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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怒发冲冠,䦆头先行!

    “唾流星,指虹霓。辄指三光,久视日月,春月燎猎,对北恶骂......”

    回忆在一点一点的被挖掘......

    余庆住笔,搓了搓手,起身从墙角捡了两块干柴,丢进炭火盆中。

    就着火光烤着火,字字补全《感应篇》,不知怎的,越到后面,却是越发的感觉到困顿了。

    此时,夜还未深,余张氏尚未归家,平日里这个点,正是他精神抖擞的时候。

    偏偏在这个时候困倦,有违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的精神力在被疯狂的消耗。’

    强撑困意,补完了《感应篇》的第一卷,过程之中余庆逐渐发现了异样——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想起《感应篇》第二卷的内容。

    非是不愿而是不能,急剧跳动的太阳穴似乎不断的提醒着他,强行续写,恐伤心神。

    “不对...我一定是漏看了什么。”余庆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放下毛笔,掏出赖婆婆给予的那张黄纸。

    翻看王建修炼《感应篇》的心得,原文中有一条建议突入余庆眼帘,如是写道:

    “修行感应篇,最好一卷一卷来,吃透乃至掌握到圆融之境,方能修行第二卷。”

    所以...‘是我太过急躁的原因吗?’

    余庆若有所思,打开熟练度面板看去。

    功法一栏中,除“缝尸术”之外,郝然出现了《太上感应篇》的名字。

    【《太上感应篇》:生涩】

    【当前进度:1/99】

    ‘原来还真是我在默写第一卷的过程中,就被面板收录,自动开始了修炼。’

    ‘怪不得,我会感觉到精神力流失,开始犯困。’

    因由找到,余庆即刻放弃了补全第二卷的想法。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王建虽然人不着调,过于中二了些,但他提出来的建议颇有可取之处。

    当下还是以修行第一卷,打好根基为主。

    一念闪过,余庆摆正心态,对照王建的修炼心得,开始修炼《感应篇》第一卷。

    “道,即“性”“命”,初在感应天地,引气入体......”

    余庆盘膝打座,闭目冥想。手掌心,脚掌心,头顶心,五心向天,排除脑海中诸多杂念。

    仔细感受着周遭的这方天地,呼吸逐渐平稳,意识沉浸之余,三丈之内的动静,尽入他的耳窍。

    朦朦胧胧间,氤氲之气自生,出于心,发于脏腑,流向四肢百骸,开始滋润他的身体。

    不由自主的,余庆眉角舒展,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脚掌开始发热。

    与此同时,熟练度面板跟进,当前进度从一点,跳过二点,略过三点,向着四点奔进。

    有了修行“缝尸术”的经验,余庆自然明白,这是初试云雨,进步最为明显的阶段。

    定然要狠狠抓住......

    “呼~”

    夜色渐浓。

    窗外寒风呼啸,拍打着窗户,嘎吱作响......

    破洞百出的窗纸根本抵挡不住严寒。

    处于入定中的余庆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反倒是头顶冒出了一道热气,经由发丝散发了出去。

    半晌,他睁开了双眼,黑暗分明的瞳孔明亮如春,干净透亮,不含一丝的杂色。

    熟练度也由一跳到了十,显示出:

    【《太上感应篇》:生涩。】

    【当前进度:10/99。】

    ‘一次打座,便能有十点收获。成效还算不错。’

    余庆扫了一眼面板,满意一笑,张开双臂,伸了一记懒腰。原先经由默写《感应篇》积累的疲惫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浑身使不完的力量。

    ‘这应该就是老魔所说的身体变化了。’

    余庆摊开双掌,四九寒冬本应冰凉的双掌,温热红润。再一攥,手背青筋浮现,虬结有力,看起来与寻常并无分别,但却能够分明的感受到,其中不同,自是添了一分力量气机。

    而且...“我似乎‘耳聪目明’了一些。”

    余庆试探着动了动耳根,听力辐射出去,听到风吹,听到虫鸣,继续向外探索...甚至听到了前院三间茅草房中传出的凌乱脚步声以及...余张氏惊慌恐惧的惨叫和求饶!

    “别...别打了...啊...余钱...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我问你...去不去...去不去!”

    “啊...我不能去啊......去了就没脸见人嘞...啊......”

    “.......”

    茅屋中油灯点亮......

    入定太深,以至于余庆都不知道余钱和余张氏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推开窗户,看去......

    窗纸上倒影着余钱殴打余张氏的影子。

    这一次,也不知道这个烂赌鬼发了什么疯?!

    余庆隐约听到了“红牌坊”三个字眼,这是下河县中有名的青楼楚馆!

    不用想也能知道...‘这个畜生是输红了眼,逼自己的老婆去卖身!’

    ‘嗬~可笑,先是卖女,再卖儿,卖无可卖,就卖老婆!’

    “特么的,该卖的人是你,该死的人,也该是你余钱啊!”

    炭火盆中,火苗骤然上窜!

    火光照耀,映衬着余庆的一张脸,晦明参半!

    余庆只觉胸腔中生出一团火焰,不得不发!猛地一推柴房门,顶着寒风冲了出去......

    刚走几步,他又转身折回,捞起新买的䦆头,抄在手中,颠了颠,风风火火闯入了中堂!

    “咣当!”

    中堂大门被余庆一脚踢开!

    骑在余张氏身上,正掐住她的脖颈,逼她就范的余钱,还没有反应过来......

    阴影挥下,余庆兜头一䦆头,抡在了余钱的胸口上!

    “砰!”余钱当场飞了出去,仰头跌倒在地,只觉胸口一痛,眼前蓦然一黑,连声惨叫都发不出来。

    整个人缩成了弓形,痛的直打滚!

    “阿奴......”

    突然之间的惊变,震懵了余张氏!

    她呆愣在原地,被余庆扶起来,才恍然有所觉,接着死死抱住余庆失声痛哭:

    “你糊涂...糊涂啊......”

    “娘没事...你打了你爹,传出去会被官府抓去浸猪笼的啊!”

    “呜哇...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眼泪夺眶而出...余张氏哭的撕心裂肺......

    在庆国,孝道乃圣人教化,官府历来重视之道!

    殴打生父,是为不孝,乃庆国第一大罪,重到罪无可赦!

    余庆这一䦆头下去,基本上算是把自己的活路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