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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小恩怨

    “大哥这是个姑娘吗?”一个猥琐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漫漫夜空之下尤为骇人。

    “姑你老母!东西捡捡快点回去了,这死人地别多待!”

    被这嗓子一吼的男人立刻不做声的继续着手底下的动作,抖了抖被这阴森之地刺激起的一身鸡皮疙瘩,倒吸一口凉气继续摸索着地上的值钱玩意。

    黑暗中,他的手摸到了一个质地圆润的东西。

    光滑、沁凉。

    他那双鼠眼一亮,开始把着周围一圈探它的形状,像是个镯子。

    还真是个宝贝!

    紧接着他腕骨一痛,一只几乎没有温度的手紧紧擒住了他的手腕,骇人的凉意顺着肌肤袭来。

    他尖叫着在黑暗中大力挥手甩开。

    “啊啊啊!有鬼啊——!”

    “鬼、鬼啊!别过来,别、别过来!啊!”

    随着尖叫声响起,乌烟起散,尘屑零落。

    压抑的荒土之下走出了一个身影。

    女子美目清禾,面色黑沉,踩着一片狼藉走了出来,梁木断裂的声音在这乌色沉沉之下显得格外刺耳。

    阴冷的风吹来,女子青丝飞扬,说不出的骇人。

    在惊恐尖叫的逃跑声中,女子形如鬼魅的来到两人身后,双手幽幽搭上了他们的肩头。

    “又不是诈尸,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声音如空谷幽兰清冷的叫人不寒而栗。

    那个人感觉双腿一软,动弹不得,面色惊恐的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冰凉。

    “死不掉,睡一觉就好。”女子说完,拇指压在了他颤抖不已的后颈上,微微用力,那个瞬间目光翻白的晕了过去。

    解决完这个,她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美目微凝看向身侧,那愣在边上的男人两眼一翻紧接着昏死过去。

    她打量着四周环境,黑白分明的瞳孔染满了错愕。

    周遭是四面环山,唯一的一处房屋似乎就倾塌在了自己脚下。

    祝拂嫆蹙眉。

    她这是在哪?

    垂首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十分的陌生,她因为身份的缘故从来不留指甲,然而这双手,手指在长甲的衬托之下匀称纤细,粉嫩的指甲上面还有月牙的弧形。

    指腹处应带有薄茧的地方触感柔软,被泥泞挡住看不清原有的肤色,但是不难知道这是一双完美的美人手。

    还有这身裙子,她自记事起就再也没有穿过裙子,她的衣柜里面只有清一色的黑衣黑裤,或者就是为了任务而准备的黑色长袍。

    这明晃晃的红绿交织,着实让她难以接受。

    紧接着,一阵不属于她的记忆翻涌而来,让人头晕目眩。

    这具身子的主人乃是东凰国一位冷宫中出生的公主,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傻子。

    东凰与墨北联姻在即,嫁的是墨北一个毫无权势的残废。

    傻子配残废,天造地设。

    就这样都有人心怀怨憎想要她的命。

    如今这荒郊野岭的还真是个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只可惜,这想要害人的人不成,反倒如今遇上了她!

    打心底感慨的同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一个男人身上。

    在银灰的月光之下,她能清晰的看清男人的侧脸,刀削斧刻的面容俊美无俦,长相着实的惊艳夺目!

    她半蹲下去,探他口鼻,还有气。

    又检查了他身上几处伤口,除了手臂一处伤口较深以外,别的都只是小伤。

    除了皮肉伤就是这入了肺腑的毒。

    “唉,可惜了。”

    她从腰带中抽出一条绣工惨不忍睹的手帕给他绑在手臂的伤口上方用来止血,又点了两处穴让他迅速恢复神志。

    昏迷中的男人吐出了一口浓着的污血,气息紊乱轻轻呻吟了一句,是要苏醒的节奏。

    她这张脸到底是个公众人物,身份特殊,为了防止多生事端,她只能忍痛多欣赏几眼男子的俊颜,随后起身离开。

    根据记忆魔门就在此地南行百米的距离,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深山老林。

    记忆里面没有半点儿关于魔门的画面,有的只是一个模糊大致的轮廓,以至于当祝拂嫆看见林野深处一个荒宅刻着偌大两字魔门之时,不由得望而却步。

    “……”

    她上辈子在落魄潦倒的时候,住的也是上京城内的四合院,曾几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走上那三层阶梯,摇摇欲坠的木门应风而开,发出诡异的声音。

