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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回来的“爱”

    一周都没有交集的暖意和莫寒,都已经接受了两人慢慢远离的事实。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失落的只有暖意一人。

    李槟看着可爱开朗的汪霖,实在难忍心中的爱意。

    “汪霖,来开局游戏吗?”李槟总是喜欢喊上汪霖打游戏,刚开始汪霖还很热情地回应,后来女人精准的第六感让她察觉到李槟的心意后,她总是喜欢委婉地推辞,“不玩啦,今天太累啦。”

    虽然她对热情的李槟很是无感,但在表面上应做的功夫却也一点没少。她并没有选择说清楚,而是选择不回应,不拒绝,也许是李槟并没有正式告白的缘故。

    李槟喜欢和暖意聊起过往的事情,暖意这才知道,李槟是个外表很强势,内心却非常温暖的一个人。

    李槟从初三的时候就辍学了,辍学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不爱学习,而是他的父亲到学校看望他,门口的保安大爷不仅不放李槟出校门,十里八乡的大家都很熟悉,大爷冲动之下辱骂了李槟去世的爷爷,李槟气的将大爷揍了一顿。

    回家后的李槟面对着冷静的父亲,显得坚定极了。

    “不上了?”

    “嗯,不上了。”

    自此,李槟再也没进过学校。

    李槟的父亲和叔叔是当地很有名的人家,两个中年男人手臂上是眼花缭乱的刺青,让人看了就望而生畏,虽然很张扬,但心地实在善良,他们总是会帮助附近一带的困难人群。

    李槟和他父亲像极了,都是嘴硬心却软的人。

    自从段萧走后,暖意慢慢发现每一个人的坚硬外壳下,都有颗柔软脆弱的心,只是,当时的她没有那么多耐心,没有寻找李槟善良的一面,也是通过李槟,暖意明白了如果你和一个人关系很僵,不妨,去看看他脆弱的那一面。

    李槟每天都在极力劝说暖意放弃对莫寒的感情。

    莫寒在和暖意疏离了一周后,把头像从搞怪的漫画情头换成了他自己风格的暗黑系列,暖意很快捕捉到了这个信息,她明白了,他,可能又和那个女孩子分开了。

    这时的暖意有种预感,一种很期待又很害怕成真的预感。

    “我来吧。”正在暖意独自收拾残羹剩饭的时候,莫寒没有征兆地再一次站在了暖意的身边,暖意看着他卖力地样子,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虚伪的男人。

    暖意还是太单纯了,她认为的她可以适可而止,她认为的可以全身而退,在时间面前,都是可笑的谎言。是的,也许是还余情未了,也许是这个姑娘本身就贪玩,也许是存有报复心理,总之,这次,她依然没有拒绝,而是将无知装到底。

    莫寒早就知道不论何时,暖意都不会拒绝他的来到,所以每次两人的亲密,在莫寒看来,都轻易极了。

    阳春的地面总是很潮湿,暖意的鞋底是硅胶质地,导致时不时地总有纸团黏在暖意的鞋底,这让暖意非常苦恼,“莫寒,你帮我弄一下嘛!”暖意一旦有任何问题,第一个找的人都是莫寒。

    莫寒看了一眼,走到暖意身边,弯下腰,将纸团从暖意鞋底揪了出来,暖意看着他俯身的时候,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还没等她说什么,莫寒就帮她解决了问题,她没有想到,莫寒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弯腰帮她揪出纸团,那俯身的姿态,如果没有听说他的风流之事,暖意简直觉得这个男人太真诚了。

    汪霖目睹了这一切,她很快明白了,这个叱咤风云的主管,和那个眼睛很漂亮的女孩子,有戏。

    暖意和莫寒又回到了起初的暧昧氛围,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两人丝毫没有避讳。

    暖意和莫寒经常并肩站在出餐口,肩并肩地亲密距离和互相吃对方的食物,在两人开心玩闹地时候,后厨的主管刘哥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两人吃饭的时候也要坐在一起。终于,刘哥还是没能忍住:“你们两个在一起,我闻到了一股味道啊。”

    两个人只是红着脸,都没有说话。

    那天,李槟在找店内的账本的时候,从收银台下面的柜子里找出了莫寒的棉帽,李槟知道那是莫寒丢的,于是便随手放在了吧台上面。

    看见棉帽的莫寒眼睛放出了光,“我找了好久这个帽子,终于找到了。”莫寒很喜欢戴包裹住头的棉帽,他一共有两个,一个白色,这次找出来的是橙色,一个简约,一个活泼,都让他爱不释手。

    暖意看见了当然要来凑个热闹,她拿起莫寒的橙色棉帽,摆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便戴到了自己的头上,两个麻花辫软趴趴地伏在肩上,额前的碎发透露着慵懒的凌乱,橙色的帽子在刘海后面悄悄探出一丝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着莫寒的瞳孔,“好看吗?”

