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纳兰部长
耀武扬已经在这条走廊前进了很久。
议事庭那么远？
看来一上会的阶级是由过渡空间的距离体现的。
走在路上，耀武扬开始思索这次被召去议事庭背后的原因。
弹劾、科技部。
我是证人。
耀武扬猜测这与B国行动的间谍有关系。
因为这是近期唯一能把这几个要素串联在一起的事件。
耀武扬并不知道鹿小队的事。
但他已经从勒克那里听闻了任务中心主任是间谍。
那个主任好像是科技部的人。
可怕。
仅仅是因为间谍出身科技部便要被弹劾受审吗？
耀武扬不禁对一上会的严酷感到后背发凉。
陈部长外表虽然冷淡，但从刚才的谈话来看，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
见机行事，能帮则帮。
耀武扬暗暗打定主意。
此时他终于走到了一扇黑色石门前。
费力地推开它，耀武扬进入了一上会的高级议事庭。
石门在他身后隐匿不见了。
原本石门的位置出现了一把石椅。
太暗了。
耀武扬适应了几秒钟才看清这里。
他发现身边有个削瘦的身影，从散乱的马尾分辨出来是陈庐。
“陈部长！”
陈庐看向他，没说话，只是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一声突然的问话把耀武扬吓了一跳。
耀武扬顺着声音看去。
在他和陈庐稍微靠上的位置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站得有些逆光，让他看不清长相。
再向上，耀武扬看见了头顶高悬的唯一光源。
一块四方的冷峻石碑，高高在上。
冷光衬托着石碑，顺便施舍给了下方的卑微的人些许微光。
令人感到喘不上气。
中年男人对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甚是不喜。
“向议事庭报出姓名！”他再次命令道。
耀武扬心里对这个人的态度也很不满。
但此时此刻的氛围太压抑了，以至于他一时想不出来什么怼人的话。
“我叫耀武扬。”
话出口的瞬间。
石碑后方光芒大盛！
一刹那议事庭空间亮如白昼。
下方的三个人条件反射地闭紧双眼。
但依旧被强光刺痛。
光芒只闪烁了一瞬间。
石碑又恢复高深莫测。
怎么了？
耀武扬痛苦地睁开一条缝隙。
他瞥见陈庐和中年男人也是一脸惊异。
殊不知这两个人的内心更是震惊。
自他们入会以来，从未见过议事庭出现这样的异常。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坐。”
石碑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
耀武扬依言坐下。
石椅冰冷坚硬。
“说出你关于间谍的见闻。”
耀武扬内心觉得其实自己来做证人并不合适。
因为他并没有亲身经历那场排查间谍的戏码。
于是他仅仅把自己的分析再说了一遍。
但没有提及与李双的夜谈和与林喑的配合。
能少说就少说。
“大概就是这样。”耀武扬叙述完毕，“我在总结报告里也做了详细描述。”
“可曾发现当中有科技部部长的参与？”
“没有。”耀武扬坚定地说。
陈庐依旧坐于石椅，一动不动。
“或许是你没有发现吧？”中年男人冷哼一声。
耀武扬早就看他不顺眼。
而且通过观察气氛，他猜测这个男人大概率就是弹劾陈庐的人。
“据我所知，科技部掌握着各部门的异能分发权，如果陈部长真的通敌，那B国应该对行动中各个小队的能力了如指掌才对。”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了解？”中年男人反问。
“如果是那样，那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耀武扬驳斥道。
“呵呵，小孩子的天真。”中年男人继续冷笑，“你以为间谍活动是那么简单的吗？这是她为了掩饰身份，故意留了一线。”
这种说法简直是无赖。
耀武扬气不打一出来。
他正要反驳回去。
一只冰凉但柔软的手搭在他的臂弯。
耀武扬回头发现陈庐示意他不要再出声。
他从陈庐的眉眼里看到了谢意与镇静。
“纳兰部长。”陈庐清冷的声音响起。
纳兰？
