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鬼话连篇
老头在说完故事后，微低着头继续往火炉里添着柴火。
舞动的火焰使小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看不清脸上神色。
听完故事的小念元，双手托着下巴发呆了片刻道：“老爷爷你的故事说的也太差了些吧。”
低着头的老头闻言，停下了手中的的动作。
轻呵了一声，言道：“呵，这只是一个很多年前的小故事，你要不喜欢听那就算了。”
说完起身往小屋的黑暗处走去，看不清在做些什么，只听见了哐哐当当的声响。
小念元眼见老头走开不远搭理他，肉乎乎的笑脸了露出不悦的神色嘟嘟囔囔道：“本来故事就说的不好嘛。”
紧接着又自信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幸存者。”
抬着骄傲的小脑袋，肉乎乎的满脸的自信神色。
听到小念元的话，老头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接着又忙碌了起来。
小念元见老头没有搭理自己有些沮丧，就坐在床边念叨着：“小师姐你在哪啊……”
……
而此时此刻，在这荒废的小山村的一处较高的屋顶上正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打着一把小伞，望着在这荒村中唯一亮着微弱光芒的小屋。
突然开口，带着一丝稚气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了句：“鬼话连篇。”
……
话说回前一天的夜晚，大雾隔绝了断意与小念元的身影。
断意就独自一人缓步行走着，收起了婴儿肥的小脸上的桃花般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并带着些许伤感之色。
边走边轻念着：“山间月，林间风；散不尽人间多忧愁。千缕思，万缕意，纠缠绵绵叙不清。”
低垂的玉臂缓缓抬起至胸前，小手轻轻一握，凭空多了把淡黄色很是秀气的油纸伞。
伞沿边挂着一圈小银铃，银铃下系着一串串淡黄色的流苏。
可奇怪的是随着断意的缓步前行，流苏在飘摇，银铃在晃动，但是却连一道清脆的铃声也没发出。
随着轻念声在村口响起，断意撑着伞来到了村口。
一阵冷风卷起，原本伞上的那些哑铃，居然“叮当，叮当……”的响起。
而村口的那道身影听到铃声，突然疯了一般向着村口的西边跑去。
断念轻叹了一声没有停留，依旧缓步乡村中。
在踏入村中的瞬间，村子里有万千点点荧光升起，然后融汇成一道幽蓝的流光涌进那把淡黄色的伞中。
而在流光中飞速的闪过一幅幅村民死亡时的画面。
片刻后，铃声停了，幽蓝的流光也消失了。
这一过程中，断意毫无任何表情，毫不在意，仍是缓步走着。
在这一切了结后，身影模糊在雨雾中直至消失不见……
直到小念元被那个丑陋老头拖走后，断意的身影又显现出来，缓步走到了小女孩的身后。
“劝人莫劝深，渡己不渡人。”淡淡的开口道：“五年了，你的怨念还未消的话，我将强行渡你轮回转世。”
随之，断意陷入了回忆中……
五年前的一个雨夜，安隅子为了哄被断念给欺负哭的小桃子，从而带着五岁的小桃子在大山中游玩。
途经此地休息，安隅子叹息道：“杳杳冥冥，命中注定，小桃子你的一桩因果到了。”
小桃子当时并不理解师父的意思，直到小桃子半夜被一阵哭声惊醒，四处找寻师父无果下，大着胆子便独自去探个究竟。
顺着哭声，在一个低矮破旧的茅屋后的墙根下发现了一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哭泣。
也许是因为小桃子从记事起便没有同龄玩耍的缘故，如今见到一个同自己一般大小的小女孩甚是开心，完全忽略了这小女孩的诡异。
于是小桃子便上前同小女孩一起蹲着。
而这时一阵阴风挟着冷雨吹来，小女孩渐渐地转过脑袋，僵硬的脖子咔咔作响。
露出一张惨白无流着血泪的脸，冷冷的说道：“你不怕我吗？”
小桃子先是被吓了一跳，但看见小女孩的眼角流淌的血泪后，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攥着袖角，为其擦干了脸上的血渍。
然后低着头小声询问道：“你一定很孤独吧！”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停止了哭泣，静静的看着小桃子。
小桃子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我从出生就被带到了道观里，虽然师傅和师兄师姐们很疼爱我，可是毕竟他们要修炼，而我也是一样。
从我记事起，就在不停的学习各种经典各种知识，以便为日后的修行打下良好的基础。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可是我感觉到了一种孤零零一个人的感觉，我想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孤独寂寞了把
