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校门外的公交车离开，一切归于沉寂。就这样过了五六分钟，居然什么都没发生，只有远处忽隐忽现的警笛声临近。
“你知道报假警的后果吗？”民警质问。没等来张龙的打手，却等来了那辆警车，四个人因为报假警而被现场教育了一番。由于是初犯，民警并未告知校方。“你们的号码已经记录在案了，下次再报假警，拘留！”民警说完便离开了，四个人只得垂着头返回学校。
他们紧绷的神经并未因此而松懈，那些没有出现的打手，不知会在何时出现。
就在他们走进学校后，校门外停靠路边的一辆商务车调转了车头。车内，一个熟悉的嘴角微微上扬，大猫已经目睹了一切。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大猫哥！”手下人回应。
大猫将烟蒂扔出车窗说：“就是这四个人。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这里等。只要他们出现，就马上动手！”
……
四人俨然一副败军之将的样子，回到宿舍后不发一言，各自坐在床边。
“狼来了”的故事谁都知道，但很少有人傻到真的去尝试这个故事成为现实的可能性有多大。刘明明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被几个成年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小孩儿总是自以为很高明，但在成年人眼中，则只是是雕虫小技而已。
校园是绝对安全的。那件事情过后，学校加大了安保力度。但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学校，总还是要出门的。据李斌讲述，两周后就是母亲的生日了，到那时，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
张敏调集全班同学一起调换座位，调换的原则就是几天前的考试成绩。刘明明的目的达到了，重洋和郝祺安之间隔着不止一条银河。赵熙月以与刘明明微弱的差距，和他成了同桌。用赵熙月的话说，那就是“更方便欺负你了”。
其实，她口中所谓的“欺负”，无非就是偷偷藏起两支笔，给课本上画个猪头之类的伎俩。这股热情仅持续了一个礼拜，一切便又归于日常。一个号称会“截拳道”的女生居然能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真是大大出乎刘明明的意料。他不明白，有时候，一个看上去成熟、坚强的女生，只会在某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童真、脆弱的一面。
……
这天，赵熙月刚进教室门，朝着刘明明的脸上扔来一本书。早就习惯了她的恶作剧，刘明明只看了一眼，便用双手精准接住这个“大杀器”，赢得了赵熙月一阵掌声。
“可以啊，这才跟我几天啊，功夫见长！”
“一般一般，全班第三。”
赵熙月骂了一句“臭德行”，而后坐下，拍着他肩膀说：“哎，跟你说个事儿。你原来的同桌黄玲想找你反映点情况，放学以后我先‘预订’一下你。”
刘明明一歪脑袋：“找我反映情况，怎么找到你那儿去了？”
“咳，你啊，从来不主动跟人家说话，人家跟你不熟嘛！你想想，你们做同桌得有快两个月了，你跟人家说过几句话啊？”
被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没说过几句话。但这都是有原因的，这两个月来，自己根本没得清闲。
“对对对，您老多忙啊，又是竞选班干部，又是处理班级事务，又是准备考试……您忙，您比总理还忙，您日理万机……”刘明明没等她说完，便赶紧打断。讽刺的话，多一句都不想听。
放学后，赵熙月朝黄玲招了招手。黄玲这次的成绩肯定不错，她坐在了第一排。
教室的人走光后，三人坐在了一起。黄玲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刘明明十分费解：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前同桌居然这么惹人怜爱！
只见黄玲轻轻撩起头发，舌尖湿润了两片薄薄的嘴唇，便说出了那件事。
她要说的这个人名叫蔡义，是整个高一年级的体育老师。几周前的一次体育课上，黄玲发现，这个体育老师心术不正。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总是找所谓“让同学来做示范”之类的借口，趁机与女同学发生颇为亲密的肢体接触，黄玲自己已经连续三次被点名做示范。这个老男人毫不避讳，好像一切都是他的特权一般。
但是，对于黄玲说的这些，刘明明根本没有印象。也许是作为男生，他天生对这些细节从来不敏感。而且不仅是他，但凡有一个男生觉察出异样，这件事恐怕早就传开了。黄玲讲述，蔡义对她的这些举动，已经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心理创伤。每每夜深人静、熄灯就寝的时候，她都会瞪大了眼睛，警觉地注视着宿舍门，直到十分疲倦才会勉强入睡。
“都有心理创伤了还考得比我好，啧啧……”刘明明心中想着，他也觉得此时还想这些有些不合时宜。
黄玲讲述完，向赵熙月投去期待的目光。赵熙月点点头，转而看向刘明明说：“她刚跟我说的时候，我也觉得是她过分敏感了。但后来问过其他班女生之后，得到了同样的答案。看来，这个蔡老师确实有问题！”她说得斩钉截铁，从道义上，提前给蔡义定了罪。
蔡义在朔门一中做了十年的体育老师。虽已人到中年，但身材结实，能跑能跳，体能方面不输任何一个年轻人。别的不说，单说千米跑步测验，他几乎每一次都是跑在最前面带队。一千米跑下来，也只是脸色微微泛红，连大气都不会喘。不论是篮球还是足球，他说自己是全校第二，就没人说自己是第一。这样的老师，跟黄玲口中那个猥琐油腻的中年人是如何也挂不上边的。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流氓不会在脑门上写这两个字。”赵熙月说得有道理。