这个姓氏令耀武扬心里一动。
“如果我的清白可以被你解读成留了一线，那么情报部评估组造成的重大损失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纳兰部长为了出卖组织而一线不留？”
中年男人呼吸一滞。
“胡说！”
“如果每个人合情合理的言行都能用所谓的留了一线去控诉，那么要证据何用？要议事庭何用？”
“放肆！”中年男人呵斥道，“你敢亵渎议事庭的大人们！”
陈庐面容依旧清秀，眼神却充满坚定。
“我亵渎？亵渎议事庭的人，明明是你这个毫无真凭实据却肆意弹劾组织同僚的人！”
中年男人胸膛起伏，一言不发。
“你说我指使间谍活动，证据在哪？
“你说我给任务造成严重后果，证据在哪？
“你说我掩饰身份，证据在哪？
“谁主张谁举证，这个道理纳兰部长应该明白。
“在你拿出证据前，我没有必要自证清白。”
一番反驳，掷地有声。
空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眼前这个纳兰部长被陈庐一套组合拳打得哑口无言。
耀武扬内心大喜。
他视线转向高处的石碑。
它岿然不动，静静注视着互相倾轧的组织成员。
石碑后面的权利者们，一片沉默。
应该指控不成立了吧？
耀武扬暗自庆幸。
中年男人轻闭双眼，点点头。
此时他已经平复下来。
“陈部长主张对间谍活动毫不知情，是吗？”
“不错。”
中年男人睁开眼睛，露出异样神采。
耀武扬突然心生不妙。
“希望陈部长记住自己的话。”
中年男人立即转向石碑，高昂着头朗声道：“议事庭大人，我提交的弹劾书上只记述了间谍活动的事实，但并没有写明弹劾内容。”
石碑静了几秒。
似乎它背后的高层在确认弹劾书的内容。
“你想弹劾什么？”
石碑嗡嗡作响。
“我想弹劾的，不是科技部部长陈庐通敌。
“而是科技部部长陈庐领导能力不足，用人不察，无法发现部里的人员已被敌人渗透。
请议事庭撤销陈庐科技部部长职务。”
耀武扬震惊。
陈庐表情凝若冰霜。
他们以为中年男人是想指控陈庐是间谍，但没想到他是要指控陈庐不配任部长一职。
刚才他们还声称对间谍活动一无所知。
越是一无所知，越说明陈庐用人不察。
可恶！
这个人前面的言行是在演戏！
耀武扬咬牙切齿。
被他摆了一道。
议事庭那么远？
看来一上会的阶级是由过渡空间的距离体现的。
走在路上，耀武扬开始思索这次被召去议事庭背后的原因。
弹劾、科技部。
我是证人。
耀武扬猜测这与B国行动的间谍有关系。
因为这是近期唯一能把这几个要素串联在一起的事件。
耀武扬并不知道鹿小队的事。
但他已经从勒克那里听闻了任务中心主任是间谍。
那个主任好像是科技部的人。
可怕。
仅仅是因为间谍出身科技部便要被弹劾受审吗？
耀武扬不禁对一上会的严酷感到后背发凉。
陈部长外表虽然冷淡，但从刚才的谈话来看，是一个内心善良的人。
见机行事，能帮则帮。
耀武扬暗暗打定主意。
此时他终于走到了一扇黑色石门前。
费力地推开它，耀武扬进入了一上会的高级议事庭。
石门在他身后隐匿不见了。
原本石门的位置出现了一把石椅。
太暗了。
耀武扬适应了几秒钟才看清这里。
他发现身边有个削瘦的身影，从散乱的马尾分辨出来是陈庐。
“陈部长！”
陈庐看向他，没说话，只是微不可闻地摇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一声突然的问话把耀武扬吓了一跳。
耀武扬顺着声音看去。
在他和陈庐稍微靠上的位置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站得有些逆光，让他看不清长相。
再向上，耀武扬看见了头顶高悬的唯一光源。
一块四方的冷峻石碑，高高在上。
冷光衬托着石碑，顺便施舍给了下方的卑微的人些许微光。
令人感到喘不上气。
中年男人对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甚是不喜。
“向议事庭报出姓名！”他再次命令道。
耀武扬心里对这个人的态度也很不满。
但此时此刻的氛围太压抑了，以至于他一时想不出来什么怼人的话。
“我叫耀武扬。”
话出口的瞬间。
石碑后方光芒大盛！
一刹那议事庭空间亮如白昼。
下方的三个人条件反射地闭紧双眼。
但依旧被强光刺痛。
