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新年回家1

    即使与外公和外婆说好了今年提前回家过年，但是临近年关，两老还是一天一通电话催着，就怕我们选在除夕那天才回去。

    即使云城到村里的路程并不算遥远，车子只要转一趟就可以了，路上大约要用上两、三个小时。但是，春运的力量可不单单体现在火车站，汽车站这里也是人山人海，再加上买给家里人的各色礼物，小舅舅被挤压的有够呛的。是的，就是小舅舅，外婆一直教育家里的女人们，只要家里有男人在场的情况下，任何东西都不用家里的女人们费心。好不容易在汽车上安顿好，我也是真的累了，歪在小月娘的身上就睡着了。

    等我眼睛睁开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市里的汽车站了，再转一趟车就可以到村里了。这个时候，我还真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又回到熟悉的环境中，又可以与熟悉的人在一起，真的是太好了。

    我们回到家的时间是农历二十五了，但明显的村里回家过年的人多了不少，这一群那一帮的，比往日的热闹了不少。走回家的一路上，这个大爷，那个发小，这个堂嫂，那个表姨，一个村里住着，既是邻居又是亲戚，有趣的很。

    等走到家门口，外婆似乎远远的就看到了我们，我真的好久没看到外婆了，放开拉着小月娘的手，急急的奔跑了过去，嘴里不忘大呼：“外婆，外婆，我们回来啦。”外婆大走两步迎出来，摊开双手接住我，我又闻到了熟悉的带点药片的味道，这就是外婆身上的味道，这就是我们家的外婆了。

    “小，慢点，摔了。”外婆依然的直切重点，但是双手还不忘轻轻的环抱着我。

    “哎呀，小小回来了，没你在诊所里跑来跑去我们还不习惯呢。”诊所里的一位似乎是表姑姆这样说。

    “就是啊，没你在你外婆的诊所里帮前帮后，估计你外婆也很不习惯呢。”另一位大叔接连附和着。

    “妈”“妈”小月娘和小舅舅的声音同时响起。

    外婆抬头看了一眼，对小月娘和小舅舅说：“先上楼，你爸在楼上。”

    轮到我的时候，“小小，肚子饿了吧，让外公给你煮碗面吧。”声音明显柔和了非常多。

    小舅舅朝着小月娘不屑的撇撇嘴，小月娘笑着砸了他一下，怎么，小外甥女的醋也要吃吗？

    小舅舅笑嘻嘻的跑进来抱起我：“好喽，好喽，跟舅舅上去找外公要饭喽。”

    “哪有像你这样说话的，什么要饭不要饭的。”小月娘追着小舅舅跑了出去。

    小舅舅远远抛下了一句：“姐，东西先放那里，我等下下来提上来。”我就这样被小舅舅“挟持”着跑上了楼，小月娘也一路奔上了楼。有的时候，小月娘与小舅舅打闹起来的时候，两个人可都不像个大人啊。

    “金菊，还是过年好啊，看看，家里人气多旺啊。”表姑姆感叹的说出她几乎每年都会说的一番话。但是，确实挺有道理，所以那位大叔和我那稍带点冷淡的外婆都慎重的点了点头。

    外婆看了看门外，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说：“看来，我今天是要早点关门了。”

    大叔和表姑姆看着手上还在挂着的点滴：“这快不了吧。”

    外婆横了一眼：“你俩精神状态挺好的，点滴速度可以稍微调快一点的。”

    两张同样呆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