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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白衣少年

    苻心瑶看见她瞬间转变的态度,便知道她不是善茬,自己万不能对她掉以轻心。

    但她也身经百战了,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吓到。听见客堂里传来的唏嘘声,她努力在脸上堆上笑,以最妖娆的身姿走下楼梯。

    “老板娘,相公让我来问一声,这酒楼里可有好酒。”她问。

    裘娘子冷瞥她,长长地吐了口烟说:“我这是酒楼,怎么会没酒呢?不知你家相公要哪种酒。”

    “好酒,上好的酒。一般的村酒可不行。”她说着,把眼睛看向那些正看着热闹的客人。

    这些人大多是山贼打扮,听他们之前的谈话,该就是附近的山贼。

    但其间有一个人,却看起来格格不入。

    是一位穿着打扮都颇有京城王孙公子风范的少年,一袭白衣一尘不染,头发用发带高高束起,举手投足间都没有身边人的痞气。

    苻心瑶在走下楼梯的那一刻起就注意到了他,因为只要他没有抬头看她一眼。虽说自己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但是在大家都起哄的时候,还有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淡定地看着窗外的景,这叫人不得不心生好奇。

    难道他也是山贼?

    苻心瑶微微一笑,拂袖向客堂走去。几个男人甚是兴奋,忍不住站起来吹着口哨。

    她全然没有搭理他们,径直走到白衣少年的身边,弯腰问道:“请问公子,这酒楼里哪种酒最醇?”

    白衣少年竟连头都没有抬,只是冷哼了一声,把玩着酒杯幽幽道:“你一个女人家,不知道要回避男人吗?”

    苻心瑶一愣,没想到他竟会说这样的话,看来美人计是没办法用了。

    可她又不甘心,嫣然一笑,请公子身边的人让开,将最挨着他的位置空出来。那些人都等人看好戏,听她开了口,纷纷让开,将他面前的整张桌子都空了出来。

    “公子,我下楼来,也是依着相公的吩咐,我当然知道,女人要听自家男人的话。所以我家男人让我下楼来,我怎么能不听呢?”

    少年没有说话,自顾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她在他将要放下酒杯的时候,陡地将那只杯子夺了过来,又伸手从他的面前取来酒壶,学着他的样子倒满了一杯,也一口喝进了肚子。

    热酒顺着喉咙落进胃里,她顿时有些后悔了。

    自己几乎没有喝过酒,这酒这么烈,自己又喝的这么猛,不会出什么事吧!

    “好喝吗?”少年冷笑着问,“你既这么喜欢喝我的酒,就全喝了给我看看。”他说着,拿起酒壶又给她满了一杯。

    她一愣,默默地放下杯子。

    少年似乎很不满,猛地握住她的手,逼着她重新握住杯子。

    他突然的触碰,让她无从适应,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下意识抽出手。

    酒杯随之倾倒,满满一杯酒泼洒在桌子上。晶莹的液体顺着桌面流下,落在他的白衫上。他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的一滩酒渍,紧紧蹙起眉,然后狠狠瞪了她一眼。

    “对……对不起。”她轻声说,有些窘迫地从怀里取出自己的帕子,要去给他擦。可刚一伸手,又觉得这样的动作太过暧昧,便停住了。

    “怎么不擦了?”他问,声音里带着一丝轻蔑。

    周围的人都起哄起来,“擦,给他擦,低头!低头!”言语粗鄙,让她不知所措。

    事到如今,她才意识道自己还是太愚蠢了,以为查案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曾想一个大意就将自己陷入了困境中。

    “都闭嘴。”少年沉声道,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她再一次被他触碰,心里又是一惊,撇过脸又想躲开,却被他紧紧捏住下颌,动也动不了。

    她被逼与他对视着。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容貌。

    这个少年,看起来有些许只能,她觉得他该比自己还小几岁的样子。或许十六岁?或许十五岁?可他的目光,却如捕食的雄鹰一般凶狠。稚嫩又俊美的脸上,有着这样一双眼,让人不敢再直视他。

    她垂下眼。

    可随之便感受到了他的手上又加大了力量,捏得她生疼。

    “疼……”她自牙缝里冒出这个字,但却没有让他心生怜悯。

    “这算什么疼?”他冷笑道,“今天晚上,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疼。”

    “今……今天晚上?”

    “等你服侍你的相公睡了,就来我房里。”他道,根本没有一丝顾忌。

    周围的人都露出猥琐的笑,有人讨好地问:“苏公子,要不要我们准备些什么?”

    “准备什么?”他冷眼一瞪,“我与这位姐姐共度良宵,你们别来烦我!”

    苻心瑶明白他的意思,伸手两只手用力掰下他捏着自己下颌的手,猛地起身连连后退,一连串动作撞翻了几把椅子,声音震耳。

    但她没多说什么,她还不想与他撕破脸,也是觉得他说的不过是玩笑话,所以转身就准备走。

    可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猛地拉扯进自己怀里。

    “你放开我!”她心惊不已。

    这样与自己亲近的男人,只有沈青炎和李洛安。而这个少年,自己还不知他叫什么名字,却已被他这样侮辱。

    少年紧紧搂着她,低头,似是要吻她。她挣脱不能,只得紧紧闭起眼睛,不去看他。

    可他没有吻下去,只是在她耳边,轻声说:“姐姐,你最好顺从我,要不你的相公,不知明早能不能醒来。”

    她一惊,睁开眼,见他无邪的笑容,颤声说:“你敢杀人?”

    “为什么不敢?”他耸耸肩。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她欲要吓他,况且他们的身份确实特殊。这天下该没有人有胆子杀西厂的人。

    “我不在乎你们是什么人,”他抚摸着她的脸,邪邪地说,“你们是什么人?锦衣卫?东厂?还是西厂?你的相公,总不能是个太监吧!”

    四周的人哈哈大笑,少年也跟着放肆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