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哈哈！重洋，每次你小子来我办公室，总是东张西望的，就跟第一次来似的。”
重洋叫了声“龙哥”便站在一边。张龙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指了指沙发叫他坐下，而后慢慢地说道：“这个月的两万块钱我已经打你卡上了。怎么样，学习很累吧？”重洋点点头。张龙继续说道，“作为我个人来讲，我是十分同情你的遭遇。你看你，小小年纪的，你爸就蹲了大狱，你妈跟别人跑了。你爸刚刚释放，就被车撞成重伤，司机还他妈跑了……你妈是指望不上了，你爸就只有你来照顾。龙哥每次看见你，想起你的遭遇，我的心啊……”说完，话锋一转。“不过，同情归同情，你拿了我的钱扔给医院那个无底洞我管不着。但是，你拿了我的钱，就得替我办事不是吗？”
“龙哥，您吩咐吧！刀山火海，我重洋绝不推辞！”
“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张龙一拍桌子说道，“来，让王小龙进来！”
随着这声传唤，王小龙走了进来。显然，王小龙真的是第一次来张龙的办公室。看到这样的装潢，更是一副比重洋还要吃惊的面孔。
王小龙叫了声“龙哥”，与重洋站成一排。张龙打量了他一眼，说道：“闻名不如见面。一直以来，你都是跟剃头哥的，我对你也是没啥了解。不过，剃头哥是我的人，你跟着他，就也是我的人。”王小龙听罢，赶忙深鞠一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一般。张龙口中的剃头哥本名常伟，外号常剃头。二十多岁，留着一个小平头。长方形的脸盘，小鼻小眼。平时话不多，说话的时候嘴巴半张不张，每个字都像是从嘴里不小心漏出来似的。他跟了张龙三年，是他最得力的打手。
“不过，有件事咱们先明确一下。我听说大猫那些人管你叫龙哥……你看，你名字里带个‘龙’，我名字里也带个‘龙’。你说说看，咱俩谁是龙哥啊？”
王小龙大惊失色：“当然您的‘龙’才是真正的龙哥！我这个是小龙，小龙……”从语气中，似乎听出了颤抖的声音。想必此时他已经开始埋怨爹娘，给他起了这个带“龙”字的名字吧。
“哈哈哈！好，以后你就是小龙哥吧，怎么样？”说着，张龙招呼着一个圆滚滚身材的男子，“大猫，你来！”这个叫“大猫”的男子跳着来到桌前，张龙继续说道，“小龙哥以后跟你了！”
大猫听罢，显然喜出望外，却还是压抑着喜悦之情，朝着王小龙招招手，低声问候了一句。王小龙则高兴不起来。想当年，自己对大猫可是呼来喝去的。如今，却成了他的跟班。张龙从王小龙的表情看出他的不满，便解释着：“常伟说你有本事，我才花大力气把你救出来了。巨石酒吧不比你们军方，你来我这一定是从零开始的。小龙哥，你可千万别有什么怨言啊！”
“不不，龙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敢有怨言啊！”
张龙点点头：“场面话咱们就不多说了。今天几件事要吩咐给你。第一件事，你还是得去监狱里蹲上一段时间。”毕竟是惹出这么大的祸，社会舆论哗然，不坐几年牢肯定是民怨难平，王小龙表示理解。“第二件事，是龙哥为了欢迎你的加入，给你的一份大礼！”说着，看着重洋。“你们学校……具体说，是你们宿舍那两个学生，交给你处理了。”
交给我处理？什么意思？什么叫处理？
……
郝祺安和刘明明在彼此的宿舍里反复修改着演讲稿，在微信中时有讨论。刘明明当然是乐此不疲，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有了共同话题。郝祺安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誓要一鼓作气拿下班长这个职位。李欣连抬起头的时间都没有，她早就视郝祺安为竞争对手，不论是郝祺安想要得到的，还是得不到的，她都不甘落后。
傍晚，重洋走下公交车往学校走去。他的脑海中还重复着张龙给他安排的任务：“你宿舍那两个学生，交给你处理了。这是我送给王小龙的一份大礼，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什么叫处理？大猫，给他解释解释，什么叫处理！”
“处理嘛……就是……”大猫晃了晃拳头，“教训他们一顿！并且把这过程拍个视频发过来。龙哥是要见血的，你可不能糊弄事，明白吗？”
让我打人，还是打自己宿舍的人。不仅要打，还要见血。重洋顿觉返校的脚步越发沉重，眼见天边的残阳慢慢落下，像是一个人干涸的血液被擦拭得无影无踪。
好在，张龙满足了他一个要求：“龙哥，我有个朋友，家里土豆滞销了。我知道咱们酒吧做薯条用得到土豆，不如帮我朋友家里解决一下困难吧！”
“开门做生意，只要价钱合适，都好谈。跟你的朋友说，只要是价钱合适的，有多少要多少！”
想到这里，重洋的心中稍稍有些安慰。就当是牺牲了李斌，成全了周常凯吧！
......
