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泥泞都市
耀武扬知道一上会想坑他，但没想到能这样坑他。
此时他眼前是一座满是泥泞的灾难都市。
数分钟前。
餐厅。
战后。
“我想知道倒下的这两个人需要怎么处理？”耀武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指着一远一近两个男人，“他们应该算自己人吧，需要叫醒他们或者给他们治疗吗？”
他俯身将那把宝贵的折扇放回那个男人手中。
纳兰娇随手将发丝理好，漫不经心地说：“不需要，组织会处理。”
战斗结束，空间屏蔽器失效。
三人周围的餐厅空间一瞬间恢复如初。
同学们正在热闹地进行收尾阶段。
屏蔽器只屏蔽了空间，在战斗过程中，时间正常流逝。
由于屏蔽器的效果，在普通人看来，他们三人是与大家一起吃了这餐饭的。
同学们丝毫不知道这只是科技制造的假象，而三人本体正在屏蔽空间战斗。
这时耀武扬看向远处卡座，本应受伤退出的大汉和折扇男人，还在如常用餐。
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二人动作机械，似乎心不在焉。
应该是一上会为不引起他人注意而投放的替身，而两个人实际已经被一上会传回了。
方才他们三人估计也是这般模样。
耀武扬和勒克此前压根儿没吃饱，现在只能尴尬地跟着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耀武扬更觉得自己像个大冤种。
而纳兰娇似乎不需要吃东西，依旧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随大家一起行动。
可怕的女生……
想到她一击秒了对面一人的情形，耀武扬心有余悸。
纳兰娇与好姐妹们一路说笑。
耀武扬与勒克同行，默默跟在大部队后面。
大家三三两两地从门口离开。
这一切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人越走越少。
餐厅的玻璃大门已经离他俩越来越近。
耀武扬推上扶手。
迈步走出。
旁边是眼里闪映着城市夜景的勒克。
然后。
“我靠！”
天亮了。
他们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
不远处站着一个俏生生的身影。
纳兰娇静静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灾难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城市残骸溢满视线能及的地方。
高耸的废墟像群山将他们环绕。
夹杂着原本在这座繁华都市苦苦求生的社畜与精英。
扭曲的钢筋混凝土、堆叠的死人、破碎的城市设施……
铁青、泥灰、血锈……
尸横遍地……
原本多彩的都市被扑面而来的潮湿海风吹起毁灭的气息。
整座城市像被剧烈的暴风雨袭击过。
又像被神明完整地抛入大海任由浪潮摧毁一切再打捞上岸。
“见鬼……”耀武扬仰头看着炼狱和天空。
“这是哪？”勒克张大嘴巴。
纳兰娇听见声音，回过头。
她的大眼睛带着猜疑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你们在穿过门口的时候用了智瞳？”她眯起眼睛质问。
“没有！”勒克举起双手否认。
“用了智瞳？”耀武扬困惑地反问。
纳兰娇瞬间把目光锁定在他脸上。
“你用了？”
“我没——”耀武扬感觉哪里不太对，“——等等，为什么过门口要用智瞳？”
“因为我们明显是被无间系统送来这里的，通过无间系统，需要用智瞳啊。”这下连勒克也惊讶地看向耀武扬，“小扬，你通过无间系统的时候不用智瞳？”
“什么？”耀武扬来回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用无间系统？”
纳兰娇皱起眉头，单手叉腰，没有回答。
“在一上会里，如果想去别处，走到门口的时候智瞳会根据佩戴者的权限显示出能去的地方，只有选中以后才能通过无间系统去往其他地方……”勒克解释道。
“开玩笑的吧？”耀武扬难以置信，“勒克，那一开始我到一上会是怎么回事，我当时可没智瞳吧？”
勒克也疑惑起来：“那是特殊情况啊，组织特意安排的……除了那次，从没听说组织干涉无间系统的日常运作。”
勒克和纳兰娇的神态不似作伪。
耀武扬仔细回忆了一直以来在一上会使用无间系统的情形。
现在想来，除自己使用的情况外，每次与别人一起通过无间系统，都是由别人在前带路。
与竹小队同行是如此、被召玉带领去见林喑也是如此、甚至此前与科技部陈部长从最高议事庭离开，也是他出于礼貌让陈部长在先出门。
而执行任务使用的临时无间，一直都只能通往临时安全屋，本就不需要智瞳。
与人同行时，他从未注意过领路人的动作，而且使用智瞳只是在佩戴者的视野里操作，他从没想那么深。