刘明明看着黄玲，完全能想象出当时的她是有多么的绝望。这样小的身材，站在蔡义身边，就活脱一个栓在他手上的金丝雀，不论怎样，也难逃手心。
“你知道报假警的后果吗？”民警质问。没等来张龙的打手，却等来了那辆警车，四个人因为报假警而被现场教育了一番。由于是初犯，民警并未告知校方。“你们的号码已经记录在案了，下次再报假警，拘留！”民警说完便离开了，四个人只得垂着头返回学校。
他们紧绷的神经并未因此而松懈，那些没有出现的打手，不知会在何时出现。
就在他们走进学校后，校门外停靠路边的一辆商务车调转了车头。车内，一个熟悉的嘴角微微上扬，大猫已经目睹了一切。
“看清楚了吗？”
“看清楚了，大猫哥！”手下人回应。
大猫将烟蒂扔出车窗说：“就是这四个人。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这里等。只要他们出现，就马上动手！”
……
四人俨然一副败军之将的样子，回到宿舍后不发一言，各自坐在床边。
“狼来了”的故事谁都知道，但很少有人傻到真的去尝试这个故事成为现实的可能性有多大。刘明明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被几个成年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小孩儿总是自以为很高明，但在成年人眼中，则只是是雕虫小技而已。
校园是绝对安全的。那件事情过后，学校加大了安保力度。但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学校，总还是要出门的。据李斌讲述，两周后就是母亲的生日了，到那时，他们只能靠自己了。
……
张敏调集全班同学一起调换座位，调换的原则就是几天前的考试成绩。刘明明的目的达到了，重洋和郝祺安之间隔着不止一条银河。赵熙月以与刘明明微弱的差距，和他成了同桌。用赵熙月的话说，那就是“更方便欺负你了”。
其实，她口中所谓的“欺负”，无非就是偷偷藏起两支笔，给课本上画个猪头之类的伎俩。这股热情仅持续了一个礼拜，一切便又归于日常。一个号称会“截拳道”的女生居然能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来，真是大大出乎刘明明的意料。他不明白，有时候，一个看上去成熟、坚强的女生，只会在某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童真、脆弱的一面。
……
这天，赵熙月刚进教室门，朝着刘明明的脸上扔来一本书。早就习惯了她的恶作剧，刘明明只看了一眼，便用双手精准接住这个“大杀器”，赢得了赵熙月一阵掌声。
“可以啊，这才跟我几天啊，功夫见长！”
“一般一般，全班第三。”
赵熙月骂了一句“臭德行”，而后坐下，拍着他肩膀说：“哎，跟你说个事儿。你原来的同桌黄玲想找你反映点情况，放学以后我先‘预订’一下你。”
刘明明一歪脑袋：“找我反映情况，怎么找到你那儿去了？”
“咳，你啊，从来不主动跟人家说话，人家跟你不熟嘛！你想想，你们做同桌得有快两个月了，你跟人家说过几句话啊？”
被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没说过几句话。但这都是有原因的，这两个月来，自己根本没得清闲。
“对对对，您老多忙啊，又是竞选班干部，又是处理班级事务，又是准备考试……您忙，您比总理还忙，您日理万机……”刘明明没等她说完，便赶紧打断。讽刺的话，多一句都不想听。
放学后，赵熙月朝黄玲招了招手。黄玲这次的成绩肯定不错，她坐在了第一排。
教室的人走光后，三人坐在了一起。黄玲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刘明明十分费解：之前怎么没发现，自己的前同桌居然这么惹人怜爱！
只见黄玲轻轻撩起头发，舌尖湿润了两片薄薄的嘴唇，便说出了那件事。
她要说的这个人名叫蔡义，是整个高一年级的体育老师。几周前的一次体育课上，黄玲发现，这个体育老师心术不正。这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总是找所谓“让同学来做示范”之类的借口，趁机与女同学发生颇为亲密的肢体接触，黄玲自己已经连续三次被点名做示范。这个老男人毫不避讳，好像一切都是他的特权一般。
但是，对于黄玲说的这些，刘明明根本没有印象。也许是作为男生，他天生对这些细节从来不敏感。而且不仅是他，但凡有一个男生觉察出异样，这件事恐怕早就传开了。黄玲讲述，蔡义对她的这些举动，已经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心理创伤。每每夜深人静、熄灯就寝的时候，她都会瞪大了眼睛，警觉地注视着宿舍门，直到十分疲倦才会勉强入睡。
“都有心理创伤了还考得比我好，啧啧……”刘明明心中想着，他也觉得此时还想这些有些不合时宜。
黄玲讲述完，向赵熙月投去期待的目光。赵熙月点点头，转而看向刘明明说：“她刚跟我说的时候，我也觉得是她过分敏感了。但后来问过其他班女生之后，得到了同样的答案。看来，这个蔡老师确实有问题！”她说得斩钉截铁，从道义上，提前给蔡义定了罪。
蔡义在朔门一中做了十年的体育老师。虽已人到中年，但身材结实，能跑能跳，体能方面不输任何一个年轻人。别的不说，单说千米跑步测验，他几乎每一次都是跑在最前面带队。一千米跑下来，也只是脸色微微泛红，连大气都不会喘。不论是篮球还是足球，他说自己是全校第二，就没人说自己是第一。这样的老师，跟黄玲口中那个猥琐油腻的中年人是如何也挂不上边的。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流氓不会在脑门上写这两个字。”赵熙月说得有道理。
刘明明看着黄玲，完全能想象出当时的她是有多么的绝望。这样小的身材，站在蔡义身边，就活脱一个栓在他手上的金丝雀，不论怎样，也难逃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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