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地如一室，何似在梦境
王大新悠悠间醒来，隐隐约约听得外边嚎啕大哭之声一片，越来越清晰。
“这莫非是外婆家嘛？”王大新缓缓回过神来聚焦环望，四壁是泥土石子墙无砖，跟小时候的猪舍有点类似，电灯也没，黑不溜秋的，有点像小时候外婆家的土坯房。要是没有窗边粗糙不堪的桌子，他还以为这是相声演员岳云鹏小时候住过的牛棚。
有皎洁月光穿过并不显大的窗口子，直泻到床前，把室内衬得一片亮堂。
“我这是在哪了？”王大新内心诧异。
门吱呀一声被人全推开了，一个披麻戴孝的瘦弱书生探进头来，对着王大新道：“巨君，你醒了？可把为兄吓死了！”
“谁呀？”王大新心中疑问着。
有些纳闷，躺在这硬梆梆的木条拼凑的板床上不说，草席都是破破烂烂的，单薄的被子也是灰不溜秋的，一摸就觉得不是丝棉被之类，板结一块的棉絮，还好是天气不怎么寒冷。
那瘦弱书生走到床前，递过一碗热水，说道：“贤弟，你先别动作太猛，慢慢先把这碗水喝了”。
缓了一缓，他又说道：“姑姑和叔伯兄弟都来看过你，五叔还叫了一位懂医的门人给你把过脉，说你可能饿了加悲伤过度一时气急攻心，并无大碍，休息片刻就没事了。”
“让你注意饮食，切勿过于悲伤，把身体养好，免得阿母担心。”那人见王大新缓缓把热水喝下，他又说道：“你先躺会，我去告知阿母和妹妹。”
他出去没一会功夫，王大新便听到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大一小迈入门内。
大的是位三十多岁妇女，看上去久经岁月风霜的，头上绑了白带，脸上刚挂过泪珠，眼圈是红的，一进门就冲着王大新闷声闷气地说道：“君儿，醒过来了呀，你可吓死为娘了！现在感觉好点了没有？”
跟随进来的小女孩，披麻带孝着，清纯幼稚，看着王大新眼睛闪闪发亮，清脆脆的叫了声：“二哥！”
她扑上床头来，上前拉住了王大新的手。
王大新一脸懵逼，不知道眼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
话到嘴边，咕噜一声竟然好像一时发不了声。
“莫非眼前这人是自己的母亲？这是自己的妹妹？刚才那人是自己的哥？这是自己的家？”王大新脑海一连串疑问，看了看自己身上穿戴的，跟刚才那瘦弱书生差不多的行头，想必也是披麻戴孝了。
王大新看到自己的手，倒好像比醒来前白嫩细小了些。
“娘？”王大新犹豫不决的低声叫出了一声，差点被自己年轻的声音吓了一跳，问道：“我怎么啦？”
那妇女道：“君儿呀，你呀是见你家翁离我们而去，二天一夜伤心不已，吃喝又少，饿着肚子忙东忙西的，昏厥过去了。”
“你兄长永儿体弱多病，你妹妹又年幼，都帮不了家里多大的忙，为娘命苦，你可不能再添什么乱，把身子折腾坏了。”那妇女唠叨了一阵，边说边把手上拿的白馒头给了王大新，示意多少要吃一点，“你阿翁既已离我们而去，你要听为娘的话，吃点东西，先恢复元气，日后好帮为娘一起担起这个家来。”
只见她随后又叮嘱了几句小妹，让小妹留在二哥房里陪着说话。
她走出不久，外面的哭声又随之重了起来，零零碎碎的还隐约夹杂着道士念经的声音。
王大新知道，这是当家男子去死了，就是一时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父亲又是谁，母亲又是谁，混混沌沌摸不清状况。
“在做梦嘛？”王大新掐了一把自己，搞不清状况，随着大腿上的痛楚真实感强烈，不由啊呀一声，差点把眼前的小妹吓了一跳。
小妹稚嫩的声音随之飘入耳中：“二哥，你干嘛呢？”
王大新沉默半响，问道：“小妹，考你个问题，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还记不记得？”
王大新以前在村里经常这样调皮地问道小一点的孩子，要搞清楚点状况，只能从眼前的小妹着手了。
“二哥，你不是叫我了嘛？我叫小眉呀，大小的小，眉毛的眉，五岁了！”小眉淘气地伸出右手，把指头都张开了，一直伸到王大新的眼皮底下晃动着，差点戳到王大新的眼睛。
“哪二哥再考考你，二哥叫什么名字呢？”王大新继续套话着。
“王莽！哈，这也来考小眉？羞不羞呀。”王小眉用小手刮着自己的脸，笑嘻嘻对着王大新伸舌头挤眉弄眼。
