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猫鼠游戏
指挥中心。
九支小队围坐会议桌一周。
作为前日才紧急搭建的指挥中心，各种陈设装备一贯以实用至上为宗旨。
整个会议室空间不算太大，天花板却很高，在里面的人总有一种落入深井的窒息感。
与此时任务面临的情况一样。
门的转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哀鸣，中心主任迈着沉重的步伐进来了。
“这是几个小时前B国在媒体网络上发布的消息。”主任开门见山地说，向桌面做了个手势。
会议桌中央升起一个画面。
一个新闻主持人正在用机械性干巴巴的语气播报着新闻。
语言已经被翻译成众人能听懂的版本。
“……震级9.0，据悉一个叫做明玉镇的小镇伤亡惨重……当地政府立即组织社会各界力量开展紧急救援……国家元首表示沉重哀悼……军方发言人……急需劳务人员为灾区进行救援……已派遣……契兰城的封锁将持续……军队配备现代化武装……”
片刻，新闻播报完毕。
每个人神情各不相同，但不约而同地无人作声。
中心主任环顾左右：“现在契兰城的封锁比前日更严密，石小队和竹小队失去联络。”
主任停顿了一下。
其他房间的微弱噪杂清晰可闻。
“我们怀疑……”主任终于开口道，“……竹小队和石小队是向B国泄露一上会行动的内奸。”
—————————————————————
时间退回至昨天，6月14日晚上。
敲门声起。
李双打开房门，看见了眼神充满忧虑的耀武扬。
“怎么了小威？”李双本想调侃调侃，但见他欲言又止，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没再说多余的话。
耀武扬走进房间，用眼神询问是否方便交谈。李双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我怀疑另外九支小队里有间谍。”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的瞬间，仿佛像是把一口淤积在胸腔的毒药倾吐而出。
李双闻言，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久久不能做出反应。
他俩坐在靠窗的茶几旁，无酒无茶，只有惊惧与猜疑。
耀武扬向李双道出自己的推论过程。
李双啧啧称奇，这次经历有惊有险，两队人逃生尚且不易，只当这次是因为B国军方反应过激。但确实没有人会想到也不愿意相信一上会的任务会暴露。
“队长。”耀武扬问道，“世界各国究竟知不知道一上会的存在？”
“据我所知，是知道的。”李双严肃道，“但组织与各国是什么关系，是如何相处的，我一无所知，这是外联部的工作。”
“恐怕并不友好。”耀武扬猜测道，“至少暗地里不会真的像世界表象那样平静。”
“确实，不然不会有情报部、军事部、行动部的存在了。”李双讪笑道。
“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有足够的动机，也有的能力，在一上会中安插间谍？”耀武扬试探地问。
“这不可能。”李双断言，“不是说动机不足，而是能力不足。”
“何以见得？”
“外人入选一上会要经过严格的控制，身份必须清白。然后内部人士大部分一辈子都没与外界接触，没有任何机会被培养成间谍。”李双思索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诧道，“所以你……”
“没错。”耀武扬点头，“我虽然没亲自见识过一上会的运作，但这个组织若要壮大，这种谨慎是基本常识。所以，我断定，问题出在一上会里能与外界接触的人上：各个执行任务的小队。”
“可是我们也是小队啊。”李双苦笑一声。
耀武扬看了他一眼：“我已经把竹小队和石小队排除了。因为B国军队在袭击我们的时候是以为我们突然消失了才没有追击，证明B国并不知道我们当中其实并没有具备突然消失能力的人。”
“原来如此！”李双叹服。
“而且由此还能得出一个结论。”耀武扬伸出手，摇了摇一根手指。
“什么？”李双逐渐专注起来，像听说书一样。
“我问你，如果我们之中并没有突然消失的能力，B国军队又是如何对突然消失这件事深信不疑，从而放弃追击，连覆盖式试探攻击都没有执行？”
“为什么？”李双此刻像一个提问机器。
“因为B国军方亲眼目睹了突然消失的能力。”耀武扬说。
“什么？他们看见了？”
“没错，他们看见了，咱们都看见了。”
“你在说什么啊？”李双的大脑已经跟不上了。
“那些狂人。”耀武扬看着李双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李双有所明悟：“你是说？”
“从自己人的视角看，我们走到了街道上，然后被枪击，躲进街巷，路人一起躲进街巷，路人变成狂人袭击我们，我们被石小队解救，那些狂人在石小队出击前消失了。”
李双点点头。
“但是从B国军方的角度看，我们走到街道，狙击手袭击未果，我们和一群人躲进街巷，然后石小队出现，那群人莫名其妙消失了。他们看见的仅此而已，我们在巷子里与狂人搏斗的过程他们并没有看到，而且石小队也并没有与狂人展开战斗。”
李双已经听入迷了。
“也就是说。”耀武扬喝了口水，“结论是，现在在B国军方眼里，我们与契兰城的人是同一阵营，一上会与契兰城发生的事件息息相关。”
“不对不对。”李双连忙摆手，“你刚才说一上会有间谍，那B国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与契兰城的事件没关系呢？”
“这就是我说间谍在另外九支小队里的原因。”耀武扬坚决道，“我们每个人的任务手册都是根据自己任务由指挥中心更新的，另外的队伍并不知道契兰城的情况，他们只知道一上会针对契兰城有所行动，但具体情况，只能由B国军方通过实际情况作出反应。”
李双目瞪口呆。
耀武扬长出一口气，这次契兰城中B国莫名其妙搅局的前因后果终于真相大白。
现在，该揪出那个该死的间谍了。
九支小队围坐会议桌一周。
作为前日才紧急搭建的指挥中心，各种陈设装备一贯以实用至上为宗旨。
整个会议室空间不算太大，天花板却很高，在里面的人总有一种落入深井的窒息感。
