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泪
也不知道这会段蘅那怎么样了。
龙九卿心中有些担忧，身边的人都被段蘅带走了。
也不懂得给他留下一个人，他不免心中抑郁的想着要是一会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他也不知道过了几时，眼看着太阳偏西，果然如段蘅说的一样，前面有一个村子。
看着只有零星几户人家。
这会还亮着灯，看来是给赶路人一个歇脚的地方。
龙九卿走了一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脑海里面还盘旋着段蘅的话，这会两边踌躇之下，龙九卿抬脚就拐进了村子里面。
这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的，他直觉段蘅的话就是在吓唬人的，怎么可能就他会这么的倒霉恰好就遇上了这件事。
龙九卿没有继续想这件事，走了一路下来，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磨了一层水泡，踩在地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等着顺着一条小坡走到村子里面，龙九卿就近的挑选了一个屋子敲门。
太阳偏西之后降落的很快，四周变得一片黯淡。
龙九卿敲门进去，过了好一会一个佝偻着后背的老人家拿着一盏油灯走了出来，他的双眼是上了年纪的浑浊，手指的指甲藏污纳垢，门打开还有一股潮湿的泥味飘了出来。
龙九卿瞬间就跟被定在原地了一样，好半天挪不动脚步。
看着老人家皱巴巴的脸蛋，有些害怕。
老人家看到龙九卿缓缓开口询问道：“有事吗？”
龙九卿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想来这里借宿一晚。”
老人家听完，古井无波的眼睛动了动，声音沙哑道：“那就进来吧。”
龙九卿一进去瞬间就有些后悔了，房子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中间弄了一个炭烤火盆，还不是入冬的时候，只不过这城郊天气荒凉，老人家穿的比较单薄而已。
后知后觉一阵冷意涌了上来。
龙九卿颤颤巍巍的跟着老者行动，对方走到哪，他的脚步就跟到哪。
十分的缓慢。
之后老人家带着龙九卿来到一个屋子前面，伸手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看样子是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老人家腿脚不便也不经常打扫，久而久之味道就积累下来了。
老人家将油灯交给龙九卿说道：“这个灯晚上放在屋子里面吧，被褥在那个格子里面你自己拿一下。”
龙九卿接过油灯，连忙道谢。
老人家说完，就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留下龙九卿一个人，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唯一的通道就是那个门，还有一个被木板定死的窗子。
本来还不算疲惫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的困倦来袭。
尤其是在看到面前那张床的时候。
龙九卿几乎是要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直接就扑倒床上。
床板发出了咯吱声，将杯子随意的裹在身上之后，龙九卿就睡下了。
夜里，屋外传来狂风暴雨，原本睡梦中的人被砸落在地面的雨滴声吵醒。
倏地睁开一双眼睛，清凉的眸子里面困意一散而空。
龙九卿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还是有些底子在身上的。
此刻就看他，的眼睛蓦地眯了起来，耳边是一阵雨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他开始在内心哀嚎，不会吧，不会真就这么吵吧！
难不成真的就被段蘅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吗？
他内心叫苦连天。
余光注意到了还没有烧完的油灯，他猫着脚步走了过去，吹灭了灯。
很快整个房间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凭借着熟悉的感觉，龙九卿小心翼翼的将床上的被褥给收好了。
正想着从房间离开的时候，原本凌乱的脚步声就在耳边放大了，居然出现在了这个房间的门口。
他内心有不好的预感正在叫嚣。
难不成真的就让段蘅的人猜中了，今晚露宿一定会死在外面吗？
老人家似乎被动静吵醒了，敲门声很大，龙九卿可以听到隔壁老人家慢慢吞吞走路的声音。
只不过还没等着老人家走进，门就被一脚给踹开了。
轰然倒地的声音很大一阵动静，肆意凌虐的风将房间里面的炭火吹得四处狂飘。
龙九卿听到老人家的声音慢吞吞的响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声音粗犷的人率先开口说话：“老人家，你这里今晚可有人借宿？”
龙九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但凡老人家点点头，下一秒那些人估计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一刻龙九卿才发现段蘅真的没有骗人，看来不要留宿的决定是对的。
只不过眼下就算后悔也没有用。
龙九卿也不确定自己这个时候能不能跑掉了。
等了好一会，他似乎听到了老人家幽幽开口说道：“这里就我一个老头子，没有别人。”
说完，外面不知道又传来了什么动静，估计是那些人走了。
龙九卿松了一口气。
同时内心愈发纠结，这里是村子的第一户，那些人势必会去询问别人，而且他也不敢保证到底有没有人看到他进来这里。
没准一会那些人发现自己被骗了又找来了也说不准。
龙九卿正在犹豫要不要逃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应该是老人家在关门。
龙九卿心里面叹了一声气，外面还在下着雨，就是这种情况在他也跑不了多远。
那些人来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找他。
就是不知道是要他的人还是要他的命了。
龙九卿心有余悸，若说要人他可以想着法子的周旋一下，如果要命就他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样子真没有把握能够好好活下来。
