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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荷华悖伦

    米有跟从没发生过什么似的,每日的作息安排还跟之前一样,依然是上午去学堂,下午练武加工作,晚上演出,只多了伺候秦念初一项,不过,也不像之前那样事无巨细了,毕竟落葵每日一早就来,白天都在,该做的她都做了。只是两人这样轮番照顾着,倒把秦念初养的越发适应这个尊卑社会,似乎乍着双手有人养着也挺好。

    到了七月下旬,天气越发热了,舞伎们的衣服日渐透明,引得宾客兴奋至极,捧场的越来越多,只是,透归透,该挡的还是挡着,秦念初深谙此道,越是看不见才越心痒痒,一览无余反而无趣了。

    不过,这兴奋不已的观众里又多了个不速之客,便是骆荷华。

    秦念初看见他,当下心里一沉,他多日没来,想是门口的懈怠了,今日竟叫他混了进来,想了想,决定采取不理他这一方案。

    没想到,秦念初不理他,他却主动寻过来了。

    ..

    “姐姐!”秦念初刚把舞衣换下来,就见骆荷华已经站在后台排练室的门口。

    “咦,你怎的来了?”秦念初只当刚看见他。

    “爹爹不让我出来,我好不容易才寻了个机会。”他倒老实,也没瞒着。

    “既然叔父不让你出来,必然有他的道理,离秋闱不过两个月,你还不好好研读?到处乱跑什么?”

    “我哪里乱跑了,我只来姐姐这里。”

    秦念初看着他,顿了顿,说道:“跟我来。”

    后台人来人往,有些家事不好说,只好把他带回房里去。

    骆荷华开开心心地跟着上楼,一进门,便感叹道:“姐姐这里真是雅致,我越发后悔不曾早结识你了。”

    秦念初坐下来筛茶给他,掠了他一眼:“什么结识不结识的,都是亲戚,又不是不认识。”

    “结识和认识可不是一回事。”骆荷华品了一口茶,赞道,“姐姐这茶也与众不同,是何名字?”

    秦念初拉开茶屉,翻了半包出来,递给他:“洞庭君山,喏,还剩这些,送给你了。”

    骆荷华珍而重之,拿起茶包往面上一送,深深的闻了一口。

    “你到底为什么来的?就只是看舞蹈?”其实这事秦念初早就奇怪了,他除了第一次是陪郭行止来的,后面都像是主动要来一般,倒是郭行止更像是借了他的机,她原想着,要么他是乍看这肚皮舞迷上了,再过分的也不过是喜欢上哪个舞伎,毕竟年少多情,都有可能,不料,骆荷华一开口,吓人一跳。

    “我为看姐姐而来。”骆荷华目光灼灼,却又无辜而清澈,倒叫人不好接话了。

    骆荷华也不等她接话,自顾自往下说:“姐姐莫怪我冒犯,幼时在家我便听说过姐姐名声,先是说才貌双全,那也并不惊奇,毕竟官宦世家最不缺的便是有才有貌的女子,况且于才貌一项,闺中女子哪及青楼的知情识趣,因此并未有多深的印象,再后来,倒是听说了一些你与问笙哥哥的事,真是令人吃惊,那时我方才十余岁,不懂人间情爱,觉得为此能做出如此惊世骇俗之事来必是至情至性之人,可惜,后来就没有下文了,你又乖乖的回来了,还传出个江南才女的名声,我便觉无趣,只以为是个性情张扬的大小姐一时冲动罢了,再后来我随父兄到了这王城,见到一个规规矩矩清清淡淡的堂姐,端庄大气,然而压抑了灵魂,可直到那日,我见到姐姐于台上跳舞,才顿觉惊艳,有诗云‘三生桥上初相遇,不识香魂已千年’,姐姐,这个妩媚多情魅惑众生,如人间尤物一般的你才是真实的你对不对?”

    一口气说完这些混账话,竟还等着她回答?

    秦念初使劲压了压,才把肚子里几次三番的气性压下去,她知道自己跳舞的时候会不管不顾的散发魅力,可那是入戏角色需要,下了台,她并不想无缘无故的吸引这个吸引那个,她又不是朵娇花,不是很想招蜂引蝶。

    喝了口茶,秦念初尽量心平气和的同他说话:“你错了,这个清清淡淡的才是我,台上那个只是扮演的舞伎形象。”

    骆荷华并不信她的:“我知道,叫任何一个女子承认自己多情放浪都不大像话,姐姐也是习惯了端着架子,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名声是好好的名门闺秀呢?姐姐你不认便不认吧,我心里知道就好。”

    “......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张口送客,再不想留人。

    ..

    骆荷华是乖乖的回去了,米有却是冷着一张脸进了门。

    秦念初以为他是演出时遇到什么事,也没多问,自顾自的洗漱更衣上床,米有见她没反应,却硬要来挑事儿。

    “坊主这就睡了?不会高兴的睡不着吗?”隔着一扇屏风,米有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

    “我高兴什么?”秦念初没听明白。

    “荷华少爷又来了,你不高兴吗?”

    “他来我高兴个什么劲?”

    “又多一个痴迷你的弟弟。”米有似乎冷哼了一声。

    “你也知道是弟弟!”

    “是啊,可惜是弟弟。”

    “......”不太想理他。“你干嘛揪着一个小孩子不放,还以为你要吃醋的是郭行止才对!”

    米有冷笑了一下:“他们到底是哪个看你的眼神不对?我又不是瞎子。”

    秦念初陡然提高了声音:“不想睡到门外跪着去!我看路宝正好醉了。”

    她所说的自然是气话,却听见外间悉悉索索起床的声音,米有果然出去,刚一惊,打算把他叫回来,就听见门口骂人的声音。

    ..

    米有冲着路宝锁骨给了他一拳:“你是皮痒了?又想挨鞭子了?”

    路宝清醒了一下,立刻退了两步,嗫嚅道:“不敢,米爷息怒。”

    “明知道今晚值夜还要喝酒,我看你是成心找揍!明日自己去找时早领十鞭子!”

    “是。”路宝哭丧着脸应了。

    他酗酒的毛病比之前好多了,今日侍卫队的几个凑巧一起喝酒,他忍不住也跟着喝了一点,远到不了醉的程度,本来屋里那两位都前后脚睡了,他以为都混过去了,不料米有半夜又起来抓人,真是不能心存侥幸,只能自认倒霉,心里还羡慕着侍卫队那几个在外间自由自在的。

    这边路宝又是烦躁又是羡慕,各种情绪还没处理好,就见米有径自朝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