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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世子生辰

    宾客络绎上门,纷纷落座,虽然人尚未完全到齐,按着南宫丘岳事先的授意,可以先打开场鼓了。

    咚咚两声,尹风眉于架好的丰收大鼓前站定,先来了一串重锤,随后,小有儿腰身绑了两只菱花小鼓,翻着跟斗上了台。叮叮咚咚乒乒乓乓——噼啪切——二人配合,演绎了一出极为欢畅的盛世佳音。

    于鼓声中,才见南宫丘岳伴着一位贵客又兼四五位陪客,姗姗来迟,落座于一侧早就留好的雅座儿。

    这雅座不是最中间位置,却有着最好的视野。而这雅座旁边隔开的另一间里,则是南宫玉容为主,另陪了几位丽人。

    秦念初原在后台,不曾注意这些,等再有两曲自家的肚皮舞和励王府的宫廷舞以及萧鹅鱼飞扬合作的琴箫合奏之后才是自己的拿手节目。

    台上美色缭乱,歌舞充盈,台下又有极具特色的粥品甜食,茶汤果品,一时间吃着看着,说着笑着,论着赞着,真是宾主皆欢。

    而秦舞的表演一次次掀起小高潮,清雅的士子们自不必说,能与南宫丘岳相交的自然也多是风流潇洒之士,对各类歌舞艺术颇为欣赏,而那些平日里居于朝堂的大夫们,则一改往日的正襟危坐,目光忍不住的流露出对俏丽舞伎们的向往。

    南宫丘岳陪着的那位贵客笑盈盈地,直夸他:“果真是丘岳你最懂人心,年年把生辰仪式办的不落窠臼,不陷流俗,还记得去年是在首阳山的毛竹林里,搞了一出书生和狐仙们的闹剧,今年我还以为你该去什么湖边野地了,不料你又来了这烟花之处,我还真是犹豫要不要来。”

    “兄长如今后悔来了没?”南宫丘岳得意地笑。

    “来都来了,我倒要看你又出什么幺蛾子。”

    “那兄长可要看好了,好戏在后头。”

    ..

    纷扰间,悠扬的笛声响起,七弦琴泠泠起奏,清音袅袅,场内渐渐安静下来,后有小厮上台,排开了一串编钟般缀好的铃鼓,鼓师再次上台了。

    今日尹风眉和小有儿也同样盛装打扮,金红绣花的舞衣,于台上如穿花蝴蝶一般飞飞停停,而那一面面鼓便是任君采撷的鲜花香蜜。

    此时,花蝶嬉戏情正浓,孔雀公主惊现世。

    秦念初头戴飞扬雀翎,面上金丝眼罩,身着翠绿和金线交织而成的孔雀舞衣,还缀了一条长长的尾羽,颈间、臂上、双腕、莹足无一不被水晶铃铛缠绕,行动间叮铃作响,和着那咚咚鼓声,翩翩起舞。手中又拿一金丝藤杖,指点上下,翻飞如蝶,如女王手中之权杖,翻弄起滚滚红尘。

    一时间,台下人都忘了叫好,所有目光都随着舞台上的人定格了一般。

    因为南宫丘岳的关系而彼此牵扯组成的这江湖与朝堂的奇异观众组合,风流文士也好,朝堂官员也罢,此时竟达成了某种共识,人人都在心里暗叹,真是美,真是好看,人间竟有尤物如此,仿佛精魅现身,不是肉体凡胎。

    台上秦念初不想那么多,只全情投入舞蹈,其妩媚风流其魅惑撩人,皆铆足了气力散发出来。

    尹风眉尚且自持稳重,小有儿却是十分沉迷,险些行差踏错,被她余光瞥见,临时调了动作,猛然一个后下腰,将那藤杖一端的弯钩向身后一探,勾住小有儿腰上红绫,再起身,向自己近前一拉,竟是把人带向怀中,到了近前,一声低语“你莫走神”。

    小有儿心如擂鼓,不敢看她,只扬起手中鼓槌,敲响身上小鼓,竟是绕着佳人一同舞起来。

    一来一往,一探一收,行动契合,神思牵扯,像是台后排练了千百回似的默契。

    ..

    台上舞收,换做清音素曲,台下这才开始交头接耳,兼着觥筹交错。

    南宫玉容不屑的说一句:“瞧这到处粉艳艳的,像什么样子?自诩为高雅,不过还是烟花之地的路数。”

    身边一位丽人腹内鼓鼓,像是有了身孕,此时拿手帕抿了一下唇角,笑道:“姐姐这话可说急了,听管事的讲,这帷幔是世子爷让挂的,邀月坊原不是这样的。”

    “他?”南宫玉容瞥一眼隔壁的弟弟,更加发愁了,“你还有心帮他说话,这什么年月才长大,一副小孩子心性。”

    “姐姐可还记得去年生辰是竹林风,绿油油一片,还不如这粉嫩的好看,我瞧着今年他成熟多了呢。”

    “唉,你就是心大,他身边这莺莺燕燕的看了也不嫌心塞。”玉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可见她果真是不大在意似的,也不多说了,“罢了罢了,我不操这心了。”

    说是这么说,南宫玉容依旧眉头紧锁,看向隔壁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善。

    那“贵客”正接了这眼神,不由得一笑,对着南宫丘岳戏谑:“你瞧,我还没说什么,你姐姐先急了。”

    南宫丘岳侧了侧身体,避开胞姐的视线,只对着贵客陪笑:“我管她做什么,刚才的故事还没讲完。”

    在南宫丘岳的嘴里,这秦念初身世十分悲惨,爹不亲娘不爱,有个大哥远在天边,一个小弟命丧黄泉,如今寄人篱下委曲求全,还要马上嫁给不爱的人,葬送了终身幸福......

    讲到这里,面上一派天真的世子爷突然感叹道:“可惜我无权无势,不能拉这孤女一把,竟要眼睁睁看着她跳入火坑,兄长,你可愿帮她?”

    贵客正听故事听得有趣,不料问题冲着自己来了,稍一回味,就琢磨出深意来:“丘岳啊,我看你庆生辰是假,借我的手办事是真,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那舞伎了?”

    南宫丘岳觑着他脸色,微微笑道:“果真是瞒不过兄长慧眼。”

    “这能瞒过谁?如此佳人,任谁看了也易动心,一早听说这邀月坊是你作保的,我就猜是你置了外室,今日你这么一说,她竟有婚约在身,那可就不好办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不做这恶人。”

    “这怎么是恶人,兄长救她于水火之中乃是好心,我是不敢自作聪明的,今日话都明说了,您看着办。”南宫丘岳做出一副无赖小儿的模样,扯扯贵客袖口。

    “我看着办?你都办不了的,可见这事牵扯着京中望族,我也不问你是谁家,索性不趟这滩浑水。再说了,就算我同意了,你姐姐可让一舞伎进门?”

    “只要您同意,姐姐敢不同意?”

    贵客哈哈一乐:“我却不敢信你,你那心思一贯九曲十八弯,不知道在哪道弯等着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