之后好一阵都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
就在龙九卿以为自己没事的时候，门又被重新敲响了。
龙九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里面是浓浓的恐惧。
那群人折返回来是龙九卿想到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恰好这时老人家又从房里面走了出来，恰好就和龙九卿对上了视线，两人都没有说话。
老人家看了龙九卿一眼，依旧是脚步缓缓的朝着门口的地方过去。
龙九卿看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段蘅睁开眼，眉宇之间浮现了一层烦躁。
马车停在了一个像是客栈一样的地方，段蘅走下去，边上的弄影连忙过来搀扶他。
前面路上下了一路雨，路上的湿气大。
弄清给段蘅打伞。
身后跟着几个龙九卿的护卫，因为前面段蘅的决定，另几个人现在心情十分的不好，在看到段蘅的时候也很难有什么好脸色。
弄清不解道：“主子，为什么不让那些人跟着龙公子啊？”
段蘅淡淡的笑道：“若是这些人跟着帮不了龙九卿不说，兴许全都没了命也有可能，只希望龙九卿那家伙听话一点。”
弄清不解，弄影确实猜到了真相。
眼里有些震惊。
感觉主子这未免不是太信任龙公子了。
黑衣人在前面开路，请段蘅进去。
绕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很快就进到了里面，站在那里等着段蘅的人穿着一件墨色玄衣，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英武不凡。
夜忱钺转过来看着段蘅笑道：“我听说你让九卿走了？”
段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眼里十分的冷淡，看起来并没有半点臣服。
夜忱钺也没有半点不悦，只不过声音显然多了一些嘲弄：“不敢让龙九卿来，是怕我杀了他吗？”
段蘅摇头，薄薄的嘴唇抿出了一条直线，“我是怕他想要你的命。”
听到这句话，夜忱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弥天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笑到最后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上前一步十分轻松的就拽住了段蘅的衣领，冷笑道：“杀我？你认为就凭龙九卿那个病秧子吗，用什么杀我？或者你认为寒玫夫人会允许吗？”
段蘅伸手将拽着衣领的那只手给拂了下来，声音冷淡道：“为了公主殿下，寒玫夫人会同意的。”
听到那四个字，夜忱钺一愣，表情明显的变得十分不自在。
他沙哑着嗓音开口：“别再我面前提他。”
段蘅不说话，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有没有将这句话给听进去。
之后两人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那四个字就像是一个禁锢所有人的符咒，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最后都得不到解脱。
夜忱钺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淡淡道：“你其实没必要让九卿离开的，我又不会真的杀人。”
段蘅闻言，扯了扯嘴角讥笑道：“谁知道呢？”
听到这句话夜忱钺的面上瞬间染上了几分怒火。
只不过这句话无疑是戳了心窝子一般，让他不想在说话。
两人沉默的坐了许久，夜忱钺道：“龙九卿的事情我不管了，既然你来了，那么接下去的路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进京。”
没想到段蘅居然拒绝了，就听段蘅淡笑道：“不用了，你来这里是为了国事，我来这里是为了私事。”
夜忱钺闻言反笑，似乎是想不到对方拒绝他的理由会是这个。
就听到夜忱钺扯着嗓子懒懒散散开口：“你说本皇子要是将你的身份曝光出去，东凰首辅顶着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私事能做的成？”
段蘅笑了笑说：“随便。”
夜忱钺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半响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还都是一个德行的倔脾气。”
这句话边上的人没听懂，只不过却能感觉夜忱钺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格外开心的事情。
龙九卿慌不择路的跑到了小树林里面，雨珠砸到泥泞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
树木很高很大，高大到足以遮挡他前进的视线。
进入雨幕里面，身后那群人的脚步也被牵绊住了一样。
一众人分开在雨夜里面搜寻。
龙九卿只记得往前跑。
跑着跑着原本身上华丽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个豁大的口子，不止如此，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一只。
原本矜娇如斯的龙公子此刻狼狈不堪。
他后悔了，早知道就乖乖听话了。
龙九卿跑的出神，脚下一个没注意直接就顺着一个斜坡滑了下去，就像是一个长条形的虫卵，整个人都被卡在了树缝之间。
他底底的骂了一句脏话出来。
很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掠过。
他连忙闭上嘴巴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等着这个动静过去之后，他才算彻底的长舒一口气。
龙九卿从树缝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从泥泞里面爬出来的一样，头发上面还在簌簌落着泥水。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次日一早就艳阳高照的。
龙九卿找了一个小溪里面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之后才顺着一条较为平缓的路上走到了大路上。
白日的行人明显比夜里多出了很多，很多都是匆匆赶路的人，穿着都是十分的朴素，一件衣服上面有十来个补丁。
本来就可怜的行人在看到龙九卿之后眼里瞬间涌起了一阵同情。
龙九卿：......