耀武扬一直以为无间是一个能随心所欲的任意门。
现在来看，整个一上会的无间系统也对他特殊对待。
可这是为什么？
纳兰娇的大眼睛也难掩惊疑神色，但未做任何反应。
“或许是另一个原因。”她转头再次环视四周，“连战。”
“什么？”
纳兰娇冷哼一声：“组织并没有明确乱斗的频次，不是吗？”
耀武扬一阵头疼。
“我们才刚刚打完一个上级小队，又要第二场？”勒克挠头。
耀武扬观察到城市散乱破碎的各色广告牌文字。
“这里是国外吧，如果真的是乱斗机制引我们来了这里，那周边一定存在另一支小队。但正常来说，此情此景，真有小队存在也一定是因为在执行任务。所以，即便是任务过程中，也有可能被乱斗机制安排？”
“这不是捣乱吗？”勒克惊讶道，“影响了任务怎么办？”
“智瞳也没有提示。”耀武扬点了点太阳穴，“刚才是对方启动了空间屏蔽器之后，智瞳才正式提示乱斗开始的——”
“啰里八嗦的。”纳兰娇不耐烦地打断，“找到对方试探一下不就行了？”
说着，她已经走出十几米。
耀武扬和勒克对视一眼，跟上。
耀武扬快步前行，走到了纳兰娇身前。
虽然忌惮对方身份，也深知她武力不低，但毕竟是女孩子，耀武扬潜意识还是想要将她护在身后。
勒克在最后，负责后方的保护。
对于两人的护卫，纳兰娇似乎不以为然，但也懒得说什么，只是顺其自然一起行动。
耀武扬在前，皱着眉头扫视着一幕幕惨剧。
大片的血迹混在浸透城市的水坑里。
到处都是衣冠凌乱的死人。
即便尸体皮肤已经铁青，也能看出与耀武扬肤色不一，大多白皙，而且金发居多。
勒克也是啧啧不已。
现场臭味弥漫，令人作呕。
头顶的太阳有些强，晒得三人冒汗。
三人在废墟中弯弯绕绕，尽量不登高下梯，找平地前进。
周围不时传来墙体或架子垮塌的响声，但细查后均不见人迹。
直至现在，他们还未遇见一个活人。
“等等。”纳兰娇突然叫停队伍。
耀武扬回头，发现她正凝重地看着某处。
顺着目光望去，耀武扬看到一具趴伏在石堆的男尸。
即便未及近看，尸体也明显有蹊跷。
这座城市，是一副被海潮侵袭摧毁的模样。
但他们看见的这具尸体，浑身潮湿，泥泞不堪，下肢被巨大的建筑残骸压埋，背上后心位置，是一处殷红醒目的枪痕。
纳兰娇毫不迟疑地上前，捡起一根断掉的钢筋，撩起尸体衣衫。
她的大眼睛细细看了弹孔。
“死于枪击。”她做出结论，“有人趁他遇灾把他杀了。”
“什么？”勒克惊呼。
“是谁？”耀武扬感觉一丝不对劲。
这种天灾面前，为什么还会有人枪杀难民？
这时。
“站住，举起双手，转过身。”
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声冷冷的命令传来，是外语。
还有枪械上膛的声音。
此时他眼前是一座满是泥泞的灾难都市。
数分钟前。
餐厅。
战后。
“我想知道倒下的这两个人需要怎么处理？”耀武扬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指着一远一近两个男人，“他们应该算自己人吧，需要叫醒他们或者给他们治疗吗？”
他俯身将那把宝贵的折扇放回那个男人手中。
纳兰娇随手将发丝理好，漫不经心地说：“不需要，组织会处理。”
战斗结束，空间屏蔽器失效。
三人周围的餐厅空间一瞬间恢复如初。
同学们正在热闹地进行收尾阶段。
屏蔽器只屏蔽了空间，在战斗过程中，时间正常流逝。
由于屏蔽器的效果，在普通人看来，他们三人是与大家一起吃了这餐饭的。
同学们丝毫不知道这只是科技制造的假象，而三人本体正在屏蔽空间战斗。
这时耀武扬看向远处卡座，本应受伤退出的大汉和折扇男人，还在如常用餐。
但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二人动作机械，似乎心不在焉。
应该是一上会为不引起他人注意而投放的替身，而两个人实际已经被一上会传回了。
方才他们三人估计也是这般模样。
耀武扬和勒克此前压根儿没吃饱，现在只能尴尬地跟着一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耀武扬更觉得自己像个大冤种。
而纳兰娇似乎不需要吃东西，依旧是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随大家一起行动。
可怕的女生……
想到她一击秒了对面一人的情形，耀武扬心有余悸。
纳兰娇与好姐妹们一路说笑。
耀武扬与勒克同行，默默跟在大部队后面。
大家三三两两地从门口离开。
这一切没有什么不寻常的。
人越走越少。
餐厅的玻璃大门已经离他俩越来越近。
耀武扬推上扶手。
迈步走出。
旁边是眼里闪映着城市夜景的勒克。
然后。
“我靠！”
天亮了。
他们来到了一座陌生的城市。
不远处站着一个俏生生的身影。
纳兰娇静静望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灾难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城市残骸溢满视线能及的地方。