“黄茫？王盲？哪个王？哪个忙呀？”王大新还是有点搞不清，喃喃自语着。随后心想不管了，先不考虑是哪个盲了，再问一下想问的看看。“哪哥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大哥叫什么名字呀？”
“王永！王子的王，永远的永！”王小眉果断地答复着，对自己的回答想当然的很满意，摇头晃脑的在王大新面前，一点也不显得悲伤。
毕竟是小孩呀，一会哭一会笑的。
“回答得很好！我们去母亲那边吧。”王大新直起身来，对着王小眉说道。
“好的！”王小眉应了一声，便迅捷地跳下了床，蹦蹦跳跳地拉着王大新往灵堂走去。
王大新有些木然，有点不知所措，内心带着一丝丝一探究竟的心思，走入了边上不远的正厅。
只见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口漆黑的灵柩，中间上方写着大大的墨笔“奠”字，边上林林立立挂满了一些白色的布条，写着一些名讳。
看到并开始了解了躺在中央的人，胡须不白，年龄也不大，姓王名曼，字元卿。
妻：曹氏，儿：王永、王莽，女儿：王小眉。
建昭五年阴历八月，这是什么年？
“王莽？莫非是西汉时期王莽？我叫王莽？”王大新有些疑惑，茫然看了看上面的字，都是隶书字体，古朴大方，不是蚕头燕尾的那种类型，倒好像以前练写过的张迁碑那种字体。
随着曹氏的哭泣声，王小眉也哭了起来，王大新不由得跪拜在蒲团之上，拜了几拜，又上了上香。
陆陆续续，边上有人走了过来敬香，有年纪大一点的年轻男子，也有年龄稍大的女子，母亲一一对应着让王大新叩首回礼。
王大新看了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倒也猜着几分，这不就是跟以前在一些景区里穿着汉服走动的差不离嘛，无非没有景区那些华丽罢了。
王永因体弱，曹氏怕他倒下要比王莽更厉害，让他先行休息去了。
小妹妹王小眉哭着哭着，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在曹氏身边草席上了。
“这莫非是外婆家嘛？”王大新缓缓回过神来聚焦环望，四壁是泥土石子墙无砖，跟小时候的猪舍有点类似，电灯也没，黑不溜秋的，有点像小时候外婆家的土坯房。要是没有窗边粗糙不堪的桌子，他还以为这是相声演员岳云鹏小时候住过的牛棚。
有皎洁月光穿过并不显大的窗口子，直泻到床前，把室内衬得一片亮堂。
“我这是在哪了？”王大新内心诧异。
门吱呀一声被人全推开了，一个披麻戴孝的瘦弱书生探进头来，对着王大新道：“巨君，你醒了？可把为兄吓死了！”
“谁呀？”王大新心中疑问着。
有些纳闷，躺在这硬梆梆的木条拼凑的板床上不说，草席都是破破烂烂的，单薄的被子也是灰不溜秋的，一摸就觉得不是丝棉被之类，板结一块的棉絮，还好是天气不怎么寒冷。
那瘦弱书生走到床前，递过一碗热水，说道：“贤弟，你先别动作太猛，慢慢先把这碗水喝了”。
缓了一缓，他又说道：“姑姑和叔伯兄弟都来看过你，五叔还叫了一位懂医的门人给你把过脉，说你可能饿了加悲伤过度一时气急攻心，并无大碍，休息片刻就没事了。”
“让你注意饮食，切勿过于悲伤，把身体养好，免得阿母担心。”那人见王大新缓缓把热水喝下，他又说道：“你先躺会，我去告知阿母和妹妹。”
他出去没一会功夫，王大新便听到了门外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大一小迈入门内。
大的是位三十多岁妇女，看上去久经岁月风霜的，头上绑了白带，脸上刚挂过泪珠，眼圈是红的，一进门就冲着王大新闷声闷气地说道：“君儿，醒过来了呀，你可吓死为娘了！现在感觉好点了没有？”
跟随进来的小女孩，披麻带孝着，清纯幼稚，看着王大新眼睛闪闪发亮，清脆脆的叫了声：“二哥！”
她扑上床头来，上前拉住了王大新的手。
王大新一脸懵逼，不知道眼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
话到嘴边，咕噜一声竟然好像一时发不了声。
“莫非眼前这人是自己的母亲？这是自己的妹妹？刚才那人是自己的哥？这是自己的家？”王大新脑海一连串疑问，看了看自己身上穿戴的，跟刚才那瘦弱书生差不多的行头，想必也是披麻戴孝了。