    莫寒嘴角带着笑意,害羞地说:“好看。”

    “真的吗?”

    “真的好看。”

    暖意看着莫寒的眼睛,此刻只想在尔虞我诈的关系中偷会懒,如果时间可以定格在那一刻的温馨就好了,也许后面的互相折磨便不会再发生了。

    “到了秋天,我们两个一人一个。”莫寒温柔地看着暖意。

    秋天,是黄叶落地,秋风四起的秋天吗?是穿着卫衣外套,在寒冷中也能和你相拥的秋天吗?是能和你一起喝奶茶,吃糖葫芦的秋天吗?是从骄阳炙热的夏天,到五彩斑斓的秋天,你都在我身边的那个秋天吗?

    一个人如果把你规划在他的未来里,这真的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了。

    不管暖意曾经听过什么传闻,此刻站在她眼前的男人,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因为暖意和莫寒总是凑在一起,自然而然的,李槟便和汪霖聊起了家常。

    对于年轻人来说,感情经历是聊天里最乐此不疲的话题。

    “汪霖,你知道吗?我之前在阳春谈过一个女朋友。”

    “哦?她是什么样的啊?”

    “她......我给你讲讲我们两个是怎么决裂的吧。”

    汪霖百无聊赖地听着。

    “有一段时间我发现她有点不对劲,总是对我很冷淡,消息也总是很晚才回复,那天轮到她休息了,莫寒给我出了个主意,我觉得不错,于是等第二天她上班来了,我就去质问她了。”李槟说起这些的时候,眉眼间没有丝毫伤心,甚至带着戏谑的感觉接着讲了下去。

    “‘昨天......跟你一起出去的那个男人是谁?’问她的时候我简直气急了,然后她只是一副无辜的样子,‘啊?什么男人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和我闺蜜去逛街了’。汪霖你知道吗,其实说到这的时候我就不想问下去了。就在我决定结束这场谈话的时候,莫寒过来了,对着我女朋友说:‘我们两个昨天也没有上班,我们两个一直在跟着你,你说实话吧,别让李槟伤心了’,就在这时候,我马上就要笑场了。就听见她说:‘那个男生,就是我朋友而已。’汪霖你知道吗!我们两个根本就没有跟踪她,这一切都是在试探,我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招了。”

    听到这的汪霖不受控制地笑出了声,李槟也被自己的窘迫遭遇逗笑了。

    “没关系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这样的女朋友不要也罢。”汪霖只能用司空见惯的安慰方式抚慰眼前这个男人。

    “那你呢?你以前有过几个男朋友啊?”说了这么多,李槟终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

    李槟并没有向汪霖正式告白,两人依旧只是朋友关系,对于这个问题,也许是汪霖对李槟并没有兴趣,她毫不掩饰地说出了她的辉煌战绩。

    “实不相瞒,我最多的一次,可以同时和6个男生聊天。”

    听到这的李槟内心像经历了一场海啸,他迟迟没有说话,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他佯装无所谓的姿态,说:“厉害啊。”只是,那丝苦涩,他自己生生咽回了肚里,谁也没有发觉。

    已经知道了汪霖的交友圈子如此丰富,知道了两人没有可能,但李槟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能立即停止这段感情。喜欢真是件麻烦事,明知前方是燃烧的熊熊大火,靠近就会有灭顶之灾,但还是义无反顾地飞蛾扑火,牺牲在这场爱的游戏里。

    阳春店内表面风平浪静,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小心思,暗流涌动下的关系,是日复一日的情感堆积,可惜的是,在不对的时间,遇上喜欢的人,这本身就是一件悲哀的事,也许,是老天总想让这几个年轻人能快点长大吧,所以才这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