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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念初受伤

    “是是是......”庄元一连串应着,将秦念初扶起来,可又是“哎哟”一声,她才发觉根本迈不了步子,整个人倚在庄元身上。

    原来当时二人身子扑了出去,腿却拉在后面,于是伤处在秦念初的脚后跟儿上。

    怎么办?

    正犹豫间,人群外直冲进来一个人,“都滚开!”大喊一声,将人打横一抱,裹在怀里就冲上楼,直抱到卧房的床上,不用说,骆问笙终于回来了。

    ......

    忙乱一团。

    骆问笙吼着叫人打水擦洗,又挽起裙脚检查伤势。

    桑枝太小不顶用,见这阵势吓得哆哆嗦嗦,很快就被骂走了,连翘赶过来亲自照料,结果骆问笙冷着脸连她也骂:“一个个的都干嘛去了?白养了群吃干饭的!这里不用你,赶紧叫人回府去拿跌打药,我房里有,叫郭宜炳,他知道在哪,哎,郭宜炳呢?”

    “我我我来了......”一串脚步伴着哭腔停在屏风外,又不敢近前,“属下这有药。”

    “还不滚过来!”

    “是是。”郭宜炳一边应着,苦着脸的半大孩子低头含胸地小心走进来,跪在榻前,将手中药瓶递上。

    骆问笙一手接了药,起身抬脚就踹过去。

    郭宜炳疼得闷哼一声,却不敢求饶,立刻又爬过来跪好。

    “你刚才躲哪去了?叫你寸步不离守着她,你当耳旁风?”又是一脚。

    “问笙,先上药,”秦念初忍着痛开口拦他,“宜炳还不出去?!”

    郭宜炳不敢走,抬眼看看骆问笙。

    “你!去找时早领二十棍子,敢手下留情我饶不了你们!”

    “是。”郭宜炳这才应一声,灰溜溜往外走。

    “还有庄元,连他一起打!”

    “哎——”秦念初开口拦着。

    “你躺好!”骆问笙喝一声,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才又将声音放软,“什么时候了还胡乱操心,别动,我给你上药。”

    “嘶——”

    ...

    其实伤不算重,横梁掉下来并非直直砸在腿上,乃是落地后又弹起一端敲上了脚踝,偏不巧脚踝是腿上最稚嫩的部位,又疼又敏感,于是关节一伤便走不了路了。

    秦念初看着肿起的脚踝发愁,这下舞跳不了了,只能口头教授,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虽没伤着筋骨,可也得十天半个月的行动不便了,邀月坊开业在即,事事紧迫,这可怎么办?

    “问笙——”这一声拖了长腔叫得委委屈屈。

    骆问笙将她拥在怀里,双眼通红:“都怪我,我该早点过来。”

    秦念初的确埋怨他这些日子不见人影,试探着问道:“这些天你在忙什么?可是不好辞?那便算了,另想办法吧?”

    “的确不好辞,”骆问笙斟酌了一下,扶着她的双肩轻轻吻在额头上,“放心,不好辞也辞了,本想全部办妥再来,可是忍不住想你,这才回来看看,早知道......我该天天过来。”

    秦念初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没那么简单:“问笙,你跟我说实话,校尉真的只是个六品小官?若真是无足轻重,怎会需要这么久?”

    骆问笙笑笑:“那是当然,品级又不是我自己定的,出去问问便知道了,我骗你做什么?”又顿了一顿,看她神色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好吧,其实不是品级的问题,是手下不好处理。”

    “你走了,下一任接管就是。”

    “接印好接,接人难。”

    “嗯?”

    “校尉手下的兵士不是普通百姓,多半是宦门子弟,当然,以旁枝末节的居多,然而也不乏高门大户的宗族后辈。”

    秦念初大抵也知道像郭宜炳这几个的情况,可其中关窍并不懂:“若真是出身高贵,自然前程大好,为何在校尉队里混日子?”

    “科考需要真才实学,而且未必人人都喜欢读书,沙场戾气太重且又九死一生,于是文的不行武的不愿,偏这些小辈们又不甘沦落,自然要有一条不那么辛苦的升迁的之路,如此一来,皇城之内的校尉队再好不过。”

    眼见着秦念初目光凝重起来,骆问笙又笑,压低了声音逗她,“当然,如你所说,大部分还真就是混日子的纨绔子弟,无非就是明面上保护皇城安危,私下里还能在百姓堆里横着走,白一道黑一道,可是美得很。”

    秦念初看他笑得暧昧,总觉得被他把话题扯远了:“我原本是问,怎么就不好辞了?”

    “总要再找一个又有能力又能服人的,这么完美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恰好出现?”骆问笙坏笑着欺身上来将她吻住,口中含含糊糊的,“菱儿,几天不见,想死我了......”

    秦念初被这个大言不惭自称完美的人撩拨得浑身燥热,推又推不开,一边说着“叫我念初”一边回吻,渐渐情动,不作他想。

    当夜,骆问笙要同她一起宿在邀月坊。可是秦念初很担心,一会借口脚伤不方便一会又担心晏府那边走漏风声。

    骆问笙闷闷的抱着她,眼看着就要恼了,似乎是见她疼得厉害又不好意思发作,耐着性子解释道:“宫里头设宴,老夫人带两位少爷携了正房夫人赴宴去了,府里哪有像样管事的,还是说你愿意和冯碧羽她们掺和?”

    这下秦念初想起来了,当日她和晏楚进宫,曾亲耳听见那皇帝说趁着八月十五设个庆功宴,预祝高倾远和晏楚远赴西疆收复瓦剌,而自己的婚事正是那时候被晏楚借机拖后的,事后她满脑子是九月十五高倾远大婚,早就把中秋节抛之脑后。

    “可是,那些姨娘嬷嬷丫头们都还在,若是知道我留宿府外......”秦念初挣扎起身。

    骆问笙急了,紧紧箍着她:“你别乱动了行不行?!路宝早就是自己人了,倚翠园那里他日夜守着,敢透出半个字我要他的小命。”

    秦念初心惊,要人命这样的话在骆问笙嘴里说出来却云淡风轻。

    “问笙,你——”她突然想问他是不是杀过很多人,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上过战场,又负责京畿安保,自然是一路打打杀杀过来的,身处在古时异世,不杀人便被杀,由不得她做清高圣母。

    于是她又想到了那一日高倾远刺过来的剑,直觉心口一阵疼,如果,她想,如果还会有下一次,高倾远想杀她,她会反抗吗?除了逃跑,她会反过来先杀了他永绝后患吗?

    想着想着,倒苦笑了,她是绝不想和高倾远为敌的,即便他今世不是她的爱人,也是她心底喜欢过的人,哪怕,是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