很快到了前面一个施粥的地方，据说是京城里面的富豪出来做善举布置的。
在下去就是京城，因为越是到了京城，人群越是拥挤，这才将施粥的地方布置在了这里。
龙九卿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还经历了一晚上的逃杀，这会鞋子都没了一只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看起来十分狼狈，在看到白粥的那一刻，久违的饥饿瞬间勾了出来。
他过去排队，吃了一碗白粥。
然后一架马车行驶了过来。
凤云融今天是陪同花涟意打算去城外的寺庙的。
没想到车夫不谙路况，居然拐到了这。
花涟意的心情有些阴沉，“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到的了普陀寺。”
凤云融吃着茶点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记得这条路虽然绕远了，也就半个时辰的事。”
声音顺着风传了出去。
恰好就落到了边上龙九卿的耳朵里面。
龙九卿回忆起那个说话的声音，怔怔的发愣在了原地。
龙九卿心中有些担忧，身边的人都被段蘅带走了。
也不懂得给他留下一个人，他不免心中抑郁的想着要是一会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顺着这条路走下去，他也不知道过了几时，眼看着太阳偏西，果然如段蘅说的一样，前面有一个村子。
看着只有零星几户人家。
这会还亮着灯，看来是给赶路人一个歇脚的地方。
龙九卿走了一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脑海里面还盘旋着段蘅的话，这会两边踌躇之下，龙九卿抬脚就拐进了村子里面。
这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的，他直觉段蘅的话就是在吓唬人的，怎么可能就他会这么的倒霉恰好就遇上了这件事。
龙九卿没有继续想这件事，走了一路下来，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磨了一层水泡，踩在地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等着顺着一条小坡走到村子里面，龙九卿就近的挑选了一个屋子敲门。
太阳偏西之后降落的很快，四周变得一片黯淡。
龙九卿敲门进去，过了好一会一个佝偻着后背的老人家拿着一盏油灯走了出来，他的双眼是上了年纪的浑浊，手指的指甲藏污纳垢，门打开还有一股潮湿的泥味飘了出来。
龙九卿瞬间就跟被定在原地了一样，好半天挪不动脚步。
看着老人家皱巴巴的脸蛋，有些害怕。
老人家看到龙九卿缓缓开口询问道：“有事吗？”
龙九卿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想来这里借宿一晚。”
老人家听完，古井无波的眼睛动了动，声音沙哑道：“那就进来吧。”
龙九卿一进去瞬间就有些后悔了，房子里面的陈设十分简单，中间弄了一个炭烤火盆，还不是入冬的时候，只不过这城郊天气荒凉，老人家穿的比较单薄而已。
后知后觉一阵冷意涌了上来。
龙九卿颤颤巍巍的跟着老者行动，对方走到哪，他的脚步就跟到哪。
十分的缓慢。
之后老人家带着龙九卿来到一个屋子前面，伸手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看样子是这个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老人家腿脚不便也不经常打扫，久而久之味道就积累下来了。
老人家将油灯交给龙九卿说道：“这个灯晚上放在屋子里面吧，被褥在那个格子里面你自己拿一下。”
龙九卿接过油灯，连忙道谢。
老人家说完，就颤颤巍巍的离开了。
留下龙九卿一个人，开始打量这个房间，唯一的通道就是那个门，还有一个被木板定死的窗子。
本来还不算疲惫的精神在这一刻彻底的困倦来袭。
尤其是在看到面前那张床的时候。
龙九卿几乎是要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直接就扑倒床上。
床板发出了咯吱声，将杯子随意的裹在身上之后，龙九卿就睡下了。
夜里，屋外传来狂风暴雨，原本睡梦中的人被砸落在地面的雨滴声吵醒。
倏地睁开一双眼睛，清凉的眸子里面困意一散而空。
龙九卿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还是有些底子在身上的。
此刻就看他，的眼睛蓦地眯了起来，耳边是一阵雨声，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他开始在内心哀嚎，不会吧，不会真就这么吵吧！
难不成真的就被段蘅那个乌鸦嘴给说中了吗？
他内心叫苦连天。
余光注意到了还没有烧完的油灯，他猫着脚步走了过去，吹灭了灯。
