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折叠空间
审讯室里除了波浪起伏的女助理和不认识的一名老者，章诚也在。
“章长老……”从那日将他引入七星宫后，夏阳再没见过章诚，就像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一般。
蓦然在这种情境下相见，夏阳竟感到有几分喜悦。
“嗯，坐吧，”章诚刻板的笑笑，朝他点头。
夏阳坐到自己的位置，“龙教授怎么样？”
他清楚，这种场合，不适合问这种问题，但他一见到章诚，不由自主的想起龙秉谦。
不管怎么说，龙教授给他的童年，留下过美好的幻想，也是他进入七星宫的引路人。
问问，总是应该的。
“无大碍……”章诚面露愧疚，轻轻吐出三个字。
夏阳没再问什么，将脸转向唐仁。
唐仁没理会他，余光落向身旁的女助理。
女助理会意，波浪起伏的走几步，恭敬地伸手指向老者，“这位是齐逍遥史，特意来旁听的。”
齐逍遥史齐铭朝夏阳轻轻点头，面带微笑。
夏阳心中一惊。
七星宫的人员结构分级是这样的，从低到高依次为小队长、队长、长老、左右逍遥史、宫主。
平日，所有的战斗力量被七位长老分管，逍遥史并不参与，只有当遇到特别重大的事件时，他们才会出马，但角色永远是统帅，统率七星宫所有战斗力量的那种。
夏阳没想到，也想不通，他的这点事，怎么连逍遥史都给惊动了呢？
而且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逍遥史，货真价实的半神。
带着惊讶，带着疑惑，夏阳不觉多看了齐铭几眼，发现这老头，只能用平平无奇四个字形容。
清瘦的身子，满脸的皱纹，连腰都是弯的，哪里有半点高手的样子？
如果非要从他身上找出点特殊之处的话，就是他的头发、胡子和眉毛，因为它们都是黑的。
油光瓦亮的那种黑，看起来和他满脸的皱纹不太相称。
“小伙子，我脸上有字吗？”齐铭笑着问夏阳。
夏阳咧嘴一笑，并没答话，也没感觉到不好意思。
他发现，半神的笑，的确与众不同。
普通人的笑，一定对应着某事或者某物，而且笑容和目光是一体的。
但这老头的笑，只是笑，目光和笑容完全是分离的，根本不针对眼前的任何人事。
“开始吗？”唐仁问齐铭。
和对待右逍遥史相比，他的表情自然许多。
“开始吧。”
“说吧，你是如何完好无损的回来的？”唐仁直面夏阳，直截了当的问。
面对这种阵容，夏阳不敢造次，顺畅的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其中除瀚海中的那段经历被篡改之外，其余的几乎都是实事求是。
几人听完都是面色沉重，只有唐仁暗中松口气，“果然猜对了，这小子后面，真的站着一个神秘的存在！”
围绕着宫主卫疆亲自定下的“通敌”这个罪名，唐仁和章诚交替着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将目光一同转向齐铭。
意思很明显，所谓的“通敌”压根不存在，是不是该放了这小子？
“你是说，人面兽要你找一尊石像？”齐铭没有马上下结论，问出一个新的问题。
“是的”，夏阳老老实实的回答。
“它有没有告诉你石像的样子？”
“没有”。
齐铭不再问，闭眼陷入沉思，将现场的气氛调动的有些紧张。
“很可能是这样的……”许久，齐铭猛然睁开眼，喃喃自语，发现众人疑惑的目光，淡淡一笑，“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传说，在无数久远的年代，我们生活的这颗星球，面积比现在大很多，后来由于某个难以定性的原因，绝大部分空间被折叠了，就变成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
“这处高台，应该是某位古神的道场，人面兽要找的石像，很可能就是这位古神的雕像。”
“据古籍记载，这位古神原本居于何无有之乡，因某种不知名的原因陨落至蓝星，恰遇蓝星洪水肆虐，猛兽横行，他当时虽然只是一尊只有巴掌大的石像，但还是发出浩渺的金光，将洪水导入正常轨道，诛杀了猛兽中的元凶，并将其它猛兽永远封禁，给蓝星带来了难得的安宁。”
“当时的人们为了感念他的恩德，在石像降落的地方，为他建立起道场，永世祭祀，香火不断。”
“后来依然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的道场被毁，石像失去下落，之后没多久，包括那片道场在内的大部分空间，就被折叠起来了……”
“现在连那部分空间也被释放，说明……”
