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看杀冉
瞧着身前就是卫冉那一群人，姚玉京立即从陆韫身上挣脱了下来，对卫冉的侍从说道：“我是大夫，他快要晕倒了，他以前有什么疾病吗？”
说话间，她开始了查看--卫冉胸口还有起伏，呼吸心跳还有，不像心脏骤停，也不像癫痫发病。
瞬时，只听得她道：“这儿围着跟一睹墙一样，病人需要气息通畅，我们要马上把病人带到空旷的地方去！”
刚还半睁未睁的眼此时已全然闭紧，似乎失去了意识。
侍从见状只得听令，扶着卫冉准备转移，但水泄不通，无法冲出，忽这时，陆韫使计，簇围霎时裂开了几个隙，众人立即跟着他溜了出来。
待一行人撤出长乐街，甫一进入到了近旁的偏僻小巷子里。
姚玉京就立即蹲下，边查探卫冉边说道：“赶紧把他放平！大家散开一点！”
这时，近旁一个侍从焦忧道：“郎君自幼体弱，昨儿个才从豫章前来，一路舟车劳顿，又遇人群围赌，大夫救救我们郎君啊，我怎像老夫人交差啊！”
姚玉京镇定自若，难道是低血糖？她想到要立即拿出急救箱里的便携装氧气瓶和葡萄糖注射液。
开箱的手忽地停下，只见她指着卫冉的侍从，对陆韫说到，“陆大人，可以把他们带远一点？”
陆韫闻言会意--姚玉京的看诊习惯是尊重隐私、避开众人，他立即清场！
即时，姚玉京给卫冉喂了几口葡萄糖水，又拿出便携氧气瓶罩住他口鼻按了几下，接着拿出纱布打湿敷在了他额头。
约莫一盏茶时分，卫冉意识渐渐恢复，他的眼睛慢慢聚焦，有点不大清醒，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听得耳旁有人在说话。
“卫冉，醒醒！”
“卫冉，能听见我说话吗？”
是个女子的声音。
卫冉睁开了眼睛，好几秒才清明地看到了周边的一切，对面一个熟悉的女子正关切的凝着她，他顿感莫名，这是哪儿，身体也有很沉重的感觉。
“卫冉，能听见我说话吗？”姚玉京再次唤道。
“能，玉儿是你吗？”卫冉低声道，只见他脸庞微红，胸膛轻震，眼眸紧紧凝着姚玉京。
玉儿？我们关系有这么好吗？不是点头之交吗？
“我是姚玉京，你刚才晕倒了。”姚玉京如实陈述，“你以前有过什么疾病吗？”
良久，卫冉都没有再回她，最后还虚弱地自己站了起来。
这时陆韫也正朝这边望来。
姚玉京站起来向那边挥了挥手，喊道：“他醒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未几，一行人来到了跟前。
几个侍从见着自家郎君清醒，顿时欢呼雀跃，全都向姚玉京躬身：“多谢女郎，真是救命恩人啊！”
眼里话里都能看出来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感激和开心。
南兴时期好清谈，卫冉是时下著名的清谈名士，世人都道他清润如玉，而其本来又有虚弱的病，身体受不了劳累，常常被他母亲管束住，不让他多谈论、多奔波，此番若玉殒，众侍从都知，那后果、莫堪设想！
当疾病突然降临，每个人或多或少回诘问命运的不公，尤其是这种自幼体弱的，又如此优秀的人，他们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示弱于人前。
对于那些常年被病痛折磨的人，他们无奈愤懑，他们也会自问，为什么是我？沉疴多年，苦痛自咽，这类人多半不想自己最脆弱的样子被人看到的。
作为医生的姚玉京，深知这一点，是以，对于卫冉适才的古怪举动，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
作为现代医生的本能--她想关心一下病人的既往病史，给些医学建议。
但又觉在这个陌生的古代，医术太奇是为大忌。
是以她便礼尚往来般地、淡淡回应了众侍从，须臾，便和陆韫离去了。
*
卫冉坐于车内，手捂住胸口，面浮微愠，薄冷的唇线崩地很紧，嗓音清寒地问：“是你们喊得姚玉京过来？”
近随卫柏闻言，忙躬身应道：“回郎君，不是啊！”
紧接着便把适才的凶险还原了一遍，讲姚大夫如何如仙女下凡般倏忽而至，后有陆大人助力，他们突出了重围，又有姚大夫医治，终令郎君脱险。
什么勇敢，仁义，聪敏，赞许之词不绝于口，“这次真得感谢姚大夫，若不是她，我们还不知郎君要晕倒，险些酿成大错啊！”
声情并茂地好一通讲述，任谁听了这番说辞都得心存感激的，但卫柏自感他家郎君应该不会。
郎君是为大兴第一美男，倾慕者数不胜数，向来对女人的投怀送抱，嘘寒问暖厌恶不已，从方才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家郎君是不喜女人亲近的，即使是救他的女人也不行！
