧”何怀生尴尬笑道。

    “有什么不太好”白里安像是抓到,何怀生漏出破绽般,大拇指指着自己,抬头挺胸骄傲道,“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清水寺,我们是来破除迷信,你是不是害怕?”

    “害怕·····我会害怕!”何怀生提高音调,仿佛是壮胆鼓气道,“去就去,谁怕谁,上回发生意外,这回我有准备,肯定没什么事。”

    “走吧?”刘建章心生贪念,惦记着更劲爆,更诡异的素材,思索片刻道,“事不宜迟,我们立马出发!”

    “说走就走,不要墨迹”孟云芳一马当先,提起一只手电筒,快步向水井奔去。

    三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先行,顿时不遑多让,全部加快脚步,跟到孟云芳后面。

    几人来到后院时,居然真看到井口上,有一颗披散长发的头颅,背对着几人摆放。

    井口上空,倒没发现,鬼影俯身寻头。

    “怎么真······有啊?”何怀生牙关打颤,支支吾吾道。

    “怕什么”孟云芳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一把提起头颅。

    她毫无惧色脸上,瞬间挤出一抹恐惧,尖叫声不绝于耳,“有鬼呀!”

    刘建章吓得手一打滑,摄像机掉入草丛里,何怀生更是屁股朝后,直接坐在地上乱叫,白里安还能好点,身体僵硬愣在原地。

    “哈哈哈哈”孟云芳惧面转为笑容,一时之间捧腹大笑,举起手中女鬼“头颅”道,“瞧你们几个怂样,我是骗你们。

    这不是女鬼脑袋,只是一块石头上,缠上藤蔓杂草,隔着老远粗略看来,像是一颗脑袋背对。”

    “你想吓死人呀”何怀生翻脸比翻快,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气鼓鼓走到孟玉芳身旁,抓过“头颅”丢出老远,“大姐你以为你很幽默?”

    “消消气”孟云芳快笑出眼泪,手抚在井口上,勉强撑起身子,指甲一不小心,触碰到半截黄符。

    “怎么又是符纸?”符纸出现暂时,转移掉何怀生注意,他熟练的扯下两张符纸,拿在手里打量,“图案,文字,线条,看起来与寺庙大门上,书写一般无二,是出于同一人之手。”

    “让我看一看”白里安抢过符纸,放在掌心观望,半响骂骂咧咧道,“看起来没啥牛逼,瞧着和网上卖的差不多,亏那个项师傅,拿起来说的头头是道,原来是专门骗人唬人······”

    “来让我拍一下”刘建章捡起摄像机,冲到白里安侧身,对准符纸一顿猛拍。

    “这井口上是有个盖子?”何怀生蹲下身子,观察起井口构造,发现有块厚重石板,盖在井口上面。

    “抬起来看看井里有啥”孟云芳说干就干,双手搭在石板上,示意几人帮忙。

    众人合力搬动之下,石板像是车轱辘般,跌落在地,滚入草丛。

    孟云芳抄起手电筒,探出头向井里张望,其余三人随之,将目光投入,黝黑深邃井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