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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除恶务尽

    猴儿仙酿是太吾传人从隐居的山谷带出来的仙酒。

    据说这酒是远古黄帝时期,猎户入山打猎,迷路之中偶入猿猴居所,闻异香扑鼻而来,四番寻找才寻得一罐猿猴所酿的百果酒,而这仙酿被保存至今,只消一滴,便可使人魂消九天,迷魂一世。

    当然,这只是坊间谣传,不能当真,但其确实美味,但奇真正的功效如今却只有我知道。

    猴儿仙酿可以压制五仙教修炼功法的反噬力!

    这事,连五仙教高层人物都不知道,也是后来我无意中得到此酒,再跟仙儿分享后才得出的结论。

    毕竟,世间这猴儿仙酿只此一罐,其他的都是仿品而已。

    那么,我可以拿这酒去五仙教做一番文章,自然可以接近桑仙儿,也就是我未来的妻子。

    酒现在或者即将到太吾传人手中,而要找到太吾传人,一点都不难,太吾传人马上要开始巡游整个大陆,拜访十五门派学艺,强化自身实力对抗相枢的八大剑冢。

    到时候我只要稍稍一打听,就能知道他的行踪,到时候再想办法换取。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不对,不能等!时间紧迫,我可以先去五仙教查探情况,收集信息。

    现在这里是峨眉上宗的地界,离五仙教路途不远。

    我曾经数次游历过整个太污大陆,我对太污世界的地形了如指掌。

    峨眉上宗的地界在整个大陆的西边,地处巴蜀,气候温和,地灵人杰,有“天府之国”的美称。

    而五仙教所在的大理地域,紧邻峨眉,途中道路开阔,行走方便,赶过去很是快捷。

    我正思量着,突然妇人又出现,急忙忙跑过来拉起我的手往前厅,我看她面色不好,连忙问道:“急匆匆的,出什么事了?”

    “你爹跟郭家当家的吵起来,赶紧过去看看,我一妇道人家不好出面。”她边走边说道。

    我眉头一皱,虽然本不欲管此事,但自己占了她家儿子的身躯,也算有大恩与自己,这刘家碰到些麻烦事,说不得也得相助一二。

    这刘家前厅离着后院还不近,以我的观察发现,这刘家里还摆设了不少峨眉上宗的风水字画,恐怕这刘家还不是一般的大户,应该是跟峨眉上宗内还有些关系,或者说,是想有点关系。

    普通人家可不会挂江湖门派的名头,甚至还唯恐避之不及。

    接近前厅,远远就听到前厅内有人在争吵,我对这些声音都很陌生。

    只听妇人停下到我耳边轻声道:“郭家势大,生意上虽然我们占了上风,但他们在武行方面做得比我们好太多了,最近又搭上了峨眉上宗的轻言大师一名弟子的一条线,更是嚣张跋扈,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我们不想娶他女儿,直接上门找理来了,你爹也是个硬脾气,和气商议还好,被人上门质问,哪受过这等鸟气,你出去回绝了他,看他能怎么的!”

    我摇摇头,决定出去看看再说。

    我的本意是不愿参合这些民间杂事的,自然是乐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解决争端最快的方式,自然便是只有一条路径——杀人,杀恶人,除恶务尽,永绝后患。

    这个道理是以前一位少林的高僧跟我说的,他说话的口气很刚正,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当然,我杀人肯定也只杀恶人,毕竟我可没有相枢入魔,达到疯狂行恶的地步。

    我刚走出走廊,就听到一男子喝到:“刘长生,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年要不是老子资助你在成都建仓屯粮,你哪能混到今天的身段,好,现在发达了,外面都在谣言你看不上我郭家千金,还说我郭家仗势欺人,这事让我颜面尽失,这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放屁,当年的烂事不提还好,既然你提出来了,我还不得不跟你说道说道,你当年给我的建仓地段没过两月就被开发成了湖区,弄得我的谷仓潮湿不堪,你是当地豪绅,这事你不知道?让我折损了大部分粮食不说,还被峨眉上宗的高人以售卖劣质粮食为言将我一顿批评,使我丧失了进入峨眉上宗修炼的机会,你说,这事我找过你麻烦没?”

    “那是你自己寻地不善,与我何干?”

    “几月后北城就开了一家张记粮行,当时可是有不少人告诉我说,那张家老板跟你走得可近得很,年年真金白银的供你可不在少数,你这招缓兵之计,又暗度陈仓,用的可是十分高明啊。”

    “你胡说,我跟张家有恩怨在先,怎么可能收受他的财务!”