很快整个房间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
凭借着熟悉的感觉，龙九卿小心翼翼的将床上的被褥给收好了。
正想着从房间离开的时候，原本凌乱的脚步声就在耳边放大了，居然出现在了这个房间的门口。
他内心有不好的预感正在叫嚣。
难不成真的就让段蘅的人猜中了，今晚露宿一定会死在外面吗？
老人家似乎被动静吵醒了，敲门声很大，龙九卿可以听到隔壁老人家慢慢吞吞走路的声音。
只不过还没等着老人家走进，门就被一脚给踹开了。
轰然倒地的声音很大一阵动静，肆意凌虐的风将房间里面的炭火吹得四处狂飘。
龙九卿听到老人家的声音慢吞吞的响了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声音粗犷的人率先开口说话：“老人家，你这里今晚可有人借宿？”
龙九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但凡老人家点点头，下一秒那些人估计就能要了他的命。
这一刻龙九卿才发现段蘅真的没有骗人，看来不要留宿的决定是对的。
只不过眼下就算后悔也没有用。
龙九卿也不确定自己这个时候能不能跑掉了。
等了好一会，他似乎听到了老人家幽幽开口说道：“这里就我一个老头子，没有别人。”
说完，外面不知道又传来了什么动静，估计是那些人走了。
龙九卿松了一口气。
同时内心愈发纠结，这里是村子的第一户，那些人势必会去询问别人，而且他也不敢保证到底有没有人看到他进来这里。
没准一会那些人发现自己被骗了又找来了也说不准。
龙九卿正在犹豫要不要逃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应该是老人家在关门。
龙九卿心里面叹了一声气，外面还在下着雨，就是这种情况在他也跑不了多远。
那些人来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找他。
就是不知道是要他的人还是要他的命了。
龙九卿心有余悸，若说要人他可以想着法子的周旋一下，如果要命就他这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样子真没有把握能够好好活下来。
之后好一阵都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
就在龙九卿以为自己没事的时候，门又被重新敲响了。
龙九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里面是浓浓的恐惧。
那群人折返回来是龙九卿想到过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恰好这时老人家又从房里面走了出来，恰好就和龙九卿对上了视线，两人都没有说话。
老人家看了龙九卿一眼，依旧是脚步缓缓的朝着门口的地方过去。
龙九卿看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段蘅睁开眼，眉宇之间浮现了一层烦躁。
马车停在了一个像是客栈一样的地方，段蘅走下去，边上的弄影连忙过来搀扶他。
前面路上下了一路雨，路上的湿气大。
弄清给段蘅打伞。
身后跟着几个龙九卿的护卫，因为前面段蘅的决定，另几个人现在心情十分的不好，在看到段蘅的时候也很难有什么好脸色。
弄清不解道：“主子，为什么不让那些人跟着龙公子啊？”
段蘅淡淡的笑道：“若是这些人跟着帮不了龙九卿不说，兴许全都没了命也有可能，只希望龙九卿那家伙听话一点。”
弄清不解，弄影确实猜到了真相。
眼里有些震惊。
感觉主子这未免不是太信任龙公子了。
黑衣人在前面开路，请段蘅进去。
绕过一个长长的走廊，很快就进到了里面，站在那里等着段蘅的人穿着一件墨色玄衣，身姿挺拔，器宇轩昂英武不凡。
夜忱钺转过来看着段蘅笑道：“我听说你让九卿走了？”
段蘅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眼里十分的冷淡，看起来并没有半点臣服。
夜忱钺也没有半点不悦，只不过声音显然多了一些嘲弄：“不敢让龙九卿来，是怕我杀了他吗？”
段蘅摇头，薄薄的嘴唇抿出了一条直线，“我是怕他想要你的命。”
听到这句话，夜忱钺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弥天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笑了出来。
笑到最后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上前一步十分轻松的就拽住了段蘅的衣领，冷笑道：“杀我？你认为就凭龙九卿那个病秧子吗，用什么杀我？或者你认为寒玫夫人会允许吗？”
段蘅伸手将拽着衣领的那只手给拂了下来，声音冷淡道：“为了公主殿下，寒玫夫人会同意的。”
听到那四个字，夜忱钺一愣，表情明显的变得十分不自在。
他沙哑着嗓音开口：“别再我面前提他。”