与此时任务面临的情况一样。
门的转轴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哀鸣，中心主任迈着沉重的步伐进来了。
“这是几个小时前B国在媒体网络上发布的消息。”主任开门见山地说，向桌面做了个手势。
会议桌中央升起一个画面。
一个新闻主持人正在用机械性干巴巴的语气播报着新闻。
语言已经被翻译成众人能听懂的版本。
“……震级9.0，据悉一个叫做明玉镇的小镇伤亡惨重……当地政府立即组织社会各界力量开展紧急救援……国家元首表示沉重哀悼……军方发言人……急需劳务人员为灾区进行救援……已派遣……契兰城的封锁将持续……军队配备现代化武装……”
片刻，新闻播报完毕。
每个人神情各不相同，但不约而同地无人作声。
中心主任环顾左右：“现在契兰城的封锁比前日更严密，石小队和竹小队失去联络。”
主任停顿了一下。
其他房间的微弱噪杂清晰可闻。
“我们怀疑……”主任终于开口道，“……竹小队和石小队是向B国泄露一上会行动的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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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至昨天，6月14日晚上。
敲门声起。
李双打开房门，看见了眼神充满忧虑的耀武扬。
“怎么了小威？”李双本想调侃调侃，但见他欲言又止，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没再说多余的话。
耀武扬走进房间，用眼神询问是否方便交谈。李双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我怀疑另外九支小队里有间谍。”他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的瞬间，仿佛像是把一口淤积在胸腔的毒药倾吐而出。
李双闻言，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久久不能做出反应。
他俩坐在靠窗的茶几旁，无酒无茶，只有惊惧与猜疑。
耀武扬向李双道出自己的推论过程。
李双啧啧称奇，这次经历有惊有险，两队人逃生尚且不易，只当这次是因为B国军方反应过激。但确实没有人会想到也不愿意相信一上会的任务会暴露。
“队长。”耀武扬问道，“世界各国究竟知不知道一上会的存在？”
“据我所知，是知道的。”李双严肃道，“但组织与各国是什么关系，是如何相处的，我一无所知，这是外联部的工作。”
“恐怕并不友好。”耀武扬猜测道，“至少暗地里不会真的像世界表象那样平静。”
“确实，不然不会有情报部、军事部、行动部的存在了。”李双讪笑道。
“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有足够的动机，也有的能力，在一上会中安插间谍？”耀武扬试探地问。
“这不可能。”李双断言，“不是说动机不足，而是能力不足。”
“何以见得？”
“外人入选一上会要经过严格的控制，身份必须清白。然后内部人士大部分一辈子都没与外界接触，没有任何机会被培养成间谍。”李双思索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诧道，“所以你……”
“没错。”耀武扬点头，“我虽然没亲自见识过一上会的运作，但这个组织若要壮大，这种谨慎是基本常识。所以，我断定，问题出在一上会里能与外界接触的人上：各个执行任务的小队。”
“可是我们也是小队啊。”李双苦笑一声。
耀武扬看了他一眼：“我已经把竹小队和石小队排除了。因为B国军队在袭击我们的时候是以为我们突然消失了才没有追击，证明B国并不知道我们当中其实并没有具备突然消失能力的人。”
“原来如此！”李双叹服。
“而且由此还能得出一个结论。”耀武扬伸出手，摇了摇一根手指。
“什么？”李双逐渐专注起来，像听说书一样。
“我问你，如果我们之中并没有突然消失的能力，B国军队又是如何对突然消失这件事深信不疑，从而放弃追击，连覆盖式试探攻击都没有执行？”
“为什么？”李双此刻像一个提问机器。
“因为B国军方亲眼目睹了突然消失的能力。”耀武扬说。
“什么？他们看见了？”
“没错，他们看见了，咱们都看见了。”
“你在说什么啊？”李双的大脑已经跟不上了。
“那些狂人。”耀武扬看着李双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李双有所明悟：“你是说？”
“从自己人的视角看，我们走到了街道上，然后被枪击，躲进街巷，路人一起躲进街巷，路人变成狂人袭击我们，我们被石小队解救，那些狂人在石小队出击前消失了。”
李双点点头。
“但是从B国军方的角度看，我们走到街道，狙击手袭击未果，我们和一群人躲进街巷，然后石小队出现，那群人莫名其妙消失了。他们看见的仅此而已，我们在巷子里与狂人搏斗的过程他们并没有看到，而且石小队也并没有与狂人展开战斗。”
李双已经听入迷了。
“也就是说。”耀武扬喝了口水，“结论是，现在在B国军方眼里，我们与契兰城的人是同一阵营，一上会与契兰城发生的事件息息相关。”
“不对不对。”李双连忙摆手，“你刚才说一上会有间谍，那B国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与契兰城的事件没关系呢？”
“这就是我说间谍在另外九支小队里的原因。”耀武扬坚决道，“我们每个人的任务手册都是根据自己任务由指挥中心更新的，另外的队伍并不知道契兰城的情况，他们只知道一上会针对契兰城有所行动，但具体情况，只能由B国军方通过实际情况作出反应。”
李双目瞪口呆。
耀武扬长出一口气，这次契兰城中B国莫名其妙搅局的前因后果终于真相大白。
现在，该揪出那个该死的间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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