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夜电话
（二）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正在睡梦中的张大强皱了皱眉头，眼皮挣扎几下也抬不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挂断了电话，翻个身子又搂住了一旁前凸后翘身材曼妙的女人，沉醉在温柔乡里。怎料紧跟着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无奈张大强只好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弟弟的来电，压着怒意迷迷糊糊的接通了电话。刚要开口责问弟弟大半夜的有什么要紧事，对面便传来了二狗子紧张又急促的声音“哥，我…怎么办，我…我好像…”张大强揉着眼睛，听着二狗子结结巴巴的语气，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好好说，有屁就快快放。”
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可没少让他操心，受过高等教育且长期在机关单位工作的张大强属实看不上这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三天两头给他惹事的弟弟。虽说看不惯，也很多次不想管二狗子的破事，但毕竟一母同胞，骨肉亲情还是有的，打小家里老爹老娘也很是宠溺二狗子，无论二狗子犯了啥错误，爹娘也没打过骂过，这才造就了二狗子的如今。再加上张大强一向孝顺，为了爹妈，还是一次次的忍让着他，为他擦屁股。
“我好像杀人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话，张大强猛的一激灵，瞳孔顿时放大，心口像是突然压上一块大石头，瞬间清醒过来，睡意全无。“什么？！你说什么？！”情绪一激动，睡在旁边的女人也被他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问道“跟谁打电话呢？”张大强暼了女人一眼，见女人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没有回答，忙小心翼翼起身去了洗手间，将门反锁好。那是张大强包养的女人，名叫丁红，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虽说跟了自己几年了，也即将上位正宫，但做警察的张大强，自然明白这种事绝不能有太多人知道。更何况自己仕途正处于上升期，从农村出身，费尽心力，苦心经营多年才坐到镇派出所副所长的位置，明年还有机会调到县公安局的。一步之失，粉身碎骨的例子可不在少数。
听完二狗子的讲述，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张大强沉着脸色默不作声，心里真是觉得受够了。本来打架斗殴、嫖娼赌博这些事帮他处理处理，忍忍也就算了，现在二狗子竟然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这不是要他这个哥哥的命嘛。
“哥，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不救我的话，我可就完了，我可不想坐牢啊……”二狗子慌慌张张带着哭腔说着。
“你闭嘴！你还知道要坐牢？！”张大强听着头大，厉声发作起来，“早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要收敛！收敛！你非要作死！非要作死！”张大强气得情绪失控，抓挠着头皮，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我本来没想撞他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二狗子话音未落，张大强便又厉声打断“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不知道上辈子倒了多大霉，会有你这么个弟弟！这次我帮不了你，你丫的自求多福吧！你自己跑所里自首去，别说我是你哥！现在就去，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下，运气好点判你个十年八年的，出来老老实实的陪老婆孩子。真是点背儿判的重，爹妈不用你管了，就当他们没你这个儿子！！”
“我不想坐牢啊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没等二狗子把话说完，张大强狠狠地摁断了电话，扔到洗手池旁。
就着洗手池使劲洗洗了把脸，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一旁的墙上，挂着白天才洗好的警服。
其实张大强并不是想为了仕途明哲保身，刚刚话说到那份上，也都是一时气话。相反，如果二狗子这事被定义成恶性杀人案件，不论二狗子是何下场，作为亲属的自己，别说升官了，仕途都有可能彻底毁了。可这人命关天的事，岂是那么简单就能摆平？扔在一旁的手机此刻又嗡嗡作响起来，张大强没有理会，怔怔站立了好一会儿，慢慢冷静下来。拿毛巾擦干手上的水，还是接通了电话。
没等对方开口，张大强沉声问道：“现场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二狗子本想继续请求大哥出手，见状话噎了回去，忙说“没有，没有，应该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想清楚再说！”张大强再次明确这个问题。二狗子回想了一番，确实是没见到其他人，
“没有。”
“那王贵半夜三更自己一个人跑那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他好像喝了酒，应该是去外面耍了回来。”
“他喝了酒？你确定？”
“确定，他身上一股酒味。”
“那你现在在哪？”
“在废纸厂，开着车没地方去。”
“从村里出来没往别处去？路上有人看见你没？”
“没有，出村就碰到王贵了，这个点儿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之后也没敢乱跑，到这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哥，你可得救救我啊。”
“行了你！你就作吧你！早晚有一天把自己玩死，到时候全家都得给你陪葬！”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别说那没用的废话了，你听我说……”张大强仔细交待了一通，仍不放心问:“记住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二狗子这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连连应允。
“等下自己想办法回去，这几天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哪也别去，这事儿谁也不能说，否则连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又是一番叮嘱，二狗子边说边不由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先按我说的做吧，事情过了我再找你算账，随时保持联系。”
“好好谢谢哥谢谢哥”