段蘅不说话，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有没有将这句话给听进去。
之后两人沉默的坐在椅子上，那四个字就像是一个禁锢所有人的符咒，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最后都得不到解脱。
夜忱钺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淡淡道：“你其实没必要让九卿离开的，我又不会真的杀人。”
段蘅闻言，扯了扯嘴角讥笑道：“谁知道呢？”
听到这句话夜忱钺的面上瞬间染上了几分怒火。
只不过这句话无疑是戳了心窝子一般，让他不想在说话。
两人沉默的坐了许久，夜忱钺道：“龙九卿的事情我不管了，既然你来了，那么接下去的路你就跟在我身边，我们一起进京。”
没想到段蘅居然拒绝了，就听段蘅淡笑道：“不用了，你来这里是为了国事，我来这里是为了私事。”
夜忱钺闻言反笑，似乎是想不到对方拒绝他的理由会是这个。
就听到夜忱钺扯着嗓子懒懒散散开口：“你说本皇子要是将你的身份曝光出去，东凰首辅顶着这个身份你还有什么私事能做的成？”
段蘅笑了笑说：“随便。”
夜忱钺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半响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还都是一个德行的倔脾气。”
这句话边上的人没听懂，只不过却能感觉夜忱钺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格外开心的事情。
龙九卿慌不择路的跑到了小树林里面，雨珠砸到泥泞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
树木很高很大，高大到足以遮挡他前进的视线。
进入雨幕里面，身后那群人的脚步也被牵绊住了一样。
一众人分开在雨夜里面搜寻。
龙九卿只记得往前跑。
跑着跑着原本身上华丽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个豁大的口子，不止如此，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一只。
原本矜娇如斯的龙公子此刻狼狈不堪。
他后悔了，早知道就乖乖听话了。
龙九卿跑的出神，脚下一个没注意直接就顺着一个斜坡滑了下去，就像是一个长条形的虫卵，整个人都被卡在了树缝之间。
他底底的骂了一句脏话出来。
很快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掠过。
他连忙闭上嘴巴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等着这个动静过去之后，他才算彻底的长舒一口气。
龙九卿从树缝里面爬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从泥泞里面爬出来的一样，头发上面还在簌簌落着泥水。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次日一早就艳阳高照的。
龙九卿找了一个小溪里面洗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之后才顺着一条较为平缓的路上走到了大路上。
白日的行人明显比夜里多出了很多，很多都是匆匆赶路的人，穿着都是十分的朴素，一件衣服上面有十来个补丁。
本来就可怜的行人在看到龙九卿之后眼里瞬间涌起了一阵同情。
龙九卿：......
很快到了前面一个施粥的地方，据说是京城里面的富豪出来做善举布置的。
在下去就是京城，因为越是到了京城，人群越是拥挤，这才将施粥的地方布置在了这里。
龙九卿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
还经历了一晚上的逃杀，这会鞋子都没了一只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看起来十分狼狈，在看到白粥的那一刻，久违的饥饿瞬间勾了出来。
他过去排队，吃了一碗白粥。
然后一架马车行驶了过来。
凤云融今天是陪同花涟意打算去城外的寺庙的。
没想到车夫不谙路况，居然拐到了这。
花涟意的心情有些阴沉，“也不知道天黑之前能不能到的了普陀寺。”
凤云融吃着茶点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记得这条路虽然绕远了，也就半个时辰的事。”
声音顺着风传了出去。
恰好就落到了边上龙九卿的耳朵里面。
龙九卿回忆起那个说话的声音，怔怔的发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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