齐铭没有再说下去，但唐仁和章诚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即将到来的灾难，可能比推想的还要严重。
折叠空间被释放这事，说起来一点也不新鲜。
毫不夸张的说，自从人类学会测量工作以来，这样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比如某座山一夜间高出几公分，某个湖泊一夜间大出几十平方米等等，这样的事，随便一个人都能给出上百种解释，实在没有人会把它和折叠空间联想起来，直到三四十年前，一个考古队在挖掘一座古墓时，发现一座建筑遗迹不但比前一日的测量结果高出许多，也宽了许多。
那时候，考古工作者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没多想。
后来，这样的事越来越多，终于引起相关人员和部门的重视，折叠空间正在被缓慢释放这个事实，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确定下来的。
名目繁多的探察团队，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建立起来的。
可是随着探察工作不断走向深入，所有人失望的发现，被释放出的空间，只是原空间的扩展或者延续，其中并没有任何新的东西产生。
探察热就此陷入低迷，许多探察团队走向自然消亡，只剩下极具实力的一些团队存活了下来。
冰雪灾害发生后，折叠空间的释放猛然增强，不管是面积还是特征，都和之前有了本质区别，有人甚至从中发现了传说中灭绝已久的古生物。
像一个山脉在一夜间多出一座山峰这种事，更是司空见惯。
对此，相关组织和财团专门开了一次研讨会，最终得出的结果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即将降临在人类头上。
原因很简单，如果一夜之间，突然多出一块恐龙大陆，人类能拿什么跟它们对抗？
但那时的推想，基本局限在现世的范围。
谁也不会往传说的方面想，更别说神话传说。
夏阳的经历，无疑将神话，生生的扯进了现世！
如果将他的经历和齐铭讲的故事两相对照，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人面兽逼着夏阳寻找石像，大概率是想放出被封禁的祖先——那些只存在于神话世界的生物。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折叠空间的释放每时每刻都在进行，频率比以前更高。
这样下去，鬼才知道有何等可怕的存在被释放出来。
到那时，人类又能拿什么去应对呢？
“章长老……”从那日将他引入七星宫后，夏阳再没见过章诚，就像这个人压根不存在一般。
蓦然在这种情境下相见，夏阳竟感到有几分喜悦。
“嗯，坐吧，”章诚刻板的笑笑，朝他点头。
夏阳坐到自己的位置，“龙教授怎么样？”
他清楚，这种场合，不适合问这种问题，但他一见到章诚，不由自主的想起龙秉谦。
不管怎么说，龙教授给他的童年，留下过美好的幻想，也是他进入七星宫的引路人。
问问，总是应该的。
“无大碍……”章诚面露愧疚，轻轻吐出三个字。
夏阳没再问什么，将脸转向唐仁。
唐仁没理会他，余光落向身旁的女助理。
女助理会意，波浪起伏的走几步，恭敬地伸手指向老者，“这位是齐逍遥史，特意来旁听的。”
齐逍遥史齐铭朝夏阳轻轻点头，面带微笑。
夏阳心中一惊。
七星宫的人员结构分级是这样的，从低到高依次为小队长、队长、长老、左右逍遥史、宫主。
平日，所有的战斗力量被七位长老分管，逍遥史并不参与，只有当遇到特别重大的事件时，他们才会出马，但角色永远是统帅，统率七星宫所有战斗力量的那种。
夏阳没想到，也想不通，他的这点事，怎么连逍遥史都给惊动了呢？
而且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逍遥史，货真价实的半神。
带着惊讶，带着疑惑，夏阳不觉多看了齐铭几眼，发现这老头，只能用平平无奇四个字形容。
清瘦的身子，满脸的皱纹，连腰都是弯的，哪里有半点高手的样子？
如果非要从他身上找出点特殊之处的话，就是他的头发、胡子和眉毛，因为它们都是黑的。
油光瓦亮的那种黑，看起来和他满脸的皱纹不太相称。
“小伙子，我脸上有字吗？”齐铭笑着问夏阳。
夏阳咧嘴一笑，并没答话，也没感觉到不好意思。
他发现，半神的笑，的确与众不同。
普通人的笑，一定对应着某事或者某物，而且笑容和目光是一体的。
但这老头的笑，只是笑，目光和笑容完全是分离的，根本不针对眼前的任何人事。
“开始吗？”唐仁问齐铭。
和对待右逍遥史相比，他的表情自然许多。
“开始吧。”
