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昂首走进角斗场
“请问……您是在什么时候加入的一上会呢？”耀武扬问面前这个苍老的管家。
“在还是黑发青年的时候，我就在一上会了。”召玉眯着眼睛回忆道，“具体是多少岁呢？呵呵，我也记不清了。”
一间清静的茶室，耀武扬和召玉面对而坐。
在走出竹小队休憩空间以后，耀武扬突然产生一种迷失感。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在一上会甚至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
无人可以倾诉。
烦闷之情堵在心口，让他难以呼吸。
此时的他无比想念勒克。
他在通讯器上向联络员发送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耀武扬把自己闷在房间，怔怔出神。
我会死。
耀武扬心想。
死于非命。
这不是我想要的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这个从小到大起居的房间。
家庭……
人生……
他默默思忖着这些字眼。
老实说，他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父母，自小就无甚好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自我意识也开始产生，对于父母各方面举动的反感与日俱增。
他确实想脱离这个家。
但死亡并不是他期望的脱离方式。
哥哥……
他陷入深深的痛苦。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真的思考过所谓任务的危险性，只是他的大脑产生了自我保护机制，禁止自己真正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即便放在了心上，他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可今天竹小队把这份恐惧和焦虑激活了。
他感觉呼吸愈发困难。
他想出去走走。
推开门，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陌生之所。
像一间由竹子搭制的建筑。
幽静，冷清。
隔断掩映，层层叠叠。板墙有字画装饰，角落四处摆放文玩绿植。
一个老者在一处几米见方的清静隔间，跪坐在一张矮几一端。
耀武扬走近，闻到弥漫着的茶香。
“扬少爷，喝茶吗？”召玉看着他，平静地问道。
耀武扬在推门走出房间的时候，心中并未思考要去哪里，他只是心烦意乱地想透透气。
没想到他来到了召玉这里。
他也同样跪坐到矮几前。
召玉往一只白玉茶盏里注入清澈的茶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时的耀武扬心情沉重，没有品茶的心思，抬手捏起茶盏，一股脑儿地倒入嘴里。
苦与香而已。
耀武扬不记得他是如何开始与召玉诉说烦闷，只记得召玉静静倾听得专注。
“看着扬少爷我就想起来自己年轻的时候。”召玉带着淡淡的微笑，用沧桑的声音说，“那时我也是一堆烦心事，而且当年时局动荡危机四伏，生离死别围绕着我，恐怕比扬少爷还要惊慌。”
“您也不得不完成过什么危险工作吗？”耀武扬问。
召玉轻轻摇头。
“我是自愿战斗的。”他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
“您不害怕吗？”
“害怕。不过是和同伴共同面对。”召玉坦诚道，“那时家姐和同事都在，还有很多朋友。”
耀武扬感觉话题依旧没有说到自己烦郁的关键。
“可是为什么您要去呢？”耀武扬问，“是与您切身相关的任务吗？”
“说是切身相关倒也确实。”召玉点头道，“但彼时恐怕不存在不相关的人吧。”
“所以，为什么是您呢？”耀武扬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人人有关其实就相当于人人无关，为什么是您呢？为什么是我呢？”
召玉看着他，没有说话。
耀武扬继续问着：“明明不是必须，为什么要舍身冒险呢？为了无关的事情，甘愿赴死？”
召玉垂下眼神，重新开始沏茶。
“不知道扬少爷听说过一段关于责任与能力的谚语。”
“听说过。”耀武扬简短地说，“但我能力不大。”
召玉抬起头：“我觉得扬少爷过于妄自菲薄了。”
“没有。”耀武扬如实道，“我能力就是不行。自从开始修炼以后，我也确实在努力学习，可效果很微弱。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继续坚持下去。”