然而，令卫柏没想到的是，此刻卫冉的心却是如刀割，如玉碎，堪堪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心脏的剧烈震颤。
昨日傍晚初见姚玉京，卫冉就震惊不已，但观她神情话语似是不认得他，他不敢贸然相认，只能速速私下探查，及至此刻，查证消息还未收到。
但他现在非常确定：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就是他要找的梦中人，那双如泉的清眸让他十分笃定，刚那近在迟尺的众人口中的姚大夫，就是他前世的玉儿。
良久，卫冉深感疲惫地说道：“回去吧。”如玉般的年轻公子，坐于车内，目视前方，双眸幽暗如海，莫名地给人疏离感。
***
六月的午后，骄阳似火，小巷深幽。
救得卫冉后，姚玉京和陆韫一同走回马车处，她拒绝了陆韫帮其拿药箱。
葱绿从嗅觉里涌来，街道两旁间或种有榕树，郁郁葱葱，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陆韫对姚玉京道：“你…很特别。”
姚玉京了然，“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没有。”陆韫干脆地应道。
问题陆韫其实是有的，他想问她是不是不管面对任何状况，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冲向前去吗？还完全不顾自身安危！
除此之外，更想知道的是，她是不是也像那些那些贵女一样钦慕卫冉的“如玉之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然，傲骨如他，明明想问，但却爽利地结束了探究。
“不瞒你说，我呢，出生于军人家庭也是高知家庭，加上我自己爱学习，博览群书，所以我的医术，还有很多方面都比较…清奇，你懂吧？”姚玉京的声音忽地响起。
陆韫正色道：“我知，你医术高超又与众不同，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从未怀疑。”，心道原来她问的是这个。
如果要说怀疑，眼前的少女浩气清英，仙才卓荦，确实偶令血气方刚的陆韫难辨，时念她浑不似真人，好似天仙。
陆韫忽地又问道：“你对他很有兴致？”
只听姚玉京无所谓道：“他是谁？你说卫冉吗？谈不上兴致，只是我颜控，好看的就多扫了几眼，幸亏我眼尖，不然这么好看的死了多可惜啊！”
陆韫微怔，以貌取人被她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过也确是诚实，掩去愠色，只听得他淡淡问道：“颜控是何？”
说话间，直线的阳光穿透榕树间隙而来，射到姚玉京的胳膊上，也将她引入了倚思。
眼前的这个男孩算是她来到这个古代世界后自己最熟悉最信赖的人了。
她已经好久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现代世界里，至亲都死了。
虽然想追她、想要关心她的人很多，但她总是习惯独来独往。
是以，她没什么亲人，没什么朋友，跟外界的联系也少，偶尔也会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
此刻在古代，和陆韫这样的相处，无关情爱，却让她感觉舒服，他是第一个，给她这种感觉的，让她感觉有点特别……
只听得她咯咯一笑，耐心解释道：“颜控顾名思义就是异常重视长相、认为外观好才是首要，颜控基本只是单纯的迷恋外观，比如我买东西，遇着两个队伍都有人排队，我会选择那个店员长得好看的队伍排。所以说，物以类聚，跟我玩的好的朋友，不论男女，颜值都挺高。”
陆韫虽明其说，但还是略微讶异，眼前的女子讲话总是一套一套的，不过，感觉还怪有道理的---她好像一点儿也不排斥跟自己接触，是不是说明她很认可自己的颜值？
只见姚玉京转过头来，背着身走路，扬起下巴，补充道：“颜控不仅对人，对物体也是一样，如果我看见一个颜值高又很难得的小玩意，不管我是不是缺，我都是会买的。这和爱是两个概念，不能将爱与颜控混为一谈，颜控只是一种对人对事的偏好。”
陆韫正专注于她背行的前路是否安全，忽听得“卖凉糕！豌豆凉糕，清热解暑！”，街头一阵阵吴语响起。
姚玉京也听懂了，以前她家有个阿姨是高淳人，说得高淳话就类似于这个叫卖声，姚玉京还向她学过几句的。