“说吧，你是如何完好无损的回来的？”唐仁直面夏阳，直截了当的问。
面对这种阵容，夏阳不敢造次，顺畅的说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其中除瀚海中的那段经历被篡改之外，其余的几乎都是实事求是。
几人听完都是面色沉重，只有唐仁暗中松口气，“果然猜对了，这小子后面，真的站着一个神秘的存在！”
围绕着宫主卫疆亲自定下的“通敌”这个罪名，唐仁和章诚交替着问了几个问题，然后将目光一同转向齐铭。
意思很明显，所谓的“通敌”压根不存在，是不是该放了这小子？
“你是说，人面兽要你找一尊石像？”齐铭没有马上下结论，问出一个新的问题。
“是的”，夏阳老老实实的回答。
“它有没有告诉你石像的样子？”
“没有”。
齐铭不再问，闭眼陷入沉思，将现场的气氛调动的有些紧张。
“很可能是这样的……”许久，齐铭猛然睁开眼，喃喃自语，发现众人疑惑的目光，淡淡一笑，“告诉你们也无妨，不过这话说起来就长了……”
“传说，在无数久远的年代，我们生活的这颗星球，面积比现在大很多，后来由于某个难以定性的原因，绝大部分空间被折叠了，就变成我们今天看到的样子。”
“这处高台，应该是某位古神的道场，人面兽要找的石像，很可能就是这位古神的雕像。”
“据古籍记载，这位古神原本居于何无有之乡，因某种不知名的原因陨落至蓝星，恰遇蓝星洪水肆虐，猛兽横行，他当时虽然只是一尊只有巴掌大的石像，但还是发出浩渺的金光，将洪水导入正常轨道，诛杀了猛兽中的元凶，并将其它猛兽永远封禁，给蓝星带来了难得的安宁。”
“当时的人们为了感念他的恩德，在石像降落的地方，为他建立起道场，永世祭祀，香火不断。”
“后来依然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他的道场被毁，石像失去下落，之后没多久，包括那片道场在内的大部分空间，就被折叠起来了……”
“现在连那部分空间也被释放，说明……”
齐铭没有再说下去，但唐仁和章诚都知道他要说什么：即将到来的灾难，可能比推想的还要严重。
折叠空间被释放这事，说起来一点也不新鲜。
毫不夸张的说，自从人类学会测量工作以来，这样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比如某座山一夜间高出几公分，某个湖泊一夜间大出几十平方米等等，这样的事，随便一个人都能给出上百种解释，实在没有人会把它和折叠空间联想起来，直到三四十年前，一个考古队在挖掘一座古墓时，发现一座建筑遗迹不但比前一日的测量结果高出许多，也宽了许多。
那时候，考古工作者虽然感觉奇怪，但也没多想。
后来，这样的事越来越多，终于引起相关人员和部门的重视，折叠空间正在被缓慢释放这个事实，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确定下来的。
名目繁多的探察团队，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建立起来的。
可是随着探察工作不断走向深入，所有人失望的发现，被释放出的空间，只是原空间的扩展或者延续，其中并没有任何新的东西产生。
探察热就此陷入低迷，许多探察团队走向自然消亡，只剩下极具实力的一些团队存活了下来。
冰雪灾害发生后，折叠空间的释放猛然增强，不管是面积还是特征，都和之前有了本质区别，有人甚至从中发现了传说中灭绝已久的古生物。
像一个山脉在一夜间多出一座山峰这种事，更是司空见惯。
对此，相关组织和财团专门开了一次研讨会，最终得出的结果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即将降临在人类头上。
原因很简单，如果一夜之间，突然多出一块恐龙大陆，人类能拿什么跟它们对抗？
但那时的推想，基本局限在现世的范围。
谁也不会往传说的方面想，更别说神话传说。
夏阳的经历，无疑将神话，生生的扯进了现世！
如果将他的经历和齐铭讲的故事两相对照，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人面兽逼着夏阳寻找石像，大概率是想放出被封禁的祖先——那些只存在于神话世界的生物。
而这只是冰山一角，折叠空间的释放每时每刻都在进行，频率比以前更高。
这样下去，鬼才知道有何等可怕的存在被释放出来。
到那时，人类又能拿什么去应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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