王大新看到自己的手，倒好像比醒来前白嫩细小了些。
“娘？”王大新犹豫不决的低声叫出了一声，差点被自己年轻的声音吓了一跳，问道：“我怎么啦？”
那妇女道：“君儿呀，你呀是见你家翁离我们而去，二天一夜伤心不已，吃喝又少，饿着肚子忙东忙西的，昏厥过去了。”
“你兄长永儿体弱多病，你妹妹又年幼，都帮不了家里多大的忙，为娘命苦，你可不能再添什么乱，把身子折腾坏了。”那妇女唠叨了一阵，边说边把手上拿的白馒头给了王大新，示意多少要吃一点，“你阿翁既已离我们而去，你要听为娘的话，吃点东西，先恢复元气，日后好帮为娘一起担起这个家来。”
只见她随后又叮嘱了几句小妹，让小妹留在二哥房里陪着说话。
她走出不久，外面的哭声又随之重了起来，零零碎碎的还隐约夹杂着道士念经的声音。
王大新知道，这是当家男子去死了，就是一时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父亲又是谁，母亲又是谁，混混沌沌摸不清状况。
“在做梦嘛？”王大新掐了一把自己，搞不清状况，随着大腿上的痛楚真实感强烈，不由啊呀一声，差点把眼前的小妹吓了一跳。
小妹稚嫩的声音随之飘入耳中：“二哥，你干嘛呢？”
王大新沉默半响，问道：“小妹，考你个问题，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还记不记得？”
王大新以前在村里经常这样调皮地问道小一点的孩子，要搞清楚点状况，只能从眼前的小妹着手了。
“二哥，你不是叫我了嘛？我叫小眉呀，大小的小，眉毛的眉，五岁了！”小眉淘气地伸出右手，把指头都张开了，一直伸到王大新的眼皮底下晃动着，差点戳到王大新的眼睛。
“哪二哥再考考你，二哥叫什么名字呢？”王大新继续套话着。
“王莽！哈，这也来考小眉？羞不羞呀。”王小眉用小手刮着自己的脸，笑嘻嘻对着王大新伸舌头挤眉弄眼。
“黄茫？王盲？哪个王？哪个忙呀？”王大新还是有点搞不清，喃喃自语着。随后心想不管了，先不考虑是哪个盲了，再问一下想问的看看。“哪哥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大哥叫什么名字呀？”
“王永！王子的王，永远的永！”王小眉果断地答复着，对自己的回答想当然的很满意，摇头晃脑的在王大新面前，一点也不显得悲伤。
毕竟是小孩呀，一会哭一会笑的。
“回答得很好！我们去母亲那边吧。”王大新直起身来，对着王小眉说道。
“好的！”王小眉应了一声，便迅捷地跳下了床，蹦蹦跳跳地拉着王大新往灵堂走去。
王大新有些木然，有点不知所措，内心带着一丝丝一探究竟的心思，走入了边上不远的正厅。
只见大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口漆黑的灵柩，中间上方写着大大的墨笔“奠”字，边上林林立立挂满了一些白色的布条，写着一些名讳。
看到并开始了解了躺在中央的人，胡须不白，年龄也不大，姓王名曼，字元卿。
妻：曹氏，儿：王永、王莽，女儿：王小眉。
建昭五年阴历八月，这是什么年？
“王莽？莫非是西汉时期王莽？我叫王莽？”王大新有些疑惑，茫然看了看上面的字，都是隶书字体，古朴大方，不是蚕头燕尾的那种类型，倒好像以前练写过的张迁碑那种字体。
随着曹氏的哭泣声，王小眉也哭了起来，王大新不由得跪拜在蒲团之上，拜了几拜，又上了上香。
陆陆续续，边上有人走了过来敬香，有年纪大一点的年轻男子，也有年龄稍大的女子，母亲一一对应着让王大新叩首回礼。
王大新看了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倒也猜着几分，这不就是跟以前在一些景区里穿着汉服走动的差不离嘛，无非没有景区那些华丽罢了。
王永因体弱，曹氏怕他倒下要比王莽更厉害，让他先行休息去了。
小妹妹王小眉哭着哭着，不知在什么时候睡着在曹氏身边草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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