“执行任务是一个很好的修炼方法。”召玉建议道。
“可这次不一样。”耀武扬烦躁地反驳说。
“扬少爷不够自信。”召玉一针见血。
耀武扬沉默一阵，终于点头。
“那我能否问一句。”召玉看着耀武扬缓缓道，“假有一日，扬少爷的能力所及，有人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出手相救吗？”
“当然！”耀武扬凛然道。
他想到了奥夕。
“扬少爷是一个善良的人。”召玉好像做总结一样郑重地评价道。
“可是……”耀武扬还想说些什么。
“那就趁现在让自己成为一个强者，做一个可靠的人，不好吗？”召玉似乎知道耀武扬的想法，“绝境逢生，才能获得成长。
“而且，扬少爷也是有战友的，不是吗？”
耀武扬沉默。
耀武扬自入会以来，习惯了被动地接受现实，但从未思考过如何去在这个已成定局的人生轨迹掌握主动权。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的命运早已改变了，即便他还能见到家人，还能到校学习，他也早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以前的他，就像一个被锁链紧紧围困，被强行拉入角斗场的犯人。
如今他想要昂首挺胸地去成为这个暗流涌动的世界的英雄。
就当为奥夕预演吧，他想。
得让一上会给我涨工资，他又想。
—————————————————————
竹小队正在商量如何去找耀武扬说服他。
可令他们为难的是，他们其实并没有找到耀武扬方法，平时只能用通讯器，而现在的耀武扬根本不回消息。
这时耀武扬回到了竹小队的空间。
李双发现耀武扬整个人产生了某种不一样的改变。
张千千和赵南江也有同样的感觉。
“队长。”就在李双不知道如何开口时，耀武扬一脸严肃地说，“我愿意执行任务。”
竹小队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次任务十分危险。”耀武扬看着他们，“所以我会谨慎对待，请你们放心。”
张千千看着板着脸的耀武扬，一下笑了出来：“怎么成了小大人了呢，就这一晚上的功夫？”
大家也都忍俊不禁。
耀武扬赧然挠了挠头说：“有人开导。”
李双在一片轻松的氛围中站起身。
“竹小队！”他喝呼道。
张千千、赵南江、耀武扬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向越级任务，进发！”
“在还是黑发青年的时候，我就在一上会了。”召玉眯着眼睛回忆道，“具体是多少岁呢？呵呵，我也记不清了。”
一间清静的茶室，耀武扬和召玉面对而坐。
在走出竹小队休憩空间以后，耀武扬突然产生一种迷失感。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在一上会甚至没有一个交心的朋友。
无人可以倾诉。
烦闷之情堵在心口，让他难以呼吸。
此时的他无比想念勒克。
他在通讯器上向联络员发送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耀武扬把自己闷在房间，怔怔出神。
我会死。
耀武扬心想。
死于非命。
这不是我想要的啊。
他环顾四周，看着这个从小到大起居的房间。
家庭……
人生……
他默默思忖着这些字眼。
老实说，他不喜欢这个家，不喜欢父母，自小就无甚好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自我意识也开始产生，对于父母各方面举动的反感与日俱增。
他确实想脱离这个家。
但死亡并不是他期望的脱离方式。
哥哥……
他陷入深深的痛苦。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真的思考过所谓任务的危险性，只是他的大脑产生了自我保护机制，禁止自己真正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即便放在了心上，他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可今天竹小队把这份恐惧和焦虑激活了。
他感觉呼吸愈发困难。
他想出去走走。
推开门，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陌生之所。
像一间由竹子搭制的建筑。
幽静，冷清。
隔断掩映，层层叠叠。板墙有字画装饰，角落四处摆放文玩绿植。
一个老者在一处几米见方的清静隔间，跪坐在一张矮几一端。
