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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情之所至

    说到这,米有终于静下来,抬起一只手,试着往前伸,慢慢的,覆上秦念初的脸,眼中渐渐蓄了泪,“话已至此,我也不追问了,你放我走吧,日后,若你能偶尔想到我,我就满足了。”

    秦念初原本只是震动以及伤心,此刻竟是怒急攻心了,你也想走?你们一个个都想着走!明明要走的是我!心里头叫嚣着,嘴上却只是恨了一声:“你!”再一次紧紧捏了他的腕子,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

    米有见秦念初气的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想的是另一层意思了,于是试着抽了抽手,抽出来,又把那鞭子捡起来递到她手里:“那些钱财我没私藏,我在城西建了一座揽月坊,本是当初你要嫁励郡王的时候准备的,王府离这太近,我心里别扭,想着以后不愿意再面对你了,就打算把这些人都挪过去,远远的避着,在那里过下半辈子......其实我知道,你这段时间逐渐放权,原本也有这个意思,我们不过是,彼此心知肚明却不点破罢了......”

    秦念初心惊,她的确是这个意思,却不料他早就知道,她一开始的纵容只是宠爱,后来就是故意的了,她想着,不管她是嫁给谁了也好,万一哪天穿走了也好,总归给他留下些什么,自己没有其他更值钱的,只有这座坊,是自己亲手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就留给他,后半辈子保他一世无忧,风雨不侵。

    “求您看在我伺候一场的份上,赏我一顿鞭子,从此放我自由,今后山高水长,我都记您一份善心。”米有高高举着鞭子,又换回了称呼:“坊主,有儿请罚。”

    秦念初定定的望着他,忽然冷笑一声,伸手接过鞭子,果断的抬手打下去,用足了十成的力。

    米有硬忍着,把嘴唇都咬破了,愣是没叫一声。

    ..

    然而也只打了两鞭,秦念初就下不去手了,颓然愣在那里,只冲门外喊了一声:“郭宜炳进来。”

    门吱呀一声,郭宜炳小心翼翼地垂着头进来,一声不吭,他早就在门外听见鞭子声,猜测到秦念初动了肝火,哪敢这时候行差踏错。

    “把他扶到床上去,再拿点药来。”

    郭宜炳应了声是,赶紧上前扶着,米有甩手,根本不要他扶,硬撑着拱起身来,慢吞吞往床上挪。

    等各种药罐子拿来,秦念初一挥手把郭宜炳赶了出去,回身坐到床沿上,去掀他的衣服。

    米有口中嘶了一声,虽然就两鞭,可力度一点都不小,有血迹和衣衫黏在一起,一动就疼。

    秦念初才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几下把衣服全都扯开,将药胡乱擦了上去。

    话说郭宜炳站在门口发呆,一直呆到傍晚庄元过来,见他愣愣的便问一句怎么了。

    “庄爷——”郭宜炳一开口,庄元就知道没好事,平日里因为出身的差距,郭宜炳每每在口头上变来变去的,一会儿爷一会儿哥一会儿直呼其名,立场十分不坚定。

    庄元斜眼看他:“有话直说。”

    郭宜炳挠挠头,压着嗓子说道:“坊主发了好大脾气。”

    “你没见过她发脾气?”

    “可还打人了。”

    “打人也见过吧,你不还亲自挨过吗?”

    “......”

    “说不说,不说拉倒。”庄元抬手就敲门。

    等庄元站在米有面前的时候,他知道为什么郭宜炳那个反应了。

    秦念初宠米有,人尽皆知,上回气头上打了他一下,两人还冷战几天,今日怎么就下得去手?这是闹了多大的别扭?

    米有躺在榻上哼哼,让人误以为伤的很重,可是伤的越重,越说明秦念初生了大气,于是庄元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话:“坊主,您,没事吧?”

    秦念初白他一眼:“能有什么事?他犯了错,挨打了。”看着庄元担忧的眼神,忍不住又补了一句,“我没事。”

    庄元哦了一声,垂下头去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秦念初叹了口气,问道:“城西揽月坊你知道吗?”

    庄元愣了愣:“回坊主,小人不知。”

    秦念初也没追问这句话是真是假,只吩咐道:“你和连翘把这边的事先放一放,过去把那边安排好,经管衙门登记坊主为米有,还有,贴榜招徕舞伎琴师洒扫跑堂等一概人员,先到邀月坊来培训,后面再统一排班,其他具体事项问有儿,准备两个月后开张。”

    庄元惊异的看着秦念初,他第一反应不是“城西揽月坊”,也不是“坊主是米有”,而是这到底是分店还是分家?

    “坊主!”米有亦从榻上仰起头看着她,似是想问什么。

    秦念初挥挥手叫庄元走,才转过回头来看他。

    “你是要赶我走吗?我宁愿自己走,我不要那揽月坊。”

    “呵,你亲自建的干嘛不要?”

    “我当初是为躲过去罢了,如今......”

    “如今有什么不同?你也别看见我,我也别看见你,各过各的,对了,别忘了带上你的锦鲤,两个人柔情蜜意去!”

    原本脸色十分不好的米有听见这句话愣怔一下,突然就笑了,强撑着扬起上半身:“坊主你来。”

    秦念初挪过去,大剌剌坐到床边上:“有什么事直说,我打的我负责,把你伺候到好再走便是——”

    话没说完,被米有一把捞过去,瞬间倒转,身子被压在了下面。

    “念初,”米有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捧上她的脸,“你吃醋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说着就吻了下去。

    秦念初先是惊了,随即气呼呼的推了两把,没推开,心里翻江倒海的,刚才在骆家那里受的气还没消干净,米有这里又像出笼的猛虎一般控制不住,如此几次三番,干脆心下一横,反手抱住了他,正箍在人背后的鞭伤处。

    米有一边亲着,还偷空叫了两声“疼”。

    ..

    深夜间忽然一阵急雨,泼泼洒洒,天地间一片鸿蒙初开般的混沌,是最原始的欲望纠缠在一起。

    夜合花开香满庭,夜深微雨醉初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