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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惩罚路宝

    太阳初初露了半张脸,四下里景色尚且朦胧不清,秦念初便寒着一张脸下楼了,因早就吩咐庄元将坊内所有人集合起来,此时大厅里已密密站了几层,个个眼下留着青影,面上也神色恍惚,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自然,她昨日睡足了,今日可一点都不困,但别人就未必了。像这种夜间营生,他们早都习惯了那种晨昏颠倒的作息,多半都是晚睡晚起,近午时才会清醒,这样早早被叫起来哪有睡足的,且不少人还带着起床气,只是不好发作罢了。

    秦念初依然戴了面具,然而眼睛里射出的寒光和紧紧抿住的嘴角还是能叫人看出些端倪来——今日坊主心情不佳!何况还有那庄元提了一寸粗三尺长的鞭子站在身后。

    自然,即便不是这样,估计她心情也好不了,毕竟坐了半个月牢呢,听说是税务出了问题,也不知是什么内情,于是,惯识眉眼高低的这群人立刻收敛了面上的怒意,摆上了谦卑的神色。

    秦念初不怕人看,直接坐到舞台正中央,立刻有人递热帕子,敬茶水,端糕点,平日得宠的两位姑娘还上前凑趣了几句,也不见她回应,更别提那脸色,只有更阴。

    秦念初这么略一坐,只为将清晨那股子凉气疏解出来,不搭理这些人的一通殷勤,终于阴着嗓子开了口:

    “自邀月坊建成那日,我就嘱咐过各位,生意好了有银子赚大家分,生意不好我贴体己钱给大家分,总之于钱财一向上我向来不亏待人,去年年节上我发了那些红包你们也是实打实的拿到手里的,扪心自问,我对你们好是不好?”

    便有人小声应和,坊主待人心诚之类的。

    “如今开业半年有余,各位的殷勤我看在眼里,很是满意,本想过阵子端午节再给大家分些红利,不料这个关节上竟出了岔子,竟有人不知足,吃里扒外生了别的心思!”

    这话一说,台下人面面相觑,他们原以为是坊主真漏了税,毕竟生意人贪心些生些小心思也很正常,听这意思,倒像是有人诬陷?

    秦念初话头一转:“如今难关已过,旧事不提了,只是这其中背信弃义的人却不能饶过......”说到这里,凛着的目光将全场扫视了一圈,心无愧色的人不怕看,几个平日不大安分的却是立刻避了目光低了头,自然,也有那善于掩饰的依旧装作无事一般.

    此时秦念初并非要与这些人计较,终是将目光对准了自己近前那位眉清目秀白嫩嫩的小侍卫,语气似乎比刚才平静许多,“路儿,你过来。”

    ..

    路宝当初自然想过有可能会有暴露的一天,却不料来的这样快,虽是清冷的早晨,手心里已经攥满了汗,经这一声叫,腿一软,上前跪倒:“坊主——”

    “我只叫你过来,你怎么跪下了?”秦念初玩味地看着他。

    路宝一震,大着胆子看一眼她的神色,开口磕磕巴巴:“小人是、是以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还请坊主提点。”

    看他这个反应,秦念初心里更是拿准了,即便不是高倾远明言,她也会很快查出来,路宝就不是个善于说谎的性子,明明他已经那样反常,自己竟还没怀疑他,枉他白担了这份信任。

    于是冷冷一笑:“提点谈不上,不过你在我跟前也有些时日了,他们背弃或许还情有可原,若是你,我倒真是伤心。”

    路宝大惊失色:“不是,我——”

    “行了,其中关节就别在这细说了,丢人现眼!”秦念初突然大喝一声,语气已是难掩的不耐烦,冲身边庄元一示意,“脱了他的衣裳,给我狠狠的打,手上不许留分寸!你们都在这好好看着,吃里扒外是怎么个下场!时晚高成,站到近前来!”

    被点名的两位愣了一下,垂着头走到台边上,也不说话。

    大厅里团团站着的众人面上露了各种神色,他们见过秦念初发火,却不知道她究竟狠到什么程度,因此怕归怕,终是有限,此时多半竟还存了看热闹的心思,反正不是自己,且瞧着吧。

    庄元脸色也不好看,他同样是并未怀疑到路宝身上,若前段时日大小姐所受委屈果真是由这路宝引起,他自然也不愿放过他,上前一步,便去扯他的衣襟。

    路宝吓的嚎叫一声,嘴里忙不迭求饶:“坊主饶命,求您饶命——”

    庄元已经将其上衣扯下,扔在一边,抬手要打,看秦念初竟要走,怕她气急了一去不返,不免问一句:“打多少?”

    “多少?”秦念初听见这话顿了脚步,回身看他一眼,又盯着地上跪的那位,“如此背主之人,还留着过年吗?打死算完!”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了,路宝身子一软就向前扑倒,就手抱了秦念初的脚腕:“小姐饶命,我再也不敢——”一句话没说完,被庄元一把捂了,“闭嘴!浑说什么!”压着嗓子骂一句,将他扯回去,高高扬起鞭子。

    一鞭下去,腰上立刻洇出了血痕,路宝嚎叫一声,两鞭,三鞭......整个邀月坊里充斥着路宝凄厉的惨叫。

    ..

    南宫丘岳向来随性,任何时间都有可能来,却从来也不曾这样早过,秦念初上楼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在房门栏杆处口,静静地望着楼下大厅里这一切。

    “你来的倒快,不是来求情的吧?”对于他柔弱的性子,秦念初多少也是了解的,下一步就是要把那多嘴通报的人揪出来,她不怕南宫丘岳知道什么,却反感有人做这些私相传递的事,说起来这里到底有多少眼线?

    南宫丘岳勉力一笑:“念初,你受了那些苦,我若还为他求情,那便是我不近人情了,再心善也要有底线。”

    “如此最好,进来喝杯茶。”秦念初抬袖做个请的姿态,却是自己先行一步,进门坐下,喝茶,不发一言。

    南宫丘岳觑着她的脸色,眼下青影且不说,仅那眉宇间轻愁便知她心情必是很不好,便先解释自己为何没早过来:“前日我陪皇兄一同去西瑶山看望祖母,昨日半夜才回来,因怕你早睡,便没过来,你还好吗?”

    “好,我睡了快五个时辰,早解了浑身的乏累。”

    “那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去经管衙门找人,却插不进手去,似乎背后又是高大哥?”

    秦念初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