高耸的废墟像群山将他们环绕。
夹杂着原本在这座繁华都市苦苦求生的社畜与精英。
扭曲的钢筋混凝土、堆叠的死人、破碎的城市设施……
铁青、泥灰、血锈……
尸横遍地……
原本多彩的都市被扑面而来的潮湿海风吹起毁灭的气息。
整座城市像被剧烈的暴风雨袭击过。
又像被神明完整地抛入大海任由浪潮摧毁一切再打捞上岸。
“见鬼……”耀武扬仰头看着炼狱和天空。
“这是哪？”勒克张大嘴巴。
纳兰娇听见声音，回过头。
她的大眼睛带着猜疑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你们在穿过门口的时候用了智瞳？”她眯起眼睛质问。
“没有！”勒克举起双手否认。
“用了智瞳？”耀武扬困惑地反问。
纳兰娇瞬间把目光锁定在他脸上。
“你用了？”
“我没——”耀武扬感觉哪里不太对，“——等等，为什么过门口要用智瞳？”
“因为我们明显是被无间系统送来这里的，通过无间系统，需要用智瞳啊。”这下连勒克也惊讶地看向耀武扬，“小扬，你通过无间系统的时候不用智瞳？”
“什么？”耀武扬来回看着他们，“你们怎么用无间系统？”
纳兰娇皱起眉头，单手叉腰，没有回答。
“在一上会里，如果想去别处，走到门口的时候智瞳会根据佩戴者的权限显示出能去的地方，只有选中以后才能通过无间系统去往其他地方……”勒克解释道。
“开玩笑的吧？”耀武扬难以置信，“勒克，那一开始我到一上会是怎么回事，我当时可没智瞳吧？”
勒克也疑惑起来：“那是特殊情况啊，组织特意安排的……除了那次，从没听说组织干涉无间系统的日常运作。”
勒克和纳兰娇的神态不似作伪。
耀武扬仔细回忆了一直以来在一上会使用无间系统的情形。
现在想来，除自己使用的情况外，每次与别人一起通过无间系统，都是由别人在前带路。
与竹小队同行是如此、被召玉带领去见林喑也是如此、甚至此前与科技部陈部长从最高议事庭离开，也是他出于礼貌让陈部长在先出门。
而执行任务使用的临时无间，一直都只能通往临时安全屋，本就不需要智瞳。
与人同行时，他从未注意过领路人的动作，而且使用智瞳只是在佩戴者的视野里操作，他从没想那么深。
耀武扬一直以为无间是一个能随心所欲的任意门。
现在来看，整个一上会的无间系统也对他特殊对待。
可这是为什么？
纳兰娇的大眼睛也难掩惊疑神色，但未做任何反应。
“或许是另一个原因。”她转头再次环视四周，“连战。”
“什么？”
纳兰娇冷哼一声：“组织并没有明确乱斗的频次，不是吗？”
耀武扬一阵头疼。
“我们才刚刚打完一个上级小队，又要第二场？”勒克挠头。
耀武扬观察到城市散乱破碎的各色广告牌文字。
“这里是国外吧，如果真的是乱斗机制引我们来了这里，那周边一定存在另一支小队。但正常来说，此情此景，真有小队存在也一定是因为在执行任务。所以，即便是任务过程中，也有可能被乱斗机制安排？”
“这不是捣乱吗？”勒克惊讶道，“影响了任务怎么办？”
“智瞳也没有提示。”耀武扬点了点太阳穴，“刚才是对方启动了空间屏蔽器之后，智瞳才正式提示乱斗开始的——”
“啰里八嗦的。”纳兰娇不耐烦地打断，“找到对方试探一下不就行了？”
说着，她已经走出十几米。
耀武扬和勒克对视一眼，跟上。
耀武扬快步前行，走到了纳兰娇身前。
虽然忌惮对方身份，也深知她武力不低，但毕竟是女孩子，耀武扬潜意识还是想要将她护在身后。
勒克在最后，负责后方的保护。
对于两人的护卫，纳兰娇似乎不以为然，但也懒得说什么，只是顺其自然一起行动。
耀武扬在前，皱着眉头扫视着一幕幕惨剧。
大片的血迹混在浸透城市的水坑里。
到处都是衣冠凌乱的死人。
即便尸体皮肤已经铁青，也能看出与耀武扬肤色不一，大多白皙，而且金发居多。
勒克也是啧啧不已。
现场臭味弥漫，令人作呕。
头顶的太阳有些强，晒得三人冒汗。
三人在废墟中弯弯绕绕，尽量不登高下梯，找平地前进。
周围不时传来墙体或架子垮塌的响声，但细查后均不见人迹。
直至现在，他们还未遇见一个活人。
“等等。”纳兰娇突然叫停队伍。
耀武扬回头，发现她正凝重地看着某处。
顺着目光望去，耀武扬看到一具趴伏在石堆的男尸。
即便未及近看，尸体也明显有蹊跷。
这座城市，是一副被海潮侵袭摧毁的模样。
但他们看见的这具尸体，浑身潮湿，泥泞不堪，下肢被巨大的建筑残骸压埋，背上后心位置，是一处殷红醒目的枪痕。
纳兰娇毫不迟疑地上前，捡起一根断掉的钢筋，撩起尸体衣衫。
她的大眼睛细细看了弹孔。
“死于枪击。”她做出结论，“有人趁他遇灾把他杀了。”
“什么？”勒克惊呼。
“是谁？”耀武扬感觉一丝不对劲。
这种天灾面前，为什么还会有人枪杀难民？
这时。
“站住，举起双手，转过身。”
他们身后不远处，一声冷冷的命令传来，是外语。
还有枪械上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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