光芒只闪烁了一瞬间。
石碑又恢复高深莫测。
怎么了？
耀武扬痛苦地睁开一条缝隙。
他瞥见陈庐和中年男人也是一脸惊异。
殊不知这两个人的内心更是震惊。
自他们入会以来，从未见过议事庭出现这样的异常。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坐。”
石碑洪亮威严的声音响起。
耀武扬依言坐下。
石椅冰冷坚硬。
“说出你关于间谍的见闻。”
耀武扬内心觉得其实自己来做证人并不合适。
因为他并没有亲身经历那场排查间谍的戏码。
于是他仅仅把自己的分析再说了一遍。
但没有提及与李双的夜谈和与林喑的配合。
能少说就少说。
“大概就是这样。”耀武扬叙述完毕，“我在总结报告里也做了详细描述。”
“可曾发现当中有科技部部长的参与？”
“没有。”耀武扬坚定地说。
陈庐依旧坐于石椅，一动不动。
“或许是你没有发现吧？”中年男人冷哼一声。
耀武扬早就看他不顺眼。
而且通过观察气氛，他猜测这个男人大概率就是弹劾陈庐的人。
“据我所知，科技部掌握着各部门的异能分发权，如果陈部长真的通敌，那B国应该对行动中各个小队的能力了如指掌才对。”
“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了解？”中年男人反问。
“如果是那样，那我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来。”耀武扬驳斥道。
“呵呵，小孩子的天真。”中年男人继续冷笑，“你以为间谍活动是那么简单的吗？这是她为了掩饰身份，故意留了一线。”
这种说法简直是无赖。
耀武扬气不打一出来。
他正要反驳回去。
一只冰凉但柔软的手搭在他的臂弯。
耀武扬回头发现陈庐示意他不要再出声。
他从陈庐的眉眼里看到了谢意与镇静。
“纳兰部长。”陈庐清冷的声音响起。
纳兰？
这个姓氏令耀武扬心里一动。
“如果我的清白可以被你解读成留了一线，那么情报部评估组造成的重大损失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纳兰部长为了出卖组织而一线不留？”
中年男人呼吸一滞。
“胡说！”
“如果每个人合情合理的言行都能用所谓的留了一线去控诉，那么要证据何用？要议事庭何用？”
“放肆！”中年男人呵斥道，“你敢亵渎议事庭的大人们！”
陈庐面容依旧清秀，眼神却充满坚定。
“我亵渎？亵渎议事庭的人，明明是你这个毫无真凭实据却肆意弹劾组织同僚的人！”
中年男人胸膛起伏，一言不发。
“你说我指使间谍活动，证据在哪？
“你说我给任务造成严重后果，证据在哪？
“你说我掩饰身份，证据在哪？
“谁主张谁举证，这个道理纳兰部长应该明白。
“在你拿出证据前，我没有必要自证清白。”
一番反驳，掷地有声。
空间陷入短暂的寂静。
眼前这个纳兰部长被陈庐一套组合拳打得哑口无言。
耀武扬内心大喜。
他视线转向高处的石碑。
它岿然不动，静静注视着互相倾轧的组织成员。
石碑后面的权利者们，一片沉默。
应该指控不成立了吧？
耀武扬暗自庆幸。
中年男人轻闭双眼，点点头。
此时他已经平复下来。
“陈部长主张对间谍活动毫不知情，是吗？”
“不错。”
中年男人睁开眼睛，露出异样神采。
耀武扬突然心生不妙。
“希望陈部长记住自己的话。”
中年男人立即转向石碑，高昂着头朗声道：“议事庭大人，我提交的弹劾书上只记述了间谍活动的事实，但并没有写明弹劾内容。”
石碑静了几秒。
似乎它背后的高层在确认弹劾书的内容。
“你想弹劾什么？”
石碑嗡嗡作响。
“我想弹劾的，不是科技部部长陈庐通敌。
“而是科技部部长陈庐领导能力不足，用人不察，无法发现部里的人员已被敌人渗透。
请议事庭撤销陈庐科技部部长职务。”
耀武扬震惊。
陈庐表情凝若冰霜。
他们以为中年男人是想指控陈庐是间谍，但没想到他是要指控陈庐不配任部长一职。
刚才他们还声称对间谍活动一无所知。
越是一无所知，越说明陈庐用人不察。
可恶！
这个人前面的言行是在演戏！
耀武扬咬牙切齿。
被他摆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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