    四周阴气森森,入眼正中放着一个硕大的香炉,香还是刚燃上的。

    ……晦气。

    与之正对的厅堂放着一把椅子,门口吊着两个红灯笼,鬼气逼人。

    她前脚踏入,随后一道风影掠过,一个娇倩的身影过来扑到了她身上,一双手对着她上下其手。

    “主人,您可回来了!您的面具呢?说好了的,出了皇宫以后换身衣服要把面具带上!您怎么还穿着这一件参加宫宴的裙子!要是身份败露了怎么办!还有你的帕子呢,怎么就没了。”

    魔门之人常常以面具示人,到了这一代就剩下她们两个了。

    只要真面目别被瞧了去就好。

    昭昭怕她独自外出会遇到危险,也怕东凰朝都人多眼杂败露身份,故而早早的为她备好行囊,只要照做就好。

    然而此刻祝拂嫆顶着这么一身明艳的裙子回来,不就是在昭告天下,东凰国冷宫里那个公主和魔门有所勾当吗?

    少女的哭嚎声不绝于耳,祝拂嫆仍旧心有余悸,记忆里面这个丫头是她的侍女,她沉沉的咬了咬牙道:“败露不了,我是逃出来的。”

    老国君应该没想得到她会用这一招,这会有没有人注意到她都还是未必。

    叫昭昭的少女收声极快,听她难得沉稳的叙述一段话,抬起头惊愕的看着她,愣愣道:“主人你这是……”

    祝拂嫆神情淡漠,微垂面首看着她,内心复杂五彩交错,并且深刻的认识到了此魔门非彼魔门。

    昭昭见她气场低沉的可怕,瞬间不敢说话了。

    打碎了疑问往肚子咽,只是一双眼睛却寸分不离祝拂嫆。

    默默跟着她走了进去。

    这魔门当真如同外面那摇摇欲坠的门匾一样,简陋的可怕。

    原主的记忆里面,上一任老魔主是东凰国走火入魔的国师。

    他最后的心愿就是能从皇族之中挑选一个,来继承自己的衣钵,很显然愚钝痴傻的原主便是这个‘幸运儿’。

    “我滴个乖乖……这房子真大真破……”

    祝拂嫆忍不住的打心底感叹,果然古代的地跟不要钱似的。

    接着她面前瞬间出现了三杠红痕,猛地之间她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瞧出是三根香。

    对上昭昭无辜的眼眸,她回了一个疑惑的表情过去。

    昭昭:“主人不是要上香吗?”

    以往主人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给老魔主上香,一五一十的汇报今天的事情。

    祝拂嫆看着面前一排的灵牌,嘴角微抽,她还没见过把灵牌摆大厅的。

    不过,她到底把别人钦点的徒子徒孙给挤走了,是应该好好给这些老长辈赔个不是。

    她祝拂嫆上辈子是个做生意的,说难听点就是什么活都接,毕竟没必要和钱过不去,只有客人出不起的价格,没有她做不成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骗人遭天谴,报应来的可怜。

    天雷地火,直接把她上京四合院给劈开了。

    她为了救老祖宗留下的镯子,被天雷一劈,在睁眼就到了这。

    对了,镯子!

    她猛地睁眼,火急火燎的把三根香递给一旁的昭昭,“等会在拜!”

    昭昭见她的举止,不由得惊讶张嘴,冥冥之中感觉主人这是变了,却又好像还和以前一样……

    就见她一双手,就朝着自己身上摸了起来,然后她就在胸前摸到了一个硬硬地圆圈。

    是镯子的形状!

    她把东西掏出来,眼里惊喜,果然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

    “吧唧!”祝拂嫆仰天长笑,抱着玉镯子爱不释手,手指心疼的抚摸上它,都怪自己不小心镯子磕了一点儿小角。

    都不好看了。

    她难过的模样看的一旁的昭昭目瞪口呆。

    昭昭委屈的一双眼睛都红了,更着嗓子,小步上前靠近她道:“主子你怎么了。”

    祝拂嫆把镯子套在了手上,咧嘴一笑,知道自己是吓着这孩子了。

    “没事,来拜。”说完,她接过香,美眸轻阖,格外虔诚的跪了下去。

    没能注意到她带回手腕的镯子,幽幽闪过一瞬光芒。

    老祖宗,晚辈祝拂嫆不是有意冒犯,您大人有大量,在天之灵便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您这徒子徒孙做得到的,我也能做到。

    她做不到的,我努力去做到!

