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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双鱼坠

    “言论?”我略一沉思,我记得我那时候没听说五仙教传出什么特殊信息啊?

    我匆匆洗漱,没想到柳颖还给我准备了一身简朴的服饰,虽然不是很华丽,胜在干净整洁,上面还有淡淡的清香。

    我穿上后仔细观摩了一番,觉得自己的男子气概多了很多,我很是满意。

    我对她投去感谢的目光,没想到她竟然说这是她父亲的衣物,我闻声一阵摇头。

    她父亲都去世这么久了,还让我穿他的衣服,这女人实在让我有些郁闷。

    不过我对这些俗事根本不在乎。

    她看着我穿上这身衣服,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直到我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后,她高冷的脸蛋一凝,突然扑哧笑道:“我骗你的,这是我这边小厮的服饰,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经历过那般生死绝境,现在看你对这些事务浑然不在意,我却再无任何怀疑。”

    我好笑道:“我以为是岳父留给小婿的遗物,刚还想着要好好保存,你倒好,转变也忒快。”

    没想到此女笑容一收,有些转哀道:“收着也好。”

    我摸了摸这材质,是上等的丝帛所制,寻常小厮怎么可能有这等条件穿这等衣物,定是她爹的不假了。

    我大喝道:“很好,非常贴身,我很喜欢!”

    说着,我大袖一甩,拉起陷入哀伤的此女就往门外走去。

    这个世界你可以笑,你可以怒,你可以恨,但绝对不能悲伤!

    悲伤至极就有入邪的危险!

    加上此女被白家人抛弃,又夹在教主与白家人之间,情绪定然是常年不乐。

    柳颖这女人,至少现在给我的感觉还不错,我可见不得她陷入哀伤,万一被相枢邪气入侵,就麻烦了。

    她见着我拉着她,也不回避,只是淡淡问道:“你这是作甚?”

    我没有回答,而是拉着她一路走到街边一间饰品铺,我随手丢出一些碎银,在老板惊讶的目光中取了一块羊脂原玉,很小,只有拇指大小。

    我转身就用真气覆盖玉石,随后又取过店铺里的黑石凝砂开始飞快打磨,我的动作极快,又极其娴熟细微。

    仅仅操作了半柱香的功夫,一颗只有指甲面大小的双鱼玉坠就慢慢成型,随后我更认真的细细打磨。

    又半柱香后,我大喝道:“好!终于完工了!”

    我的玉石匠艺早就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是我吹牛,铸剑山庄四大工艺,锻造、制木、巧匠、织锦,这个世间能有与我一较高下者,除了太吾的那位神秘义父,我不虚任何一人。

    我取过一边的一根红线,将双鱼玉坠穿上,小心翼翼的递到柳颖手中道:“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可以送你的,我见你皮肤白嫩如雪,胸前挂上这羊脂双鱼吊坠,定是好看非常。”

    她惊讶的看着这个玉坠,满脸不可思议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手艺,着实没看出来。咦,连鱼鳞你也刻了出来,这般精细的手艺,莫非你真是铸剑山庄的高徒?”

    我一阵好笑道:“送你就是了,怎么又扯到我身世了。”

    “真是怪人,只是这双鱼坠总有意义吧?我还没见过谁戴双鱼坠的。”

    我哈哈一笑道:“你看这鱼是不是一大一小,我便是前面的大鱼,你便是我身后的小鱼,以后我领着你,我到哪,你跟到哪便是……”

    我话还没说完,却见她扑哧大笑道:“还大鱼小鱼,这么肉麻的话,亏你说得出来,你可真会哄女孩子。”

    我摸着鼻子嘿嘿傻笑。

    随后我分明听到她说:“谢谢,我很喜欢……”

    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的声音很小,但我见她亲自把玉坠挂在了脖子上,我嘿嘿一笑。

    她跟在我后面,笑而不语。

    欢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我们俩刚到醉花楼,远远竟然看到李覆站在门口,遥遥看着我们两人。

    我目光一凝,李覆这人向来行事隐秘,怎么会现身相见?

    柳颖面色也是一沉,随后跟我说道:“四大暗哨从不接头,除非五仙教或者大理城发生剧变。”

    我一愣,脑中想不出此时的五仙教怎么会有剧变发生?