高淳虽地处南京，但位置相对封闭，受到历代北方移民及官话语音的冲击较小，因而，高淳话跟南京话几乎不同语系，南京市区人也觉得跟高淳有沟通障碍。
原来流传说部分高淳话是古吴语竟是真的！
啊，好想吃绿豆糕，好想吃雪糕，好想吃糖芋苗……循声看去，姚玉京突然冒出了这些个强烈的念头，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等我一下！”陆韫瞧着她那馋嘴表情，丢下这句话，便匆匆奔向了那个凉糕小贩。
说话间，她开始了查看--卫冉胸口还有起伏，呼吸心跳还有，不像心脏骤停，也不像癫痫发病。
瞬时，只听得她道：“这儿围着跟一睹墙一样，病人需要气息通畅，我们要马上把病人带到空旷的地方去！”
刚还半睁未睁的眼此时已全然闭紧，似乎失去了意识。
侍从见状只得听令，扶着卫冉准备转移，但水泄不通，无法冲出，忽这时，陆韫使计，簇围霎时裂开了几个隙，众人立即跟着他溜了出来。
待一行人撤出长乐街，甫一进入到了近旁的偏僻小巷子里。
姚玉京就立即蹲下，边查探卫冉边说道：“赶紧把他放平！大家散开一点！”
这时，近旁一个侍从焦忧道：“郎君自幼体弱，昨儿个才从豫章前来，一路舟车劳顿，又遇人群围赌，大夫救救我们郎君啊，我怎像老夫人交差啊！”
姚玉京镇定自若，难道是低血糖？她想到要立即拿出急救箱里的便携装氧气瓶和葡萄糖注射液。
开箱的手忽地停下，只见她指着卫冉的侍从，对陆韫说到，“陆大人，可以把他们带远一点？”
陆韫闻言会意--姚玉京的看诊习惯是尊重隐私、避开众人，他立即清场！
即时，姚玉京给卫冉喂了几口葡萄糖水，又拿出便携氧气瓶罩住他口鼻按了几下，接着拿出纱布打湿敷在了他额头。
约莫一盏茶时分，卫冉意识渐渐恢复，他的眼睛慢慢聚焦，有点不大清醒，有点反应不过来，只听得耳旁有人在说话。
“卫冉，醒醒！”
“卫冉，能听见我说话吗？”
是个女子的声音。
卫冉睁开了眼睛，好几秒才清明地看到了周边的一切，对面一个熟悉的女子正关切的凝着她，他顿感莫名，这是哪儿，身体也有很沉重的感觉。
“卫冉，能听见我说话吗？”姚玉京再次唤道。
“能，玉儿是你吗？”卫冉低声道，只见他脸庞微红，胸膛轻震，眼眸紧紧凝着姚玉京。
玉儿？我们关系有这么好吗？不是点头之交吗？
“我是姚玉京，你刚才晕倒了。”姚玉京如实陈述，“你以前有过什么疾病吗？”
良久，卫冉都没有再回她，最后还虚弱地自己站了起来。
这时陆韫也正朝这边望来。
姚玉京站起来向那边挥了挥手，喊道：“他醒了，你们可以过来了！”
未几，一行人来到了跟前。
几个侍从见着自家郎君清醒，顿时欢呼雀跃，全都向姚玉京躬身：“多谢女郎，真是救命恩人啊！”
眼里话里都能看出来他们是真心实意地感激和开心。
南兴时期好清谈，卫冉是时下著名的清谈名士，世人都道他清润如玉，而其本来又有虚弱的病，身体受不了劳累，常常被他母亲管束住，不让他多谈论、多奔波，此番若玉殒，众侍从都知，那后果、莫堪设想！
当疾病突然降临，每个人或多或少回诘问命运的不公，尤其是这种自幼体弱的，又如此优秀的人，他们的骄傲不允许自己示弱于人前。
对于那些常年被病痛折磨的人，他们无奈愤懑，他们也会自问，为什么是我？沉疴多年，苦痛自咽，这类人多半不想自己最脆弱的样子被人看到的。
作为医生的姚玉京，深知这一点，是以，对于卫冉适才的古怪举动，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适。
作为现代医生的本能--她想关心一下病人的既往病史，给些医学建议。
但又觉在这个陌生的古代，医术太奇是为大忌。
是以她便礼尚往来般地、淡淡回应了众侍从，须臾，便和陆韫离去了。
*
卫冉坐于车内，手捂住胸口，面浮微愠，薄冷的唇线崩地很紧，嗓音清寒地问：“是你们喊得姚玉京过来？”
近随卫柏闻言，忙躬身应道：“回郎君，不是啊！”
紧接着便把适才的凶险还原了一遍，讲姚大夫如何如仙女下凡般倏忽而至，后有陆大人助力，他们突出了重围，又有姚大夫医治，终令郎君脱险。
什么勇敢，仁义，聪敏，赞许之词不绝于口，“这次真得感谢姚大夫，若不是她，我们还不知郎君要晕倒，险些酿成大错啊！”
声情并茂地好一通讲述，任谁听了这番说辞都得心存感激的，但卫柏自感他家郎君应该不会。
郎君是为大兴第一美男，倾慕者数不胜数，向来对女人的投怀送抱，嘘寒问暖厌恶不已，从方才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家郎君是不喜女人亲近的，即使是救他的女人也不行！
然而，令卫柏没想到的是，此刻卫冉的心却是如刀割，如玉碎，堪堪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心脏的剧烈震颤。
