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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

    应张敏的要求。这天下午,刘明明和郝祺安一同乘车往湾庙街去。最终,张敏还是没能答应第三个人的假,郝祺安十分失望,一路上表现出的失落,让人心疼。刘明明绞尽脑汁,才讲了几个不冷不热的笑话,希望能多少影响一下她的情绪。可惜,这并不起什么作用。

    “我知道,我逗人开心的本事比较差。早知道这样,我让他替我去就好了……”

    然而,郝祺安并没有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动容。反而,让她想起了那件事:“对了,我听说班主任让你去调查,论坛里关于造谣我的事情?”刘明明点点头。

    “那……可不可以不要真的调查?”

    什么叫“不要真的调查”?追问之下,郝祺安将李欣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讲了出来。郝祺安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来是为了让李欣免于责罚。刘明明无法相信,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居然可以如此心肠歹毒?但看着郝祺安郑重其事地点着头,他也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存在。

    “这样一个人值得你为她这样做吗?”刘明明问道。

    郝祺安思索了片刻,讲述起她和李欣的往事。

    在郝祺安心中,李欣是一个可怜、可敬、可怕的对手。说到可怜,李欣在很小的时候父母离异,母亲只顾着做生意赚钱,父亲是一个只知道研究学问的大学教授,继母白月茹原本是家里的保姆,用两面三刀的手段带着自己儿子嫁了过来,成为了“高知家庭”的一员;说到可敬,两个人从初中开始就在各方面展开比拼,从运动会上的比赛成绩,到期中期末的考试成绩,李欣从不认输,而她也的确处处都在自己之上;说到可怕,却是因这次造谣事件而起,她没想到,李欣居然憎恨自己到如此地步。但即便如此,这件事事关一个人的将来,不得不小心谨慎。

    “也许,是她的可怜之处导致她成为了一个可怕的人。但始终,她的学习精神还是十分可敬的。”

    “或许,全班就只有你一个人是这样看吧!”刘明明说着,看向窗外。

    “父亲告诉我,‘对卑鄙者的仇恨,会让自己扭曲’。请答应我好吗?”

    “我答应你,你会开心吗?”

    郝祺安点点头。

    ……

    重洋左手拿着番茄酱,右手拿着一瓶矿泉水,正在调制“血液”。调制好后,举过李斌的头顶,从上浇下。“来吧,为了周常凯的土豆,为了306的平安!”

    “你谁都不需要为,只需要为了你自己!”重洋指挥着。

    “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对,然后表情痛苦一点……身上太干净了,你打几个滚……很好。我要拍了,别说话!”指导完李斌的动作,重洋开启了视频录制,一边录像一边说道。“龙哥,人我打了,您还满意吗?他说了,他知道错了,这事儿要不就这么着吧?您放心,今后我再听见他对小龙哥有什么抱怨,我第一个收拾他!”说完,在镜头前比了一个剪刀手后,按下了停止键。

    重洋扶起李斌,帮他脱下了这身脏衣服。他们有意选择今天录这段视频,正是因为刘明明不在现场。

    “这件事最大的阻力是刘明明,如果他在场他一定反对。”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认识那些人的?”

    “这件事……”重洋笑了笑。两个人也算共同经历了“大事”,便坦述自己与张龙的过往。

    重洋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与父亲相依为命。中考后,重洋的父亲本想带他出去游玩散心,却不想遭遇车祸。父亲成了植物人,肇事司机至今下落不明,重洋面临着巨大的医药费压力。“随后,我在打工的酒吧里遇到了张龙。他知道我考上了朔门一中,也知道我需要钱,就与我签了二十年的合同,一次性给了我三年的工资。也是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一直在收纳各个高校的学生加入他们的公司。”重洋讲述这些时显得云淡风轻,好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那……你后悔吗?”

    重洋笑着摇摇头:“当天晚上我就后悔了。但,当我去医院交了钱后,我又不后悔了……”

    “找我啊!”李斌听到这里,突然一拍胸脯:“我爸做的是正经生意,我找他要钱!你快去把你的卖身契扔了吧!”

    重洋听罢先是一阵欣喜,而后摆摆手:“你知道吗?张龙最痛恨背叛他的人。这‘卖身契’当中的条款已经把我牢牢地困住了,解约是要支付巨额赔偿的。况且,我前脚离开他去找你爸,后脚他就会找你们家的麻烦。”

    重洋帮他化解了王小龙的事,他不知如何回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忘了开学时我说的话吗?我不想与任何人结交。”说完,拍了拍李斌的肩膀,而后将他的脏衣服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箱。

    ……

    “对了,你为什么要竞选副班长呢?”

    面对郝祺安的问题,刘明明选择隐藏自己的真实原因:“哎,我想啊,你一定会去竞选班长的。那如果我也去的话,岂不是自讨没趣嘛!”

    很明显,郝祺安并没有听出什么端倪:“你应该有信心啊!我又怎么样呢,不是一样竞选失败了嘛!”说着,吐了吐舌头表示轻松。但在刘明明看来,这句话像刀片一样,一片片切割着自己的心。

    “本来啊,我是挺难过的。不过,幸好有重洋同学的安慰,心里总算好受了些。唉!这种事情就是尽人事,听天命。”刘明明本不在意她接下来复述程晓芸的那番话。他只恨自己没有重洋那样的嘴皮子,也没有重洋那样的脸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