    “哼,你我都是生意人,郭老板,在外面逢场作戏就算了,在我这不必装傻,此等陈年旧事就此揭过,我不与你计较,但成都城谁都知道,你的女儿是出了名的歪瓜裂枣,我儿子是出了名的人中龙凤,要让我答应这门亲事,除非我死了,否则门儿都没有!”

    我看着两人连翻争吵,本以为还要一番争执,没想到郭老板面色一变哈哈笑起来:

    “哈哈哈,刘老板,这事可由不得你。”话音说完,站在角落的我看到门外缓缓走进一位中年男人。

    此人人高马大,腰大膀圆,看起来健硕非常,但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人竟然穿的是峨眉派的锦衣。

    我不由得眉头一皱,没想到峨眉上宗这样的宗门人物,竟然还参活到了普通百姓的俗事之中来,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峨眉上宗的服饰是峨眉秀袍,其衣色泽清丽,粉白相间,制、裁、剪都很考究,成衣更是讲究婉约有度,多以昂贵丝绸、绢布裁缝而成,峨眉弟子常年穿着此袍习武、洒扫,一举一动观之轻灵秀美,尤其是峨眉女弟子,穿此袍,更显雅丽出众。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穿着这样的衣物,与以往见到的峨眉之人显得格格不入,毕竟峨眉上宗的功夫讲究轻灵,刚柔并济,有道释相融,定慧双修的美誉,可不是以外家功夫见长,这人定是刚入的峨眉宗,江湖气息正浓,未学到峨眉功夫的精髓。

    只见此人走到我这身躯的父亲面前,双手环胸,恶狠狠的看向他。

    我“父亲”显然一眼就认出了此人的服饰,立马紧张得后退几步,有些颤栗的说道:“没想到峨眉上宗的高人来访,小民有眼不识泰山,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我在边上看着,微微摇头,没错,这就是太污世界,这个世界没有法度可言,也没有国家的概念,各个地区由各地的宗门分封而治,虽然也有治安管理的概念,但终究讲究一个道理:

    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老大。

    谁的拳头小,自然就要卑躬屈膝,夹起尾巴做人。

    我“父亲”的做法在我眼里一点都不意外,我本想就此离开,但我知道,只要我离开,这对夫妻绝对逃不过惨死的命运,这事说不得还得解决了再走。

    只见郭家当家一脸得意的走上前,坐到我父亲原本该做的主位上道:“刘广元,风水轮流转,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这门‘婚事’?如何?”

    “谈,谈……”

    我没等他话说完,便慢悠悠的走出走廊,边走边道:“谈什么谈?我辈自小风流倜傥,从小立志自当三妻四妾,我娘跟我说你不允我这般做,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我边走,还冷冷的扫视了那峨眉底子一眼,他看到我的出现也很意外。

    我也知道他一定会很意外,因为我外放了真气。

    真气这东西,普通平民是感受不到的,只有同样的武林中人才能感受一二,这人有一定的峨眉功底,自会有切身感受。

    而我的纯阳真气,精纯无比,峨眉修的是紫霞真气,与我的纯阳真气相生,那种感受会更加贴切。

    我缓缓走到我父亲身边,行了一个普通百姓之间的礼仪,算是对他的尊重,毕竟是我这副肉身的生身父亲,这一礼,也算合情合理,不能少。

    我还不知道我这位“父亲”的名字,我便在心中暗暗将它唤作了老刘,因为这位父亲看起来年纪颇大,而将我唤醒的中年妇人又极年轻,想来他也是老来得了我这个儿子,应是极不容易。

    在太污世界里行商,那可是要有点魄力的,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满门削首,所以,很多商人都会千方百计的巴结当地的宗门,以求的一方庇护。

    但可惜的是,这老刘应该是苦心求庇护而不得,所以见到那峨眉弟子的出现,显得十分害怕。

    如此这般的话,这般家业就如镜花水月,崩裂只在转瞬之间。

    我自不会考虑太多这些后事,未等我行礼毕,就见郭家家主满面冷笑道:“哼,老夫给了你们脸面,别不识抬举,今日你不娶也得娶,你刘家的家业,我要定了。”

    也不知道这郭家当家是心大还是不懂察言观色,我都已经看到那位峨眉山的弟子眉头都快愁成一团球了,他还在那边狐假虎威。

    但我知道,只要我不让他离开,他现在是一动都不敢动的,不因为其他,就因为,我比他强,强很多!

