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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再拒南宫

    秦念初也不躲了,索性大方地回望他:“你的家族在乎,你需要世家女子联姻,以此稳固地位。”

    “我要那没用的地位做什么?我父母为了皇权身死,我姐姐也已有了归宿,我孤魂一个,只想有个情投意合之人,哪怕浪迹天涯,也心甘情愿。”

    听他这戏文一般的话语,秦念初几乎想笑,可是看他灼人的目光,又觉得感动,虽然之前明里暗里他的心意她也知道,可是这样面对面的表露心迹他确实第一次,既激动,又紧张,额头上都露了薄薄的汗意,让她不忍心说得再重,只好无奈一笑:“世子,下月初我就嫁了。”

    ......

    南宫丘岳一下子噎住。

    “世子,我承认我有私心,不舍得不理你,同你做朋友也好,师徒也好,总想坦然的交往下去,你若不愿意,那......隔着名分,隔着身份,便只能相忘于江湖了。”

    她和骆问笙不在乎名分,那是因为担着姐弟的身份,本来也没办法正大光明的有名分,可南宫丘岳不一样,不管怎么信誓旦旦,也不过是此时这个少年一时的意气用事罢了。

    “我——”南宫丘岳还待说什么,不巧落葵和承露两个搬了饭菜进门,秦念初松了口气,心想真是来的及时,忙招呼道:“忙了一上午,真是饿极了,我这小厨房做的简陋,世子若是不嫌弃就一起吃点?”

    又转头对着两个丫头交待:“你们也记住,今后我在这府里是骆问菱,出了府门,我是秦念初,那歌舞坊名叫邀月坊,你们喊我坊主也可。”

    “是。”二人齐齐答着,手中张罗饭菜不停。

    南宫丘岳不再多话,果然也就留下来吃饭。

    他是家中逍遥惯了的,虽然身份贵重,到底是父母早亡没有受太多规矩教条,因此并不束手束脚,大剌剌地和秦念初坐在一张桌上不觉得有什么别扭,更别提秦念初这样没有古时教条概念的了,二人还真像朋友一般推杯换盏起来。

    只是两个人都万般心事,一个满脑子邀月坊,一个满心的俏佳人。

    骆问笙推门进来,正是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顿时眉头就紧了起来。

    秦念初知道他多心,立刻迎上前去,笑盈盈的主动提起话头:“问笙,你可算回来了,吃过没有?我正同世子一起商量舞曲的事,前些日子已经敬过拜师茶,如今他可是不管也不行了。”

    南宫丘岳本就有心事,这下忙接着话茬说道:“正是,我在音律上略通一二,能帮上些忙。”

    骆问笙到底顾及南宫丘岳的身份,不好再僵,装作无事一般扯了扯嘴角:“拜师茶?你们还真成了师徒不成?”

    “不是师徒也胜似师徒,于音律一项上还要世子多多指教,眼下我那已经在招艺伎了,舞曲要尽快定下来,我还得赶着把舞蹈编排好教给姑娘们。”

    “这样招人会不会太慢了?我府里有现成的歌舞班子你不要,那我派几个善舞的姑娘给你总行吧?”

    秦念初想了想,回道:“也好,那选两名就够了,不要那种弱柳扶风一般的,最好有股子飒爽的劲头。”

    “知道知道,”南宫丘岳按捺不住笑意,“看过你的舞我便知道是哪一类的女子更合适了。”

    这边秦念初和南宫丘岳言谈甚欢,那边骆问笙脸色很不好看,落葵很有眼色地加了碗筷过去又忙着给添菜,总算哄得他暂时埋了头。

    其实见骆问笙回来,南宫丘岳也觉得不方便久待,草草吃个半饱就借故要走,秦念初忙起身相送。

    南宫丘岳径自往东墙角门那走着,一边自嘲的笑:“之前跳墙前来是怕我姐姐知道,如今这还回回走墙,总是,总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词来形容。

    “世子,如果你要到这倚翠园来,恐怕也只能继续走墙,没有正大光明拜访的理由,叫人看见了没得解释,喏,门口那俩是我的人,可再往外,全都是晏府里的人了。”

    南宫丘岳没有话可说,圣旨他是知道的。只在墙下愣愣地站了一站,伸手向怀里摸了个瓶子出来。

    “这个我之前提过一回,是我亲手研制的毒散,闻一闻可昏迷一时半刻,吃下去能晕厥一天,但不致伤人性命,你在园子里平平安安自然好,可是你成了坊主便要抛头露面的,若有万一,希望能帮的上忙。”

    秦念初接了瓶子,发自内心地道了声谢:“谢谢你。世子想的周到,这个我一定随身带着。”说着轻轻提了下左脚腕,“你瞧,这匕首我也一直带着。”

    “但愿你永远都用不上。”南宫丘岳定定地看那匕首一眼,撤了一步,飞身过墙。

    “下次再见,就在邀月坊吧。”秦念初对着墙外空喊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回到房中,骆问笙正在看那面具,见她回来,问道:“今后你就戴着这个出入了?”

    秦念初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情,示意两个丫头撤走碗筷,自己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双手,轻轻嗯了一声,又顺势向肩头一靠。随即,那双手轻轻抽出来,自后背将她整个环住,往怀里箍了一箍,暖暖的嗓音响在耳畔:“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不是做梦,问笙,我想和你在一起,以后在外面,我不在是被困在将军府里的骆问菱,我是秦念初,叫我念初。”

    骆问笙一愣怔,手一松,又立刻扶住了她的双臂,眼中带了不愉之色:“菱儿,你是我的菱儿。”

    “不,叫我念初。”秦念初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骆问笙很显然是生了气,丝毫没有掩饰他的不高兴,重重地坐到窗前去一句话都不说。

    秦念初也赌气,索性不理他,张口招呼丫头:“去把琴摆好。”

    随即就坐下来,仔细研究那曲谱,一点点将工尺谱记录成简谱,口中轻轻哼着,调整段落节奏,愣是把近十年不练的童子功捡了起来,每当此时,她就要感谢当年爸妈逼她学的这些东西,除了考试加点分,谁想得到这时候还派上用场了。

    哼着差不多一首曲子定下来,就摸着琴弦去试着弹奏,一句,两句......颇不熟练,勉强能听。

    可是骆问笙听不下去了:“怎么不用惯弹的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