    我仔细想着,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李覆看到我跟柳颖走过来,柳颖带着我跟李覆走进一间隐秘的厢房,李覆对李颖使了个眼神,示意柳颖支开我。

    柳颖为难的看了看我,我默不作声,坐在一边手指轻扣茶几,有节奏的发出“咚咚”声响。

    李覆见我不动声色,坐在那一动不动,有些不快,便想开口。

    我却先他一步悠悠开口道:“诸刀走开乱纷纷,苦修苦练几十春。四面八方急躲闪,上下快进难沾身。不惧雪藏千千针,我修金刀换掌功。”

    我话一出口,却见李覆脸色一变,怒斥道:“你是谁?”

    “我说是也不是?金刀换掌李元初。”

    李覆面色一白,顿时哈哈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知道我李元初的名号,小兄弟,在下正是元山弃徒金刀换掌李元初,请问阁下是哪路人?”

    我悠悠道:“欧冶亲传铸剑方,莫耶金水配柔刚。炼成便会知人意,万里诛妖一电光。”

    “你果真是铸剑山庄的人。”李覆脸色一缓。

    我没有回答,反而又道:“李覆,我知道你的全部信息,你却不明了我的一丝一毫,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李覆面色一冷道:“你来自成都,出生一名商贾之家,父亲刘长生,子广元,母亲……”

    我未等他说完,我便打断道:“那你说说,这些资料与你可有一丝价值?”

    李覆没有说下去,轻摇头道:“毫无价值。”

    我不会跟他说重生这种扯淡的事,我要他信服我,我淡淡道:“这就是我比你高明的地方,你自认为自己很聪明,但你不如我。”

    李覆闻声,不怒反笑道:“有趣,甚是有趣,好吧,既然如此,你猜猜我要跟你们讲什么事?”

    我哈哈一笑道:“还能有什么事?不是血犼教上门还能是什么?”

    李覆闻声,笑声戛然而止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摇摇头继续道:“我不仅知道这事,我还知道你马上要回元山派,因为你的父亲出事了。”

    “胡说,我父亲身为元山派长老,会出什么事?”李覆有些紧张起来,他父亲是他一生的心病,他为了一个五仙教的苗疆女人与他父亲闹僵,而后远遁五仙教,直到他父亲去世都未与他父亲和解。

    而他父亲临死前还在念叨着他,甚至将一身功力都散了开去,未留给其他子女一丝一毫,他每次讲到这里都是唉声叹气,我得帮一把他。

    “八仙度尔到彼岸,生死来去不由人,你父亲年轻时候所中郁毒彼岸八仙子已经深入骨髓,如今年事渐长,功力衰退,怕是压制不住,也该到毒发时间了,现在赶回去还能看上一眼,父子能有多大的仇,回去看一眼吧,回来我再跟你说其他之事。”

    我话音刚落,却见他面色一寒道:“你连我父亲的事都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个大嘴巴,身为情报人员,喝点酒啥事都跟我唠叨,我还知道你那个女人的秘密!要不要我说与你听?

    我在心中暗暗悱恻,自然不会真说,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

    我掐指一算,便道:“你父亲估计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此去路途遥远,尽早回去,或许还能见上,我便言尽于此,可别后悔一生,至于血犼教的事我去做,你便不用来了。”

    其实血犼教的事我有些眉目了,当年这事被摁下去了,没被捅出来,直到后来才被人谣传出来,我当时只当笑话听,没想到格衣舒牵扯进这件事情里面了,确实挺棘手,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我转身看向柳颖道:“走,上黑水寨。”

    柳颖对着李覆嫣然一笑道:“李老板,早就听闻你孤身一人,从不与人结交,但人毕竟有七情六欲,该舍什么该断什么,又该留什么,你心里要想明白。”

    我惊讶的看着柳颖,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意义深刻的话来,她推着我出了厢房。

    我有些惊讶道:“我竟不知道你还是一位有大智慧的人物。”

    她嫣然一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儿多着呢,别以为自己多活一世就像个神棍似的,搞得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淡然笑道:“我可是你夫君,什么神棍?净胡说。”

    “这事我还没同意呢,前世是前世,现在是现在。”她笑着喊过一名下人,让其准备马匹而去。

    我跟她在屋内等了一会儿,见着马匹备好,便一路直奔五仙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