    便这样了您在天安息,夜里别入我梦我也不扰你清闲。

    我这人最怕鬼了。在睁开眼,那自醒来时的心悸感也随之轰然一散,她喘了口气,猜测自己是赌对了。

    看来原主残留的心结就是这个了。

    在昭昭的搀扶下,她去到了院子,夜里繁星满天,对着那燃香的炉子祝拂嫆深吸一口气,恭敬一拜,嘴里振振有词:

    “一愿壮哉魔门!”

    “二愿金钱无数!”

    “三愿心想事成,祖宗保佑——!”

    祝拂嫆轻轻勾了勾嘴角,十分满意,正当她将香给插好后,一道划破长空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半个山头。

    这个熟悉的画面让她不由得想到了那个场景。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轰隆——!”

    方才还满天繁星的夜空,此刻乌云密布,风雨欲来。

    还没等她们进到主屋内躲避,一道惊雷瞬间落下,将天际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重重的劈在了房顶之上。

    业火来袭,一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顶。

    四四方方的宅子,就这样被烧了!

    祝拂嫆如同被订了钉子一般定在原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咕咚,”昭昭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祝拂嫆。

    这事还前所未闻,太吓人了!

    祝拂嫆扯了扯嘴角淡笑道:“见过扯淡的,没见过这么扯的……”

    ……

    魔门被天雷降下的业火给烧了个透彻的消息不胫而走。

    还未日出山腰之上就堵满了人,武林正派的讨伐人士义薄云天,声势浩大势要掀了这座山。

    魔门之人无恶不作,修习邪门歪道败坏风气,尤其是那妖女!

    最为歹毒,仗着一身妖术为非作歹!

    如今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他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清理江湖门户!

    “让开!”气冲如牛的斥喝在众人身后响起。

    闻声,皆自觉的纷纷推开了一条路,看到这一幕所有人的眼神都不足以用震惊来形容。

    小路上,八大赤云卫抬着一顶轿子。

    为首之人身背双刀,目色狰狞,方才发声之人也是他。

    试问天下谁能用赤云卫抬轿子的!

    也就只有嵇池山的谪空公子了,但这嵇池远在千里之外。

    这!这怎么就出现在这了!

    旁人不解,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拦轿子的,自觉的退开了可供轿子穿行的位置。

    无人可见,轿帘之内的谪空眸底的复杂聚而复散,深邃沉澜之下是思之如狂的喜悦。

    比起半山腰的热闹,一个小路上面坐着驴车的女人,翘着腿晃晃悠悠。

    昭昭打扮成男子装束,一面注视着这路,一面造出了驾马的气势,“主人我们这是要去哪?”

    这么有商有量的询问还是头一回,以往魔门大小事务都是她来做主,没想到主人回了一次皇都整个人都变了。

    这一变化让她如梦似幻,她却接受的极快。

    祝拂嫆吐掉嘴角叼着的草,双手枕着脑后,悠哉道:“回去嫁人!”

    “嫁人?”昭昭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险些用绳子勒死驴子,“主人你以前说了,这辈子就是死都不嫁人!”

    这要死也都死一回了,祝拂嫆在心底感叹。

    眼见路边的路人变多,祝拂嫆盘腿而坐起了身,回答道:“今时不同往日,你主人这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悠着点。”

    昭昭崇拜的看着她,主人不傻以后说话都变的厉害了呢!

    祝拂嫆看着这近在眼前的皇城,头头是道的分析着自己当前的局势。

    “一会进去了叫我公主,别叫我主人。”

    昭昭向来听话,立马点头乖巧道:“是!”

    昨儿老巢被劈之后,她也大致的了解了一下情况。

    ‘她’身为妖女这些年无恶不作,眼下出了这么大动静,一定会惊动那些对着魔门虎视眈眈的正派。

    如果不想迎战唯一的办法就是躲着,至于躲可不就这傻公主的身份最好躲了。

    祝拂嫆被拦在了皇宫之外,她身为公主却无人识得,还真是有些可笑。

    马蹄声响起在身后,那侍卫见了连忙挥斥她离开,云阁老下车时下意识的朝那看了一眼,不免的大惊失色,“七……七公主!”

    祝拂嫆不认识这老头,但也知道想进宫只能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