但师父却说，孤独和寂寞不一样，心里有人是孤独，心里无人才是寂寞。
可是我却明白不了。
我有时很难受，想哭哭不出来，因为我不知道，我为谁而哭泣，为什么事而流泪。”
说完小桃子抬头望了望小女孩惨白的脸说：“你的哭到底是为了谁而哭，你的眼泪又为了什么事而流。”
小桃子望着小女孩，小女孩也望着小桃子。
无声无言，良久之后。
小女孩轻声开口道：“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许久，小桃子低着头缓缓抬起看向小女孩说：“谢谢你把自己个故事说给我听，让我明白了眼泪可以为自己而流。”
转而小桃子又说道：“但是，你的怨恨太大了，成为了自己的枷锁和束缚。”
“人啊，可以有自己的孤独寂寞，也可以为自己流泪。
但是总不能一直停留在以前的故事中，无论在怎样的的苦难中都应该走出去，而不是停留。
只有走出去了才能迎接新的生活，毕竟我可不想让自己的故事只停留在某一刻。”小桃子站起了身往来时的路走去，边走边说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留一线与人争。现在已经过去四十五年了，在最后一年的今天夜里，你若怨气未散，难入轮回，我便来渡你。”
小桃子说到这里停住了脚步，忽然转回身子对着小女孩大喊道：“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自己故事的，同时你也是第一个听我说我自己故事的，所以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五年后的今天，我会帮你续写你自己新的人生，新的故事，同时我的朋友你要记住了，千万别让自己的故事草率的结束，艰难过后，大不了重新书写……”
……
“来早了一天。”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冷冷的开口道。
随之，断意的思绪被小女孩的话拉回到现实。
断意望着小女孩说：“今夜需要先处理一些事情。”
“刚刚被抓走的那个小孩是你的同门吧，你就放任他被抓走吗？”小女孩依旧冷冷的问道。
闻言断意开口道：“小师弟体修筋骨境五层，血气已经能够外放，即便那邪祟比他高一个大境界，一时半会也伤不了他，毕竟体修的气血之力是邪祟的克星。
而却下山之前，师父已经和我说过小师弟此行有一劫难，想必就应在此处。”
小女孩依旧冷冰冰的道：“刚刚的神念碰撞，你师弟已经败了，并且陷入了昏迷之中。”
“但是那邪祟的神念，也受到了重创，最近几日使不出神念攻击。”断意回应道：“小师弟血气之力护身，刚刚的接触，那邪祟已然受创。”
话尽，断意告了声辞，身影又渐渐模糊了起来直至消失不见……
一刻钟后，出现在小山村西面的山坡上。
阴风掠过林间的树梢，断意撑着伞缓步走在一片坟群之间，肉乎乎的小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
片刻后，在一道身影后停了下来。
淡声道：“你渡了这多人，为何渡不了自己？”
那道身影淡声道：“可我这么多年，始终没有问明白自己的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断意思量了片刻说道：“循心而往矣！”
闻言，那道身影摇了摇头，询问道：“我救的人被我最亲的人给打死，死后化作恶鬼害死了我最亲的人。
这个人我该不该救，我该不该恨？
而我最亲的人该不该恨，该不该死？
全村的人因我而死，而我却活着，那我是该死，还是该生？”
断意沉默了很久，说道：“这个我回答不了你，但是我也有几句话要问你。”
那道身影愣了愣，淡声道：“问吧！”
断意随即开口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救小女孩？
你当时为什么要在此添这些坟？”
言罢，那道身影沉默了，断意也是无言，只听见山林间的风声……
许久后，断意突然开口，淡声道：“循心而往，莫问前程。”
听到断意的话，一直沉默的那道身影猛地转过了身，盯着断意，神志不清的喃喃道：“好一个循心而往莫问前程，好一个循心而往莫问前程……”
转过身的身影露出了跟掠走小念元的的邪祟一模一样的脸，嘴里不断重复着刚刚断意说的那句话。
良久后，只见其突然大笑着看向四周的坟墓，向着身旁的一棵树撞了过去。
断意见状连忙想拉住，可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得一声闷响，树身震动，那道身影倒了下来。
断念盯着倒在地下的身影，沉默了很久。
叹了声气说道：“没想到一个好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死亡。”