刘明明摇头晃脑地在宿舍里念着他的演讲稿，字数足有一千来字。李斌提醒他，当天演讲者不止他一个，而一节课只有四十分钟。一千字的讲稿，读下来最少也得十分钟。刘明明忍痛删了再删，结果还是有五六百字。
“让你写议论文呢？竞选班干部要那么长的字数干嘛？还得删！删到三百字！”
“对对对，还有这句话要改。‘希望我能给同学们留下无比美好的回忆’。这句话完全没有必要留着，你当不当副班长，回忆自然是美好的。”
李斌和周常凯在一旁指手画脚，搞得他有些晕头转向。
重洋叫了声“龙哥”便站在一边。张龙掐灭了手里的香烟，指了指沙发叫他坐下，而后慢慢地说道：“这个月的两万块钱我已经打你卡上了。怎么样，学习很累吧？”重洋点点头。张龙继续说道，“作为我个人来讲，我是十分同情你的遭遇。你看你，小小年纪的，你爸就蹲了大狱，你妈跟别人跑了。你爸刚刚释放，就被车撞成重伤，司机还他妈跑了……你妈是指望不上了，你爸就只有你来照顾。龙哥每次看见你，想起你的遭遇，我的心啊……”说完，话锋一转。“不过，同情归同情，你拿了我的钱扔给医院那个无底洞我管不着。但是，你拿了我的钱，就得替我办事不是吗？”
“龙哥，您吩咐吧！刀山火海，我重洋绝不推辞！”
“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张龙一拍桌子说道，“来，让王小龙进来！”
随着这声传唤，王小龙走了进来。显然，王小龙真的是第一次来张龙的办公室。看到这样的装潢，更是一副比重洋还要吃惊的面孔。
王小龙叫了声“龙哥”，与重洋站成一排。张龙打量了他一眼，说道：“闻名不如见面。一直以来，你都是跟剃头哥的，我对你也是没啥了解。不过，剃头哥是我的人，你跟着他，就也是我的人。”王小龙听罢，赶忙深鞠一躬，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一般。张龙口中的剃头哥本名常伟，外号常剃头。二十多岁，留着一个小平头。长方形的脸盘，小鼻小眼。平时话不多，说话的时候嘴巴半张不张，每个字都像是从嘴里不小心漏出来似的。他跟了张龙三年，是他最得力的打手。
“不过，有件事咱们先明确一下。我听说大猫那些人管你叫龙哥……你看，你名字里带个‘龙’，我名字里也带个‘龙’。你说说看，咱俩谁是龙哥啊？”
王小龙大惊失色：“当然您的‘龙’才是真正的龙哥！我这个是小龙，小龙……”从语气中，似乎听出了颤抖的声音。想必此时他已经开始埋怨爹娘，给他起了这个带“龙”字的名字吧。
“哈哈哈！好，以后你就是小龙哥吧，怎么样？”说着，张龙招呼着一个圆滚滚身材的男子，“大猫，你来！”这个叫“大猫”的男子跳着来到桌前，张龙继续说道，“小龙哥以后跟你了！”
大猫听罢，显然喜出望外，却还是压抑着喜悦之情，朝着王小龙招招手，低声问候了一句。王小龙则高兴不起来。想当年，自己对大猫可是呼来喝去的。如今，却成了他的跟班。张龙从王小龙的表情看出他的不满，便解释着：“常伟说你有本事，我才花大力气把你救出来了。巨石酒吧不比你们军方，你来我这一定是从零开始的。小龙哥，你可千万别有什么怨言啊！”
“不不，龙哥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敢有怨言啊！”
张龙点点头：“场面话咱们就不多说了。今天几件事要吩咐给你。第一件事，你还是得去监狱里蹲上一段时间。”毕竟是惹出这么大的祸，社会舆论哗然，不坐几年牢肯定是民怨难平，王小龙表示理解。“第二件事，是龙哥为了欢迎你的加入，给你的一份大礼！”说着，看着重洋。“你们学校……具体说，是你们宿舍那两个学生，交给你处理了。”
交给我处理？什么意思？什么叫处理？
……
郝祺安和刘明明在彼此的宿舍里反复修改着演讲稿，在微信中时有讨论。刘明明当然是乐此不疲，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有了共同话题。郝祺安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誓要一鼓作气拿下班长这个职位。李欣连抬起头的时间都没有，她早就视郝祺安为竞争对手，不论是郝祺安想要得到的，还是得不到的，她都不甘落后。
傍晚，重洋走下公交车往学校走去。他的脑海中还重复着张龙给他安排的任务：“你宿舍那两个学生，交给你处理了。这是我送给王小龙的一份大礼，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什么叫处理？大猫，给他解释解释，什么叫处理！”
“处理嘛……就是……”大猫晃了晃拳头，“教训他们一顿！并且把这过程拍个视频发过来。龙哥是要见血的，你可不能糊弄事，明白吗？”
让我打人，还是打自己宿舍的人。不仅要打，还要见血。重洋顿觉返校的脚步越发沉重，眼见天边的残阳慢慢落下，像是一个人干涸的血液被擦拭得无影无踪。
好在，张龙满足了他一个要求：“龙哥，我有个朋友，家里土豆滞销了。我知道咱们酒吧做薯条用得到土豆，不如帮我朋友家里解决一下困难吧！”
“开门做生意，只要价钱合适，都好谈。跟你的朋友说，只要是价钱合适的，有多少要多少！”
想到这里，重洋的心中稍稍有些安慰。就当是牺牲了李斌，成全了周常凯吧！
......
刘明明摇头晃脑地在宿舍里念着他的演讲稿，字数足有一千来字。李斌提醒他，当天演讲者不止他一个，而一节课只有四十分钟。一千字的讲稿，读下来最少也得十分钟。刘明明忍痛删了再删，结果还是有五六百字。
“让你写议论文呢？竞选班干部要那么长的字数干嘛？还得删！删到三百字！”
“对对对，还有这句话要改。‘希望我能给同学们留下无比美好的回忆’。这句话完全没有必要留着，你当不当副班长，回忆自然是美好的。”
李斌和周常凯在一旁指手画脚，搞得他有些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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