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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晏家旧事

    “不不,您别生气,我胡说的......”承露见主子真生了气,也怕了,赶紧认错。

    “哪里来的闲话,不过过脑子就瞎传!他若是......又怎会对我有情意?”

    秦念初定了定神,把“断袖”两个字硬咽下去,又把语气放平静,“我不生气,但你也别再提了,更别劝我接近少将军,我对那位冷冰冰的二爷没兴趣。”秦念初言罢,兀自躺下,转身面对床里面,不愿再多说,只心里独自嘀咕,有那闲心对着冰疙瘩晏楚,还不如跟南宫丘岳玩玩琴棋书画呢。

    这一气,竟然睡得很沉,不知道承露何时走的,也不曾想到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秦念初急急起身,又匆匆洗漱,忍不住怪她们没早早叫自己一声。

    落葵一旁伺候着,撅了嘴:“小姐您之前可不愿意被叫醒的。”

    “我还不愿意你们顶嘴呢!”

    “......”

    “问笙等急了没?”

    “回小姐,问笙少爷没来。”落葵老老实实回答。

    “一直没过来?”

    “没有。”

    “不会又去抓人了吧?”

    “奴婢不知。”

    秦念初草草吃了早饭,打发承露再去做些陈皮糕,自己则在园子里来回走了两遍。以前心里没有他,便不多想,可现在,困局半解,却仿佛时日更难熬了许多。

    夏日暖暖的风里带了些淡淡的桂花香,于是便有了初秋的萧瑟之感,又见合欢叶子细细碎碎地落了一地,而池塘里的荷花也大多谢了,莲蓬果然有熟了的,只是远离岸边,伸手又够不到......

    这一逛,她只觉得越来越焦躁,这种困顿的情绪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今日格外难受,遥遥望着西北边通往府内的院门,甚至有种冲动跑到老夫人那里要求退婚。

    想了想,伸手朝庄元过来,细细吩咐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这小侍卫近日被她调教了几次,已然机灵多了,不再木愣愣地只知道守门,说起来也不怪他木,只是以前骆问菱不大用他,他便习惯了不动脑子,而今主子强势又逼得急,一下子激发了这少年强烈的上进心,暗下决心定要做出个样子来。

    而秦念初选他,一半是看重他对自己又敬又怕十分忠心,一半也是没得选,手下本就没几个人,承露落葵是姑娘家只在园子里打转,外面又没有个熟知放心的,真得庆幸上天给她关门的时候留了扇窗,这庄元看起来木,实际上也有七窍玲珑心,原先只差个人来点拨罢了。

    如此这般吩咐完庄元,日头已经半上中天,有些热了,秦念初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又进屋坐到窗前,继续遥对着那荷塘发呆。

    她真是一点都不想做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尤其不要做被主人冷落的金丝雀,说句难听的,就算她死在这里都没人发现,骆问菱不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没了吗?晕倒的当日,甚至没人来看望,呃,也不完全是,至少晏楚还是来了一趟的,虽然正碰上她洗澡。

    想到晏楚,她还是挺好奇的,跟玉容三年了都没孩子,是不想生还是不能生?看那恩爱劲儿,也不至于是不想生,难道是玉容有隐疾?毕竟若是晏楚的原因,纳妾也没用啊,可是偏偏玉容对纳妾这事十分抗拒,如果是她有毛病,不会这么强势吧,似乎应该是十分抱歉乃至殷勤而主动地张罗纳妾的事儿,毕竟这是封建社会嘛!

    想不通,所以更好奇了。

    又折回来问落葵:“我听承露提起少将军和夫人分居多日,这事你知道吗?”

    “奴婢也听说了。”

    “依你看,会是怎么一回事?”

    落葵放下手中的活计,看着秦念初:“小姐,您是想趁这机会再试一次吗?”

    秦念初坐到窗边,拉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捡些糕点来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如果我的确这么想,你会帮我吗?”

    落葵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这事由不得奴婢选择,何况如今已然不是当初,您小夫人的身份毕竟是半明半暗了,既是这样的状况,若不去争,难道您就冷冷清清在这院子里闷一辈子吗?”

    “若去争,我又不甘心。”

    “那您当初......”

    “停!我是问你晏楚和玉容分居的事。”秦念初急忙打断她,难不成又要扯到前面去,她是真不知道骆问菱怎么想的啊!

    “小姐,其实这件事奴婢的确有些想法,这想法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未跟人提过,一来怕惹事,二来,他人未必认同。”

    “哦?你说,我仔细听着呢。”

    落葵起身把门掩了,回过身来照旧坐在下首小凳子上,手里拿了活计却又不做,脸色十分郑重,似乎是又想了一想,这才开口:“府里人都说二爷跟大夫人恩爱,可奴婢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看看秦念初的模样似乎并不惊奇,也不打算插话的样子,于是径自说下去,“奴婢从来到府里就分在二爷院里做洒扫丫头,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二爷亲近哪家小姐,更不曾听闻与当时的玉容郡主有什么牵扯,可是后来突然就赐婚了,还异常恩爱,毫无过渡,奴婢就有些不信了。”

    听到这里,秦念初倒有些不可思议了:“婚嫁不都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夺吗?难不成你又是听戏听多了,以为会像话本子里那样才子佳人两情相悦,然后终成眷属?婚前没见过面的才是大多数吧?”她没法儿说的更明白,心想你们古人不都这样吗,又不是现代人自由恋爱,怎么你一个丫头倒不信这个了?

    落葵羞红了脸:“哎呀,不是,奴婢拢共才听过几出戏啊,只不过,奴婢的父母恰恰是......小姐您别笑话,奴婢父母是自己私定终身的,虽为世人不齿,可奴婢的娘一直告诉奴婢说,找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人才重要,那些听凭父母媒人的,要是安排的好倒好说了,若是安排的不好,可不是一世怨侣嘛!”

    秦念初直笑,心想你这小丫头还挺开明,瞧着她此时含羞带怯手捻花针的样子,倒显出几分姿色来。

    承露似乎大她一点,长得略开,早已有少女的姿容显现,而平日落葵性子直,又未曾长开,再被承露映衬着,总叫人觉得还是个孩子,秦念初这时候看着她,仿佛才发现她的美貌,忍不住一时遐想:这样可爱的女孩以后真真要配一个自己喜欢的而对方恰恰又喜欢自己的人才好,可莫让珍珠蒙了尘,若有朝一日我真能得了自由身,一定好好帮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