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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凛冬已至,避无可避拔刀见

    “丹者,单也。”

    “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谷得一以盈,人得一以长生。”

    “以人体为鼎炉,精气神为药物,可结内丹。”

    “以天气清气为引......”

    《药王心典》翻开......

    首先映入余庆眼帘的是,一段丹典总纲,说的特别晦涩。

    余庆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根本看不懂。

    心下明了,这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看的懂的。

    干脆放弃,跳过总纲,去看目录。

    目录倒是很简洁,将丹药对应境界划分为了九等。

    一曰练气,二曰筑基...至于之后的七等,被一团氤氲之气遮挡,任由余庆怎么挥扫,都无法抹去。

    甚至,在尝试了几次无果之后,余庆把目标定在了练气篇,上手一翻,竟然还是翻不动。

    他这才注意到王建在《丹典》的背面注释了一行小字——“非练气二层不可习练。”

    “练气一层者,当以练习配‘散’为主。”

    ‘所以,这才是我连练气篇都翻不开的原因吗?’

    余庆无语,突然有种空有金山而挖不得的感觉。

    幸好,王建似乎早有预料,在注释的下方,提供了三副‘散’方供余庆修习。

    一副名为“培元散”,主固本培元,服下可帮助修士快速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壮大体内真气。

    二为“气血散”,主活血软筋,服下可帮助走横练一道的练体修士,强壮肉身血气。

    最后一副则为“回春散”,主疗伤,服下可帮助受伤的修士,快速恢复。

    三副“散”,三种不同的疗效,算得上全面。

    起码,在余庆看来,当下是够用了。

    ‘“培元散”可以助我提高修行的速率,自己平时配好,留着吃。’

    ‘“气血散”、“回春散”除了自用外,还可以对外发卖。’

    ‘这样一来,我赚钱的渠道就有了。’

    余庆对照《药王心经》,将三副‘散’方抄录下来,贴身收好。

    确定无一疏漏后,心道自己还是要尽快把修为提上去。

    不然,空握《药王心经》这种宝典,却迟迟无法修炼,这等憋屈,早晚会影响到心境,不利于修行。

    好在,有“散”方加持,不至于一无所获。

    余庆按捺住心中的迫切,定了定神,说做就做,盘膝坐在了干草垛上,开始修习《感应篇》。

    以期早点破境,迈入练气二层。

    “滴答...滴答......”时间如水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间,一夜恍然而过,三点熟练度到手。

    余庆从打座中站起身来,因中途睡了一觉,此时精神矍铄,并无半分困意。

    随即看了一眼面板。

    【《感应篇》:入门。】

    【当前进度:21/99。】

    距离下一次升级,还差了有近八十点。

    “任重而道远啊。”

    “还需快些把‘培元散’配出来才行。”

    默默想着,余庆推开房门,简单洗漱了一番,就着两个窝窝头,喝了一碗大茬子粥,跟余张氏打了声招呼,翻墙而出,赶往赖家庄点卯。

    明日就是老魔检查“摸骨”的日子。

    余庆甫一来到停尸房,就感觉到房中气氛相较以往,明显压抑了不少。

    除了赵铁柱这个已经引气入体了的“天才”之外,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待纸人小丸,宣布今日份摸骨开始,立马开始解剖死鼠,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大家都惦记着日子,谁都不想死。’

    余庆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心情跟着低沉,但手上功夫没停,同周遭保持着一致的步调。

    房间中血腥气逐渐加重,隐隐开始传出哭声......

    余庆低着头,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悄然看去,两三个年龄相对较小的孩子手忙脚乱,越做越错,到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甚至连刀都握不稳了,放声大哭。

    余庆见状,不动声色的将三人的面貌牢牢记在心底。

    一人姓沈,一人姓徐,似乎叫徐大壮,还有一个没名没姓,乞儿出身,听他说起过,好像别人都叫他癞子。

    “呜哇.......”

    这三人明显已经崩溃,连带着周遭一些孩子受其所染,也渐渐绷不住了。

    停尸房中的气氛愈发的压抑了。哭声颇有加大止不住的趋势,余庆混在其中,跟着抹了抹眼泪,偷偷看向纸人小丸。

    纸人小丸无动于衷,熟视无睹,受命于老魔,尽忠职守,只管监督,其他...与他无关。

    但是余庆仔细看去,还是能从他的脸上察觉出一丝情绪变化,似是在怜悯,可惜不多。

    ‘这纸人绝对有自己的意识,甚至.......’

    ‘它可能也是被老魔所杀。’

    余庆在心中猜测,低着头,匆匆收回了目光。

    接着,快速处理手中的死鼠,待结束后,离开了赖家庄。

    此时,天色渐暗,夕阳生出,洒下一抹红色的光晕。

    通往梧桐巷的道路上,余庆步履沉重,顶着凛冽的寒风,裹紧了身上的袄子。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明天的风会更刺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迎来暖春。

    ‘或许能看到,或许又看不到,总之,我不会坐以待毙。’

    心中发狠,余庆拐了个弯,没有回家,也没有再去白鹭私塾,而是祭出了“身融敛息”术,贴着墙,偷偷摸到了扬槐巷——福全叔家。

    着手打探黑虎帮的消息。

    余钱已死,几天没露面,如果他当真借了黑虎帮的印子钱,见不着人,黑虎帮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如此,料敌先机,未雨绸缪,总比后知后觉的好。

    “杨当家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福全和福根都走了,你在拿走我家的房子,你叫我一个老婆子还怎么活啊?”

    临近福全叔家,余庆隐隐听到了哭嚎声...听声音,是福全婶。

    他加快了脚步,扒住墙头,探出一双眼睛,朝院内看去——

    一人大马金刀坐在一把椅子上,喝着茶,一人冲进屋内四处翻找,还有一个人一脚将福全婶踹翻在地,接着骑在她身上,掐住了她的脖子。

    “臭娘们,谁特么管你是死是活?”

    “说,房契在哪?”

    “不说,掐死你!”

    这时,冲进里屋那人,走了出来,冲喝茶那人摇了摇头。

    喝茶那人身材最为魁梧,蓄着络腮须,见状,叹了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福全婶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马六,动手,送她下去阖家团圆吧。”

    “是,冯管事。”杀人...他熟。

    马六狰狞一笑,手下力道猛然加重!

    “蠢妇,活该去死!”

    房契既然不在屋里,那就只能在她身上。杀了她,不仅能拿到房契,顺便还能捞着一些新鲜的脾肝肾卖...“今晚的花酒钱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