话落，断意单手掐诀，口中默念着：“尘归尘，土归土……”
随后，一缕火焰在断意的指尖燃烧，一挥手射向了地下的躯体，顿时燃烧了起来。
点点荧光升起，在空中凝聚了他的身影，然后飘散在了山林之间。
这一切，断意都默默注视着，没有过问。
最后在一声轻叹中，身影模糊，消失在这片山林间。
舞动的火焰使小屋内的光线忽明忽暗，看不清脸上神色。
听完故事的小念元，双手托着下巴发呆了片刻道：“老爷爷你的故事说的也太差了些吧。”
低着头的老头闻言，停下了手中的的动作。
轻呵了一声，言道：“呵，这只是一个很多年前的小故事，你要不喜欢听那就算了。”
说完起身往小屋的黑暗处走去，看不清在做些什么，只听见了哐哐当当的声响。
小念元眼见老头走开不远搭理他，肉乎乎的笑脸了露出不悦的神色嘟嘟囔囔道：“本来故事就说的不好嘛。”
紧接着又自信的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故事里的那个幸存者。”
抬着骄傲的小脑袋，肉乎乎的满脸的自信神色。
听到小念元的话，老头顿了顿手中的动作，接着又忙碌了起来。
小念元见老头没有搭理自己有些沮丧，就坐在床边念叨着：“小师姐你在哪啊……”
……
而此时此刻，在这荒废的小山村的一处较高的屋顶上正站着一道小小的身影打着一把小伞，望着在这荒村中唯一亮着微弱光芒的小屋。
突然开口，带着一丝稚气哼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了句：“鬼话连篇。”
……
话说回前一天的夜晚，大雾隔绝了断意与小念元的身影。
断意就独自一人缓步行走着，收起了婴儿肥的小脸上的桃花般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并带着些许伤感之色。
边走边轻念着：“山间月，林间风；散不尽人间多忧愁。千缕思，万缕意，纠缠绵绵叙不清。”
低垂的玉臂缓缓抬起至胸前，小手轻轻一握，凭空多了把淡黄色很是秀气的油纸伞。
伞沿边挂着一圈小银铃，银铃下系着一串串淡黄色的流苏。
可奇怪的是随着断意的缓步前行，流苏在飘摇，银铃在晃动，但是却连一道清脆的铃声也没发出。
随着轻念声在村口响起，断意撑着伞来到了村口。
一阵冷风卷起，原本伞上的那些哑铃，居然“叮当，叮当……”的响起。
而村口的那道身影听到铃声，突然疯了一般向着村口的西边跑去。
断念轻叹了一声没有停留，依旧缓步乡村中。
在踏入村中的瞬间，村子里有万千点点荧光升起，然后融汇成一道幽蓝的流光涌进那把淡黄色的伞中。
而在流光中飞速的闪过一幅幅村民死亡时的画面。
片刻后，铃声停了，幽蓝的流光也消失了。
这一过程中，断意毫无任何表情，毫不在意，仍是缓步走着。
在这一切了结后，身影模糊在雨雾中直至消失不见……
直到小念元被那个丑陋老头拖走后，断意的身影又显现出来，缓步走到了小女孩的身后。
“劝人莫劝深，渡己不渡人。”淡淡的开口道：“五年了，你的怨念还未消的话，我将强行渡你轮回转世。”
随之，断意陷入了回忆中……
五年前的一个雨夜，安隅子为了哄被断念给欺负哭的小桃子，从而带着五岁的小桃子在大山中游玩。
途经此地休息，安隅子叹息道：“杳杳冥冥，命中注定，小桃子你的一桩因果到了。”
小桃子当时并不理解师父的意思，直到小桃子半夜被一阵哭声惊醒，四处找寻师父无果下，大着胆子便独自去探个究竟。
顺着哭声，在一个低矮破旧的茅屋后的墙根下发现了一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在哭泣。
也许是因为小桃子从记事起便没有同龄玩耍的缘故，如今见到一个同自己一般大小的小女孩甚是开心，完全忽略了这小女孩的诡异。
于是小桃子便上前同小女孩一起蹲着。
而这时一阵阴风挟着冷雨吹来，小女孩渐渐地转过脑袋，僵硬的脖子咔咔作响。
露出一张惨白无流着血泪的脸，冷冷的说道：“你不怕我吗？”
小桃子先是被吓了一跳，但看见小女孩的眼角流淌的血泪后，却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攥着袖角，为其擦干了脸上的血渍。
然后低着头小声询问道：“你一定很孤独吧！”
小女孩没说话，只是停止了哭泣，静静的看着小桃子。
小桃子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我从出生就被带到了道观里，虽然师傅和师兄师姐们很疼爱我，可是毕竟他们要修炼，而我也是一样。
从我记事起，就在不停的学习各种经典各种知识，以便为日后的修行打下良好的基础。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可是我感觉到了一种孤零零一个人的感觉，我想这大概就是书上说的孤独寂寞了把
但师父却说，孤独和寂寞不一样，心里有人是孤独，心里无人才是寂寞。
可是我却明白不了。
我有时很难受，想哭哭不出来，因为我不知道，我为谁而哭泣，为什么事而流泪。”