待张大强挂断了电话，二狗子吞了吞口水，点燃一根香烟，便手忙脚乱的下车忙活了起来，一切搞好之后，二狗子如释重负般长出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里。没过一会儿，夜幕之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一滴滴雨水也被吞噬在火光之中。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正在睡梦中的张大强皱了皱眉头，眼皮挣扎几下也抬不起来，下意识的伸手挂断了电话，翻个身子又搂住了一旁前凸后翘身材曼妙的女人，沉醉在温柔乡里。怎料紧跟着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无奈张大强只好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弟弟的来电，压着怒意迷迷糊糊的接通了电话。刚要开口责问弟弟大半夜的有什么要紧事，对面便传来了二狗子紧张又急促的声音“哥，我…怎么办，我…我好像…”张大强揉着眼睛，听着二狗子结结巴巴的语气，不耐烦的说道：“有话就好好说，有屁就快快放。”
这个弟弟从小到大可没少让他操心，受过高等教育且长期在机关单位工作的张大强属实看不上这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三天两头给他惹事的弟弟。虽说看不惯，也很多次不想管二狗子的破事，但毕竟一母同胞，骨肉亲情还是有的，打小家里老爹老娘也很是宠溺二狗子，无论二狗子犯了啥错误，爹娘也没打过骂过，这才造就了二狗子的如今。再加上张大强一向孝顺，为了爹妈，还是一次次的忍让着他，为他擦屁股。
“我好像杀人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话，张大强猛的一激灵，瞳孔顿时放大，心口像是突然压上一块大石头，瞬间清醒过来，睡意全无。“什么？！你说什么？！”情绪一激动，睡在旁边的女人也被他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问道“跟谁打电话呢？”张大强暼了女人一眼，见女人还在半梦半醒之间，没有回答，忙小心翼翼起身去了洗手间，将门反锁好。那是张大强包养的女人，名叫丁红，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虽说跟了自己几年了，也即将上位正宫，但做警察的张大强，自然明白这种事绝不能有太多人知道。更何况自己仕途正处于上升期，从农村出身，费尽心力，苦心经营多年才坐到镇派出所副所长的位置，明年还有机会调到县公安局的。一步之失，粉身碎骨的例子可不在少数。
听完二狗子的讲述，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张大强沉着脸色默不作声，心里真是觉得受够了。本来打架斗殴、嫖娼赌博这些事帮他处理处理，忍忍也就算了，现在二狗子竟然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这不是要他这个哥哥的命嘛。
“哥，你可要救救我啊，我可是你亲弟弟，你不救我的话，我可就完了，我可不想坐牢啊……”二狗子慌慌张张带着哭腔说着。
“你闭嘴！你还知道要坐牢？！”张大强听着头大，厉声发作起来，“早都跟你说多少遍了要收敛！收敛！你非要作死！非要作死！”张大强气得情绪失控，抓挠着头皮，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我本来没想撞他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二狗子话音未落，张大强便又厉声打断“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不知道上辈子倒了多大霉，会有你这么个弟弟！这次我帮不了你，你丫的自求多福吧！你自己跑所里自首去，别说我是你哥！现在就去，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下，运气好点判你个十年八年的，出来老老实实的陪老婆孩子。真是点背儿判的重，爹妈不用你管了，就当他们没你这个儿子！！”
“我不想坐牢啊哥，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没等二狗子把话说完，张大强狠狠地摁断了电话，扔到洗手池旁。
就着洗手池使劲洗洗了把脸，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一旁的墙上，挂着白天才洗好的警服。
其实张大强并不是想为了仕途明哲保身，刚刚话说到那份上，也都是一时气话。相反，如果二狗子这事被定义成恶性杀人案件，不论二狗子是何下场，作为亲属的自己，别说升官了，仕途都有可能彻底毁了。可这人命关天的事，岂是那么简单就能摆平？扔在一旁的手机此刻又嗡嗡作响起来，张大强没有理会，怔怔站立了好一会儿，慢慢冷静下来。拿毛巾擦干手上的水，还是接通了电话。
没等对方开口，张大强沉声问道：“现场有没有其他人看到？”二狗子本想继续请求大哥出手，见状话噎了回去，忙说“没有，没有，应该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你想清楚再说！”张大强再次明确这个问题。二狗子回想了一番，确实是没见到其他人，
“没有。”
“那王贵半夜三更自己一个人跑那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他好像喝了酒，应该是去外面耍了回来。”
“他喝了酒？你确定？”
“确定，他身上一股酒味。”
“那你现在在哪？”
“在废纸厂，开着车没地方去。”
“从村里出来没往别处去？路上有人看见你没？”
“没有，出村就碰到王贵了，这个点儿路上一个人也没有，之后也没敢乱跑，到这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哥，你可得救救我啊。”
“行了你！你就作吧你！早晚有一天把自己玩死，到时候全家都得给你陪葬！”
“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行了，别说那没用的废话了，你听我说……”张大强仔细交待了一通，仍不放心问:“记住了没？”
“记住了记住了”二狗子这边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连连应允。
“等下自己想办法回去，这几天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哪也别去，这事儿谁也不能说，否则连我也吃不了兜着走。”又是一番叮嘱，二狗子边说边不由的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先按我说的做吧，事情过了我再找你算账，随时保持联系。”
“好好谢谢哥谢谢哥”
待张大强挂断了电话，二狗子吞了吞口水，点燃一根香烟，便手忙脚乱的下车忙活了起来，一切搞好之后，二狗子如释重负般长出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里。没过一会儿，夜幕之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一滴滴雨水也被吞噬在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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