    我装作大有深意的看了那位峨眉弟子一眼,随后我便对着郭家当家刚要说话,却被老刘一把摁住,只见老刘冷面寒声对我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别参与,给我到后院呆着去。”

    我知道他的用意,怕我乱说话导致杀身之祸,殊不知,走与不走,已经没有区别,这郭家当家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不做声,反而走到一边,我看到茶几后面有一只圆滚滚的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束手艺人做的梅花树枝。

    我缓缓取出梅花树枝,我在手中,仔细把玩观赏了一番。

    我眼角分明看到峨眉弟子有些紧张起来,但我并未理会他,而是杵在那边一动未动。

    郭家家主见我并未有离开的意思,不满意道:“哼,听说你这儿子嚣张跋扈惯了,果不其然,你这老子的话也听不进……去……”

    我没等他说完,就做了我该做的事情,随后我便把梅花枝一扔,扔到那位峨眉弟子身边,淡淡道:“以后由你照顾我父亲一二,可有问题?”

    只见那位峨眉弟子立马躬身行峨眉上宗的礼节道:“知道,知道。”

    “这位郭家家主的后事,你去办了,以后我要是知道我刘家出了什么血光灾祸,我第一个上峨眉山找你。”

    “是,是,前辈的吩咐,我谨记在心。”

    我微微点了点头道:“去吧。”

    我话音刚落,就见那位峨眉弟子一溜烟的跳出了前厅,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他所用的轻功步法,正是峨眉上宗的入门功法——弹腿缩地。

    这弹腿缩地讲究运转灵活,粘而不沾,运用者腿发内劲,步若弹射,是近身游斗极好的轻功,配合峨眉上宗的鹰爪功或者奇门刺术,都是极为不错的选择。

    这家伙竟然用来跑路,着实慌了。

    我回头看了看老刘,事情已经过了片刻,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我则摇摇头道:“父亲,相枢现世,魔灾隐现,昨夜我受太吾神灵托梦,需去做斩妖除魔卫道之事,今日一醒,果然得了一身神力,你切莫惊讶。”

    老刘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依旧说不出一句话,我知道他现在心中除了震惊,还有喜悦。

    但我现在必须马上要离开去办我要办的事情,我便道:“事情紧迫,孩儿现在便要离去,还愿爹娘今后保重,待孩儿将世间妖魔除尽,便回来再孝敬二老。”

    我以为老刘可能会挽留我或者询问我,然而大大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突然握住我的双手,语重心长道:“除魔卫道,人人有责,为父年轻之时也是一身抱负,满腔热血,整日想着荡平世间奸邪,奈何数十年来苦寻机缘而不得,今日孩儿有此奇遇,为父激动万分,你便尽管去做便是,为父不会阻碍你分毫。”

    我看着老刘的神情,他的老脸上全然没有一丝担忧,正是热血沸腾激动时。

    我隐隐觉得我这投胎重生到他儿子身上不是没有道理,至少我们两人意念颇和,要不是他是我这身子的亲身父亲,我还真有些惺惺相惜的错觉。

    想到这,我大喊一声,拿笔墨来。

    话音落下没多久,就见角落里走出一名佣人,取了笔墨过来。

    我在老刘惊讶的目光中洋洋洒洒的写出三篇武学要诀,交到他手上道:“这是然山奥诀入门三篇,父亲与娘皆可修炼,如若真有机缘修成一二,到时候可去得峨眉上宗,峨眉山与然山一向交好,必以贵客相待,到时候可入峨眉修炼也说不定。”

    老刘闻声,面色大喜,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哈哈哈,”我大笑着道:“至于父亲的未了心愿,那就让孩儿来替您完成,孩儿这便要上路了。”

    说着,我便大步往厅外走去。

    离开前我还驻足回首说道:“娘亲,以后也别躲着旁听了,父亲年事已高,今后还得由你来执家理业,不是丑事。二老保重,孩儿自会回来看望你们。”

    话音刚落,就见妇人幽幽莲步走出走廊,向我投来不舍的目光,随后她只说了句:“子墨记得,三妻四妾多生几胎,了了你爹的心愿。”

    “胡说,我儿有除魔卫道之志,又有神人托梦授术,我有此一儿早就心满意足了。”

    岂料老刘话音刚落,两人背后,郭家当家的头颅“咕噜”一声,悄然滚落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