说完小桃子抬头望了望小女孩惨白的脸说：“你的哭到底是为了谁而哭，你的眼泪又为了什么事而流。”
小桃子望着小女孩，小女孩也望着小桃子。
无声无言，良久之后。
小女孩轻声开口道：“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吧……”
许久，小桃子低着头缓缓抬起看向小女孩说：“谢谢你把自己个故事说给我听，让我明白了眼泪可以为自己而流。”
转而小桃子又说道：“但是，你的怨恨太大了，成为了自己的枷锁和束缚。”
“人啊，可以有自己的孤独寂寞，也可以为自己流泪。
但是总不能一直停留在以前的故事中，无论在怎样的的苦难中都应该走出去，而不是停留。
只有走出去了才能迎接新的生活，毕竟我可不想让自己的故事只停留在某一刻。”小桃子站起了身往来时的路走去，边走边说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留一线与人争。现在已经过去四十五年了，在最后一年的今天夜里，你若怨气未散，难入轮回，我便来渡你。”
小桃子说到这里停住了脚步，忽然转回身子对着小女孩大喊道：“你是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自己故事的，同时你也是第一个听我说我自己故事的，所以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五年后的今天，我会帮你续写你自己新的人生，新的故事，同时我的朋友你要记住了，千万别让自己的故事草率的结束，艰难过后，大不了重新书写……”
……
“来早了一天。”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冷冷的开口道。
随之，断意的思绪被小女孩的话拉回到现实。
断意望着小女孩说：“今夜需要先处理一些事情。”
“刚刚被抓走的那个小孩是你的同门吧，你就放任他被抓走吗？”小女孩依旧冷冷的问道。
闻言断意开口道：“小师弟体修筋骨境五层，血气已经能够外放，即便那邪祟比他高一个大境界，一时半会也伤不了他，毕竟体修的气血之力是邪祟的克星。
而却下山之前，师父已经和我说过小师弟此行有一劫难，想必就应在此处。”
小女孩依旧冷冰冰的道：“刚刚的神念碰撞，你师弟已经败了，并且陷入了昏迷之中。”
“但是那邪祟的神念，也受到了重创，最近几日使不出神念攻击。”断意回应道：“小师弟血气之力护身，刚刚的接触，那邪祟已然受创。”
话尽，断意告了声辞，身影又渐渐模糊了起来直至消失不见……
一刻钟后，出现在小山村西面的山坡上。
阴风掠过林间的树梢，断意撑着伞缓步走在一片坟群之间，肉乎乎的小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
片刻后，在一道身影后停了下来。
淡声道：“你渡了这多人，为何渡不了自己？”
那道身影淡声道：“可我这么多年，始终没有问明白自己的心，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断意思量了片刻说道：“循心而往矣！”
闻言，那道身影摇了摇头，询问道：“我救的人被我最亲的人给打死，死后化作恶鬼害死了我最亲的人。
这个人我该不该救，我该不该恨？
而我最亲的人该不该恨，该不该死？
全村的人因我而死，而我却活着，那我是该死，还是该生？”
断意沉默了很久，说道：“这个我回答不了你，但是我也有几句话要问你。”
那道身影愣了愣，淡声道：“问吧！”
断意随即开口道：“你当时为什么要救小女孩？
你当时为什么要在此添这些坟？”
言罢，那道身影沉默了，断意也是无言，只听见山林间的风声……
许久后，断意突然开口，淡声道：“循心而往，莫问前程。”
听到断意的话，一直沉默的那道身影猛地转过了身，盯着断意，神志不清的喃喃道：“好一个循心而往莫问前程，好一个循心而往莫问前程……”
转过身的身影露出了跟掠走小念元的的邪祟一模一样的脸，嘴里不断重复着刚刚断意说的那句话。
良久后，只见其突然大笑着看向四周的坟墓，向着身旁的一棵树撞了过去。
断意见状连忙想拉住，可还是晚了一步。
只听得一声闷响，树身震动，那道身影倒了下来。
断念盯着倒在地下的身影，沉默了很久。
叹了声气说道：“没想到一个好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死亡。”
话落，断意单手掐诀，口中默念着：“尘归尘，土归土……”
随后，一缕火焰在断意的指尖燃烧，一挥手射向了地下的躯体，顿时燃烧了起来。
点点荧光升起，在空中凝聚了他的身影，然后飘散在了山林之间。
这一切，断意都默默注视着，没有过问。
最后在一声轻叹中，身影模糊，消失在这片山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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