昨日傍晚初见姚玉京，卫冉就震惊不已，但观她神情话语似是不认得他，他不敢贸然相认，只能速速私下探查，及至此刻，查证消息还未收到。
但他现在非常确定：她就是他的未婚妻，就是他要找的梦中人，那双如泉的清眸让他十分笃定，刚那近在迟尺的众人口中的姚大夫，就是他前世的玉儿。
良久，卫冉深感疲惫地说道：“回去吧。”如玉般的年轻公子，坐于车内，目视前方，双眸幽暗如海，莫名地给人疏离感。
***
六月的午后，骄阳似火，小巷深幽。
救得卫冉后，姚玉京和陆韫一同走回马车处，她拒绝了陆韫帮其拿药箱。
葱绿从嗅觉里涌来，街道两旁间或种有榕树，郁郁葱葱，两人一时相顾无言。
陆韫对姚玉京道：“你…很特别。”
姚玉京了然，“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没有。”陆韫干脆地应道。
问题陆韫其实是有的，他想问她是不是不管面对任何状况，她都会毫不犹豫地冲向前去吗？还完全不顾自身安危！
除此之外，更想知道的是，她是不是也像那些那些贵女一样钦慕卫冉的“如玉之姿”，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然，傲骨如他，明明想问，但却爽利地结束了探究。
“不瞒你说，我呢，出生于军人家庭也是高知家庭，加上我自己爱学习，博览群书，所以我的医术，还有很多方面都比较…清奇，你懂吧？”姚玉京的声音忽地响起。
陆韫正色道：“我知，你医术高超又与众不同，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从未怀疑。”，心道原来她问的是这个。
如果要说怀疑，眼前的少女浩气清英，仙才卓荦，确实偶令血气方刚的陆韫难辨，时念她浑不似真人，好似天仙。
陆韫忽地又问道：“你对他很有兴致？”
只听姚玉京无所谓道：“他是谁？你说卫冉吗？谈不上兴致，只是我颜控，好看的就多扫了几眼，幸亏我眼尖，不然这么好看的死了多可惜啊！”
陆韫微怔，以貌取人被她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不过也确是诚实，掩去愠色，只听得他淡淡问道：“颜控是何？”
说话间，直线的阳光穿透榕树间隙而来，射到姚玉京的胳膊上，也将她引入了倚思。
眼前的这个男孩算是她来到这个古代世界后自己最熟悉最信赖的人了。
她已经好久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现代世界里，至亲都死了。
虽然想追她、想要关心她的人很多，但她总是习惯独来独往。
是以，她没什么亲人，没什么朋友，跟外界的联系也少，偶尔也会觉得生活没什么意思。
此刻在古代，和陆韫这样的相处，无关情爱，却让她感觉舒服，他是第一个，给她这种感觉的，让她感觉有点特别……
只听得她咯咯一笑，耐心解释道：“颜控顾名思义就是异常重视长相、认为外观好才是首要，颜控基本只是单纯的迷恋外观，比如我买东西，遇着两个队伍都有人排队，我会选择那个店员长得好看的队伍排。所以说，物以类聚，跟我玩的好的朋友，不论男女，颜值都挺高。”
陆韫虽明其说，但还是略微讶异，眼前的女子讲话总是一套一套的，不过，感觉还怪有道理的---她好像一点儿也不排斥跟自己接触，是不是说明她很认可自己的颜值？
只见姚玉京转过头来，背着身走路，扬起下巴，补充道：“颜控不仅对人，对物体也是一样，如果我看见一个颜值高又很难得的小玩意，不管我是不是缺，我都是会买的。这和爱是两个概念，不能将爱与颜控混为一谈，颜控只是一种对人对事的偏好。”
陆韫正专注于她背行的前路是否安全，忽听得“卖凉糕！豌豆凉糕，清热解暑！”，街头一阵阵吴语响起。
姚玉京也听懂了，以前她家有个阿姨是高淳人，说得高淳话就类似于这个叫卖声，姚玉京还向她学过几句的。
高淳虽地处南京，但位置相对封闭，受到历代北方移民及官话语音的冲击较小，因而，高淳话跟南京话几乎不同语系，南京市区人也觉得跟高淳有沟通障碍。
原来流传说部分高淳话是古吴语竟是真的！
啊，好想吃绿豆糕，好想吃雪糕，好想吃糖芋苗……循声看去，姚玉京突然冒出了这些个强烈的念头，不自禁地舔了舔唇。
“等我一下！”陆韫瞧着她那馋嘴表情，丢下这句话，便匆匆奔向了那个凉糕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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