耀武扬走近，闻到弥漫着的茶香。
“扬少爷，喝茶吗？”召玉看着他，平静地问道。
耀武扬在推门走出房间的时候，心中并未思考要去哪里，他只是心烦意乱地想透透气。
没想到他来到了召玉这里。
他也同样跪坐到矮几前。
召玉往一只白玉茶盏里注入清澈的茶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此时的耀武扬心情沉重，没有品茶的心思，抬手捏起茶盏，一股脑儿地倒入嘴里。
苦与香而已。
耀武扬不记得他是如何开始与召玉诉说烦闷，只记得召玉静静倾听得专注。
“看着扬少爷我就想起来自己年轻的时候。”召玉带着淡淡的微笑，用沧桑的声音说，“那时我也是一堆烦心事，而且当年时局动荡危机四伏，生离死别围绕着我，恐怕比扬少爷还要惊慌。”
“您也不得不完成过什么危险工作吗？”耀武扬问。
召玉轻轻摇头。
“我是自愿战斗的。”他眼神中闪烁着回忆的光。
“您不害怕吗？”
“害怕。不过是和同伴共同面对。”召玉坦诚道，“那时家姐和同事都在，还有很多朋友。”
耀武扬感觉话题依旧没有说到自己烦郁的关键。
“可是为什么您要去呢？”耀武扬问，“是与您切身相关的任务吗？”
“说是切身相关倒也确实。”召玉点头道，“但彼时恐怕不存在不相关的人吧。”
“所以，为什么是您呢？”耀武扬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人人有关其实就相当于人人无关，为什么是您呢？为什么是我呢？”
召玉看着他，没有说话。
耀武扬继续问着：“明明不是必须，为什么要舍身冒险呢？为了无关的事情，甘愿赴死？”
召玉垂下眼神，重新开始沏茶。
“不知道扬少爷听说过一段关于责任与能力的谚语。”
“听说过。”耀武扬简短地说，“但我能力不大。”
召玉抬起头：“我觉得扬少爷过于妄自菲薄了。”
“没有。”耀武扬如实道，“我能力就是不行。自从开始修炼以后，我也确实在努力学习，可效果很微弱。我不知道怎么才能继续坚持下去。”
“执行任务是一个很好的修炼方法。”召玉建议道。
“可这次不一样。”耀武扬烦躁地反驳说。
“扬少爷不够自信。”召玉一针见血。
耀武扬沉默一阵，终于点头。
“那我能否问一句。”召玉看着耀武扬缓缓道，“假有一日，扬少爷的能力所及，有人需要你的帮助，你会出手相救吗？”
“当然！”耀武扬凛然道。
他想到了奥夕。
“扬少爷是一个善良的人。”召玉好像做总结一样郑重地评价道。
“可是……”耀武扬还想说些什么。
“那就趁现在让自己成为一个强者，做一个可靠的人，不好吗？”召玉似乎知道耀武扬的想法，“绝境逢生，才能获得成长。
“而且，扬少爷也是有战友的，不是吗？”
耀武扬沉默。
耀武扬自入会以来，习惯了被动地接受现实，但从未思考过如何去在这个已成定局的人生轨迹掌握主动权。
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一件事：自己的命运早已改变了，即便他还能见到家人，还能到校学习，他也早不再是一个普通人。
以前的他，就像一个被锁链紧紧围困，被强行拉入角斗场的犯人。
如今他想要昂首挺胸地去成为这个暗流涌动的世界的英雄。
就当为奥夕预演吧，他想。
得让一上会给我涨工资，他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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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小队正在商量如何去找耀武扬说服他。
可令他们为难的是，他们其实并没有找到耀武扬方法，平时只能用通讯器，而现在的耀武扬根本不回消息。
这时耀武扬回到了竹小队的空间。
李双发现耀武扬整个人产生了某种不一样的改变。
张千千和赵南江也有同样的感觉。
“队长。”就在李双不知道如何开口时，耀武扬一脸严肃地说，“我愿意执行任务。”
竹小队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知道这次任务十分危险。”耀武扬看着他们，“所以我会谨慎对待，请你们放心。”
张千千看着板着脸的耀武扬，一下笑了出来：“怎么成了小大人了呢，就这一晚上的功夫？”
大家也都忍俊不禁。
耀武扬赧然挠了挠头说：“有人开导。”
李双在一片轻松的氛围中站起身。
“竹小队！”他喝呼道。
张千千、赵南江、耀武扬郑重其事地看着他。
“向越级任务，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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